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个镜头开始,“禁锢”就成了影片反复出现的主题。
在影片中,朱尔斯、奥尔加与赫尔姆三个角色各自面对镜头,好像在回答一个不知身份的采访者的问题。
此人的身份直到片尾字幕才公布,这种设计给人的感觉未免刻意,拉远了人物和观众的距离,让他们的情感和处境显得无关痛痒,也影响了叙事的节奏和流畅度。
导演对于花哨的叙事技巧追求过度,让影片的诚意打了折扣。
此外,在几个片段中,影片用他人配音的方式替代了演员本人的声音,这种粗糙的做法令人不解。
不过,演员的表现堪称出色:赫尔姆的扮演者克里斯蒂安·克劳斯成功诠释了在善恶之间挣扎的内心,而奥尔加的扮演者朱莉娅·维斯托斯卡亚则将人物的智慧、痛苦和绝望的牺牲表现得淋漓尽致。
作为北影节看的第一部电影,《战争天堂》无疑是惊艳的,有特色的。
4×3的画幅,黑白的画面,定格的镜头,胶片的颗粒感和年代感的画质,大量直面镜头的独白,把人们带回了那个残忍的二战和集中营中,但是又以一种超脱的视角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芸芸众生在战争的摧残下人性或泯灭或残存着挣扎着,竟是产生了一种悲天悯人之感。
#人性的泯灭与挣扎#
女主角Olga真正好的电影,一定是把人物塑造得立体,把人性的善恶和矛盾都体现出来,绝不是单纯的伟光正或穷凶恶。
《战争天堂》里的三个人物正是如此,这里主要谈一下女主角。
女主角原是苏联优雅的贵妇,曾经是托斯卡纳阳光下率性纯真的少女,二战中因为包庇收留犹太儿童而被捕,被捕后主动试图靠着美色与男三警官交换自己的自由,此时的她,虽是已经为了生存开始出卖自己,但是毕竟眼里还是有着神采的,依然散发着女性的魅力,彰显着求生的活力。
可是进入集中营之后一切都变了,在那里,所有的身份和过往不复存在,人变为牲畜,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片中非常震撼的一幕,当她们吃着堪比猪食的饭菜时,一老妇人突然倒了下去,有女人惊呼“她是死了么?
”,正当我以为下一秒她们会去检查老妇人的死活,或是悲伤不能自已时,却见这些人一拥而上,抢夺老妇人所余不多的破烂衣物和饭食。
女主更是第一个冲上去脱下了老妇人的靴子自己穿上,继而接着喝她的稀粥,仿佛一切不曾发生,一脸习以为常的淡漠……
男主角Helmut直到男主角纳粹军官来到集中营,认出了她就是当年在托斯卡纳偶遇之后念念不忘的女人,把她留作了自己的清洁工。
这时的女主角已不似刚被捕时会主动利用美色去寻求出路,反而是透着认命和卑微的姿态。
只不过,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只是不再忍受饥饿的威胁,我就从畜生变回了人,又变回了女人,甚至开始在意口红、头发和皮肤”。
即使是曾经的贵族,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生而为人的尊严竟也变得这般的一文不值!
作为一个一直以来痛恨纳粹又深受其害的人,当男主军官提出帮她办了假护照要帮她逃离的时候,她竟是不可置信激动万分地几乎跪了下去,无比卑微地讨好她,又疯了似得反复喃喃自语“你有权力做一切的事情”。
有人不喜这里女主的表现,可我恰恰认为,正是女主这样绝望后的狂喜,才更突显出最后女主将生的希望留给萝丝和那两个犹太孩子的不易和令人唏嘘。
所谓英雄,所谓人性之辉,向来不是样板戏中单薄的伟光正,而是经过了挣扎痛苦和矛盾后的抉择。
就像《勇敢的心》里面,华莱士在行刑前也曾在牢房里脆弱不能自已地喃喃道“我很恐惧”,而恰恰是这肉体凡身的情感,才让最后那一声“Freedom”震撼心灵。
托斯卡纳往事所谓悲剧是把美好的事物撕碎了给人看,男主军官回忆中的那个托斯卡纳的美好女孩,可堪为他的梦中情人,甚至于在黑暗现实中最后的希冀。
所以男主最痛苦的时刻恰恰是看着女主卑微而疯狂地感谢自己,他吼道“你是一个有智慧的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所有的人,不都是被那时代的洪流裹挟着前进,消磨了自由意志么?
曾经的他自己,不也是个丰神俊逸的少年么,热爱着俄国文学,在大学校园里和同学讨论着契诃夫,听着窗外女同学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一缕阳光就那样照了进来。
虽然后来的他见到屠杀,闻到透着死亡的恶臭时依然会不忍和挣扎,但是最终他还是或主动或被动地成为了战争的帮凶,不是么?
#天堂的陨落与救赎#
二战前的德国,已经是一片萧条,“就连12岁的小姑娘都已经涂着深色的口红出去勾引男人”。
这时候,希特勒以超凡的演讲感染力,许给了大家建立一个天堂的美好未来,借此登上了领袖之位。
可是啊,就如集中营指挥官所说,“要建立天堂,必须先建立地狱”,这些狂热的党卫军们,以天堂之名,将地狱之实合理化、高尚化,多么契合邪教的特征。
男主甚至直到最后,一直坚持认为,“没有取得胜利,是因为我们要建造的天堂太完美了”。
在战败前,他穿戴整齐地坐在遭受轰炸的办公室里,淡定地吸着烟,仿佛周围一切都与己无干,竟是无端生出了一种“殉道者”的感觉。
只可惜,在那样一种背景下,这样的殉道者是那么可怜可悲。
《战争天堂》没有多少正面描写战争和集中营残酷的画面,但是通过少数几张触目惊心的屠杀照片,通过上至纳粹军官下至集中营犯人的木然或是惶惶不可终日,更多地通过那力透纸背的独白和文字描写,将这地狱的画面赤裸裸地呈现在观众眼前,比直接描写来得更加胆寒。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男主军官回忆到:“最可怕的是集中营的地面是动的。
我们时常将成堆的尸体层层叠叠地扔到坑中掩埋,那里面还有些人没有死,还在抽搐着呻吟着,其中有些人挣扎着想要爬出来,于是,这集中营的地面之下是活的”。
还有那集中营的指挥官轻描淡写又带点炫耀地说:“集中营的每个营房可以容纳700人,我们已经塞进去了1200人,可是每天还是源源不断地有火车运人过来,于是我们就把后来的这些人直接投入毒气房,炉子昼夜不停地运转,却还是烧不完这些尸体,烧剩下的骨头也实在太占场地。
我们现在定了一天杀掉一万人的目标,而且我们认为,这是可以实现的!
”纳粹们认为的天堂实际上是这样的地狱,而实际上的天堂却在最后给了人们救赎。
影片结尾,上帝的声音响起“不用怕,进来吧”,接着亮起一道光,这一刻,恍惚间竟有一种耶稣临世之感。
当集中营的犯人们被要求去毒气房“消毒”时,犯人头子说的竟然是“快起来吧,要去消毒了,再也不用干活了”。
死,竟是成了一种解脱。
而女主在走下地下的毒气室前,认真地在墙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眷念地回头最后看了眼天空,转身走了进去,仿佛不舍,亦仿佛超脱。
如影片名称“Paradise”,何处是天堂?
#拍摄手法#在开头提到的那些拍摄特色中,讲几点印象最深刻的。
黑白的4×3画面,定格的镜头,极为考究和纯熟的摄影,有着充足的历史时代感,在男主收拾旧时物件时,光影斜射入储物间中,盒子打开后的灰尘飘散在光中,晕染成了无数的颗粒,给画面中的男主也笼罩上了一层旧日气息。
大量直面镜头的独白,时时跳切的镜头,让人有一种审视感和对话感,开始很容易会猜测是战后被俘的问讯画面,但当最后发现,这是他们在死后进入天堂前的最后忏悔,瞬间给人以一种终极审判到来的肃重之感,俯视众生的悲悯之感。
加上通过这些独白,很多细节充沛的描写和心理被或怀念或痛苦或五味杂陈地娓娓道来,带给观众的画面感和想象倒是比镜头拍摄更真切了几分,而且有时竟有一种文学作品的唯美和伤感。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战争所及之处,一片荒凉,只有那微弱的人性之光时明时暗,在那尽头,是否有救赎在等待?
让人难过的电影有三种。
第一种让人看着电影哭出来,第二种让人看完之后静坐十分钟之后哭出来,第三种让人看完之后过很久很久或者说永远都哭不出来。
这片算是第三种。
我是个历史白痴。
没有应试压力让我对有关希特勒有关纳粹有关犹太人的一切一切非常不了解。
不了解到我关于这些的全部构建都来源于电影。
来源于《美丽人生》,《穿条纹睡衣的男孩》和《辛德勒的名单》;不了解到我看这部片子觉得非常晦涩难懂。
如此难懂我还想写一些我心里挥不掉的感觉,也算是来自一个没有历史和战争知识背景的文盲,仅仅对于电影本身的一点感受。
影片从巨大的那一声枪响开始点燃我的毛骨悚然。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就这样和儿子聊着天,会突然就冲出来两个人对着我的脑袋就这么扣动扳机?
我不能理解。
正如之后他在他的房子里喝酒的时候说的那句“契科夫的未婚妻被送进了毒气室。
你说如果契科夫知道了,会怎么想这个世界?
”“她,她死了。
” 集中营里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周围的女人们蜂拥而上抢夺她身上的东西。
她们翻着她的尸体,扯下她的衣服,鞋子,破得全是洞的裤子。
“你是有权利这么做的…你们是伟大的贵族……你真是太棒了,太好了……” 语无伦次的欧嘉疯了。
而他也疯了。
“我本以为你是有智慧的女人,你疯了吗……” 所有的人都疯了。
“如果你死了,他们就会把你埋起来,如果你不想死,那你就把自己埋起来。
” 是什么样荒谬的世界,能让我一边跪着亲吻他说着我爱你愿意为他做一切,一边在他给我一把枪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朝他的头上开一枪,甚至注视子弹穿破他的额头,形成一个深黑色的洞。
去毒气室真是太好了。
因为不用再工作了。
影片用影像,和三个人的半身访谈式长镜头无缝对接。
他们三个,都不知道天堂在哪里。
但他们都知道,那是地狱。
影片最后的那句,“我们输了,因为我们是完美的,而人们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完美。
”我久久坐在散场之后的电影院里。
这是我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黑白质的老电影,而且是一部画面精美得像是艺术品的电影。
我一边欣赏它的画面构图,一边琢磨它珠玑的台词。
可是电影很快就演完了。
可是它们却会在你心里留很久。
或者你批判战争,明白了和平的可贵,或者你看到了人性各种扭曲和阴暗。
让我们陪他们一会吧。
陪那些电影里的,或是电影外的,那些活下来过的,或是牺牲了的人们,一起分享那一点点,短暂的沉默。
在影片最后,当女主角奥尔加即将被赶进毒气室前,她挣扎着在通道的墙壁上刻下了一个词——“Рай”。
自此,电影的标题在一个残酷且讽刺的时刻得到了呼应。
中文译者把它译作了“天堂”,但其实它更准确的意思是“乐园”。
在俄语里,“рай”对应的是paradise而非heaven——后者是上帝的居所,而前者是一处上帝用来安放未曾堕落之人的永恒的乐土。
在基督宗教里,人类的先祖曾因偷吃禁果而被逐出乐园,这一事件便被称作“失乐园”(Paradise Lost),标志着人类的堕落和原罪;但相应地,经过“末日审判”(Last Judgement),适格的人又将重回那永生永乐之地,这一过程便是“复乐园”(Paradise Regained)。
《战争天堂》便是一个关于“末日审判”以及“复乐园”的故事。
这一“末日”的情境被放置在了二战时的法国和德国。
故事里,三个“灵魂”——俄国女贵族奥尔加、法国警察局长朱尔斯、德国贵族青年赫尔穆特——在审判者面前自述自己在战争中的所作所为,审判者借此“判定”他们是否值得拯救。
至于这位审判者是谁,影片没有明说,只在宣判奥尔加的一刻出现了一名男性的声音;至于三人谁最终得救并复归乐园,影片也没有留下悬念。
“救一人便救了全部”——代替狱友慨然赴死的奥尔加已然诠释了影片全部的道德力量。
不过,《战争天堂》的震撼之处并非只在于呼唤人性的道德说教,它的思想主题和宗教性背后有着对人性更为复杂的审视。
“谁值得被最终拯救?
”——这个问题并非从一开始就昭然若揭,尽管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这是因为电影超越了一般善恶对立的视角,始终强调着一个整体戴罪的下沉世界,一个被施加了集体原罪的“文明”世界:在这个“兽性狂欢的年代”里,雾中弥漫着幽灵,风中徘徊着哀嚎,党卫军敲骨吸髓,集中营里也相互倾轧,契诃夫的妻子死在了契诃夫崇拜者的手里;没有真正的无辜者,所有人都背负原罪,所有人都马不停蹄地奔向那个命运终结的时刻。
另一方面,接受“审判”的三个人物又各有复杂的内核,你很难说他们中谁代表了绝对的恶和善:朱尔斯是一个卖国贼和不称职的丈夫,却也是一位还算慈爱的父亲、一个憧憬爱情的男人;赫尔穆特虽然狂热地追随纳粹,但仍保有身为旧贵族的自尊和浪漫气质,这使得他和党卫军格格不入;而奥尔加虽然最终荣归“乐园”,但她在集中营里为了活命也做了不少龌蹉之事。
电影并未先在地预设价值判断——它首先引导我们进入一个旁观的空间,此刻善恶的天平被藏匿于镜头背后,代之以冷静、中正的视角去审视三人的言行;在观看的过程中,我们不难感受到“审判”的困难。
作为抵抗组织成员的奥尔加简直就是一个从契诃夫书中走出的人物(甚至她的名字都可能来自《三姐妹》)——被时代的洪流驱赶着背井离乡,在仓皇落魄中勉力维持着一丝旧日的体面,饱含无用的尊严和怯懦的善良。
她在面对朱尔斯咄咄逼人的审问时,所能想到的便是用肉体换来同伴的释放,以及一块香皂和一九一九年的罗曼尼康帝葡萄酒。
这番交易——不免让人想起罗巴辛从柳鲍芙手里买下樱桃园的情景——随着朱尔斯被抵抗组织暗杀而告吹,奥尔加也锒铛入狱;事后来看,这可能也是奥尔加整个命运的转折点。
间接地被同志的“义举”所害,恰似契诃夫剧作中那种常见的、突然闯进生活的“至暗时刻”。
值得一提的是,朱尔斯作为一个相对游离于主要剧情之外的角色,虽然早早退场,却仍被置身于审判桌前,获得了与另外两个主角几乎同等的视觉分量。
稍作对比我们也不难理解这中缘由:朱尔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形而下”人物,贪恋物欲、野心勃勃、粗鄙不堪,确如罗巴辛那般代表着一个无孔不入的资产阶级官僚形象,理性而实用,在事业和家庭中都极具掌控感,唯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样的人物,在末日审判里也没什么特殊;虽然他可能是文明痂皮之下急欲生替的新肤,但终究并未超然于“失乐园”的意义结构。
他是资本主义的,代表这个时代下“成功”的一般标准,但仍然是堕落的,是蛾摩拉和索多玛的。
进到集中营后,奥尔加为了生存不得不忍受种种盘剥,同时她又盘剥更弱者,偷盗死者的物品去换取片刻安逸。
对此我们无法指摘什么,正如前文所说,这是一个整体沉沦的世界,所有人都以扭曲的方式存在着。
也因此当她与昔日恋人赫尔穆特相遇时,求生的欲望和二人身份的落差进一步把这种扭曲推向极致,以至于我们在这段重燃的恋火中看不到任何倾心的温存,只有瑟瑟发抖的皈依者狂热。
在影片的一个关键段落里,赫尔穆特为奥尔加搞来了逃出集中营的证件,奥尔加随即癫狂地感激赫尔穆特,言辞极尽谄媚,令赫尔穆特无所适从。
相比之下,赫尔穆特在三人之中无疑最有层次感也最耐人寻味。
他极致优雅,热爱艺术,谙熟俄国文学,因而为契诃夫式的奥尔加深深吸引。
他甚至在道德上也无可指摘,既不堕落,廉洁奉公,也不加害人,还救了自己佣人的亲戚。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物,却是以非常令人不安的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一方面,在这位贵族青年身上,处处都显露着那种20世纪德国浪漫主义的典型特征:追忆着往日荣光,笃信着德意志民族的超凡使命,坚信自己目前事业的无比正确性,憧憬着一切政治问题如诗一般的解决,对粗暴的事件赋予一种崇高的解释。
另一方面,他又不仅仅是一个纳粹的狂热分子,毋宁说他是一个偶像信仰的狂热分子。
从他坚毅的眼神中我们看不出审判来临之际的自省和动摇,反而是被他挑衅一般的叙事所迷惑,进而感到一种敌基督式的叛逆诱惑。
末世的预言在他身上与宏大叙事的感召发生了重叠;他宣告自己已成为超人,他那完美的事业仍将后继有人。
对此我们虽难认可,却无从反驳(想想今天新的偶像狂热是如何滋长的)。
一个维希政府里的罗巴辛,一个契诃夫式的女贵族,一个查拉图斯特拉式的纳粹党徒,对他们的灵魂审判注定不可能像一般的法庭那样参考人世的道德法条(换句话说,奴隶道德于他们是无用的)。
然而怪异的是,影片并未悬置这一点,它明明白白地给出了答案,同时这一答案也并非出人意料。
拯救了狱友和两名犹太儿童的奥尔加在忏悔之中被重新纳入乐土,至于另外两个灵魂,我们则不知去向。
这是电影向人性世界妥协的一刻,是它温柔的一刻,但也是虚弱的一刻。
因为自此它把一个更深刻的问题抛了出来:究竟谁来审判,以及这个“谁”有无资格审判。
显然,演员直视镜头的处理以及频频出现的跳切,无不暗示着导演以及观众作为“观看-审判”者的二重性。
然而我们知道这样的权力结构并不对等。
导演内在的价值判决虽能借由外在的影像凝视实现,但这一判决的有效性十分可疑:他纵使全知,却未必全善,更不全能;再往外说,即便观众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们能够感受到三个人物无穷的复杂性,我们被他们具体的生命本色所打动,却并不能判定善恶的彼岸在何处划界。
最后这只能导致一个后果,那便是最终审判被无限推迟。
自然,我们不希望末世来临,可它总会来临;因为我们并不完美,却总是向往完美。
首先,非常不好意思的道一个歉,对于片子的演员导演故事题材等等等等上面,真的没什么了解,选择看这部片子,只是凭着感觉,在电影节开票的当天,决定了要去看这部关于二战的片子,《战争天堂》。
恰巧在看这部片子之前,有幸读了《巴黎烧了吗?
》这本关于二战即将结束时,盟军司令法国将领戴高乐和德军占领巴黎将领在巴黎这个充满着艺术情调城市当中的博弈,关于是否要摧毁这座城市的博弈,也在观影的过程当中,无数次的将片中的上校与书中在巴黎已经被解放大半忽视己方长官命令,依旧试图保护心中信念的长官相比对,我想说,这里面,也确实有相像的地方。
这部片子里面,比起近年来动不动就是大幅度的战争场面来说,好像更倾向于描写人心,人心是否在那样偏颇的思想、行动当中,受到了世俗理念当中不应该有的影像,让每个人的思想都出现了幻觉,不论是觉得自己已经是超人躲得过生死劫难,还是称赞对方作为更有影响势力时,那种畸形的倚靠心理,或者是旧贵族对于新兴人类的被迫妥协。
在这部片子之前,虽然也曾看过一些二战题材的片子,但是这一部却带着些不太一样的味道。
说实在话,故事的剧情走向其实有些老套,高中完美结束的人大概都知道,二战是怎么结束的,在上面提到的那本书里面,也写了一些关于被羁押犹太人和被占领之后的德国人的几种不同结局,有的皆大欢喜,有的只能任时光荏苒,自己在家回忆往事,大多数的存在都成为了一个大历史事件的背景,托着上层人物进行他们觉得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这部片子的开头结尾其实,非常经典,仿佛一切将要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可以预料到,黑白色彩让人们抛却之前的思想准备,使用的人物与故事片段互相切换的拍摄手法,直接让看客不得不抛却一段一段故事当中自己产生的思考,而被导演的思路拽着跑,当然,这也间接在演员的演技上划了重点:讲到情意昂然时,那种爱恋时特有的激动;在苦恼是否要活下来时的无以言对;在对于自己所信奉信仰上的坚持;对于周边世界产生环境影响的再反应,等等等等。
都可以在这一部片子里面看到。
以前总有人试图给出定义,什么样的电影才是好电影,包括上大学之后也一直有教授特别强调真正的狠角色,是能够在无形当中调动出人们的痛点和笑点的人。
好吧,不得不说,确实,这部片子做到了,也许你一开始也在犹豫,黑白效果下,是不是要任由瞌睡虫来光顾,然而,精确的角度分割和对颜色色块的控制,都不断的让你放弃任由瞌睡虫打扰的借口,一直在想,下一个片段,是否又能看到美貌的上校,带着妩媚的女士,或者他们的心理波动当中所带有的缘由。
说实在话,全程,我都在想一件事情,一件事情:上校自己,是怎么保持作为一个人,一个贵族,一个没落军官贵族所能产出的高度,来处理自己与不同人交流当中所间接制造出来的个人形象。
一面要保持自己的高风亮节,自己的长辈去世之后仍要努力保持应有的作风派势,对于过去玩具带来回忆的珍视,遇到心爱女人对着自己说法西斯好话时的发狂等等,放在现在也许都没有什么人能带来如此多的冲突吧。
一边要不断杀死送来的犹太人,描述会动的土地,对于下级作风的不满;另一边又要每天回忆过去欢快的日子,遥望作为仆人存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身边试图分享心情却不能的节制,看到好兄弟发狂时试图冷静处理的心态,对周边一切都仍尝试着保有一种贵族特有的隐忍。
但终究,身体是诚实的,他自己的身体告诉他,不好意思,你现在接受的内容物料,已经超过你可以承受的最大量。
于是,就在这些不断出现的冲突当中,最终,他选择保有自己的理想作为结局,姑娘则决定给另外一个有念想的人机会,舍身取义 。
所以,《战争天堂》,到底是说在二战时期的德战区,德国人过着如同天堂一般的日子,还是每个人心中试图保有的自己心心念念的概念股天堂。
当然,也可能是,战争中,德军,不断的送人去天堂。
奥尔加,这个移民法国的俄国贵族女人,正一步步走向所有人的地狱,那个黑暗逼仄的毒气室是她生命的终点。
集中营的人麻木颓丧的步入地下,可这个叫奥尔加的女人却停留在门口,她拿着石块在地狱入口的墙壁上刻下了两个字,然后抬头望向天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天空骤然明朗,把那两个字照得份外光亮,她用尽力气,刻下的是“天堂”!
对,这是所有人的地狱,但却是她的天堂。
对,这是众人地狱的死门,当却是她通往天堂的生门。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个普通的女人,在战争的压迫威胁下,信仰摇摆过无数次,可最终她选择了信奉善,回归自己的真实的内心。
这是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去年的电影《战争天堂》的最后一幕。
这个经典的场景,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闪光,善意的流淌。
这才是电影之所以为艺术的最高级存在。
电影可以提供娱乐,但教化功能也是电影的应有之义,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始终是“高尚”最后的避难之地。
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无疑用《战争天堂》保护和诠释了人类最伟大的高尚,即在人性沦丧的战争中,以献身精神守卫、超越人性本身。
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凭借《战争天堂》提名金狮奖最佳影片,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战争天堂》无论从画面还是故事上都堪称艺术佳作。
故事中出现了三位人物,一位受德国人控制的法国警察;一位喜欢俄国文学和音乐,最终成为集中营监察官的德国贵族;还有女主角,因庇护犹太小孩而被关押进集中营的俄国伯爵夫人。
影片在对于三人的单独质问和回忆中交织推进。
三人在仿佛审问室中,独自言说着对于其他人,对于战争,对于自己的看法。
影片没有着墨集中营的残酷和炼狱场景,而是集中力量表现人性的忽明忽暗,信仰的左右摇摆。
没有什么能够比死亡,能够比地狱式的集中营更能压迫人性了。
整部影片,我们看到了小人死亡后仍旧是小人,贵族死亡后变成了疯子,而只有这个软弱的女人死亡后却成为了天使。
奥尔加贵为伯爵夫人,战争前过着锦衣玉食的上流生活。
战争发生后,她因为庇护犹太人小孩而被抓捕入狱。
在被警察朱尔斯审问时,她放下身段,希望用身体换取自由。
朱尔斯犹豫了片刻,“我还从来没有睡过伯爵夫人”,然后约定了时间,准备享受特权提供的声色犬马。
可第二天早上,他却死在了陌生人枪口之下。
他后悔的是死时被自己的儿子看到,可他更加遗憾的是,没有睡到那位俄国伯爵夫人。
这个父亲,这个平常生活中的小人,死后依然保持着小人的贪婪,但同时他也是位怀有善意,心慈手软的普通父亲。
朱尔斯的死亡让奥尔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她被关进了集中营。
对于她的人性压力测试开始了。
《战争天堂》对于集中营的描述极为克制,但刀刀见血,力道生猛。
其中一幕尤为令人背脊发凉,汗如雨下。
在饥寒交迫中,一群集中营的女人,坐在雪地中吃着残渣剩饭,突然一位年纪较长的女性倒地身亡。
这一刻,文明坍塌,兽性压制了人性,所有人没有想着救援,有的人大吼,“她死了”,声音中没有同情,只有喜悦。
一旁的人疯狂的拉拽这位失去妇人的衣服,寻找她身上可以利用的东西。
而伯爵夫人,女主角奥尔加在第一时间抢走了死者的鞋子。
她忍受着别人的咒骂,穿好鞋子,满脸冷酷的继续吃饭。
而一旁,一群人,仿佛野兽掏空猎物的尸体一般继续搜刮着可用之物。
她们没有其他诉求,死亡之前,人性和文明不值一提,她们只想活得更久而已。
除了细节,影片还集中构建了奥尔加好德国年轻军官赫尔穆特的主角——对手关系。
他们之间是有爱情的。
战争前,赫尔穆特对奥尔加一见钟情,他在她的身上仿佛一个小孩,奥尔加女王般的让他“压”住她,而他那时是她听话的裙下之臣。
但现在,赫尔穆特已经是集中营的权力执牛耳者。
他意外的发现了奥尔加的存在。
他希望保护她,他让她担任他的佣人。
他第一天就命令她洗澡,然后躺倒床上去。
他内心挣扎,他欣喜若狂,同时瑟瑟发抖。
他走到窗前,看见疲惫不堪的奥尔加已经睡着。
这时爱意回归,人性闪耀。
他放下了欲望,只是悄悄的给奥尔加盖好了被子。
战争中,永远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人人不过是命运巨轮下的蚂蚁。
奥尔加和赫尔穆特总是被丢在人性的铁板上炙烤着。
他们挣扎,苦恼,希望超脱,可只能画地为牢。
赫尔穆特越是给予,奥尔加越是退让。
赫尔穆特越是求助,奥尔加越是卑微。
爱情从两人再次重逢的一刻就已经死亡了。
地狱,怎么能生长出健康的爱情之花呢!
赫尔穆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信仰,在战争中已经完全被纳粹的“超人”意志洗脑,他全心全意为帝国付出,他为奥尔加办理了逃离的护照,可当他发现获得护照的奥尔加居然开始认同灭种屠杀,认同德国人就是高等民族后,他美好的一面彻底枯竭,他最终选择了同帝国共覆灭。
这时,本来可以逃离的奥尔加听到了同床,折磨过她,但这时向她发出最后祈愿的同伴。
这个女人,知道她能离开,她希望她出去后给她的女儿报信,告诉她的母爱永存。
神奇的一刻发生了,奥尔加突然觉得自己生无可恋,她把求生的机会让给了这位女人和两个她一直照顾的犹太人小孩。
接下来,就是片头的一幕发生了。
她去到了大多数的人地狱,但在她心中,那是她最后的天堂!
《战争天堂》精准的捕捉到了战争中人性的闪烁,信仰的摇摆,虽然表现的是地狱般的集中营,但最终善意取得胜利的结果是导演对于人性的一首壮美赞歌,也是电影教化能力的艺术性体现。
除了故事和人物,《战争天堂》在表现形式上也是颇具魅力的,导演用形式给影片披上了神性的外衣。
影片中,警察、军官、女人,三者大量出现了在了一个审问室里,随着影片的发展,我们知道三人已经死亡,但三者却依然行使着诉说。
谜题在最后得到解答。
三人最后一次告解,警察继续小人着,军官已经发疯,只有女人希望得到宽恕。
这时镜头后的人说话了,“来吧,这就是天堂”!
女人顿时被一束光亮照耀。
她卑微的身体里,一颗怀揣着善意的心温暖了整个画面。
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利用这样的结构方式,让观众不再是冷眼旁观看客,而是同角色一样经受了良心的拷问,甚至成为了人性的裁判,上帝的门徒。
为了表现禁锢和压迫的主题,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采用了黑白色调,同时选择了4:3的方形取景框。
加上大量的室内场景选取,从门后的偷窥,辅以中景,甚至特写镜头,始终给观众营造了一种狭窄局促的视觉效果。
他用画面制造着角色压力,故事的冲突,同时给观众带来一种逼迫感,一种极度不安全感。
如何在战争中守卫内心的天堂。
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要你作为上帝去评判和体味。
(原载威尼斯电影节期间的腾讯娱乐报道)这些年俄罗斯与西方的糟糕关系,也反映于电影节的放映之中。
竞赛片《天堂》在本该最见多识广最包容的媒体场首映时,当片头资金支持单位出现“俄罗斯文化部”时,现场竟发出不多却足以惹人注意的嘘声。
接着,或许是对人不对事,又或许是另一波观众的反击,当导演名字康查洛夫斯基出现时,现场爆发出更大分贝的掌声。
接下来,则是让人安静投入好故事的2个多小时。
导演重回俄国艺术家所熟悉并擅长的二战背景,撰写出分别来自俄罗斯、法国和德国的三个人物以及彼此之间的纠结关系。
Olga,是十月革命后流亡法国的旧俄贵妇,在德军占领法国后,参与了抵抗运动,并藏匿和保护着两个犹太小孩;Jules是维希傀儡政权下的警察头子,他为了家人和生活,不得不替卑躬屈膝的替纳粹卖命,却也担忧清算罪行那天的到来;Helmut则是被希姆莱钦点的党卫军军官,多代为国捐躯的贵族家族史,让他笃信元首描绘的那个纯血的德意志天堂总会到来,即便他这一代人可能看不到了。
电影品质也跟着剧情发展渐入佳境。
开头的法国部分实在算不上多好,虽不至于塑造了青红皂白三观对照清楚的正反人物,但警察头子Jules的出场时间和作用确实有些打酱油,他在囚徒Olga以约会换取他人自由以及一顿饱餐的提议下,迅速决定背叛妻子,并紧接着遭到被游击队处刑的命运。
当然,作为通情达理的观众,也可以主动替导演圆场,认为Jules的角色有助于更立体化的塑造Olga,让她知晓利用自己的姿色和魅力,能把被囚禁的悲苦生活也过得精致起来,出卖肉体在你死我活的战争岁月里算不上啥,更何况还没等献身,警察头子就死了。
她在守卫到来前狼吞虎咽吃下一块肉,然后优雅的满上一杯红酒走回囚笼,至少在法国还不算糟糕的监狱里,她时时记得自己曾经的白俄贵族身份。
让《天堂》走向一个好故事的,是Olga被送往集中营后的遭遇。
如果在那样毁灭人性和姿色的环境里,还能让人保持迥异于庸众的高傲和美丽,那就实在不可信了。
与其他囚友一样,Olga也被清空了起码的礼仪。
个女人病死在劳作之中,身手还算矫健的她第一个冲上去,拔下死者的鞋子,没有一丝内疚、恐惧和迟疑,在这种时候,生存远远大过尊严。
偏偏在失去自我的时候,她碰上了曾在战前某个托斯卡纳夏天邂逅的帅气德国年轻人Helmut。
而这个如今的党卫军高官,权利大到能给必死之人一张假身份和前往瑞士的通行证。
又可以吃上热菜喝上好酒睡上好觉甚至擦上口红了,更何况这个能赋予她美好的军官,本就是自己心仪爱人,与之共枕,并不意味着牺牲肉体给恶魔。
只是,在愈发笃信“德意志天堂”的Helmut面前,已经卑贱到习以为常的Olga,不再能恢复与之对等的贵族做派和骄傲荣誉感。
战争即将结束、纳粹即将灭亡,集中营也即将被彻底清洗,绝大部分必将死去的人们,能进到悄悄期许着的另一个天堂吗?
让《天堂》成为一部好电影的,是故事中穿插着的大量“打破第四堵墙”式间离自述。
Olga、Jules、Helmut时不时的面对镜头、面对观众,向审讯桌那头的罪人,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剖析自己的行为成因,以及对个人过往历史的态度和对未来的期许。
在如今较有探索精神的电影中,这样的方式已经不算鲜见。
然而偏偏要等到影片行将结束前,观众们才会意识到,他们这是在进入天堂大门前交待历史。
然后,一个俄罗斯艺术电影中经常神来之笔的画外音只对Olga说到,“你可以进入天堂了”。
已近八旬的康查洛夫斯基,在好几十年的拍摄生涯中,制造了太多良莠不齐的作品,也因此他在影史上的声誉和地位,比弟弟尼基塔.米哈尔科夫差了一个量级。
庆幸的是,从两年前回归广袤俄罗斯乡村土壤,却将情怀深藏起来的《邮差的白夜》,到如今这部回归二战背景浅析“罪与罚”的《天堂》,都可谓是展现着老艺术家深厚世界观和电影美学的佳作。
作为苏维埃时代的过来人,康查洛夫斯基又深情缅怀更早一代的旧俄贵族精神,这或许也像这些年我国的知识分子,总对民国文化有着美好情结一样吧。
战争电影大多都是反战的,无论是反法西斯,反种族之争,反宗教之争。
普世价值是人们经过时间淬炼之后趋同的价值观,因此我们确立了几乎真理一般的存在—我们的反战立场。
为什么二战以来,反战电影一直没有停止探索的脚步,反而老树开新花,常开常新了呢?
除了反思角度的不断更新,更有形式上的探索。
在这部电影中我们看到仿纪录片形式、访谈形式、闪回、画中画。
观念的探索是对白来告知,我们不关心人物的行动和命运,仿佛更关心人物的心理弧光变化。
观念是直给的,从人物之口就那么赤裸裸说给你听。
我们从而知道德国高知分子是如何拥护反人道价值观,并满怀希望建立一个屠杀天堂。
这些高知们,他们正派、恋家,也是老绅士的代表,旧价值拥护者,更是贵族。
不全是屠夫、鞋匠的儿子,也不尽是神经病和虐待狂。
所以那个错置颠倒的时代,模糊了社会等级,宣扬血统和人种。
但知识份子会有永恒的良心的诘问:这个世界会好吗?
如果契诃夫知道他的死后自己的老去的未婚妻被扔进焚化炉,他会怎么评价今天的世界?
而他们又是矛盾的,幻想着建立一座天堂,接纳目前的人类无法接受的“完美”,但没有地狱就没有天堂,可谓彼之天堂,我之地狱。
相反,片中的苏联贵族女性却是人性向善的典型。
享乐贪婪,懦弱怕疼,一直在苟且,但最后,善良只需推着走一小段路,人类便在希望之路越走越远。
尽管是黑白片,但也确实只有黑白片才能拍出这样的感觉。
这个电影比较妙的一点就是它把叙事点放在了天堂,天堂是人最诚恳的地方。
同时大量莫名其妙地过曝其实也是对天堂环境的一种暗示。
类似于纪录片的镜头拍摄,我觉得这个片子最妙的一点是它从三种不同的立场解读了这场战争。
被迫成为走狗的法国人,他的叙述是特别短的,但不是不充分的,把一个“懦夫”的形象立的特别好。
但是我觉得这个角色是相对平庸的。
相对的我特别喜欢那个军官的角色设置,它把当时德国人那些被洗脑的原因体现了一清二楚。
我特别喜欢对战前德国灰暗的描述,这也是为什么德国人会选择了纳粹,那些十二岁的孩子就要上街卖身,这就是当时萧条的德国,这也使得这个男主完全相信了希特勒。
但是后来,慢慢地开始反思这个事情,尤其是对犹太人的屠杀,但是我说不准爱情在这里会占到多么大的比例。
这里面还有一个我特别喜欢的点就是战前战后的对比,那个意大利的假日,大家都是那么善良的孩子,可现在战争完全改变了人,那个兄弟在醉酒后的一番话着实触动到了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触动到了他,更触动到了所有的观众。
这片子是我相当喜欢的一个电影,他给了纳粹信徒们足够的理由,但是讽刺的是它居然是一部俄罗斯片。
2022-4-2看
2022.08.08
二战中纳粹的鼎盛时期,确实给效忠他们的追随者带来极大权利,至高无上的荣誉感和幸福的满足感。
但是随着战争的进程中纳粹的衰败,最终给他们带来的是失望和毁灭。
至于世界上被裹挟进战争的普通大众从始至终都是痛苦和灾难。
因此战争从来就没有什么天堂,战争只有地狱般的苦难和死亡。
凡尔赛合约对德国的经济和军事进行了严厉的制裁,伴随着经济危机、衰退,普遍的失业,特别是犹太人和共产党的日益壮大让赫尔穆特这样的贵族也开始绝望,这个时候纳粹给这些沮丧的德国贵族带来了希望,特别是希特勒的演讲触动了他的灵魂,让他像伟人一样崇拜希特勒,决心跟着希特勒,不仅可以复兴德国,还要建造一个崭新的世界。
于是他便卖了家产,义无反顾的加入了纳粹。
他从下级突击队长做起,在东部战线作战负过伤,获嘉奖橡树叶的国王十字勋章,很快升官了。
赫尔穆特这样有古老的贵族家庭背景的人加入纳粹党让海因里希·希姆莱也很高兴,他的组织里就不仅仅只有药剂师、屠夫、面包师,这是往脸上贴金的好事。
希姆莱的一番封官许愿的“忽悠”让赫尔穆特就此上了贼船。
希姆莱赋予他特权,调查集中营里面的贪腐问题。
奥尔加·卡门斯基是个移民到法国的俄国贵族女人,同时是法国抵抗组织成员,被法国警察发现她在自己公寓藏匿两名犹太儿童而被捕,奥尔加本想性贿赂警察局长,不想局长临赴约前却被抵抗组织给打死了,一番周折奥尔加被送进了犹太人集中营。
集中营的指挥官汉斯·克劳泽对前来检查的赫尔穆特上校汇报的第一件事就是咋样能每天处理掉更多的犯人,焚烧炉的超负荷运转问题。
那些堆满一丝不挂死尸的照片看的赫尔穆特毛骨悚然。
而克劳泽就像谈论杀猪宰羊一样轻松随意。
可是赫尔穆特查处达豪集中营指挥官孔茨敛财,下令枪毙了他的事传遍了各个集中营,人人自危。
在集中营里,奥尔加一开始打扫营房卫生,后来走运的派去仓库分拣东西。
来仓库视察的赫尔穆特从一个女人的后脖颈一眼就认出了是奥尔加,一次邂逅而迷恋很久的梦中情人,一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俄国贵族女人。
很快奥尔加成了赫尔穆特的仆人。
人在为争夺食物而互相厮杀的时候,感觉就像动物。
奥尔加在赫尔穆特家里虽然干的是仆人的活,还要陪侍,但可以衣食无忧,感觉从动物变回了人类,一个女人。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战争天堂吧,可是这个天堂稍纵即逝,和地狱只有一念之差。
播放观看当年两人在意大利一处豪宅里相识和朋友们彻夜狂欢的录影带,让赫尔穆特开怀大笑,志得意满,而奥尔加心里却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痛楚滋味。
已经生无可恋而暂且苟活的奥尔加看到赫尔穆特给她办好了护照和证明,半天才反应过来,重燃对生的渴望让她语无伦次,喜极而泣。
她激动的抱住赫尔穆特“这是真的吗?
太美妙了,现在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爱你”。
甚至说出“你们是好人,优等民族”这样荒谬的话。
战争把人变成了鬼,奥尔加的话像针一样让预感到德国即将颓败的赫尔穆特扎心,歇斯底里。
是什么在生死关头让奥尔加的人性发出灿烂的光芒,把生的希望让给了有女儿牵挂的狱友萝扎,自己无牵无挂的奔赴毒气室。
赫尔穆特就是个顽固的法西斯分子,极度仇视犹太人和共产党,为纳粹的暴行辩解,至死冥顽不化,看似大公无私,刚正不阿,实则也徇私枉法,假公济私。
他妄言德国战败的原因是他们的设想太完美了,人类还没准备好接受完美”,荒谬至极。
某种意义上来说,政治正确是电影口碑和争名逐利的最佳庇护,这部剪辑乏味、抒情力度过猛的作品可算是一大范例:人物形象过于脸谱化,叙事路线独立部分太过独立(警察局长),交汇部分又过于混乱且指代不清等问题让整部电影显得粗劣无比,影片没能做到透骨地展现出战争给众生个体带来的深重影响,遗憾。
还行吧
两场契诃夫之谈
6/10。当着儿子的面被处刑的警察把烟掉在蚂蚁窝上,之后警察仍然活着接受采访,这种介于虚构与纪实的叙事损害了历史真实性,考究打光和逼仄构图展现禁锢的人性:女囚犯剥夺过劳垂死之人的随身物,结尾集中营逃出的贵妇却掏出比命更重要的口红,用尊严和身份创造了战胜恶魔的天堂;但叙事散漫毫无深度。 @2017-07-13 23:43:24
她说 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女儿听
+ 老調以新式重彈。
尼采把善归因为奴隶的道德,但是从邪恶里生长的善良那又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力量,超人也要灰飞烟灭。
算兩星半,是因為沒看大銀幕的關係嗎?
片头字幕说明资方是:俄国文化部、德国文化部、欧洲犹太人基金,于是内容果然就是三方的宣传材料。但在不相关的人中找到联系,这个还挺好。就是二战片请不要再拍了,看疲了。
比较试验性的拍摄手法,镜头很稳。一边是故事的正常发展,一边是相关人物审讯时的自白,两者很自然地切换。通过叙述几个主要人物在战争中,尤其是在集中营中的经历,以及他们的思想变迁,来表达战争的非正义性。结尾处,审讯结束,天堂之门开启
打破第四面墙,来面对自我的罪与罚
"恶可以随心所欲一泻千里,善往往需要一点儿冲动,特别是大善,一念之间还来不及决定,神便助攻了。"
视角很独特。
2017北影节看的第一部电影,感觉已经看了最喜欢的一部。看完觉得好满足。表演好的发光。虽然个别段落不是非常非常喜欢,比如女主忽然因为获得去瑞士的资格而表现出对纳粹的认同。但有几个情节,有几段表演真是太喜欢了。
同类题材太过泛滥,并且俄国贵妇的几下转变都显得十分生硬。难得的是用非常平淡的口吻,展现了那个时代背景下一个纳粹军宫的善良、信仰和狂热,展现了他普通人的一面。也许有过迷茫,也许有过挣扎,但无论对错,他们始终相信那个人所描述的“天堂”。
技术上有些亮点 内容上乏善可陈
喜欢审判的部分,非常生动地呈现了每个人所相信的东西。
第2018部 浙江青年电影周 《下一站天国》版《辛德勒的名单》
腾讯视频125分钟,比豆瓣130少了5分钟。
阴郁、沉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