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来说说《谁先爱上他的》,一部让我期待已久的台湾同性题材电影。
前天看完,没有失望。
可以说,这是一部拓宽了华语同志片表达格局,切中这个领域真正痛点的电影。
甚至,它让我想到了《我不是药神》。
两者的相似之处在于,都借了喜剧化的外壳,来讲一个无比沉重的故事,而且这故事触及到了某项严肃的社会问题。
《我不是药神》关于高价药品,而《谁先爱上他的》讲了同妻困境。
巧的是,去年金马奖,这两部电影分别拿到了影帝影后大奖。
看过电影你就会知道,谢盈萱的表演绝对实至名归。
最近一整年,华语电影里再没有哪个女性角色能像她演的同妻刘三莲这样,如此真实,如此饱满。
为什么我要把一部同志片拔高到社会问题片的高度呢?
之前的华语同志片,基本上都是在讲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故事,比如《蓝宇》、《春光乍泄》、《美少年之恋》等等,和整个社会大环境没什么关系。
极少数电影,比如李安的《喜宴》,触及到了中国同性恋者所面对的独特文化传统:我们讲究“孝顺”和“传宗接代”的家族亲缘伦理机制。
可《喜宴》里里外外都是轻喜剧的拍法,对于问题只是轻轻地抬起,轻轻地放下,最后又给了个非常理想化的结局——父母无奈接受了孩子的性取向。
于是所有可能会沉重的内容,全部都跳过去了,甚至都没有出现同妻的形象,因为和男主结婚的女人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性取向。
可事实是,中国现在至少有一千多万同妻。
她们和丈夫结婚时,并不知道对方是同性恋。
再加上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同妻,那就更多了,根本无法计数。
如此大面积的婚姻悲剧,当然是一个严肃的社会问题。
它所波及的范围之广,也许不亚于高价药品问题。
一千万同妻身后,是一千万个家庭,是几千万人的生活状况。
他们生活在日复一日的欺骗和压抑之中,找不到幸福的出口。
《谁先爱上他的》应该是第一部正面表现同妻处境,而且受到广泛关注的华语电影。
前面讲过,虽然题材沉重,但这部电影有一层喜剧的外壳,它讲了一个很容易吸引眼球的故事,概括起来就是:小三和小王之间的撕逼大战。
一边是同妻,叫刘三莲;一边是同妻丈夫的男性情人,叫高裕杰。
在他们俩看来,对方都是抢走自己爱人的第三者。
只不过高裕杰是男的所以要多出一根,于是就从“小三”变成了“小王”。
而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宋正远,在故事的一开始就得癌症死去了,这时他的妻子发现保险金的受益人竟然不是自家母子俩,而是另一个男人,当然就气急败坏地去找那个男人讨说法,誓要夺回保险金。
小三和小王,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一个是嗓门高脾气暴得理不饶人的泼妇,一个是讲话刻薄犀利脸还很臭的基佬,几场吵架戏都精彩极了。
这种不太体面的出场方式当然只是个障眼法,剧情通过不断闪回交待,慢慢就会让你知道,他们俩都是多么可怜可叹的人。
小王,高裕杰,爱上宋正远后没多久就被对方抛弃,因为他要回去做一个所谓的“正常人”,也就是娶妻生子。
于是高裕杰只能眼睁睁在街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另一个女人举行婚礼,从此陷入漫长的思念和煎熬。
十几年后,宋正远得了癌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又想做回自己了,于是又去找高裕杰。
高裕杰痴情不减,无怨无悔照顾他,陪伴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小三,刘三莲,和宋正远结婚后就把整副身心都奉献给家庭,结果却接连遭遇晴天霹雳:丈夫坦白自己是个同性恋——丈夫要搬出去和情人住到一起——丈夫得癌症死了——丈夫保险金的受益人是另一个男人。
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些?
刘三莲完全崩溃,要去找心理医生开解,她最执着于要弄清的一个问题就是:丈夫到底爱过自己没有。
这段戏是女主角谢盈萱的演技高光时刻,值得逐帧欣赏。
就凭这场戏,金马奖就跑不掉了。
从以上介绍就可以清楚,为什么两个人都会认为对方才是那个第三者。
因为他们都是受害者,都在受着命运的无情捉弄啊。
可是这桩悲剧的源头,暴风中心眼,也就是宋正远,他的心态和处境又是怎样的?
很可惜,被电影模糊化处理了。
因为一开始他就死了嘛,之后也只是出现在一些闪回镜头中,只有几段只言片语。
他为什么要离开高裕杰?
他怎么追求的刘三莲?
他婚后生活怎样?
怎么对待妻子?
怎么对待儿子?
后来怎么决定向刘三莲坦白?
这些问题,都没有得到明确交代,只能靠观众各自脑补。
这是我觉得这部电影最大的一个遗憾。
因为如果要把问题讲清楚,告诉一般观众悲剧究竟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宋正远就必须得到正面表现。
我也理解导演和编剧为什么要这么处理剧情,因为宋正远是有明显道德污点的人,而电影的出发点是要让更多人接纳同性恋,怎么能让一个做错事的同性恋当主角呢?
但这个问题又是无可回避的,任何一个看过电影的观众,都绝不会忽略宋正远的存在。
于是我看到大量网友依然作出类似这样的评价:宋正远是骗婚渣男,死不足惜,让他得癌症死去都是便宜他了。
这样的理解,也不能说有什么错,但还是太浅了。
如果你看完电影依然仅仅只是谴责骗婚渣男让他们去死,那这个电影就很难说推动了什么社会进步。
就好像,如果你看完《我不是药神》,仅仅只是谴责药商谋求暴利抬高价格,那也是太浅了。
说到底,药商赚钱,是出于贪婪;同性恋骗婚,是出于懦弱。
贪婪和懦弱,都是人性中很难根除的弱点。
而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这个社会的大环境,是在催逼助长这个弱点,还是化解压制这个弱点。
人性经不起太严峻的考验。
都是普通人。
是普通人,在高压之下就难免犯错。
正确的做法是,先承认这个错误,再去探讨如何去解除那个高压。
所以我觉得不必太过顾及政治正确。
同志片里的主要角色也可以犯错,重点是说清楚,他为什么会犯错。
中国男同性恋的困境就在于:要么找个女人结婚向父母行孝背负“骗婚渣男”的罪名,要么顶着压力做自己背负“不孝孽子”的罪名,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有错。
虽然除此之外还有第三条道路:男同和女同之间的“形式婚姻”,但那也是超高难度的操作,而且还要面对生孩子的问题,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孩子成长,于是第三项罪名“对孩子不负责任”又要戴到头上。
看起来就是无解的人生死结。
绝大多数同性恋最后都选了隐瞒性向结婚生子,这是否说明同性恋都是毫无道德底线的大骗子呢?
可实际上,同性恋和异性恋的整体道德水准并没有区别,勇敢做自己的人在任何一个群体都是极少数。
结婚生子的同性恋,压力在于时刻要伪装演戏;而做自己的同性恋,却要背负周围整个社会的异样眼光。
演戏只要不出差错,还可以苟且偷生安安稳稳活下去,而对于大多数在乎外界眼光的中国人来说,周围只要有一个歧视的眼神,就会让他瞬间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我的选择当然是做自己,我也挺瞧不起那些结婚生子的深柜同志的,每次遇到这种,我都忍不住想骂一骂他。
可是要我说出“你该死”这种重话,我又说不出口。
因为我知道他只是懦弱,他罪不至死啊。
就像电影里的宋正远,他是施害者,同时也是受害者,他一辈子都在压抑自己。
骗妻子,也在骗自己。
他对妻子是深怀愧疚的,虽然保险金受益人是高裕杰,但遗产还是留给了妻儿。
电影里有一处细节:宋正远生前看了一半的书,高裕杰一直按原样放在桌面上。
那是一本什么书呢?
仔细看镜头:
《人间失格》,作者是日本的太宰治。
这是一本对人生极其悲观的书,书名的意思是“丧失生而为人的资格”。
那句我们经常看到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就是从这本书延伸而出。
太宰治最后自杀身亡。
电影还提到宋正远给儿子写了一封信,但具体内容并没有透露,后来片方把这封信放上了FB:
这些本来可以丰富人物的内容,在电影中都被抹去了或者只是一带而过。
就我所知道的,那些以深柜状态进入婚姻的同志,确实有很多因为愧疚对老婆很好,在外努力赚钱养家,回家后还会承包所有家务。
也有些是自我认同不坚定,甚至有自我憎恨情绪,想要改变自己,天真地觉得只要和女人结婚,时间长了自己就会变正常,可后来发现根本改变不了。
还有的是自己条件比较好,要么长得帅,要么有才华,要么性格温柔,天然地容易吸引女性,被女性追求然后稀里糊涂进入婚姻。
我看过的一个最极端的例子是,同性恋丈夫主动向妻子摊牌要求离婚后,妻子坚决反对,要死守这个婚姻,并承诺可以接受丈夫带男性情人回家,过三人生活,可后来还是战胜不了嫉妒的本性,反反复复在泥潭里无法自拔,痛苦万分。
电影里的故事也有点像最后一种,宋正远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大学老师,而刘三莲是身处社会底层的平凡女人,后来即便知道他是同性恋,还是不忍放手,想表现得更好一点留住他的心。
其实仔细想想,问题的根源到底在哪里呢?
这是一个同性恋问题,又不止是一个同性恋问题。
即便夫妻双方都是异性恋,又有多少人的婚姻从一开始是因为爱而结合的?
有多少异性恋也是迫于社会和父母的压力,或是只看桌面上的条件不看内心的感情,胡乱找一个人草草结婚,内心再无波澜?
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文化,都太看重婚姻的价值,又太看轻“爱”在婚姻中的份量。
这才是悲剧的根源吧。
刘三莲和高裕杰的人物塑造,建立在人们对于同性婚姻普遍持支持态度的先决情感倾向上,刘三莲的泼辣和强势实则是为同性感情正名做让步,高裕杰被塑造成一个忠犬王宝钗,让原本和《后来的我们》一样的类出轨事件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反而不用背负传统女性“小三”应该背负的道德审判;这个政治正确好不正确 本文首发于“幕味儿”微信公众号 《谁先爱上他的》由于喜剧向的人物设定,以及题材自身所带的话题性,率先在第20届台北电影节上大放异彩,狂揽最佳长片和影帝影后。
之后便顺理成章地以18年度台湾电影种子选手的身份,进入到一年一度的华语电影竞技场——第55届台北金马影展中,台湾业界对其寄予厚望,都希望它可以在各大奖项上有所斩获。
最后,凭借谢盈萱外放的表演拿下金马影后,这是在被一众大陆影片的围剿中,保留下了台片最后的一点尊严。
作为过去一年台湾电影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当被吊足了胃口的它终于来到大陆观众面前时,并不神秘的面纱也得以揭开。
但是在揭开《谁先爱上他的》的面纱之后,你会发现,这是一部借用了“同妻”题材外壳,却罔顾该主体对象感受的兜售虚假“爱最大”价值观的矫正向电影。
影片用一种不负责任的方式进行着“同性爱情至上”这类空泛的标语式宣传,从而进一步忽略、引导,甚至变相矫正着大众对于“同妻”群体在形式婚姻中受到的真实伤害的态度。
这样一部作品,在票房和口碑双攀升的情境中,是必须引起警惕的。
乘着台湾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政治东风,《谁先爱上他的》为自身招揽了许多的话题红利,这本该引起创作者们更多的整体性思考和细致化体察,但可惜影片在这两点上的完成度都无法令人满意。
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成品,是一个推翻先前剧本、大部分素材从剪辑室垃圾桶里抢救回来、零散拼凑起故事线,并用涂鸦风格和人物旁白进行后期串联补救而成的电影。
这着实是一种不专业,所以最后呈现的效果也让人失望。
这个靠后期剪辑去缝合的故事,最大的矛盾在于,视点选择与所表现主体的不契合。
人物视点的飘移让故事重心像槓杆一样被撬起,悬浮于半空之中,创作者再想架设起一座沟通真实情感的桥梁,就无法顺利达成了。
影片通篇运用儿子宋呈希的视角去审视,父亲死后,母亲刘三莲与父亲的男性情人高裕杰之间爆发的矛盾,跟随着叛逆的青春期男孩的视角,摄影机和故事在刘三莲和高裕杰之间来回摇摆,但并没有将连贯的注意力落到他们身上,这造成了人物情感表现上的断裂。
从相关的访谈中得知,影片的创作灵感,来自导演徐誉庭一位多年后重逢的同学,她给徐誉庭讲述了自己亲眼遇见丈夫与男性偷情的经历。
正是同学在讲述过程中,难以置信丈夫是同性恋,并且激动地拒绝承认自己的悲伤的状态,激发了徐誉庭对“同妻”群体的兴趣,引导她创作了这部影片。
所以影片的重心,本应该是这个妻子刘三莲,本应该可以是一个认真去探索「同妻」境遇的故事,但编剧和导演没有选择怎么做。
创作者们选择了一个折衷的方式,增加所谓「小三」高裕杰的戏份比重,来平衡、冲淡刘三莲身上需要承担的戏剧压力和悲剧性主题,改以一种剑拔弩张的外放形式去完成一种喜剧尝试。
这种化悲为喜的策略是可以接受的,但问题在于,他们最后选择的落地方式和呈现效果没有达到目的。
儿子作为主观视点去看大人的矛盾这种方式,是在弱化矛盾,是在避重就轻,是可以通过他的独白“他是坏人,他应该是坏人,可他为什么不难过”就可以不去呈现对方的真的“难过”,可以通过独白“她又来了,3,2,1”就让角色开始随心所欲地歇斯底里。
面对至亲至爱的死亡并不代表都要失声痛哭与混乱无助,但是不意味着就可以这么简单地处理成,一个儿子眼中“只爱钱”的母亲和一个苦守寒窑十八年的当代男版“王宝钗”。
这样不仅丢失掉刘三莲作为灵魂人物的核心吸引力,而且让高裕杰这个角色成为了男式圣母,最后的性情升华在有经验的观众面前显得颇为勉强,因为感情作用力没有给到位。
宋呈希的最大作用是叙事性的,他的离家出走借住高裕杰家成为另外两大主角可以交锋的契机,这是一个缘由,但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全长的故事,之后的重点应该放在刘高二人对这份保险金的不同反应和彼此之间无法相容的对抗。
但影片似乎从一开始就在明确地指向和解,指向越来越和气的重组一家人,嘴上的骂战只是一种表象,是唯一能维持人物矛盾的体现,但是你会发现,影片的人物关系一开场即是最高点,之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奔向互相理解而去,根本没有要从中作梗的心思。
影片的重点从探讨这个死去的男人给在世三个亲人造成的混乱,变成了“儿从天降”与“爱屋及乌”的养成游戏。
这依然是一种避重就轻的处理方式。
再者一点,如果影片选择了儿子宋呈希作为主体视点,那应该呈现的是一种相互割据的微妙三角关系,并发展其与父亲宋正远的父子线。
但影片的主体还在让渡,还是母亲和情人,那添加这层儿子的外部视角又使得主体表现不淮确不清晰,这种隔靴搔痒的凝视并没有解决核心问题。
同样,影片对于父子二人之间的故事也处理得漫不经心,没有投放过多的注意力,只通过一句“你爸其实很爱你”和一场父亲病重校门口偷偷探视儿子的戏来表现。
而这场戏,依然也只是一个彩蛋,一个附加在大段落表现同性情人相儒以沫,陪伴你走过生命最后旅程的闪回插曲而已。
全程儿子对父亲的态度极其模糊,他好像对于父亲的同志身份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一点都不困惑,他的注意力全在对抗烦人的老妈和观察这个要抢走他爸保险金的男人身上。
但是按照常理,这个男孩除了对抗母亲和好奇父亲的情人以外,真的就没有一点对于父亲的复杂感受吗。
这一点,对比秘鲁的同志电影《彩塑男孩》,就是一个男孩对于自己父亲同志身份本能的困惑和对抗,进而引发对于自身取向的探索和认证。
这才是符合正常逻辑的处理方式,即使《谁先爱上他的》的落脚点不在父子关系,但必要的人物状态是应该去挖掘和呈现的。
继续探讨角色塑造对于影片气质的影响和导向问题。
刘三莲和高裕杰的人物塑造,建立在人们对于同性婚姻普遍持支持态度的先决情感倾向上,刘三莲的泼辣和强势实则是在为同性感情正名做让步,从而达到宣传“爱最大”这个主题口号的目的。
而高裕杰则被塑造成一个忠犬形象,让原本和《后来的我们》一样的类出轨事件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反而不用背负传统女性“小三”应该背负的道德审判。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致命的导向性问题,通过强化妻子的外在表现来弱化“同妻”群体所受到的伤害和真实的疗癒过程,转而一味高歌男同性恋之间爱情的伟大,这种“政治正确”显得有点不道德。
其实影片最讨巧的地方在于宋正远的死亡,在“死者为大”的华语社区语境之下,我们竟然不能追究丝毫他的过错。
这个故事前史的本质就是一个骗婚的男同性恋在发现自己身患绝症之后反悔,想要与妻子离婚重回同性恋人身边的类出轨事件。
宋正远是造成一切矛盾的根源,他切切实实地摧毁了自己的家庭,并给妻子、儿子和情人造成了痛苦。
但因为他已经死了,影片在闪回中呈现的,依然是,也只能是人们记忆中的关于他的美好的愿景。
因为人们在怀念死者的时候,往往蒙上了一成好人滤镜,何况怀念对象是你至亲至爱的人,你怎么捨得骂他,影片又怎么捨得骂他?
谢盈萱的表演,比如心理咨询室“真的没有一点爱吗”的痛苦诘问,部分地掩盖了刘三莲这个角色的单薄敷衍,但观众依然可以从影片的缝隙中觉察到,刘三莲的歇斯底里其实并不是这个角色所能表现出来的全部,也不应该是全部,影片应该给得更多、更丰满。
作为一个被丈夫欺骗十几年的妻子,在被丈夫告知他是同性恋,他要因为一个男人而离开这个三口之家的时候,刘三莲的反应是对的;当刘三莲背负着强大的道德压力对高裕杰进行报复,告诉阿杰母亲,她的儿子是同性恋的时候,刘三莲的行动也是对的,但除此之外的很多片段,她都仅仅表现得像个典型的拿青春期儿子毫无办法的更年期妇女而已。
刘三莲的歇斯底里和庸俗,不是用来剖析命运施加在她身上的苦难,而只是为了让故事有个衝突。
她发现丈夫死后的保险金不是留给儿子,而是留给了他在外的情人,她的抗争手段,从始至终,毫无展现,最多就是进行了一次最后一定会被和解的告密。
综观整部影片刘三莲的行动,作为一个孩奴,她一步步地陷在为“爷俩儿”的生活提供后勤保障的泥沼里;对于夫妻情感的困惑和自身婚姻失败的不甘,影片只是通过一段和同性恋情穿插在一块的闪回去回溯。
故事行至中后段开始呈现一种没有明确目的的、无以为继的散乱感,因此又通过剪辑加入大段落的同性恋人往事的闪回,给观众速成一种情感积蓄。
这是为之后到来的既定的大和解做淮备工作,但这种推演情感的方式带有着明显的加塞嫌疑,是补救性质的。
最后的矛盾大和解可想而知,是一种强行的我需要故事有个美满结局”的和解,让每个人物在所谓的特殊场域做一个“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仪式,来结束这个在影片中的现实时空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化解的故事。
在现实时空里,刘三莲的“原谅”仅是通过一次伤病、一串风铃和一出逝者百日祭典的戏剧就化解了。
把前史后事交叉剪辑在一起做信息并置处理,不代表这个人物在当下情境就能得到解脱,如果蒙太奇那么有用的话,那我们都愿意活在电影里了。
背叛和质疑不再称其为痛苦,只要一闪回,我马上就能对一切释然。
对于人物的形象塑造,对比智利电影《普通女人》,会发现强势的“同妻”形象其实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真正能形成情感震慑力的可能往往是来自脆弱维持的表面文明和欲盖弥彰的伪善行径。
虽然有人物性格与阶级上的具体差异,但是在对待逝世家人的跨性别情人时,《普通女人》里所展现出的有层级的複杂伤害,首先是带着理性文明的面具登场的。
观众能轻易地从妻子一系列虽然克制的神态语气中,识别出她对于女主人公作为跨性别群体歧视且厌恶的情绪。
这就是用非典型的手法塑造典型形象,创作者所表达的观点依然是具有典型的同情心态的。
反观《谁先爱上他的》,刘三莲和高裕杰的斗嘴则显得小儿科了很多,有为了喜剧桥段和娱乐效果而吵闹之嫌,这种牺牲了部分理性思辨权利的方式,带着一种小孩子过家家的幼稚感。
邱泽塑造的高裕杰比刘三莲就更弱气三分。
创作者把这个角色当成是影片的高光人物来处理,让他背负着最重要的反转使命:从出场的粗俗无礼、生活散漫、事业不顺,到之后通过儿子宋呈希的视角一点点剥开他的内心,表现其对父亲宋正远的深沉的爱,到最后揭示宋正远把保险金留给爱人的真正原因;这本该是个伟光正的标竿式好人形象,但正因为高裕杰太好了,导致这种虚幻感才被放大。
这种被冤枉的“正义好人”的套路,是建立在以伤害和摧毁为前提的基础上的,是建立在被极力削弱的受害者处境的基础上的。
设想一下,如果高裕杰的角色置换成一个女性,无论多年前她是否率先与宋正远相恋,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否情比金坚,宋正远和高裕杰在多年后重燃爱火的行为,一定是会被定性为出轨事件的,是要接受道德审判的。
但现在由于人们在倡导、提倡同性之爱的平等,酷儿电影中的同性爱情成了最大的正义,所以影片里这样的性别设置反而削弱了主人公婚内出轨事实的道德审判感,这是一件吊诡且讽刺的事。
每一部酷儿电影诞生其背后的故事都充斥着或多或少的苦难,每一部酷儿电影所背负的社会责任和政治使命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不代表可以允许创作者在创作过程中为了某种主义、某种观点,而强行传递伪善的价值观信息,调换人物本身的正负能量磁场。
这,并不是能让酷儿题材电影进步,能让同性婚姻平权化更快到来的方式,正视并重新评估在形式婚姻中不同个体受到的影响,才是《谁先爱上他的》这样的酷儿电影子题材应有的社会担当。
不能因为创作者要将这个题材处理成喜剧形式,就削弱对抗,就避重就轻,就开始进行注意力的飘移,这是创作大方向上的整体把握。
不能因为这是一个带有娱乐商业性质的酷儿题材电影,就为了更加亲民的合家欢目的而强行让故事圆满,更何况圆满的手段如此笨拙。
在这个世界酷儿电影已经发展到突破个体困惑,不局限于个体性向探索,不仅立足于单一社会平权诉求的新兴酷儿电影时代,酷儿题材电影的主题和类型呈现出细緻的分流状态,同志爱情已经不再是影片中唯一的呈现主题,酷儿元素也常被当作一种辅助性标籤夹杂在各种不同类型的电影中,去探讨不同层面的社会问题,这种酷儿电影平常化、去特殊性的尝试才是真正有益的发展方向。
说是聚焦于同妻群体,实际上还是在讲感情这东西,没那么多宏大视角的社会性话题切入,同性也好,异性也罢,感情就是感情,爱就是爱。
小王等待了宋致远十几年最后还为了给他治病借高利贷被打断腿,一直守候心里的那份爱情的人错了吗?
刘三莲被宋致远骗了十几年还不被儿子理解,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宋致远对她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爱,她作为同妻自然是无辜的。
宋致远肯定有错,可是想想看如果不是社会上的"变态"歧视与压抑,宋致远不愿意追求自己心里的那份爱情吗?
骗婚当然可耻,但通过对骗婚男同的无差别攻击与辱骂难道不也是在忽略社会背后几千年来封建伦理的不正常审视吗?
觉得同性恋是变态不正常的社会性共识才是真正唾弃的东西吧?
社会结构性的不公与歧视压到一个少数群体肩上却不允许他们做任何的妥协,是不是也是种暴力呢?
我无意为骗婚男做任何辩解和说辞,我只是认为骗婚这件事背后的东西是需要我们花时间去动摇和改变的......除了以上谈到的比较严肃的东西之外,我还是想感慨爱情的不易与伟大,人这一辈子能遇到自己的爱情就已经是最大的幸事了,为什么要让性别这种某种社会性的传统规训产物来摧毁一些缘分呢?
爱就是爱,我觉得这是一件很简单的道理,就像最后让我泪奔的小王母亲为小王献上鲜花的情节,难道因为你的孩子是同性恋你就不爱他了吗?
难道因为你喜欢的是同性你就不爱他了吗?
爱难道是这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东西吗?
诚然最后的和解是一种消解矛盾和更深层次探讨的取巧行径,但是理想中的爱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不管你爱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你爱他,爱他的一切,爱他的任何样子,我希望在任何时候你都愿意为你爱的人送上一束鲜花然后拥抱彼此,我也祝愿有人能为你献上鲜花然后拥抱你,因为单就爱本身,它就是极美之物......
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从皮毛来讲,其他电影更聚焦双男主之间爱情,而本片则偏重于对爱情的善后。
但即使是在台湾同性婚姻窗口已经开启的当下,本片依然关注了更旧式的同性关系,内核依然是身份认同与焦虑。
而新时代的同志们不应该再纠结于是否要做个“正常人”,不应该再为“我爱你为什么会令母亲伤心”而费解。
骄傲的做个同志,开心的去恋爱才能跳出同影的窠臼。
“我有一个中学同学,她非常漂亮,是我们的班花,领导能力也强,担任我们的班长,是我少年景仰的对象。
毕业多年以后,有一天重逢,她坚持晚上住我家,她要告诉我一件事情:她亲眼看到她的老公偷情,而偷情的对象是一个男的。
我觉得这个故事本身已经够惊人了。
可是我最不能忘记的,是她在跟我叙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的状态。
她格外地、用力地澄清她自己:我一点都不难过,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她那么激动,拒绝承认自己的哀伤。
这个状态烙印在我的心里。
所以一有机会,我就很想成就这么一个角色,一个看不出伤痕的悲剧角色。
” ——《谁先爱上他的》导演、编剧徐誉庭自述
台湾同性婚姻合法的时候,我听到一种说法:政策出台后,最为之困扰的并不是恐同者,而恰恰是某些同性恋者本人。
因为同性婚姻合法之后,他们再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来逃避伴侣的逼婚了。
须知同性之间的爱情只是无数种爱情当中的一种,他们也要面对所有相爱的人都会面对的课题:性格的冲突、相处的龃龉、家庭观念的不和、现实责任的考验。
现在有很多场合,都喜欢把LGBTQ人群架到一个真空隔离层里,像是观察大熊猫一样探讨他们的喜怒哀乐。
就像十几年前“离婚”和“非婚生子”会饱受社会非议一样,只要同性恋者一日还在纠结“是否可以出柜”,这就说明这个社会的文明程度还远远不够。
现在网上有很多异性恋情感吐槽帖,或是男方控诉女方,或是女方指责男方,底下总有评论说:“你这是换了性别就不会做题啊!
如果性别反转一下,你再看看挨骂的是谁?
” 所以其实判断一部所谓LGBTQ题材的电影拍得好不好,我的标准也非常简单:试着把主角转换成异性恋,看看这个故事还是不是同样打动人。
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口碑非常好的《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Call Me by Your Name)》,电影的画面确实非常美好,把盛夏的炎热、荷尔蒙的躁动拍得美轮美奂。
但是这个故事的内核其实非常单薄,如果把主角换成异性恋,就成了一个非常俗套的小清新故事:英俊的男子去乡下做课题,和教授的女儿发生了一段短暂的恋情,后来假期结束两人告别,再后来男人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那个小女孩也在失恋后学会了长大。
如果换成异性恋作主角的话,基于导演的画面气氛调度能力,这应该也还是一部佳作,但其打动人心的力量却会大大减弱。
试想,电影的镜头只是在着力刻画男主角的性感、女主角的懵懂,两情相悦后唯一的梗也不过是用自己的名字去称呼对方——这样一部影片,除了赏心悦目之外,在纯粹情感上深刻动人的点实在是太少了。
可是《谁先爱上他的》不是这样。
这个故事里打动人心的很多点,即使剔除掉“同性恋”这个元素,也还是那样深刻动人。
而“同性恋”的议题又使所有的矛盾更尖锐、情感更激烈,故事也因此多了诙谐和张力。
例如宋正远结婚的时候,阿杰坐在摩托车上远远看着那边的热闹。
他随手掏出一根烟,却摸遍了全身也找不到打火机。
前方不远处正在举办婚礼,有人要点鞭炮却没有打火机,最后是新郎宋正远自然地掏出了身上的打火机。
阿杰爱抽烟,可向来随身带着打火机为他点烟的都是宋正远。
这一天宋正远成了别人的新郎,阿杰就只能寂寞地远观他的热闹,甚至连一根烟都没法燃起来了。
这里根本不需要渲染分手后的撕心裂肺,仅仅是这样微末的细节便让人看到,他们和对方分手,是真的在割断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鞭炮红烛、言笑晏晏之下,藏的是不忍卒睹的血肉模糊。
再例如宋正远死后,阿杰仍然让凌乱如垃圾场的房间一切如旧:宋正远留下来的吊瓶、喝过的饮料、看到一半的书,全部都摆在原处。
他仍然每晚抱着他的衣服入睡,仍然会在猛然惊醒的时候,冲出去买一袋他爱吃的小笼包,然后飞奔到医院里他的病床边,才猛然意识到他已经不在了。
心灵的痛楚与身体的痛楚是一样的,痛到极处都会产生麻痹作用。
阿杰太不能接受宋正远死去这件事了,所以他极力装作没事发生,逃避似的不愿去处理他留下的所有痕迹。
这些见骨见血的细节,本身就足够令人叹惋。
“同性恋”不应该是一个简单的卖点和噱头。
它是一个容器,承载的仍然是真实的血肉、真实的情感、真实的歇斯底里和真实的无能为力。
第一遍看的时候我从头笑到尾,一面赞叹结构精巧,一面连连骂宋正远这个渣男。
第二遍看的时候我从头到尾泪流满面,这才意识到,它讲的是人类感情里最本质又最纯净的东西,它讲的是在每个人身上发生的“和解”。
阿杰终于学会和死去的爱人告别,刘三莲终于谅解了阿杰的爱情,宋呈希也终于学会和妈妈好好相处了。
而最大的一场和解,发生在阿杰和他妈妈的身上。
影片中有一段,阿杰对男朋友宋正远说,他妈妈问起他们两人的关系,他想跟妈妈“说实话”。
宋正远制止了他:“实话会让你妈伤心的。
她只剩你这个儿子了。
让他们不难过、不担心,就是我们的责任。
”阿杰说:“我不懂为什么我爱你她会难过。
”
阿杰的母亲,和宋正远从未出场的亲人们,其实可以算是互文的关系。
宋正远因为担心别人认为他是“邪恶的、不正当的、恶心的”,担心父母受不了“独生子是同性恋”这个打击,所以试也没试就放弃了自己和阿杰的爱情,去找了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做回公众眼里的“正常人”。
直到查出癌症时他又不甘心了,想要在仅剩的日子里做回自己,于是厚着脸皮再去打扰阿杰的生活,由是造就了两边的痛苦。
他真的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渣男,但这真的就只是他一个人的错么?
推波助澜的社会舆论、指指点点的旁观者,就能够清白无罪地置身事外么?
宋正远又怎么知道,他的父母不会像阿杰的母亲一样,接受并且拥抱最真实的他呢?
他应该是不敢赌吧。
许多父母在儿女出柜后,即使表示接受,仍然忍不住在人后默默叹气垂泪。
在这个社会还没有跨出这一步的时候,他当然没有勇气先跨出这一步,更加舍不得以父母的健康做赌注。
所以到了结尾,当阿杰的妈妈坦然接受了儿子的身份,那一场泪流满面的无声的拥抱,才终于打开所有人的心结。
没有那么难的,对不对?
他只是不喜欢异性,但他是个开朗、善良、热爱生活的好人,他甚至并不是大家以为的“第三者”。
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这部电影里的邱泽是真的迷人。
他扮演的少年阿杰对宋正远老师心动的眼神,那种小奶狗的可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好看的还是他剪头发的那场戏:爱人宋正远因为做化疗一直掉头发,把水池都堵住了,痛苦得想死。
阿杰为了鼓励爱人振作起来,就把自己的头发剪掉,说:“我们来比比谁的光头比较帅。
” 从若无其事,到情绪激动,再到把爱人抱在怀里痛哭,他太动人了,也实在太好看了。
拿了影后的谢盈萱也非常好,她身上是一种真实而深刻的动人。
她做了很多“泼妇”式的、歇斯底里的事情,例如毫无边界感地逼迫儿子考高分,例如在“第三者”家里大吵大闹言语威胁……但电影的叙述流畅轻快,把她的这些充满痛苦的行为都蒙上了一层喜剧色彩。
甚至在她立誓要做个“坏人”的时候,她的语言行为仍然那么克制、那么委屈——她终究做不了一个真正的坏人,她终究只是想要被爱而已。
整部影片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当宋呈希跟心理医生说起自己有多讨厌妈妈的种种行为时,心理医生反问道:“你确定那是讨厌?
讨厌和无能为力是不一样的。
”
有句话说:“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其实这部影片里所有的人,都是在和自己的“无能为力”抗争。
宋正远不敢违抗社会舆论,刘三莲无法挽回外人眼里的幸福婚姻,宋呈希摆脱不了妈妈的干涉,阿杰留不住日益病重的爱人。
这个故事里众生皆苦,没有一个人完全无辜,却也没有一个真的是坏人。
辜负最多人的宋正远恰恰得到了最多的爱意和眷恋,而最忍辱负重的刘三莲却成了儿子眼里的“恶人”。
阿杰拼了命也要排好的那个舞台剧,便算是电影中最温柔的一个隐喻吧。
在无数个撕心裂肺的“一万年”之后,他还能清晰地记起那个陷入爱情的假期。
尽管心里的缺口注定无法填补,但是人生中有些发光的刹那,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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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电影《谁先爱上他的》后,我在网络上翻了一些关于电影相关周边资讯,几经周折,在电影官方Facebook上,看到了片中角色宋正远写给自己儿子宋呈希地那封信的内容,有种触目惊心般的哀痛。
正如信中所述,宋正远是一名同性恋,当年为了不让自己亲人担心及蒙羞,他隐瞒性取向,与刘三莲成婚,选择去做一个正常人,他以为自己可以那样正常一辈子,后来患了绝症,在生命即将停摆的时候,他开始不甘心,决定活出自己,于是他不顾所有搬了出去,选择与自己真正爱的人度过余生。
宋正远害怕儿子无法理解自己,于是写下这封信,信在电影中仅仅只是一个线索,内容并未展现出来。
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作为一个已经看过电影的观众,我很能够理解宋正远在将死之际的那份不甘心,以及他抛下妻儿去做真正自己的那份自私,甚至他不敢请求他们原谅的懦弱,他的诸多情绪,我都能够理解。
但坦率地说,从这封信里,我读到的更多地还是残忍,信的末尾,宋正远说刘三莲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但那却不是爱情,我相信这句话根本无法慰藉刘三莲的心,相反更像是一把扎心的刀子。
电影《谁先爱上他的》是一部同志题材的影片,更准确地说,是同妻题材。
电影的开篇讲述的是丈夫宋正远死后,妻子刘三莲发现丈夫的保险理赔金留给了阿杰,阿杰正是丈夫的恋人,同时也是剧场的同事,他们早年间曾在一起过,因为向世俗的眼光妥协,这对同志恋人最终分开,宋正远选择与刘三莲结婚,直到后来,濒死的宋正远不顾一切又回到阿杰身边。
刘三莲自觉在这段关系中扮演了一个被利用而尴尬的角色,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同性恋,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甚至死后还将钱留给他人,她无法释怀,忿忿不平,于是去找阿杰理论。
一个男人死了,他的妻子刘三莲、他的儿子宋呈希和他的恋人阿杰组成了这部电影的故事。
电影以这三个人的矛盾贯穿始终,片子始终以儿子的视角讲述故事,穿针引线的去勾兑出了一个宋正远死之后,他们三人之间的吵闹和争斗,吵闹之下,是各自的痛苦、执念、不解或哀伤。
首当其冲的是妻子刘三莲,作为同性恋人的妻子,她被骗婚,浪费半生时光,受尽丈夫的漠视,还要因此蒙羞,儿子也并不理解自己,她为家庭付出了许多,最终丈夫却把爱和钱都留给了外人。
阿杰的悲痛同样来自于宋正远的离开,世俗容不下同性恋,早年间他们只得带着遗憾分开,后来好不容易又能厮守一块,却是那样短暂,宋正远离去后,好似阿杰的一部分也被带走了。
儿子宋呈希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生,执拗又倔强,他其实早就看出了爸妈之间的有问题,爸爸走了后,他更加讨厌妈妈的唠叨与管教,为了弄清楚爸爸的问题,他宁愿与阿杰住,也不愿意回家。
他似乎懂得一些,又并不明白,画外音里都是他的问题,到底谁先爱上他的?
谁对谁错?
谁好又是谁坏?
自然没有答案,也不会有这些非此即彼的答案。
电影意在表现这样的一个特殊群体,同性恋人以及同妻的生存状态,他们孤立无援,备受外界的唏嘘与内心的折磨。
但电影《谁先爱上他的》并未一味的去表现那种悲天悯人,在故事讲述上,电影甚至充满了喜剧色彩,在台词上,在充满市井气的争斗中,以及小孩子视角天然所带来的某种童趣或荒诞。
可就是在这种喜剧衬托之下,有些东西格外令人心痛。
刘三莲的故作逞强,她的由爱生恨由恨生怒几乎肉眼可见,她要的不过是真真切切的爱罢了,在心理治疗时,她说了一大堆自己的无所谓,最后只是轻声轻语的说,我只有一个小问题,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没有一点点爱吗?
虽然泪眼婆沙。
阿杰说,你知道什么是一万年吗?
就是当一个人说他要当一个正常人,他离开了你,之后的每一天就是一万年。
宋正远死去后,他留着他的一切东西,他的衣物,他看一半的书,他甚至会忘记他已经死去的事实,照例买了他爱吃的小笼包去医院,看到病床上的人并不是他,然后才恍然明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爱哪有什么谁对谁错?
谁先爱上他的重要吗?
电影《谁先爱上他的》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能把人看笑骨子里却都是悲凉和无力的故事。
当时间走到最后,一切的情绪逐渐散开,他们也争吵过,也打闹过,最后却只得选择放下。
导演接受采访时说:我们花了100分钟讲了一个故事。
讲完之后,我特别有一种原谅的冲动,原谅那些伤害你的人,原谅那些你讨厌和痛恨的人。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原谅。
但是从那一天开始,你发现你比以前更加快乐了。
放过对手,其实也是放过自己。
电影的最后,是阿杰带着腿伤坚持剧场演出,在宋正远去世100天的日子,那场《假期快乐》,是当年宋正远的成名之作,也是他们俩的开始,同时也是宋正远与刘三莲相遇的原因,在最后的演出里,旧时温暖的记忆回溯,演员们扯着嗓子唱“梦幻的巴厘岛”,各自泪眼朦胧,斯人已逝,事已至此,除了与一切讲和,除了放下一切放过自己,又能怎样呢?
题图:《谁先爱上他的》官方FACEBOOK内容关注我的个人公号Moves,后台回复“谁先爱上他的”,获取电影观看资源你还可以:绿皮书:为谢利先生开车阿丽塔,你才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孩如果你喜欢本文,请点赞赞赏转发到朋友圈,你的鼓励是我的动力,你的沉默会让我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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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电影如何避免真空尬秀?
讲一个冷笑话。
有一天世界动物保护协会(WSPA)的工作人员来到动物园,要求他们将关在笼子里供游人观赏的熊猫立刻释放出来,因为一旦WSPA把某物种列入珍稀动物保护名单,所有人类就不应对它施以任何形式的虐待。
动物园长说,熊猫在我们这里比任何动物都受欢迎,如果你要带走它们,最好借给我们一个新台柱。
于是,WSPA给了他们LGBT。
从此以后,动物园的生意更火了。
很不幸,近年来许多LGBT电影给人的观感就像观赏笼子里的大熊猫那样宜人。
LGBT群体越来越多地从生活的复杂性中被单拎出来,在一个缺乏当下社会基础的舞台上展示——我称之为真空尬秀。
这不是偶然现象,围绕性少数议题,整个电影工业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类型片”产业链,奖项引导创作者们走政治正确的捷径,越来越多的套路,越来越少的思考。
产出了很多LGBT电影,但除去空发倡议的爱的赞美(爱没有差别,指向平权)与罕见批判力度的诉苦(性少数的爱付出更多辛苦,指向包容),基本无话可说。
一种丰裕的匮乏。
相比之下,《谁先爱上他的》做出了一个不容小觑的突破。
影片上承李安的《喜宴》,将讨论焦点放置在家庭、婚姻和性别的关系上。
但相比《喜宴》全片设置的异国华人环境(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架空的舞台,讽刺的是为对比东西方文化而搭建,却没有深入到西方和东方任何一方的当代社会结构,故而显出表浅的东方主义),《谁先》根植于台湾本土社会,将同性议题放置在一个完整的社会环境中进行思考。
于是我们终于看到同性恋原来也活在一个怕死要买保险、付不起医疗费和四处有人放高利贷的社会而不是动物园。
女性之不幸,到底是谁的锅?
同妻的痛苦是由她的同志丈夫造成的吗?
《谁先爱上他的》并没有拘泥于把刘三莲仅仅呈现为一个同妻,一位被隐瞒性取向的同志骗入婚姻屡屡受伤的无助妻子,而是塑造成一个更完整因而也具有很强普遍性的市民阶层家庭妇女的形象。
三莲努力做一个公认的好太太、好妈妈,工作家务两不误无时无刻不在忙忙碌碌,全方位照顾孩子并把考试成绩放第一位,为了孩子出国留学的前途而誓夺丈夫的保险金,但做一次“坏人”也要先到庙里自我告解一番,连借酒消愁都会嫌酒贵而心疼不已。
直到丈夫分居,她仍然抱有挽回的希望,不惜卑躬屈膝地讨好,以为过得不如意,只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这种处理使得三莲这一形象具有了更广泛的社会意义。
她代表了在异性恋社会的规训下痛苦挣扎的女性群体,她们被要求在专偶制家庭中完成自己生育子女和照顾丈夫的“任务”,以维持社会再生产。
而在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由于女性必须更广泛地直接参与到社会生产中去(才能维持家庭的生存),她们往往在家庭与工作中首尾两顾,疲于奔命。
因而,丈夫宋正远(同志)在家庭当中的缺席设定,实际上作为一个普遍境况在特殊案例中得到了极致呈现。
同志身份也并不能作为男性丈夫在这个男权社会利用优势地位对女性造成压迫的借口,尽管同志骗婚者的确有自己的苦衷。
相比之下,指责同志丈夫的道德水准是失之浅表的。
因为没有婚姻不带有根本上的欺骗性质,而爱是通用的诱饵。
同时,从简单的倒苦水都只能找收费高昂的心理医生,到无孔不入的辅导班广告,我们在影片中看到了一个什么都要付钱而人际关系崩坏的冷酷社会。
因而,当那个到“男小三”工作地自嘲式地吼出“我当初嫁给丈夫就是为了等他死,就是要他的保险金”的同妻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看到将一切都进行商品化的资本主义社会施加了多么大的压力在每一位女性身上。
最终,当三莲在心理医生面前提出了她那个“小”问题:“一切都是假的吗?
”这种从苦难的生活经验中得出的怀疑,就具有了实在而强大的批判力。
爱是假的吗?
家庭是假的吗?
努力就有回报是假的吗?
社会衡量价值的标准是假的吗?
他们允诺的幸福是假的吗?
影片就此将矛头对准整个不合理的社会制度,指出从来如此未必就是对的。
既然社会的运作方式具有建构性,处在社会中的人就有改变它的权力和能力。
同志到底要平权,还是要解放?
在同志高裕杰那里我们似乎看到不同于异性恋霸权社会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从人际关系到戏剧工作,高从各方面努力抵御着商品化的侵袭,在周身建造出一个小且短暂的乌托邦氛围,并付出了巨大代价。
而同志身份使他那套不大的居所成为一个长存的异托邦空间,家庭和婚姻不再是爱的归宿。
保留原样的“他看过一半”的书籍则是这个异托邦的图腾。
宋正远正是向往着异托邦的自由,进入、退出,复而进入,并使自己的生命终结于此。
宋留下的保险成为妻子三莲和儿子小宋进入的钥匙——影片正是围绕这把钥匙展开。
我们看到,宋亡故后,他的异性恋家庭在经过异托邦的过程中,走向了母子和解。
这是影片赋予LGBT的希望:成为主流社会的镜子,使异性恋在反照中获得异质性的成长——而不是承认LGBT与他们有平等的权利。
我们姑且不论母子和解的合理性,这里对性少数议题的处理的确是迥异于LGBT电影的一贯思路的。
今天我们已经习惯这样来接受同性恋:“同性爱和异性爱没有差别,爱都一样。
”在这种说辞中,家庭私有制下的性别规训被轻易地抹去了,仿佛性少数不是这种制度的受害者,仍然愿意充当异性恋社会所谓多元性的虚伪注脚,仿佛男性(而不只是gay)和女性(而不只是同妻)不是因为这样才被束缚在性别的刻板印象里,从而衍生出不断重复的压迫和被压迫。
究竟是谁要出柜?
应该“出柜”的不是性少数,而是异性恋。
也许基于这一点,《谁先爱上他的》不畏惧展现同志其实和异性恋面临着资本主义运作的同源压迫,这反而为性少数本身指出了一条强有力的解放道路。
寻求更普遍的人类自由,在解放异性恋男性和异性恋女性的过程中,不断革新自己的身份,要比乞求包容和用婚姻财产制度来捆绑情感关系更接近爱、尊严和骄傲。
也正是在爱的制度上,性少数蕴含着惊人的革命性。
一个家庭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两个父亲和一个母亲呢?
又或者,家庭与家庭之间为什么不能共有财产和亲人?
——想想那笔保险金。
一个真正的“不用抢就拥有一切”的社会,一定是和资本主义社会迥乎不同的。
救救孩子?
跳窗实际上意味着对现实秩序的逃离欲望宋呈希是个好名字。
在影片开始,他努力逃离来自母亲的直接压迫,之后借助保险金和由此而起的争执,宋呈希走进了陌生父亲的过往,并达成与母亲的和解。
他也许意识到,在这场喜剧当中,似乎没有谁是纯粹的“坏人”,不过也没有谁能靠一己之力做一个纯粹的“好人”。
但真正的矛盾并没有得到解决。
母亲之所以逼迫儿子学习,是因为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并不讲爱。
即便母子达成了和解,等待他们的仍然是挥之不去的压力。
“互不打搅就是最好的祝福。
”母亲的说辞将孩子从那个异托邦推向这个残酷的现实。
的确,面对社会这个难以立刻改变的庞然大物,这对母子除了继续遵守交通规则,又有什么底气作出另类的抉择呢?
巴厘岛和出国留学,前者可以出现在戏剧舞台和父亲写下的歌曲当中,而后者才是现实通关路上能保证顺利晋级的门票。
因而,影片的结尾还是显得中产知识分子气。
要知道,毕竟不是每个孩子都有一个能留下房产和可观存款的父亲啊。
实际上,三莲和呈希在影片中所展现出的焦虑、困惑和无助,可以说实实在在地来自于台湾社会多年的集体情绪。
曾经的经济辉煌一去不复返,在与东亚其他地区的比拼中渐失竞争力,老龄化少子化问题袭来,收入增长陷入停滞,物价高涨,压力只会有增无减。
2017年,台湾当局强行通过“劳基法”修法,针对劳工群体的允诺从“周休二日”变成了“一例一休”,还砍掉了7天法定假日。
实质上带来的是工时增加和加班费减少。
另一边,民进党当局自2016年开始推行“同性婚姻平权”,一年后采取的方式却是走上层路线——大法官释宪,然而相关提案在公投中屡被否决。
两者真的是无关的吗?
讲一个故事:在那个县城的小宾馆里,我和他经历了短暂的半个小时。
他是修电工,老板盯得紧,午后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
一天从六点开始,七点工作,一直到晚间,没有周末。
他迅速地和我谈他的家庭,他六岁的女儿,(一笔带过他的妻子),然后掏出手机给我看他在网上给女儿准备买的玩具。
沉重的开销和房贷让他喘不过气来,并说多么羡慕我一个人在大城市。
说着,他穿起他那件买来作工作服的脏兮兮的交警队上衣,马上要离开。
他的身体肌肉线条很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说话显得低沉但不自信。
那之后,我没有再见到他。
所以你看,即便在同志群体内部,仍然存在着不同阶层,并因而拥有不同压力和困难焦点。
同时,社会的不同议题纠缠在一起,它们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体上,无比真实,无法分割。
对于这些,电影工作者们至今展现得不够,甚至在政治风向的驱使下有意回避。
而《谁先爱上他的》作了一个有效的尝试。
不过对于LGBT,我们至今仍然知之甚少。
因为对于女性的解放,劳动者的解放,所有人的解放和自由,我们仍然知之甚少。
“酷儿解放而不是被同化”
“要酷儿解放,不要彩虹资本主义”
在看电影之前,以为会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故事,没想到最后是以这个方式呈现。
也许制作团队想让整体的氛围轻松点,但以这个同妻这个基底,去达到轻松,也许是制作团队的功底不够还是怎样,只让我感受到了更大的压抑。
先说明,我做为女性,肯定是以女性视角去看这部剧,所以我感受到了无尽的压抑。
这是B站上一个真实的同妻的自我叙述,我相信看完以后没有一个人不会为之愤怒。
【是人过的日子吗!
老年同妻说出心声:不想再有我这样的人-哔哩哔哩】 https://b23.tv/mEE6Dam也请社会不要再神化同性了,同性跟异性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区别,该有的出轨都一样,甚至有些同性具体来说是男同即gay更加的让人恶心。
为了孩子和父母的期望不择手段的去跟一个女性结婚,处处说尽自己的苦衷,一段没有爱,没有性的婚姻,只会让在这个社会处于弱势的女性不断的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不够有魅力,被世俗指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却没有人怀疑男性,所以说男人毁掉一个女人真是容易啊。
剧中的小三也让我觉得很冒犯,哪怕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看完全部电影,真的会有人说哪个人是小三吗?
错的是渣男宋正远,受苦的却是他的妻子和所有留下来的人。
宋正远从来就不可怜,死应该也是报应,作为一个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的报应。
死前表现出来的愧疚,怕只是以后可能会良心不安表现出来的吧。
全片最可笑的就是Happy ending的结局,不是他们不可以获得美好的人生,但对于整部片子而言太假大空了,要不是有主演的演技撑着,感觉评烂片的人会不少。
前面作为同妻的三莲遭受了那么多非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她儿子不理解她,凭什么要被阿杰这个外人指着她说到底谁是小三?!
最后又凭什么要她去原谅,她儿子那可以理解,但是原谅阿杰真的大可不必。
而且看完整部电影,都在想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他?!
他的可取之处也不是没有,但对于三莲和阿杰来说这些可取之处,真的会到他死后对他的爱还能不磨灭吗?
这样大的伤害编剧还要让三莲去原谅,在我看来,就是在美化同妻的结局。
文 | 乐一狸 据台媒,当局行政机构通过《同婚专法》草案,同性伴侣年满18岁可结婚。
该法案规定:同性可结婚、继承、继亲收养。
一时间,彩虹旗舞动亚洲天空。
平权婚姻,是多方力量共同推动的结果。
这当中,就有去年在华语影坛大放异彩的《谁先爱上他的》。
虽然主角邱泽、谢盈萱喜提台北影展影帝/后、金马影后,但影片讲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伤故事。
有别于以往的同性电影,《谁先爱上他的》选取了独特视角——同妻(同性恋的妻子)和同孩(同性恋的小孩)来介入同志世界。
故事从一名中年男同的死亡说起:大学教师宋正远患癌去世,将所有遗产留给一名年轻男子,宋的妻子刘三莲气不过,找到年轻男子高裕杰索要这笔钱。
双方就“谁是小三”的问题吵到焦头烂额。
而此时,刘三莲发现儿子宋呈希日渐古怪,他不仅不帮母亲讨要遗产,反而离家出走,住到了高裕杰家中。
生命中的两个男人都被高裕杰抢走,刘三莲陷入疯狂,她默默酝酿了一场复仇计划。
走进异性婚姻的同性恋者,看似完成了人生的“大事”,却给更多人制造了悲剧。
《谁先爱上他的》用喜剧形式,向公众展示了同性恋骗婚的多方受害者。
••受害者之:同性情人 •• 同性恋是一种生活方式,并不损害他人及社会利益,这是现代社会的基本共识。
影片中的宋正远和高裕杰,在话剧排练中相识,和异性恋一样,他们对彼此一见钟情。
但是,迫于家庭和社会环境的压力,70%以上的同性恋者,为隐瞒个人性向或“给家里一个交代”而走进异性婚姻。
电影中的宋正远为了“做回一个正常人”而选择结婚,抛下相恋多年的高裕杰。
恋人的离去,震碎了高裕杰的爱情观,他开始流连夜店、长期买醉,甚至与陌生人酒肉放纵,麻痹自己失恋的痛苦。
电影中有一段经典台词,说出了“被分手”的同性情人,被传统社会和至爱情人双重抛弃的心境:“一万年是多久?
”“一万年就是,当有一个人跟你说,他想当‘正常人’,然后离开了你,从那一天开始之后的每一天,就是一万年。
”
走进异性婚姻,其实是对同志情侣“棒打鸳鸳”,处在婚姻中的一方,日子也不好过。
家庭重担,事业压力加上违背本性的伪装生活,更让已婚同志身心俱疲,他们自已也是婚姻的受害者。
电影中的宋正远,无法与妻子和谐相处,长期遭受情感空缺的折磨,最后罹患了肝癌。
这是对“骗婚报应”的戏剧化处理,但也影射出已婚同志自讨苦吃的现状。
死亡发人深省,宋正远决定在余额不足的生命中面对真实,重新回到高裕杰身边。
他毅然与妻子离婚,将保险受益人改为高裕杰,却始终无法填补十几年的分离时光。
曾经一起追寻的话剧梦想,也变成了永恒的遗憾。
宋正远去世后,还在继续折磨着高裕杰:未亡人习惯性将早餐送到医院,才发现恋人已不在世;家中所有物件都舍不得丢,连宋正远没看完的书,都原地摆在生前最后翻开的那一页上;久而久之,房间变成了垃圾场。
魂不守舍的高裕杰,将事业生活过成一团糟。
他甚至欠下巨额高利贷,去完成宋正远的遗愿:在他去世第一百天,让两人订情的话剧重新公演。
结果,高裕杰因还不上债被打断了一条腿。
如果没有宋正远的保险金救场,高裕杰借贷制作的话剧将胎死腹中,债主也会把他逼入绝境,那样,他的后半生只能在暗无天日中荒度。
一场婚姻,将原本相知甜蜜的同志恋人,双双推向了深渊,一死一伤,难解其苦。
•• 受害者之:同妻 •• 影片尖锐地刻画了一个长期被大众忽略的群体——同妻。
据社会学家李银河调查,中国至少有3000万同妻人群,她们被男同性恋欺骗,与之结婚生子,却长期遭受无性婚姻、冷暴力、虐待等不公正对待。
而另一项调查显示,有90%以上的已婚同志,在婚后会继续与同性保持性关系。
同妻们只是丈夫掩饰性取向和借腹生子的工具。
孩子出生后,宋正远便将工作调到外地,再不与刘三莲共同生活。
她一直以为丈夫是正人君子,才没有出轨其他女人,却从未想到这个英俊儒雅、才华横溢的男人是同性恋。
直到丈夫查出癌症晚期,主动坦白身份,她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长期的无性婚姻,让刘三莲变得洁癖而神经质,夫妻感情愈发疏远,母子关系也灾难重重。
因为得不到情感回报,她在家中的情感沟通方式,也随之偏执尖锐起来。
躁怒的母亲,遇上青春期的儿子,即刻点燃了孩子离家出走的引线。
儿子宋呈希住到高家后,刘三莲每天都会到高家送饭,男孩却毫不领情。
丈夫将保险金留给高裕杰,刘三莲便缠住他,整日为讨钱四处哭闹。
在儿子眼中,她变成一个为钱疯狂、“嫁给爸爸就是为了房子和保险金”的庸俗女人。
因为根本得不到丈夫的爱,她只能用遗产来填补内心的怨恨,获得余生的安全感。
刘三莲到庙里问神明,又到心理诊所咨询医生:“这一切全部都是假的吗?
(这么多年他对我)就没有一点爱吗?
就一点点,都没有吗?
”所有问题不仅得不到答案,说出来也无法让她获得释放和解脱。
于是她在行动上,极尽能事地破坏高裕杰的一切。
出于对保险金的嫉恨,她跑到高裕杰排练现场大骂其“恶心的同性恋”“骗钱的小三”;出于对爱情的嫉恨,她一气之下跑到高裕杰母亲面前,向老人说出“你儿子是抢我老公的同性恋”的事实。
一连串可笑又可怜的举动,归根结底是出自一名受害者,无法向施害者讨还公道的愤懑。
直到在剧场看完丈夫创作的话剧,一直骂高裕杰是小三的刘三莲,终于了解到高裕杰对丈夫的深情:原来她自己才是这段感情中的第三者。
同妻,是完完全全被欺骗、被背叛、被辜负的一群人,下场不是重度抑郁,就是歇斯底里。
影片之外,我们也应注意到,社会上还有比同妻更为隐秘的群体——同夫(女同性恋者的丈夫)。
同夫群体的情况更为特殊,他们的情感关系更加复杂,所遭受的伤害更难以计算,就不展开说了。
•• 受害者之:同孩及长辈 •• 电影叙事人是宋呈希——处在叛逆期的少年。
父亲死后,他从母亲的激烈情绪中出逃,住到父亲的情人——不知该叫“继父”还是“继母”的高裕杰家。
他想弄清楚,父亲为何离家出走,为何要把遗产全数留给这个邋遢痞气的男演员。
父母感情不睦,以及父爱的常年缺位,让宋呈希像许多单亲子女一样敏感、自闭、冷漠。
心理学表明,一个人的性格会在16岁左右定型,此时若遭遇重大感情冲击,很可能造成一生的性格缺陷。
宋呈希长期在母亲的强势、挑剔和喜怒无常中成长,接连目睹父亲出柜、离家、死亡,若未及时接受心理干预和辅导,很有可能变成问题少年。
目前并没有证据表明,同性恋者的子女也会是同性恋。
但这些孩子在失衡的家庭环境中成长,个性被长期压抑,日后一旦得知父亲(或母亲)的同性恋身份,会产生应激性心理厌恶。
长此以往,同孩们在成年后,难免对身边的同性恋者表现出仇视甚至攻击行为,这又产生了新的矛盾和伤害。
尚未对世界抱有清晰认知的宋呈希,很难判定谁是这场家庭灾难的始作俑者。
幸好他继承了父亲的聪明和率性,通过连日观察,理解了父亲与高裕杰的爱情——出于灵魂投契且不带任何功利性的真感情。
只可惜他自己永远没机会体尝寻常的父爱了。
同性恋无法诞生后代,这是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观念相悖的。
所以长辈会给同志群体施压,让他们抱着“深柜”或“传宗接代”的心态走进异性婚姻。
就算遇到开明的长辈,也无法立刻接受子女的同志身份,父母总需要一个过程,去了解这个群体的困境和生活方式。
在这个过程中,长辈们要独自承担世俗的偏见,深陷在家庭教育“失败”的自责中——为何偏偏自己的孩子变成了同性恋?
电影中,高裕杰和宋正远热恋时,也进行过如下对话:“我不懂为什么我爱你,她(高妈妈)会难过?
”“我也不懂,但是她一定会难过。
”
同志不结婚,长辈们会痛苦;但同志走进异性婚姻,夫妻或亲子关系出现裂痕,长辈们同样会难过。
如前所述,大多数同志在婚后,尤其是孩子出生后,他们“传宗接代”的任务完成了,也有家室作掩护,会更加肆无忌惮地重新投入同性交往中。
已婚同志一旦深陷婚外情纠葛,或者不小心“被出柜”,会给长辈们造成双重打击:老人一方面受到了蒙蔽,另外还要为子女的家庭危机提心吊胆。
所以无论是同志本身、同志的配偶、同志的子女、同志的父母,都难逃这场以欺骗为目的的错误婚姻的惩罚。
为鼓励平权,电影在最后,给出了光明的结局:话剧演出圆满成功,高裕杰的敬业感动了所有人,事业重回正轨;高母也特意到场献花,对儿子表示理解和祝福;观众席上的刘三莲和宋呈希也深受感动,彼此释怀,男孩最终搬回了母亲家中;刘三莲也彻底原谅了丈夫,渐渐走出阴霾,并让出丈夫的保险金,全数支持高裕杰的话剧事业。
可现实中,这样的大团圆并不多见。
社会新闻版经常出现“女博士跳楼,只因同性恋丈夫骗婚”“同床异梦羞于启齿,我只是同性恋传宗接代的工具”等标题。
同性恋骗婚,正在摧毁一个又一个幸福的家庭。
人们总是后知后觉,非要发生了致命悲剧,才开始关注和正视同志群体的无奈;非要等到失去了至亲,家人才肯放下偏见,给予这个群体更多的宽容。
一定要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才能换取社会的寸步尊重吗?
柴静曾在节目中发问:为什么会有人歧视同性恋呢?
因为歧视者“把生育当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
骗婚是自欺欺人,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同性恋群体的婚恋及生育问题。
停止歧视、消除偏见,才能更好地沟通对话,增进同志关系的稳定性,提升这个群体的幸福感。
如果我们能更早地看到故事背面的惨烈,或许就能避免电影中每一个人物的悲剧。
好在平权婚姻已迈出第一步。
希望未来每个人都能在阳光下自由呼吸,平等地享受这世界的爱与希望。
真爱不分性别,愿所有人都能幸福!
一刷只觉得画面的橙蓝色调很温暖,插曲很好听,二刷为它丰富的细节继续流下我不值钱的泪水。
宋呈希:谁先爱上他的整个故事是以宋呈希为第一视角展开的。
一开始他很天真地想要找到答案:“到底是你先,还是我爸先?
”从很坚定地认为“他是个坏人”
(笑出了声)不愧是父子 被阿杰知道又会臭屁了到看到糟乱的房间里齐齐整整的病人必需品:挂水袋、水杯、棉签、纸尿裤……
回忆里阿杰曾经用棉签蘸水给宋正遠湿润嘴唇
(心虚地)他应该是坏人……吧在和敌人拉锯战的过程中,他发现敌人的面目逐渐模糊不清。
原来他不知情受益人的变更,他卖掉机车给演员发工资,他跟地下钱庄借钱给宋正远治病没钱被打断了腿。
第二张是借据,这几个“未显示号码”的来电据我猜想都是地下钱庄打来催债的,最后一个阿杰直接挂掉了他心里的天平慢慢偏向了小王。
他说他要偷走保险金远走加拿大摆脱他妈,可是看到刘三莲在剧场要挟阿杰不交出保险金就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阿杰妈妈后他问,“为什么你这么爱钱?
”“为什么你是我妈?
“彻底地原谅阿杰,是在他看完宋正远留下的信以后。
电影里没有给出信的具体内容,但这封人物独白徐导一早就写好了。
刘三莲:全部都是假的吗?
这部影片里的主角,没有一个不可怜。
刘三莲亦然。
她唠叨、嘴碎、看重成绩,就像很多烦人的母亲一样。
可她也心软、善良,只是个想要幸福家庭的小女人,哪怕失掉尊严换来的只是假象。
宋正远一向是觉得恨比较容易康复的。
所以他留给刘三莲的也是恨,只说要搬出去,只字不提自己的绝症。
刘三莲便恨了。
她失控地冲到阿杰家捶门大叫:“你们会遭报应的!
”,完全不像她冷静的时候对大姐说的那样“我还要做人”。
她看似已经让丈夫的背叛成为过去,但她还是伤痛的,含蓄地忿恨着。
剧场里,表面上是儿子的质问让她崩溃,背后其实是儿子的偏向让她想起十几年来丈夫的伪装,演技精湛扮作一个好好先生,心里却一直装着另一个男人,十几年的时光都没有将其磨去。
所以她找谘商师念念不忘的只有那一个小问题:全都是假的吗?
就…一点点都没有吗?
宋正远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他先得到了报应。
于是她便将这满腔恨意转移到了阿杰的身上,一厢情愿地认为一定是他抢走了保险金。
她那么心软,需要给自己找更多理由制造恨意。
我不知道电影前半段阿杰一直暗暗站在她那边管教着宋呈希有没有在她心里坚硬的恨意上敲打出一丝裂痕,但我想真正促成她转变对阿杰的看法的还是发现他跟地下钱庄借钱给宋正远换肝的桥段。
当她看到他刚打好石膏就不要命一样冲去剧场演那个莫名其妙的小破剧的时候,当她想起那天刚好是宋正远的百日的时候,当她看到那熟悉的风铃,扇叶拂过, 耳旁响起那清脆好听的撞击声时,她想起了他们的初见。
那个纠缠她很久的问题,她突然就有了答案,她终于也能为敌人鼓掌,她释然了。
不是没有过 爱,只是不是她要的爱,却是他能给她最接近爱情的东西了。
高玉杰:爱 最 大邱泽这个 角色, 泪点最多,最让人不忍落笔。
他美好地不似凡人,而应是天上的爱神,是维纳斯下凡。
在外人面前,他是凶狠狠活跳跳的剧场界一匹狼。
可在爱人身边,他只是个脆弱易碎爱撒娇的小奶狗,偏偏还是个那么会照顾人的小奶狗。
爱人因为掉发说丧气话,他就陪他剃光头(我也喜欢他长发);他给他借钱做手术,却骗他中大乐透;他问“小笼包 or……me?
”不管哪个选项,都是要他留下,留在人间,哪怕拼尽所有换来的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
三莲这样,阿杰也这样,爱里的人大抵如此。
而且我要一直留一直留一直留一直留一直留一直留一直留一直留他爱得坦坦荡荡,热烈奔放。
喜欢一个人时,会问他,“宋老师,我可以亲你吗";爱人要放弃他屈服于世俗,他忍痛放手,又偷偷去看穿着礼服的 他;相忘于江湖十几年后, 旧情人 患了癌症 想重修旧好,他也傻乎乎 心甘情愿 地照顾他,哄小孩一样哄着他,治病花光了积蓄冒着危险借钱也要 给他做手术。
宋正远不值得 ,可是高玉杰不在乎 。
(宋正远真mmp地气死我了净身出户之后要十几年没联系的旧爱侣照顾自己一个癌症病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杰宝贝你看清楚了这渣男有才华没人品啊5555555)
笨蛋阿杰 没有宋正远你就找不到打火机了吗!
md渣男他抽烟但总忘带打火机。
他呢,不抽烟却随身帮他带着打火机。
最后他却亲手用那只打火机点燃了婚礼的喜炮。
我心痛至死,他却只顾着痴痴地看着他笑。
那个绝美 的吻(虽然被宋呈希小朋友涂掉了)早已预示了这样的结局。
他喜欢说实话,想要坦坦荡荡和世界介绍自己的爱人;而他谨小慎微,为了不让父母担心 难过,情愿隐忍一辈子。
于是他最终选择了正常的妻子,正常的婚姻。
cr见水印他不在乎世人的目光,不在乎宋正远曾经 背叛,不在乎没钱。
因为爱最大。
所以那个让他们相遇的小破剧,砸锅卖铁,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演完。
他唯一在乎的是妈妈的谅解。
阿杰妈妈在舞台剧谢幕时的出现,直接将整部影片推向高潮。
一切悲剧的根源,固然是宋正远。
可他选择“正常”,也是迫于社会压力,结婚后十几年为了家庭一直辛苦维持幸福的假象。
只是得知时日无多,最后的日子,抛开责任,想要弥补爱人,也弥补自己,才有了这一系列的后续。
我做不到去苛责这个懦弱的男人卑微又可怜的最后的心愿。
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应该是整个社会对于同性恋群体的不正确看待,假若家庭、社会对于同性恋的舆论压力少一些,LGBT都拥有自由恋爱、结婚的权利,同妻的悲剧就能少一点,小三和小王的对决就不会出现。
阿杰妈妈的出现,正是代表着这种包容与谅解。
阿杰知道,三莲也知道,如果这种包容能早一点到来,就不会有他们的纠结了。
所幸,虽然这只是彩虹旗在一个家庭的胜利,但却是无数家庭希望的曙光。
阿杰与妈妈拥抱的bgm是只非常好听催泪的后摇,原声带里叫谢幕,英文名when love comes。
原声带的创作者李英宏后来将它扩充为一整首歌,叫昨晚睡得好吗。
希望有一天人们谈起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就像问你昨晚睡得好吗那样自然。
我爱电影,我爱大家。
爱最大。
只能说是个还算优秀的命题作文。跟《药神的通病一样,把所有东西都用人物说出来,戏剧性强,场面非常刻意。谢盈萱斯特利普一样的演技除了有她自己的锅,还跟导演一开始刻意的编造感有关。邱泽倒是有几个高光时刻。影片想把锅推给社会却力度非常浅薄,爸爸这个人物才是推动影片情绪,却塑造的如此单薄,只是通过一句“我要一个正常的家庭”就作罢,让人难以信服。好在摄影还算可以,色调也不错,邱泽家从开始到的红色调到最后的金色调也象征着人物从观众眼中“小三”到一个有情有义的“追梦者”的变化。
故事如果顺叙的话会更感人,但插叙也带来了各种虐心抓马效果。小三不是小三,邱泽饰演的“小王”足以成为同志电影的年度人物,他的温柔、霸道、专情、撒娇,是对同志狐狸精的最好正名。爱的先来后到也许并不重要,不信你听巴厘岛...
俩男主没有化学反应,爱都在陈述回忆里,没有在心里
不成熟,短板明显,例如剪辑,靠小聪明低空划过,好在摄影美术音乐都不失分。值得表扬的是徐誉庭,实在见过太多大牌编剧转行做导演后,个人风格压倒一切的常态。例如索金大神、例如梅峰老师。但徐誉庭始终温柔而有余地,给了演员足够的空间,小剧场与一些台词的设置又恰到好处的保留了她的特色。至于邱泽,他虽然与影帝失之交臂,但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演员。
两位主角的表演都很好,私以为邱泽的表演比谢盈萱更立体,他大概贡献了华语电影中第一个最不刻板印象的男同性恋角色。不喜欢的地方是,影像色彩的渲染太过饱和,大概是拍MV出身的许导演的锅。看到一点幕后资料,因为两位导演都是第一次拍电影很手生,成片剪了几版都有明显的瑕疵,这一点在最终版里仍然能感受到。最后是徐导演灵机一动,通过小男孩旁白加动画的方式弥补了瑕疵,也算起死回生了。另外,主题曲《峇里岛》很洗脑~
男人害人啊,所以湾湾究竟要继续为MV风而热泪盈眶多少年呢,人生真是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歇斯底里却善良软弱只知付出的同妻,一个爱了对方十几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欠了重债的男同,一个无法选择自己出身的同性恋的儿子,三个人的悲剧明明都源于一个缺乏道德和责任感、在各个人生阶段都只考虑自己的人,而这个罪魁祸首却被电影无限弱化,包裹在爱、宽恕和理解的糖衣里难以辨识。
【B-】人物写的极好,三个主角各有鲜明特点,又非常丰满,每一个角色的痛苦都能让观众感到。但整体的故事又写的非常奇怪,心理呈现和对畸形关系的挖掘,前半小时就已经几乎展现完,后面的爆发则完全来自于前面刻意的“掩着”(小三的崩溃,小王的深爱,强行拖到最后才出现)这导致情节不具有由浅至深的递进,只停留在一个又一个的场景中。本质还是话剧思维太重,最后一场更可怕,如果没有非线性剪辑救场,绝对会是灾难级别的雷人。但整体而言不乏动人之处,这样的电影出现,真的让人忍不住想,还好华语电影还有个台湾
其实宋正远是个很自私的人吧。邱泽真帅
宋正远出柜这场戏相当精彩,可是全片太多尴尬和做作桥段,同性恋人这一对非常不可爱,邱泽的角色可说是很令人讨厌了,还说没有偶像剧痕迹?好在女主塑造是成功的,可是只有一个成功的角色,却没有丰满的故事,花哨的摄影和剪切技巧反而成为了新人导演的累赘。
打瞌睡——快进 ——终于完了 ——难看。
并不觉得盛赞之下的邱泽真的演得那么好,或者说把角色塑造的那么好——当然有非常动人的高光时刻,譬如质问爱人时的幽怨,手术室门口的心碎,舞台上的凝视。但各个片段的割裂让角色充满问号并且很难成立(这当中也有剪辑的问题),加上这种邪魅狂狷的演法,最后呈现出来的只是耽美小说改编偶像剧的观感。电影本身不差,不过也确实可以更好。隐去了反派角色的童话让人感动,但感动很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有把最肮脏龌龊血淋淋的伤口扒开来你才知道你「讨厌」的是什么。
导演拍的烂 演员演的烂 剧情没法看 除了内容有点现实意义之外我不知道这片到底什么鬼 更完全不懂为什么豆瓣给我推荐这种片让我看
单论立意和意义就至少是年度华语五佳,毕竟探讨伦理和道德、同性和异性、家庭和真爱的华语片太少了,上一部还是25年前的《喜宴》。《谁先爱上他的》整体不见得比《药神》好,但单论完成度还略胜一筹,因为后者仍然进行了自我审查,而前者则创作更为自由和大胆,里面探讨的很多问题都要么是华语片不敢说的,要么是总是逃避的。刘三莲“告密”的确可恨,但这是不是侧面反映了仍然有很多人歧视同性恋?所以很多人不敢出柜。宋正远骗婚也的确不对,但如果人们对同性恋更加包容,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二刷时第12分钟阿杰习惯性地去医院给宋正远送早餐,才突然想起来他已经去世,随后又故作镇定,假装很坚强,这一幕实在太催泪。而母亲接受儿子则最治愈,这样一个看似最顽固、最保守的老人都能接受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同性恋,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看到35min左右阿杰问 “为什么我妈知道的话她会伤心?”,然后宋正远说 “我也不知 道,但我知道她会伤心。” 那里就默默删片了。。【纯情】和【lack of common sense】是两回事好吧(也看得出编剧真的是很卖力了
應該是來台灣後看到最好的國片了。缺點無所謂,也輪不到我說,關鍵是,這才是目前台灣電影所應該做的嘗試,而不是什麼紅衣小女孩狂徒之流。那些大喊大叫的類型片們,哪是什麼工業的建立,應該是妄想一步登天的浮躁和自卑。
同样的故事如果换成异性恋应该就没这么高分了吧,
“我不懂为什么我爱你她会难过”
配乐、剪辑不错,倒序手法虽然巧,却让前半段每个角色的动机都显得莫名其妙。骗婚、同妻本身是一件很悲惨的故事,影片却改成了温暖感人的正能量,没有任何社会与个体层面的反思。
骗婚的男的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