哈哈哈虽然两个女儿几次三番被老头气到暴走,但会觉得还是一种有别扭和情感的正常关系。
如果中国父母提出类似别管我的需求,子女大概是很难/囿于某种普遍的氛围而不敢 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不耐烦的吧,苦情戏依然是主流。
快近尾声,有人去警察局告发父亲要去瑞士安乐死的事,以为是父亲后悔了不想去自己做的手脚,结果好像真如女儿猜测的一样是他的同性情人杰洛夫?
想想我是导演,会让女儿说出来的,然后车门关闭,父亲一脸不可置信和气炸了😤的表情,因为其实前面已经表现很多父亲的难搞和女儿的炸毛,到这里也蓄满了伤情,我会想安排进一次轻巧玲珑的报复,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最后女儿接完电话哭、微笑,是不太成功的释然,在说服自己。
真正的释然会在父亲死亡的事实延宕几番之后,于一些与父亲有关的物质和事件联想上泛起和发现。
想起《花容月貌》的结尾,女生在与夏洛特兰普林扮演(忘了角色名)的夫人谈话后,望着窗外的光带着眼泪的微笑,一个朝向新生,一个混沌接受。
一位父亲要求他的女儿协助他完成自杀。
“什么?什么时候?你在哪儿?”《一切顺利》就是这样开始的,这部清新的新剧来自多产的喜忧参半的弗朗索瓦·奥松。
说话的是苏菲·玛索,她的角色是巴黎作家艾曼纽丽。
从这里开始,电影可以去任何地方。
然而,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所有的故事最终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结束。
在这里,“什么”变成了艾曼纽丽年迈的父亲安德烈(安德烈·杜索利饰)的中风。
这不是致命的。
这确实降低了他的身份,他现在要求并一直要求他的女儿为他安排协助自杀。
如果他能如愿以偿,瑞士在向他招手。
另一位来自巴黎的电影制作人加斯帕·诺伊尔最近发布了另一部关于老年和终局的电影《漩涡》。
诺伊尔讲述的是一对垂死的父母和一个成年的独生子的故事,而Ozon则展示了一个优雅的、半喜剧的家庭。
在功能方面,emmanu
一个挑战是他们刻薄的母亲克劳德(夏洛特·兰普林饰,非常棒),她自己也患有帕金森症。
更麻烦的是她父亲分分合合的情人格姆萨里,他有个不公平的绰号叫“混蛋”(格姆萨里·加德布瓦)。
然后是安德烈本人,我们了解到,他对艾曼努埃尔的唠叨压力完全与他一生任性的个人利益相一致。
(为了增添乐趣,这部电影改编自已故的伊曼纽尔·伯恩海姆的回忆录,演员来自真正的巴黎高级资产阶级:塞尔日·图比亚纳是法国生活质量协会的前负责人,她的母亲是广受赞誉的雕塑家克劳德·德·索里亚)。
结果就像听起来一样混乱。
奇怪的是,看到一个闹鬼的家庭传奇甚至能经受住安乐死的考验,也让人感到安心。
物流问题随之而来:合法的地雷,1万欧元的价格标签。
同时,这个孩子的道德观也站在了艾曼纽丽的立场上。
但是,虽然Ozon抓住了重力,但他从不陷入严肃。
嘈杂的竞争声音和近乎闹剧的时刻提醒你,死亡只是众多说话的一部分——尽管它有最后的发言权。
看了一位豆友感人的影评去看的everything went fine,法国电影确实很好,是一心关注活生生的普通人的电影,围绕着父亲中风后想要安乐死发生的各种事情,都是小事情,透过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亲人、友人、陌生人,让我看到人类情感多么细碎又混杂,真没有办法简单的说是好是坏,爱和怨总交缠在一起,伤透了心的也仍然没法不爱,很爱的也会有自私,就像女儿问妈妈,在父亲让你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当然是因为我还爱着他,傻女儿。
”是以为自己再也不想见到的旧情人,最后还是把头挨在了一起;是每天都去医院看望父亲让同病房的人心生羡慕的女儿,看着睡熟的父亲的脸或因为父亲的一句话,又记起这混蛋做过的那些伤害她的事,气到梦里向他开枪的地步;是亲密的姐妹,在需要一起承担责任时只想推诿;很爱,却要阻止爱人实现ta的愿望,”out of love”。
如果人活几十年,每一天24小时1440分钟,最后怎么算得清和他人产生的情感到底是爱多还是恨多,是伤心多还是开心多,是伤害多还是照护多。
电影的台词很厉害,不是什么感动人心的金句,就是特别日常的对话,却描述了足够让观众依靠的事实,去理解人物的特点和互相之间的关系,这大概就是不靠大场面的电影的功力,也是魅力。
想多聊几句安乐死,也许是自己最近经历了断崖式衰老的过程,我在身体最不舒服的时候,也会想到安乐死。
关于安乐死,本来我想的超级简单的,以为合法了就是不想忍受病痛人就可以选择安乐死了,看了电影发现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电影中父亲因为是中风,并非马上就会死的病,也不是会带给人难以忍受的折磨的病,在法国并不符合安乐死的条件,最后还是需要跑到瑞士去安乐死,而且为了规避法律风险亲人都没能跟在身边,只能留在法国等着协助父亲安乐死的人员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句,everything went fine。
最近刚好听了两个关于安乐死的podcast, 我想是因为随着新州在23年底也通过立法后,澳洲在全国实现了安乐死合法化,安乐死又成为一个被人提起的话题。
一个podcast是关于一个人选择了安乐死的故事,老人本来的职业就是医生,得知自己得了癌症后,他非常清楚晚期会经历什么痛苦,因此在被诊断后没多久,他就和妻子提起了希望可以安乐死,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很理解他,妻子承担了主要的协助工作,协助他提交了申请,审核通过后,他就可以领到一瓶安乐死的药物带回家了,原来药物是可以拿回家来,然后自己决定什么时候用怎么用的。
妻子说,自从药物领回家放好后,丈夫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她也从来没有问过,几个月后,她都已经在想,也许丈夫放弃了安乐死的想法了。
就这样一家人又安静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尽量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同时老人的病也在慢慢发展,上厕所也变得艰难了。
妻子说,有一天半夜她协助丈夫去厕所后,很突然的,丈夫说,我想是时候了。
丈夫说,他其实心里一直有一个计划,这个时间应该在等自己没有办法独立上厕所后。
妻子说,她没想到丈夫虽然一直不说但其实一直在安排自己离开的时间,这种坚定让她心碎。
最后老人在一家人的陪伴下,吃了最后一顿晚餐,渡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然后躺在家人们之间自己喝下了药物,妻子说,就几分钟,他走得特别舒服。
还有一个podcast是关于一个支持安乐死的人却无论如何都要求抢救的故事。
老人本来的职业也是医护人员,是一个护士,她经历过无数次抢救病人的工作,也好几次抢救过家里老人的突发状况,她总是在事后对家人说,这样的抢救毫无意义,绝大多数病人救回来后,并不能改变死亡的命运,这样的抢救经常只能延长病人几个月甚至几周的生命,而且通常是痛苦的,她虽然每次都尽职尽力,但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请家人一定不要抢救她,她还经常和家人提到支持安乐死,因为她只想有尊严的生活,也想有尊严的死去,所以她的家人都一直觉得她是会选择安乐死的人。
后来老人不幸得了渐冻症,家人于是尽量陪伴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希望在她还有能力有尊严的生活时多享受生活。
病情在发展,老人越来越痛苦,家人一直在想她什么时候会提出安乐死,但她没有提。
到了无法吞咽进食时,家人以为她会选择安乐死,但没想到医生询问病人意见时,她坚定的选择了鼻饲,后来病情终于发展到了呼吸肌无力,第一次被抢救回来后,医生询问意见,因为这是随时都可能再次发生的情况,如果下次抢救就需要借助呼吸设备生活了,这很痛苦,而且通常只能维持最多几个月时间,家人以为她会选择放弃抢救,但没想到她坚定的选择了呼吸机,丈夫以为她刚抢救回来意识没有特别清醒,于是第二天又去问她是不是清楚自己做了什么选择,她又确认了必须抢救的意愿。
没多久她又因为呼吸停止进行了抢救,于是使用了呼吸机,这需要家人时常陪护,以便进行观察和维护设备,丈夫说,他此后几乎一直坐在妻子床边陪护,孩子们也会帮忙,就这样维持了几个月几乎毫无交流的生命。
丈夫说,妻子死后,他和孩子们经常一起回忆起她,大家最没想到的是,她最后走得那么痛苦那么没有尊严,但是他说,也许妻子心里一直有一个明天的希望,就是希望明天醒来,她的病有救了。
人对死亡的看法,真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自己懂了,这也是死亡最fascinating的原因。
因此不要去评判他人的选择吧,毕竟连自己最后会怎么选,不到最后一刻都难以知晓。
真的没想到,一个关于安乐死的故事,可以拍得这么的轻盈而幽默。
首先必须承认,此片有着非常明显的阶级局限性,连欧容自己也在电影里自嘲,安乐死如此昂贵,只有富人才能负担,而“穷人只能等死了”。
这确实是一个只可能发生在富裕阶层的故事,但欧容举重若轻地做出了具有普世意义的表达。
但凡涉及安乐死,必然会涉及到人的尊严、生命的美好、死亡的意义等等等等,但欧容拒绝沉重或滥情,甚至不加以任何道德判断。
而当电影把准备安乐死的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问题:繁琐文件的准备、法律风险的规避、家人与老人意愿的相左,甚至包括实际的费用问题,一一以近乎白描的方式呈现出来时,这个迈向死亡的过程也在琐碎细节的锚定之下,真正成为了生命庸常的一部分。
勃拉姆斯的音乐、挚爱多年的艺术、深爱的家人与情人,都没有让一心赴死的老人回心转意,但那不是出于绝望,恰恰相反,当最后老人望向阿尔卑斯山那壮阔的美丽时,我认为欧容或者应该说原著作者(也就是片中苏菲·玛索饰演的女儿的原型)是在表达,求死正是出自对生命的热爱,死亡即是生命的最终一环。
到结尾,当“一切顺利”这个片名的真意显露时,真的是太过动人的一刻,轻描淡写之中,有着超越生死的巨大力量。
这部电影让我想起厄普代克的一个短篇《killing》(中译《杀害》),也是三个女儿一个垂死的父亲,最后由其中一个在父亲身边的孩子决定是否拔管儿,尽管电话里另外几个都建议这么做,但传达给医院的是她,她觉得自己亲手结束了父亲的生命。
这个短篇小说我至今还有点儿印象,非常细腻。
像厄普代克别的短篇一样精确的表达人与人之间难以诉说的复杂情感。
这个短篇小说主要描述决定父亲治疗方案的长女安妮的对父亲和前夫的情感,厄普代克精于此道,让人叹为观止。
可以说这个短篇小说是这部电影的缩微版,童年的父女关系,衰老和死亡的抉择,想要表达的东西是一样的,短篇小说和电影,各有所长,各擅胜场。
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说清楚并让他人感知是最难的。
我们常说的西方社会亲情的淡漠,是种误解。
或者说,是两种文明之间不能真正互相理解的部分,这一部分彼此都只能抱着刻板的误解去经历自己那一种。
两种伦理各有千秋,东方人羡慕西方人的自由,独立,简单,西方人有时也惊叹于东方人的无私。
我把这电影当作一部反应人类关系的理想模型来看。
从侯麦,特吕弗,欧容等诸多法国导演的电影中,我看到的法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一向是人类情感关系的楷模,无论是男女之爱还是同性之爱都如此的浪漫,风流,温暖人心。
这一点,我只在法国电影里见过。
当东方西方都在重点突出的讲着拜金,捞女,爱情达尔文主义,PUA理论在爱情里的应用时,法国电影里的人物还继续着千百年来的爱恋经典,骑士,绅士,独立女性,爱要爱的热烈,不爱就干干脆脆,活着的人,死去的人,失去的人得到的人,得而复失的人,失而复得的人,都那么自然,真挚,真情流露,让人觉得这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情感生活,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我愿意把《一切顺利》(天堂计划)当作部展示人类关系的电影,片中有父女关系,夫妻关系,姐妹关系,情人关系。
我们通过这部电影来看一下在法国这些人际关系是怎样的。
简单的讲就是既有亲情爱情又保持着难得的尊重和距离。
苏菲玛索演的艾曼纽是个独立作家(在真实世界里她也是这个名字,多次与欧容合作改编剧本),她丈夫也是文化产业的从业者,二人没有孩子。
电影从她接到电话被告知她八十多的老父亲中风开始,七手八脚的抢救后,状态稳定了,但她父亲安德烈不想活了,请求她为自己安排安乐死。
她和父亲关系不好,电影在推进安乐死的安排时不断闪回她小时候和父亲的关系。
她一时间六神无主,好在她还有个姐姐帕斯卡可以商量。
她姐姐帕斯卡(疑似单亲妈妈)有一双儿女,是个事业型的女性。
姐妹俩首先是把妈妈带来看了卧病在床的父亲,她们的母亲是个雕塑家,但多年抑郁症,现在处于老年痴呆症的初期。
她来了之后对病床上的丈夫充满厌恶,呆了不到两分钟就说病房里太热了,送我回去,在护工的搀扶下回去了。
接着出场的,是姐妹俩口中的“那个坏人”吉拉德--父亲的同性恋人。
没错,她们的父亲是个Gay,但和母亲结了婚,生了两个女儿(前面还有个难产死掉的男婴)。
她们一致认为吉拉德只是想在老头死前捞一笔,要他的百达翡丽(后来的确也拿到了)。
艾曼纽虽然不喜欢父亲,但被委托去帮忙安排安乐死的事后还是感到非常大的压力--感觉像自己亲手杀死父亲。
但她还是顺从了---像她小时候那样,她充满矛盾的去查了相关机构的信息,联系了负责人,同时希望父亲放弃这个想法,不要为难她。
有时候父亲的病情恶化,大小便失禁,他非常沮丧,要求她快点儿安排。
她也觉得应该让父亲尊严的死去,加快了步伐,但后来,父亲开始好转,甚至能下床了。
她很高兴,想着可能他能愿意再多活几年,但父亲很坚决,一边对着窗外的阳光明媚吃着美味的酸奶一边问进度如何了,她又一次陷入焦虑。
艾曼纽为这件事焦虑时,去健身,去朋友家小住并在那儿冬泳,结果感冒了,就不必天天去医院面对父亲,但这件事必须有个结果。
拖是拖不过去的。
这里表现的艾曼纽和父亲的关系非常微妙,她们关系不好,但却是彼此理解的,有点像《饮食男女》里的老二(吴倩莲)和父亲(郎雄)的关系。
她说你为啥不让姐姐去做,他说:我对她毫不了解。
我们可以谈谈艾曼纽和她丈夫的关系,看得出她们是非常恩爱的,年纪大约五十多岁(和苏菲玛索的真实年纪相仿),没有孩子,她的丈夫塞日去美国出差办展,她给她打了电话,丈夫说:需要我回来吗?
她说,不用了,你专心工作。
塞日表达了他的关心。
后来他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去医院看了岳父。
老头儿自己把死期延迟了一周,因为他想看外孙的演奏表演--他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Gay),喜欢外孙。
帕斯卡也带她儿子去医院探望了外公。
没带女儿,因为她女儿觉得外公重男轻女非常严重,不想去看他。
外孙看上去十岁左右,彬彬有礼的问候病床上的外公,老头儿伤感的说,我再也不能给你伴奏了(他弹钢琴给外孙伴奏提琴),小孩儿并没有痛哭流涕,他没说话,妈妈让他出去等,她要单独和老头谈谈,他就出去了,在等待区椅子上睡着了。
老头穿戴整齐去了外孙的表演音乐会,但不出意料的,看的时候睡着了。
除了看外孙表演,他对艾曼纽说,我要和你们夫妇吃餐饭。
她们很正式的在餐厅吃了餐饭,三个人都明白这是真正的最后的晚餐,艾曼纽无法控制情绪,跑洗手间哭了一场。
席间发生了件非常有意思的事,首先这是家安德烈喜欢的餐厅,他喜欢白白净净的年轻侍者并介绍给女儿。
看得出他是这里的常客,出手阔绰。
吃到一半,过来一对儿老人跟他打招呼,他已经不记得是谁,但两个人约他七月去某处玩,他说,七月?
哦,恐怕不太行。
(因为那时候他应该已经安乐死了)。
老头胃口很好,吃了不少,三大件加甜品都吃得津津有味,他越是如此,艾曼纽越难过---活着如此美好为何选择结束?
他反过来安慰她:不要难过孩子,我很开心,我过了丰富多彩的一生。
安德烈是个理财有道的人,有自己的工厂,爱好收藏,有自己的艺廊。
为了避免纠纷,他遵律师要求录了视频表明是他的自主意愿安乐死。
即便如此,根据法国的法律这也是违法的,他不得不安排专车接自己去瑞士执行。
女儿不能同去,要扮成在瑞士偶遇。
最终发生了一系列小风波,吉拉德--父亲的同性伴侣,尽管拿到了百达翡丽,但还是匿名告发了她们。
她们不得不分头行动,把父亲转运到艾曼纽家,从他家出发去瑞士。
最后阴差阳错,艾曼纽和帕斯卡都没能在他身边,工作人员帮他执行了安乐死,录了视频。
电影到此结束了。
看完电影,最令我触动的不是生老病死,生离死别这点,而是片中所有的人物之间的关系和互动,她们是如何做到彼此关心又彼此尊重的。
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人生,但片中的人相处的都挺好的,经历了这件事也都得到了内心的平静。
安德烈是个gay,在那个年代,即便在法国也为社会不容,他死前的愿望是:埋哪儿都行,离我老婆家族远点儿就行。
可以想见他的人生并不快乐,他远在纽约的表亲不远千里来劝他不要安乐死时说:你何必如此,多大的困难我们(犹太人)都熬过来了,她说的应该是二战。
老头儿年轻时并不快乐,但他经营有方,像大部分犹太人一样赚了不少钱,生活品味也不错。
不然她太太--一个家庭出身不错的雕塑家--也不会爱上他。
虽然艾曼纽的童年回忆并不愉快,但父亲应该给孩子和妻子提供了足够的经济支持,决定安乐死后他轻描淡写的对病床前的两个女儿说,我的所有的东西当然都留给你们--他还有一个运作良好的工厂,一间艺廊以及许多价格不菲的收藏品。
因为人际关系的简单,西方社会里唯一一次亲人之间可能会发生经济纠葛的大概也就是继承遗产了,但这并不会发生在艾曼纽和帕斯卡之间。
艾曼纽和她丈夫之间那种默契和彼此尊重也殊为难得,她们是相爱的彼此关心的,但也都给对方保留了尊重和空间,最后的晚餐时,丈夫察觉到她的异样,举杯祝酒后就先离席了,留时间给她们父女做最后的告别。
最后的小风波里,艾曼纽打给他让他马上帮忙把父亲转移到自己家先,他也尽了最大努力,尽管看上去有点笨拙。
很多时候,爱,不是重度参与对方的每一秒钟的生活,知己是无话不谈又不会有一方迷失。
这关系的确很难拿捏,也正是因为如此,爱情才成为人类孜孜以求,最具挑战也最值得拥有的关系。
帕斯卡和艾曼纽姐妹之间首先没有任何一次谈到钱,即便老父将遗产留给她们二人(那应该是笔不菲的财富)并没有明确说明。
她们似乎并不关心,帕斯卡不想去父亲的临终现场,艾曼纽希望她陪她去,但最后也理解了。
没有强求她,其实最后她自己也未能当场。
父亲去瑞士的那晚她们姐妹被叫去警局问话,辗转回到艾曼纽的家,叫了救护车把人送走,她俩喝了一宿酒,相拥而眠,醒来时收到电话说你们不用过来了,已经执行了,发了录像给她们。
整部戏里你能感受到她们姐妹间的相互支持和谅解。
陷在中国亲情关系的网中,我常想究竟什么是人类最理想的相处模式,父母子女之间,夫妻之间,兄弟姐妹之间,朋友之间。
怎样的关系才会另每一方都感到轻松,感到爱,温暖和支持而不是让人感到烦恼,感到沉重--哪怕是因爱之名。
以我现在所见,法国电影里表达的人际关系是最理想的了,然而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从我这里开始,在我和伴侣之间,和我的孩子之间去努力实现这美好的关系。
也许这并不难,它只有一个最简单的要求: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丧失自我。
只有丧失自我的人才需要不断的紧紧抓住一段关系,恋人之间,夫妻之间,父母子女之间,如果每个人都有非常完整的自我,在有恋情时享受爱情,爱情失去了去寻找下一个爱情,在一段关系自然终结时回归自我,人间会少很多烦恼。
父母子女之间亦如是。
最后艾曼纽去问她母亲,既然你知道爸爸是个gay,为何不跟他离婚,过你自己的生活?
她妈妈看着她,停顿了很久说:因为我爱他呀。
她妈妈没有和安德烈离婚,专注于自己的雕塑,到老还在创作新作品。
电影还有个小细节:和安德烈同一个病房,有个也是中风的老人,康复的比安德烈快,很快就能行走并出院了。
安德烈却要转去另一个康复医院。
转院那天艾曼纽(苏菲玛索)在走廊碰见老头儿,他说,我康复的很好,医生说我很快可以出院了。
艾曼纽正一头烟安排父亲的转院,想着安排父亲的安乐死,但她还是停下来真诚的对他说恭喜,他也很开心的回应,旋即低下头,黯然的说,但我没有像你们这么好的女儿。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而世间没有双全法,人类终将带着小小满足和种种缺憾度过自己人生的每一天。
看这部电影的起因是想看苏菲玛索,果然没让我失望,这部电影几乎是苏菲玛索一人撑起来的,今年苏菲玛索五十七岁了,岁月平等的刻画了她十五岁时美丽青春的面容到了五十七岁,但五十多岁的她依然风华绝代,令人迷醉。
影片一开始就是她的独角戏,今年五十多的苏菲玛索,像她十五岁时一样不穿bra,以她独有的气质在法国的街道穿城而过。
无论她匆匆形色的身姿还是在地铁上迷人的侧脸,都令我深深着迷,我爱十五岁的维克无忧无虑的青春,也爱五十七岁艾曼纽岁月变迁的容颜。
去年电影界最轰动的莫过于法国新浪潮领军导演戈达尔逝世的新闻,这位享年 92 岁的导演为影坛带来的贡献无需多言,而更震撼的要数这位老导演选择用安乐死的方式告别人生,令这个争议不断的话题再次掀起关注。
此前,已有不少电影拍摄过此话题,最瞩目的莫过于 2012 年勇夺戛纳金棕榈大奖的《爱》,而最近一部涉及此话题的电影同样出自戛纳,那是法国导演弗朗索瓦·欧容的《一切顺利》。
这位法国导演相信已为很多影迷所熟知,他作品中那些充满奇情伦理、禁忌色彩的情色故事一直是广大影迷津津乐道的对象。
而这部《一切顺利》却令人感到意外,也许是步入中年的欧容开始转向关注社会话题,他在 2019 年获得柏林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的《感谢上帝》就是证明。
虽说这部《一切顺利》是老人安乐死的题材,事实上却不严肃死板,而是一个洋溢着亲情幽默与疯狂情节的悲喜剧,一边让人捧腹大笑,一边让你潸然泪下。
谈到老人安乐死的话题,不得不提奥地利电影大师迈克尔·哈内克的《爱》,这部为其带来第二座金棕榈的影片令观众不寒而栗,片中丈夫亲手闷死妻子的冷漠残忍的刻画至今让人心有余悸。
相比之下,欧容的这部作品却并非如此,故事讲述年过八十的父亲突然中风,女主角整日在医院和家庭之间来回奔波,一边要面对罹患帕金森症的母亲,而另一边跟父亲有暧昧关系的昔日情人时不时跑出来捣乱。
孩提时期的她总因父亲严厉的管教,恨不得将他杀掉,如今父亲竟向她提出请求了结余生,这让她百感交集,陷入两难。
尽管是一个沉重严肃的主题,但是欧容却处理得轻盈欢快,一方面这个剧本简洁明了,没有过于戏剧化的倾向,大部分情节采用现实主义风格,专注于主人公在医院和家庭之间的日常描写,然而,却又保留着欧容以往最擅长的幽默恶搞心思,其调侃讽刺的矛头指向了这个充满道德伦理争议的安乐死措施。
要知道,至今为止,在欧洲只有瑞士允许合法进行安乐死,但实施过程并没有想当然的简单,依然存在重重障碍。
首先是高昂的费用(至少一万欧元)和预约等待排期,其次,不得由子女陪同父母进行安乐死,因法律上会涉及刑事犯罪。
还有一点,安乐死服药的操作必须由其本人执行,否则便失去资格。
由父亲质问“穷人如何实现安乐死?
”女儿回答:“他们要等死”中,便道出了安乐死制度并非为社会大众所适用,而是有一定的阶级专有属性。
而剧本中更多的笑料则出自父亲被运往瑞士安乐死的过程,先是一家人遭受法国警方的严格盘问险而错失时机,其后运送司机中途发现后劝说父亲放弃一幕更令人啼笑皆非。
这些情节无疑在欢笑声中让人思考安乐死与社会道德、法律上的冲突。
然而,探讨安乐死引发的社会与道德问题显然不是欧容这部作品的核心,他的关注点依然是亲情,尤其是子女与父母的关系。
相比起哈内克的《爱》,女儿因忙于工作而忽略对年迈父母的照顾关怀;在这部影片中,女儿和父亲更是素来水火不容,却在女儿为父亲张罗准备安乐死的过程中,重新认识父亲,并深入了解到他执着求死的念头。
不得不称赞“法兰西女神”苏菲·玛索,她将这个角色陷于两难的情感诠释得真挚感人,一方面希望父亲健康好转能放弃安乐死的计划,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尊重他选择赴死的决心,这种对父亲纠结的爱在父女诀别之夜的一幕演绎得丝丝入扣。
尽管这不是欧容以往那些过火的奇情故事,却仍能让人感受到同性爱情的矢志不渝,片中父亲的旧情人向警察举报的行为,便从侧面反映出这一点。
剧本情节中嵌入 LGBT 元素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更让人体悟到爱有其复杂一面,而并不能冠之以“同志骗婚”这种简单粗暴的逻辑。
这种对性少数群体撇除妖魔化、采取中立的刻画,往往更容易让人接受,也更能引起观众思考性少数群体给家庭及社会带来的问题。
2010年,70岁的阿尔·帕西诺在《死亡医生》裡面,饰演帮助一百多人,真有其人的Kevorkian医生:他先给病人注射安眠药,再注射致死药物。
后来,80岁的老先生被判杀人罪得关8年。
老先生不求緩刑,减刑,而要凸显人有结束生命的权利(跟需要的,特别是当你生不如死的时候)。
十年後,法国导演欧容拍摄改编自《池畔谋杀案》编剧艾曼纽贝尔南的同名纪实小说的《一切顺利》,作者描写自己帮助八旬老父安乐死的过程。
怎么整?
十年有进步吗?
有的,你得花一万欧元申请已经同意安乐死合法化的瑞士机构。
你到现场,他们给你喝两剂药水,然后,「一切顺利」。
获得法国公民最高荣誉「荣誉军团勋章」的老演员,安德烈·杜索里埃饰演眼歪嘴斜的老人。
年过半百,风韵身材超过同龄人的苏菲.玛索饰演她的女儿。
再加上获得2019年柏林电影节荣誉金熊奖的夏洛特·兰普林,饰演的雕塑家妈妈。
本来题材沈重的故事,被欧容跟演员处理得流畅,而且一切顺利。
这部剧情非常个人化的电影(因为,不是很多人想要讨论这个主题),有幽默感,有感伤,更多的是,有很多的爱。
我们慢慢发现,原来爸爸是隐藏版的同志,这让他跟孩子,跟家族,跟社会互动的过程跌跌撞撞。
姊姊妹妹都知道,都明白,他们还是爱她。
这样的「预知死亡记事」,在慢慢推向那一天来临之前,你怎么可能不落泪神伤呢?
尽管小泪不断,但是,没有人嚎啕。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只是有品质的活著,而且是有品质的死去。
我只有在一个点被命中,那就是爷爷为了小孙子人生第一场独奏会,延后了去瑞士的时程。
但是,听著听著,爷爷终究还是打起瞌睡了。
我們常被提醒要有「慈悲與智慧」,凡人如我們能做的第一步就是:善意的去理解人,理解眾生,理解一切。
阻止他是爱他,帮助他也是爱他;残酷的一切顺利,又是幸福的一切顺利。
此片道尽了人生的丰满与虚无,有人历经波折,只为从苦海中解脱。
你怎能轻飘飘地说,人间美好,何不留下?
加缪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自杀,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本身就在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
阿尔瓦雷斯也从反面印证,自杀的困难在于这种行为充满着企图心,却只有当一个人超越企图心的时候才能付诸行动,现实中绝大多数自杀动机是渴望迎来新的起点,而不是终结一切无意义的存在,所以大多无法实现……生活归根结底不是哲学的,而是情感的,即使蕴含着丰富的哲理,最终也要屈从于情感。
但显而易见,就连情感也是虚幻的,有时看似驾驭了它,或被它驾驭,到头来终究要化为乌有。
作家用极为克制的结尾来表达这种无力感,好似听不见回声的叹息,看似既悲又喜,实则无悲无喜。
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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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容近年每1~2年就可以產出一部水準以上的作品,《天堂計畫》也是如此,想不到歐容可以用這麼幽默、中立的方式處理出安樂死議題,雖說此片是改編自有多次與歐容合作經驗的編劇 Emmanuèle Bernheim 親身經歷,但歐容還是非常從容的拍攝這個會讓人哭死的議題。
我一直以為安樂死議題必定會帶有滿滿的淚水,但《天堂計畫》中可能是我看過最細膩的處理安樂死的家庭(亞洲角色一定又叫又哭的),並不是說它缺乏感性,而是你能感受到片中女主角蘇菲瑪索所隱忍於銀幕之下的情緒,歐容幾乎把這些煽情的內容都刪掉了。
留下的是那個令人又想哭又想笑的父親,故事的主線就是女兒幫父親處理安樂死的手續,同時處理著自小對於父親的依賴,這些乍看蜻蜓點水談論的最後時光,在電影的尾端還是發生了作用,自己會喜歡《天堂計畫》所呈現那一點點的小細節,像是女兒把任性父親咬過一口的三明治留下來、或是母親毫不關心卻一針見血的說出了父親的感情選擇原因、一家人偷偷在父親背後揶揄他性向的部分,這些都是最高濃度的愛。
我訝異於原來安樂死議題,可以處理得這麼詼諧,在這些幽默背後是一家人對彼此的信任,不強迫對方接受自己信念,雖說難過卻也並肩走了最後一程。
《天堂計畫》幾場flashback都令人印相深刻,不管是小時候蘇菲瑪索不能理解的父親自殺宣言、潛意識出現的殺父夢境(歐容招牌再現?
哈哈)當然最好看的當屬結尾,父親在瑞士絕美雪山前用餐,兩名年輕的護送員代替所有觀眾像父親提問「生命這麼美麗為什麼要結束」然後就剪回了法國的現場,兩名女兒一同迎接著最後的結尾,這個問句就像是一個對生命最後的註解,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但在這個最後的旅程中,女兒儘管備受壓力卻好像也解開了多年對於父親的依戀,我相信多年過去這家人還是會深愛著這個好男色、嘴賤的父親。
关注欧洲文艺片的朋友可能知道,多次入围戛纳、柏林、威尼斯主竞赛的名导欧容,曾以一系列“情欲惊悚片”在影坛树立声望。
他的代表作,如《泳池情杀案》《花容月貌》《双面情人》《登堂入室》等,都带着明显黑色风格,叙事结构相对复杂,故事常关涉心理分析、死亡、犯罪、y不道德的欲望等主题。
风格和故事的偏好,可能源自他的酷儿身份,也可能和他的观影兴趣分不开关系。
不少评论者甚至称其为悬疑惊悚大师希区柯克的继承者。
如今,欧容已年过五旬,也许是因为心境变化,在用各种大尺度作品“挑逗冒犯”观众之后,他又选择返璞归真,回到普通人的生活日常。
入围去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并在最近释出资源的《一切顺利》,就是一部看起来不那么“欧容”,但又似曾相识,气质温柔干净的生活流亲情片。
《一切顺利》改编自《泳池情杀案》编剧艾曼纽尔·贝尔南的自传性质同名小说,围绕苏菲·玛索饰演的中年作家艾曼纽的视角展开。
她与帕斯卡尔是一对亲姐妹。
一日,她们八十五岁的父亲突然中风住院。
因累于衰老到无法自理的身体和疾病的痛苦折磨,父亲萌生了自行了断的念头,他告诉艾曼纽自己想要执行安乐死。
经过一番挣扎,姐妹俩决心帮父亲实现这个“去死”的愿望。
单从剧情简介来看,可能会觉得故事不过是一则安乐死广告。
但耐心看下去,会发现它并非想象中那么“糖水”。
首先,因中风躺在病床上、嘴歪眼斜的可怜老父亲,其实是一位同性恋者。
父亲当年的骗婚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毁掉了整个家庭,并跟艾曼纽母亲罹患帕金森症、抑郁症的糟糕现状,分不开关系。
而他混乱的情感生活,也给艾曼纽带来了很多麻烦。
比如说在照顾父亲、为其安排安乐死的忙乱过程里,还得应付他时不时来捣乱的昔日情人。
父亲的特殊身份,同他严肃又捉摸不定的性格一起,给父女关系留下了紧张的阴影。
孩提时期的艾曼纽,就总是怨恨父亲严厉的管教,也不理解母亲的缺席,恨不得把他“杀”掉。
如今,垂垂老矣、生活已无法自理的父亲竟向她提出请求:“请帮我了结这一切吧”,反而让艾曼纽陷入了犹豫和痛苦。
同性恋、紧绷的家庭关系、不可阻挡的死亡欲望、意志坚强的女性角色、 充满挣扎的“弑父”主题......这些令人熟悉的欧容故事元素一一显现。
但在《一切顺利》里,欧容没有极尽戏剧性之能事,而是选择了克制和内敛,以带有纪录片感的日常生活描摹,呈现出社会关注的视野和内在的情感深度。
尽管镜头都是跟着艾曼纽在病房-卧房两头跑,拍的大多是她一次又一次探望父亲,为他安排安乐死的日常奔波段落。
但影片还是不动声色地,用父亲“求死”的愿望,让安乐死,一个涉及社会道德伦理矛盾的公共议题,与特殊私密的父女关系结合在一起,增加了叙事层面的厚度。
可能很多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在开放发达的法国申请安乐死并不会太困难,但通过《一切顺利》,我们就会意识到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电影通过艾曼纽的东奔西走,无不调侃又饶有耐心地再现了安乐死从申请到执行的复杂流程和严苛要求,一再强调着安乐死自带的道德伦理风险。
比如,行动不便的父亲必须从法国周转到合法的瑞士执行安乐死;子女不可以陪同,因为可能会有蓄意谋杀的嫌疑;服药自杀的动作(一口气喝下150毫升液体),必须由中风的父亲亲自完成,否则就失去安乐死资格......而这一切还必须建立在优渥家庭条件的基础之上,毕竟一万多欧元的安乐死费用,不是每个家庭都能负担得起。
法国警察的盘查,亲友乃至陌生人的反对、疑问,也展现出“主动求死”的行为,与常情常理的不相容,并折射出子女所背负的情感压力。
毕竟,随着治疗,父亲的病情已好转不少,而他一心求死的豪爽豁达,似乎就在表明“人间不值得”。
而这对于深爱并积极照顾他的亲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嘲弄和否认。
影片并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双方想法,也没有安排那些剑拔弩张、痛哭流涕的戏剧性吵架场面,而是把他们的不解、愤怒、不舍、愧疚……融进日常细节的波澜里,呈现出一种更加细密的质感,最终落脚于父女双方对彼此真正的了解、尊重和爱。
这一切都可以从艾曼纽被父亲“折磨”的经历展开。
尽管在明面上,是父亲给了她一个“杀死”自己的机会,但实际却演变成,不舍父亲离开的她,一次次期待落空的过程。
要知道在父亲病情和精神状态好转,给了所有人希望时,艾曼纽还是会猝不及防地收到他“赶快给我办安乐死”的催促。
当父亲推迟安乐死日期,给人回心转意之感时,另一通挑选日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来来回回,艾曼纽成了父亲求死之路的同谋与“跑腿伙计”。
在姐姐帕斯卡尔的衬托下,艾曼纽显然更加坚强冷静,她与父亲若即若离的关系,也让她有机会成为最了解父亲的人。
为了解答父亲执意求死的缘由,电影给出了一正一反的两套回答。
正面的,是艾曼纽用手机录下的父亲安乐死视频申请。
面对镜头,父亲为自己在身体和年龄限制下,“无法再做自己喜欢的事”而遗憾痛苦。
强调的,是生活质量所带来的尊严和价值感。
反面则是一个具有情色意味的欧容式说法。
在安乐死机构人员回忆中,曾发生过一次服药前反悔的突发事件。
即老人在执行安乐死之前,突然发现自己身着红裙的年轻妻子,竟如此美丽。
闪念间,他对于美和年轻身体的欲望,战胜了求死的决心,让他活了下来。
也许是巧合,服装以蓝灰色系为主、整体风格低调简约的艾曼纽,在一次特意为父亲准备的聚餐上,穿上了红色针织衫。
看上去优雅又美丽的她,得到父亲一句“今天你很美”的礼貌夸赞之后,却再未获得他的额外注意力。
比起女儿,父亲显然更在意可爱的男侍者和女婿的影展。
随后,父亲一句豁达的祝酒词“敬你,我的女儿,我们最后的一餐”,彻底击垮了艾曼纽,宣告了她“引诱行动”的失败,以及她的同性恋父亲,不可更改的赴死欲念。
精心打扮过的艾曼纽
身着红衣的艾曼纽情绪崩溃但艾曼纽被父亲拒绝、折腾的过程,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她与父亲和解的过程。
照顾病中父亲、向母亲征求安乐死意见、替他应付昔日情人、申请安乐死、报备艺术馆工作……琐碎之中,她反而参与深度了父亲方方面面的生活,也得以从其他人的看法里,更全面地了解父亲,理解他的死亡选择。
这也让她意识到,父亲并不是一个无情之人。
他的冷漠欺骗固然摧毁了家庭,但爱本身的复杂性也不该被低估。
而影片通过对老父亲执意赴死的行动展示,也在用一种更平静的角度,向艾曼纽和观众诠释对生命的认知与选择。
奋力求生没什么不对,选择尊重自我意愿、有质量有尊严的生存和死亡,也没那么可怕。
除了故事,影片在视听上的一些小型惊悚处理与构图配色,也透出不少欧容特色。
干净鲜明的色彩搭配
突然插入少女艾曼纽枪杀父亲的惊悚臆想
爱看恐怖片的艾曼纽为了保持哀而不伤的整体风格,电影也在姐妹俩与父亲最后的告别戏,通过场面调度,对死亡实施了一次预演。
当前去瑞士接受死亡的父亲,躺在泛着幽暗蓝光的救护车厢时,摄影机形成了一个虚拟的“棺材视点”。
死者与活人,棺材里与棺材外,泾渭分明。
救护车里,露出父亲一双脚
姐妹俩目睹运送父亲的“棺材”离开但这些招式,并没有欧容惊悚系代表作的威力,而是自然融入故事情节中,让熟悉的观众能看出趣味,相对陌生的观众也不会觉得突兀。
两位主演:饰演女儿的苏菲·玛索,与饰演父亲的安德烈·杜索里埃,也都献上了出彩的表演。
前者角色全程压抑、难有释放,但人至中年的苏菲·玛索,还是凭借自然无修饰的状态,生动但不夸张的微表情,传达了崩溃与坚强交杂的复杂情绪,立住了人物。
安德烈老爷子更是演技超群,把一个性格刁钻又不失可爱的中风老人演得不留痕迹,还给这个人设不讨喜的老年同性恋,赋予了鲜明的个性魅力,帮助观众更好地投入故事、理解人物,而非落入预先的道德判断中。
平实的叙述风格里,也能搭建出精妙的剧情结构;“糖水”的亲情故事里,依然探索着少数派的情感与社会话题;毫不费力又几乎面面俱到,或许就是《一切顺利》的魅力吧。
原文首发于微信公号:影吹斯汀,阅读原文:“狠心”帮gay父亲安乐死的苏菲-玛索,带来了又一部年度亲情佳片文/motion
欧容兑水哈内克
#VIFF2021#
把老头想成疙瘩苏菲玛索真有气质
平庸得可怕 视点在群像和个体间混乱穿插 把一个本身就普通的故事再嚼烂了喂给观众吃 明天过后似乎就更加无法留下什么记忆点了
勉强两星。明显可以看出欧容的力不从心:女儿照顾中风老爹并满足其安乐死的愿望,这么一个知音体故事欧容也无从下手,只能给点原生家庭童年创伤,人物之间寒暄问候就混了不少台词和时长。苏菲玛索这个角色从头到尾的转变(本着复仇的心态到对父亲痛心)太过平淡了,本来欧容电影都是靠狗血情节出彩,平淡生活类型不是他的长处。
欧容拍这种中产家庭人际关系生活困境轻车熟路从不失手
【D】甚至不如「困父」好看。
(2023.4.17)观影体验比较轻松,关于中产以上人群的“安乐死”选择,不沉重,也不容易。苏菲·玛索虽然在影后遍地的法国似乎没入围过什么奖,但转眼间也是可以扛住这样的角色的了。
苏菲玛索的演技为这部片大大加分。克制平静的表达,又不失真情流露。
她说:“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稳重克制的表象下又依稀可见欧容之前的风格影响,安乐死的即将到来将影片推向了一种正在减少的时间,但欧容希望与哈内克式的衰亡时间区分开来,而是尝试以一种巴洛克式的时间意识模拟终末仪式之下的日常之流,这种终结诉诸电影的时间本体,在影片中伦理没有终结Emmanuel作为女性主体在情感,生活上的合法性,却又确保了死亡在摄影机面前的潜在与不可观看,只能被抽象,或者被突然密集的戏剧冲突不断分割为时间的余数。另一方面,无论是苏菲·玛索,杜瓦利埃还是许古拉,总是能在《一》中发现那些属于过去的欧洲电影的名字,安德烈是电影的提喻,当他的面孔出现在手机狭窄的屏幕,并说”我不想这样活“的时候,是欧洲电影在新媒介面前的尼采式告别,瑞士之旅也是升向影像万神殿的奥德赛。
非常优雅从容又冷静细腻
三星
面对挚爱,能笑着说再见吗,能笑对生死离别吗? 能满足他的最后心愿吗即使自己再不舍。希望有朝一日安乐死也能在中国实行,毕竟是一种选择。不能选择生但我们可以选择有尊严的死。电影拍的很细腻动人。苏菲虽然美人迟暮,但演技依旧精湛,身材依旧保持的那么好。
已经开始习惯这种风格的欧容了
又好笑又催泪的电影,而且拍得举重若轻。真正决定赶赴死亡的父亲似乎并没有经历太多内心纠结,镜头对准的反而是两个中年女儿,在自己的小家庭、离婚的父母、不支持安乐死的法律、固执的父亲之间穿梭奔走。“要是我们家比较穷怎么办?”“穷人就只能等死了。”很巧的是前一阵刚看了讲关于安乐死的纪录片《Jack has a plan》,对比看很有意思。
4.5 笑泪齐飞。欧容就是有这种超能力,可以把如此复杂庞大的伦理问题处理得举重若轻。痛也是淡淡的,笑也是淡淡的,但看完之后的心情却一直沉下去。是那种看完了想让你给爸妈打一个电话的电影,也绝对会是今年的话题之作。
“有钱人的生活”。这是一部可以拍成家庭电视剧、家庭温馨片、明星个人秀的电影,但欧荣赋予这部电影特殊情感,最大亮点可能就是这个顽劣又脆弱的寻死老爸,多少次女主都想问,但最终又问不出口,只能祝他“一切顺利”,不美化也不批判,不沉溺于感动也不轻易和解,对于死亡,我们了解的太少。
非常合适阖家观赏,但放在欧容作品之中还是寡淡不少。关注死亡的个体权利问题,包括与亲情、家庭间的碰撞,尤在疫情时代下还是有其发散的讨论深度。实话讲,不知是同性爱侣的信息量给到太少还是观影过程中走神错过,直到看短评才了解这段关系的设定。
一切都過於按部就班,按部就班的人物設計,按部就班的表演,按部就班的搭景,按部就班的致敬。非要把各種元素都揉進一個故事裏,反而就索然無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