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宏声在回音壁跟自己说话,他告诉自己“要坚持住”,“因为你还没有扛到头,就得死磕到底”。
我一直在想,如贾宏声一般“死磕”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我想我说不清,因为我是一个俗人,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我觉得他们是在用一种精神跟命运对抗,想撕毁一切的伪善和仿真,他们不仅不对世界说谎,还不屑于去做“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他们虽然放弃了用“语言”来和世界交流,但是他们还没有放弃用“诗歌”和“音乐”作为呐喊的武器,躺在草坪上背诵诗歌,听披头士背着朝阳在大马路上撒把骑车,这些好像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行为并非聊以自慰;他们要用行为的感染力去改造世界,去和一切看不惯的事物”死磕“,永远昂着头颅,”永远骄傲和完美,永远不妥协“,”死磕“不是小孩子赌气,而一种力量,一种为真善美殉道的骨气。
一、苹果——”死磕“精神的滥觞个人认为,电影中的苹果就是“死磕”精神的滥觞。
贾宏声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后,贾父贾母给他送了一袋苹果和一盒带鱼(带鱼的寓意没有想明白),并嘱咐他“多吃苹果”,因为“苹果泻火”。
当天深夜,其他精神病人鼾声四起,惟贾宏声一人坐在床头发呆,虽然在医生的眼里,贾宏声跟其他精神病人是一样的,都“需要吃药”;但在导演的镜头里,贾宏声却跟其他精神病有着差异?
第二天醒来,贾宏声的一袋子苹果被病房里的精神病人偷偷地拿走了,只剩下一个,贾宏声没有把剩下的一个苹果吃掉,而是赶紧把藏在抽屉里的带鱼吃了个精光。
个人认为,这个细节就是导演想要表达的”差异“,这里的苹果应该就是”伊甸园的禁果“,它象征着人间的七情六欲,情欲满足后也许是莫名的空虚感,但对于凡人而言,情欲是必需品,因此“苹果可以泻火”,让人变得“淡定”,少些火性;虽说在神话中,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后被打入了凡间,但对于饱受精神之苦和“吃药吃到想吐”的精神病人来说,回归凡间则是一种解脱,因此,导演设计了同寝的精神病人偷吃苹果的情节,还故意给贾宏声留意了一个,但他没有吃,为什么?
因为他要跟这个世界“死磕到底”,他不愿意被打入凡间,他要保留自己跟天边“那条龙”对话的权利。
后来的一天,当贾宏声看到的“那条龙”告诉他“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
你就是一个‘人’”时,他终于真正的回归凡间了,那种与世界为敌的骄傲和火性被龙的神谕浇灭了,因此,当他在医院偶遇之前的朋友,他竟然和朋友一起吃起了苹果,还告诉朋友说“苹果泻火”;而当医生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时”,他也不再说自己是列侬了,而是告诉一声,自己不过是“贾宏声”,除了保留自己能看到龙的特权之外,他完全承认自己是个凡人。
因此我认为,“不愿意吃苹果”是导演的暗喻,是贾宏声们“死磕”精神的滥觞。
二、啤酒——“死磕”精神的燃料电影中不少戏份都有“燕京啤酒”的身影,很多重要的桥段都是在几大口啤酒下肚之后展开的。
个人认为,啤酒是贾宏声跟这个世界“死磕”的精神原料,“死磕”是一场场残酷的战斗,战斗需要补给,被打伤了需要药物来阵痛,而啤酒就是贾宏声“死磕”的精神粮草和复位伤痛的麻药。
在神话里,巴库斯是“酒神”,原始人类吃不饱,对粮食十分依赖,只有在丰收年才会把剩余的粮食拿去酿酒,所以,有酒喝就意味着人们可以在填饱肚子的基础上去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了,就证明人可以在动物性之外向着神性迈进了。
而随着文明的膨胀,作为工具的理性和僵化了的伦常把人要“率性而为”的天赋阉割了,人们因此而无所适从,以至于“我是谁”“为什么活着”“活着有什么意思么”会成为问题;而这个时候,酒能帮助人们找回自己的基因,因为酒是粮食的精粹,是自然原动力的精华,酒精麻醉了那颗塞满了理智和规矩的脑袋,让人在“一锅即将沸腾的温水”中获得短暂的惊醒,尽管大多数人还是摆脱不了“被煮死”的命运,但还是会有像贾宏声这样的人被酒精唤醒,然后才猛然听到了“那条龙”的召唤,然后便不顾一切地跟这个世界“死磕”。
但贾宏声们是孤独的,因为“在温水呆着”只是迷惘和无聊罢了,但起码不会立即死也不会很痛苦,所以就连自己的父母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竟然让警察把自己送到精神病医院。
因此贾宏声只能做一个“不惮于在暗夜中孤单前行的真正的勇士”,他可以一个人淋着雨走一夜,也可以一个人弹着单调的和旋一句话不说,也可以看着朋友离开自己连声“再见”都懒得说......但他不能没有啤酒,他不停地喝啤酒,一瓶接一瓶,因为他需要酒精提醒自己“是列侬的儿子”,需要酒精帮助自己薄弱的意志力撑住精神的腰杆子。
所以我认为,电影中的啤酒有一种“人格”,它是贾宏声跟世界“死磕”时的战友和精神粮草,因此,当他要跟父亲死磕时,他会逼着父亲喝啤酒,让酒精帮助自己敲打那些麻木了的心脏,让周围的人们能够听得懂自己死磕到底的决心。
三、吃药——对“死磕”精神的惩戒跟世界“死磕”的贾宏声终于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吃药,就是世界对他“死磕”的惩罚。
这里涉及一个更为深层次的问题:药可以治病,但可以治罪么?
在医院中的精神病患者与其说是病人不如说是罪人,他们的所看、所听、所思、所想被“诊断为”幻听、幻视、幻想,并用药物加以强行矫正,直到他们学会了或者习惯了用正常人的思维和行为对待这个世界为止。
贾宏声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病,因此拒绝吃药,但却被医生用绳子绑住了四肢不得动弹,那张床跟监狱有什么两样?
那段绳子和手铐脚铐又有什么区别呢?
相比于那些不满社会现状而四处报复社会的愤青而言,贾宏声“死磕”的方式没有触及社会法律的底线,最多是扰民而已,但他依旧是罪犯,是思想的罪犯,被社会称之为“精神病”,因此,每天的“药”就像法条中所定好的“罪名”,社会不过是在用“治病”的名义对其施加刑罚,用来惩戒每一个“死磕”的人,其目的就是告诫每一个“死磕”的人:“你得去适应环境,不能让环境适应你”,如果你不愿意适应,在思想上胡思乱想不守规矩,那么医院“就会编出一百多种病来,让你在这里住一辈子”。
所以,贾宏声吃的“药”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伏法赎罪的。
他的病,不是生理意义上的病,也不是神经学意义上的精神病,贾宏声的“精神病”不过是社会用来惩治异端的而编就的一定“帽子”,这顶帽子的依据是则是科学,即当法律无法判你的罪但又必须限制你的自由时,社会便用“科学”来诊断你的“病”,用病房代替牢房,用药品代替刑罚。
但问题是,药物可以治好感冒发烧,但可以让一个人真心悔改诚信认罪么?
换句话说,科学(这里具体指医学)能够管住人心么?
如果精神病的“药”可以让一个思想的异端回归主流认同正统,那么我们是不是同样可以发明其他的“药”来根除一个杀人犯心中的暴力、一个小偷的贪婪、一个强奸犯变了质的性欲?
更进一步,我们能不能发明一种“药”来唤醒一个卖国贼的爱国情怀、一个腐败分子为政的公德心、一个右拐儿童者对人心基本的同理心?
如果可以,我们就不需要监狱和法规了,我们只需要病房和药丸,就可以将一切和社会为敌以及如贾宏声一般“死磕”到底的异见分子彻底改造。
四、三十而立——“死磕”精神的升华我一直以为片子会以贾宏声自杀为结局,只是在想张扬会用怎样的方式来艺术化地导演一场自杀,一场能够让人不仅仅是惋惜或是其他一种单纯的情绪来思考的自杀。
但我错了,因为贾宏声的自杀是在十三年以后的事,当时的导演、甚至连贾宏声自己也许都没能想象到十三年后主角依旧逃不出“追随那条龙而去”的命运(据说,贾宏声在2010年7月5日跳楼之前又一次看到了那条龙),因此,电影的结尾定格在贾宏声三十岁生日。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家里被重新装修,没有了摇滚和涂鸦,贾宏声房间的窗户似乎变大了,照进了具有生活气息的阳光,他也不再和父母、妹妹、朋友、路人“死磕”。
你问他要听什么音乐,他会说“随便”;你给他用肥皂洗手,他也不会狂躁地要你给他换成香皂,香皂和肥皂在窗台上并排躺着的镜头说明了贾宏声出院后真实的心境: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怎么正常就怎么来吧。
为什么是三十岁?
儒家讲,三十而立。
我想这部片子是对“立”字最为痛彻的解释,贾宏声三十岁之前的生命的确是歪歪倒倒踉踉跄跄的,从来没有稳稳地“立”住,而从精神病医院出来后,他终于“立”住了,虽然他依旧听披头士,依旧把列侬的画像摆在床头,但他不再“死磕”了,也许他学会了跟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真正地认识到了“那条龙”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只是一个人。
整个电影是压抑而刺痛人心的,但我认为,不去考虑贾宏声最终还是自杀了的事实,仅就电影的结尾而言,“死磕”的精神最终没有“到底”,但我觉得不愿用驯化、驯服、归顺等词眼来描述,而愿意用“升华”二字来描述,因为,“死磕”的精神中饱含着生命的元气,是一个真正能“立”得住的人血气、骨气、傲气、勇气的源泉。
窗台的下一站不是地面——写在贾宏声自杀一周年文/碎岁因为对贾宏声的评价并没有那么高,所以他自杀时我没发言。
一年过去,我觉得可以发表下自己的看法了。
贾宏声自杀了。
2010年7月5日。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他只是应验了大家的预感而已。
相信他的父母、朋友,及之前所有看过《昨天》并为之感慨的观众,许多人有过这样的不详感想:贾宏声肯定会自杀!
贾宏声值得尊重,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留下特别值得欣赏的作品。
如果有,那只能是《昨天》,那是他与世界最深入的一次沟通,是他生命最勇敢的挑战与最辉煌的释放。
但《昨天》的主创,终究是张杨,在演出时,他并未完成对自我的超越。
不想说他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件作品,他未达到那种高度。
贾宏声之所以值得纪念和考察,是因为他的死凸显了许多理想青年的溃败,而他的弱点也代表了许多人的弱点,他的悲剧不是一个人的悲剧。
首先要认清的是:这是一场悲剧,但祸首绝不是理想,贾宏声是作为社会的牺牲品死掉的,但并不是理想主义的牺牲品。
如果没有理想的支撑,那他很可能早早被吸毒废掉。
相反,在他践行理想的过程中,他曾尝到了生命的真实果实,理想带给他的豪迈、快乐与光荣。
其次要认清的是:这场的悲剧的双重原因。
一是社会原因,一是个人原因。
我们应该承认他的人格缺失(先天娇贵,后天娇惯,一方面圈子堕落风气熏染,一方面自我放纵造就的缺失),在他要和世俗死磕之前,他身上已经沾染了太多世俗的思想,太多世俗的劣习(如他养尊处优的姿态,他在失去撒娇资格年纪的强行撒娇,他对农民和底层人的鄙夷等),他的死磕没有从反省自我做起,故不免夹带杂质,而方向也必然有一定盲目性,除了社会原因,这些也同样注定了这次死磕胜算极微。
这样的一个人:纯洁、善良、幽闭、极端、有英俊的脸孔和高傲的眼神,却又透出些冷漠和空洞;愤世嫉俗、固执己见,有可观前景却自我放逐,身陷囹圄反决不妥协;他伤害着自己,不惜透支意志,他给父母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偶尔夹裹着蜜;他被送进精神病院却变得愈加清醒,他冲出精神病院却最终从楼上跃下……他较典型地体现了理想在市侩中的突围失败,由青春热血的驱动和自然精神的召唤,他试图在稀薄的沼泽建筑家园,却因为自身的孱弱被反噬。
回到开头的问题。
为什么很多观众看过《昨天》会有不祥的预感?
因为大家所看到的是一个脆弱、狭隘、甚至有点自私的文艺青年、文艺理想主义者,直到最后,贾宏声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孩子的特征是要,不是给,由于责任感的缺失,他关于摇滚的抱负只助长了他的自傲,却没有使他变得成熟。
他的死磕充满了混乱和盲目,他的自身问题几乎不可救药,而社会问题(恶劣环境)更是积重难返,所以结局已定:混乱和盲目必将尖锐集中地爆发——通过毁灭这种不是解决办法的办法。
直到生命的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严重问题,于是在那篇日记中他写道: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
我问他我干净了吗?
——但青春已经无情地流走了,巨大的挫败感还是将他推到了窗台上。
“你以为年轻是好事吗?
青春如同化冻中的沼泽。
”——莫里亚克的句子逼着人回首不堪回首,化冻中的沼泽,总会有人沦陷太深。
贾宏声留给了我们什么?
坚守理想,否则你将是“毫无目的的奔走的傻屄”;战略反击,像列侬一样,与这个拜金、技术崇拜、违背自然、非正义与奴性互生的社会斗争到底。
此外则是一条教训:死磕世俗,拒绝平庸,就从反省自己开始,铲除自己的魔障,丰满自己的羽翼。
——对一个自认理想未泯的青年来说,这条教训更为重要。
不要养成借口依赖症。
你是在与现实捉对厮杀,而不是比赛辩论,在你死我活的关口,是没有道理(更不用说借口)可讲的。
个人问题是由于社会问题造成的,从发生学找原因确是如此,但过了十八岁,你就再没权利把一切责任推卸给它,让它成为改造自己的挡箭牌,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不仅能发现问题,而且还能解决问题,人是可以自我教育自我升级的。
善良和理想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一个健全、智慧、强大的自我,才能保证死磕不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在尚未坐果之时望秋先零。
至少,理想不能成为一种对生活的要挟,更不能成为在亲人和朋友面前拥有特权的理由。
最后,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轻生。
如果你在生活中无法排解自己的痛苦,最后一种方法,请试着到网上求助,倾诉、控告、发泄、报复,大量地发,四处地发,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窗台的下一站不是地面,请再相信这个世界一次。
当我发现自己处于烦恼之中 他来到我的身边 为我指引方向 顺其自然 当我站在黑暗的时空 他站在我的面前 为我指引方向 顺其自然 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将会有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即使他们分离 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阴云密布的夜空 将会有光明 他照耀我直到明天 顺其自然 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他出演过《银蛇谋杀案》《蜘蛛女之吻》《周末情人》,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热爱摇滚,也渴望组建一个伟大的乐队,他敏感,聪明,自以为是。
但他也爱吃鸡蛋,面条,他只是一个人。
他于2010年去世,那年他43岁。
我想,曾有无数和贾宏声一样的文艺青年,他们目空一切,瞧不起身边的人;他们热爱摇滚,沉溺于音乐的世界中,不愿与外界交流;他们总认为自己是会成为很了不起的人....他们是叛逆的,是不被世界理解的。
社会当然不能提倡这些行为,我们需要的是勤劳务实的社会主义建设者,要不然,社会怎么能不断进步?那些文艺青年们,应该生活在一个独属于他们的世界,充满理想与虚幻,干净澄激,没有世俗的价值观困扰,没有那么多对和错,那样的话,他们会很幸福吧。
很多人都厌恶文艺青年,很多人都暗暗羡慕文艺音年,电影中有几个片段很令我靠憾:他躺在草地上,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突然,他停了下来,大骂着路上的行人,因为,他认为众人还没有弄清活着的意义;他对着天坛的回音壁大喊:"坚持住,贾宏声!"一声声回音就是他对自己的鼓励;他不愿和父母交流,为了10元与他们争吵,只是为了去吃一碗牛肉面,像极了不愿与家人沟通的叛逆少年;在一次激动中打了自己的父亲两巴掌,质问他活着的意义,接着就跪了下来:他不愿再演戏,认为演戏就是在骗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看完全片,你会明显感觉到,贾宏声,大多时候都处于迷茫与彷徨之中。
他质疑自己的出生地,血统,甚至父母。
他始终幻想着:出生于伦敦,有英国血统,是列侬的儿子。
直到被父母送去精神病院后,面对周围环境的压迫,在医生的"拷问"下终于认清了自己,他终究只是俩个东北农民的儿子,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可作为观众的我。
有些心酸,对于一个骄傲不羁的,生活高度理想主义化的人来说,他要认清自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呀。
贾宏声短暂的一生里,似乎总是在质疑世界,在寻找生命的意义。
在很多人眼中,他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还有什么不知足?是的,他早已摆脱"little hunger",但他始终处在"great hunger"的状态中。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他不明白。
当他将手掌挥向自己的父亲时,那两声似乎需耳欲聋。
父亲哭得很伤心,贾宏声也更加困惑,他的父亲,演了一辈子戏,骗了一辈子人,他的一生到底留下了什么?在高架桥下的他,搞下耳机,突然骂向马路上的人群,因为他不明白,大家每天奔忙劳碌是为了什么?像贾宏声那样的人,理所应当就是列依的儿子,为何他的父母却都只是农民? 我想,贾宏声染上毒品,冥冥之中似乎是必然的,他是不会满足于普通人的平淡生活的,他更愿意追求刺激,也借机暂时摆脱现实。
而毒品也深深影响了他的命运。
现实中的贾宏声,从曾经的当红小生,到后来饱受毒瘾的折磨,再后来被與论所遣责与排斥,最后,他从自己的住宅跳下,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令人唏嘘。
不过,电影的结局还是比较美满的,结尾那一刻,贾宏声和母亲一起聆听着磁带里的婴儿啼叫声,两人会心一笑,好似重获了新生一般。
我夸口说我14岁就听有待的节目,我洋洋得意地数着我听过的摇滚专辑,直至今天还会喜欢耳朵里充斥着重金属和大鼓点,我甚至偶尔喜欢post-rock,可是我还是要坦诚地说:我不懂摇滚乐。
你也一样。
我们听列侬,列侬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们在舞台上歇斯底里,肆意人生,火烧了海魂衫,砸碎了电吉他,然而曲终人散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是一个垃圾场,不知道是谁出的题这么难,到处都是正确答案,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到最后你还是不能骑着单车看夕阳。
黄昏倾泻一地金黄,你还是要踩着日落大道,柴米油盐,左邻右舍,家长里短,浑噩一天又一天。
摇滚乐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只是一种强烈旋律的代表,为什么会引发一代又一代的人无一例外地青春躁动壮烈牺牲?
如果他代表了所谓的对现状的强硬反叛,为什么很多摇滚乐其实讲得都是最简单最单纯的故事?
如果他指的是一种音乐理想的纯净极致,那么,哪种音乐形式又不是这样呢?
摇滚乐是要倡导我们去用最强烈最极致的方式追求一个最单纯最本性最为所欲为的生活吗?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在一尘不染的世界呢?
摇滚要的绝对自由,并不具有自我合法性啊。
虽然我能理解一种震撼,当我听到Like a rolling stone.虽然我能感到一种肆意,当我看到Nirvana的各种Live.虽然我能感到一种抑制不住的力量,当我看到蒙着眼睛的崔健,腾空跳起的何勇,沸腾的红磡。
可是,我一样能感到一种失落,当我看到迷笛舞台上的何勇,下台后跟人聊的第一件事情是出场费;当我在纪录片里看到一个黑眼圈的何勇,横穿马路去买红薯吃;当我听到他又一次唱起姑娘漂亮,却是在一个气氛不搭的酒吧。
你有一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想法,你渴望世界上最纯洁无暇的平台,你竭力想要变成最不得了的那种人,你有一个精神教父,你有一个灵魂守护,你有一个不为周围人所理解的宏图大志,然后呢?
现实一举将其击碎。
你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也做不到。
你的父亲不是列侬,你没有任何欧洲血统,你渴望生活在极致的理念里,可你的精神搭档却切菜做饭过着世俗生活。
你喜欢音乐可是你乐感极差,你全力表演可是你矫揉造作,你渴望让世界惊叹你的才华,可是你没有,于是,世界对你不屑一顾。
于是你逃避你沉溺你咒骂世界你拒绝人生你苦苦地想这世界是怎么了。
你看世界错了,世界看你错了。
也许摇滚和我们的生活格格不入。
在我们年轻的时候,要在心里埋下一个摇滚的种子,然后忘记这棵树,回到每时每刻吸入灰尘的生活里。
只在生活的偶尔时刻,想起这棵小小的树。
然后你开始扮演正常人,试图忘记这棵小小的树,过正常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片子的地方都删除了,我并没有看到结局,不过结局仿佛是他回到了正常的生活里。
可是鹰的翅膀真的可以隐藏吗?
如果你渴望天空,真的可以甘心情愿做一只家养宠物吗?
他最后还是自己离开了自己。
倾尽一生心血想要让自己孩子变正常的父亲,搬了小板凳,坐在离开的孩子身边,无言,无泪。
这是他的故事的真正结局。
话说回来,我能理解他,他是一个生活在自己极致世界里的生物,可是这不妨碍我无比讨厌他,无视自己的社会责任,不孝不敬不负责任。
谁不是走过理想迷茫的漫漫长路,但这不代表我们非得每天在这件事情上死磕,跟全世界死磕,跟强大过去不,跟逆流而上说坚持住。
一个人成长的标志在于,能够为了理想活着;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在于,能够为了理想卑微地活着。
当我们长大,当我们发现我们和世界格格不入,当我们不愿看到镜子里面自己一事无成的样子,痛苦必然充斥每一个红小板奔涌全身。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昨天过去了,与其苦苦追问为什么今天会是这样,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样过才能让明天不要为同样的事情苦恼。
我虽然相信命运掌握在大魔王手中,但是我们依然可以是小魔,在自己的范围里,向自己的方向迈进。
更何况,我们生活在一个人与人交织的社会里,除了坚守自己的小世界外,我们更要努力不去打破别人的世界,更何况是,赋予你生命的亲人。
世界粉碎了你的梦想,作为受害者,你有什么资格什么底气死磕着粉碎父母的世界?
你有点悲天悯人的情怀好吗?
真是不可饶恕。
你只不过是一只网眼开得过大的渔网,大鱼轮不到你,小鱼全溜走了。
捕不到鱼的你,就不能开心地单纯地做一个渔网吗?
摇滚不是追求本质的最自由吗?
Let it be, 这才是人能做到的,最摇滚的事情。
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八卦人士,贾宏声自杀的消息我竟然知道的忒晚了。
这源于我一场长达8小时的精疲力竭的十分没谱的编剧策划会,以及接踵而至的长达二十小时的昏热症睡眠。
等到在豆瓣上看到消息,已经是事发的第二天。
虽然错过了最佳时段写篇小清新骚文,表达自己有理想有追求,以便假借悼念贾宏声来泡妞吹牛逼的最佳时机,却也有了另外的乐趣,那就是怀着捡馒头的看客的心思,先瞧瞧大伙是怎么想的。
绕嘴地说,看大家看热闹比看热闹本身更加热闹。
果不其然,在豆瓣上,微博里,众人忙个不亦乐乎在悼念贾宏声,稍微一看,基本上广发哀思的都是知识文艺中青年,甚至可以说单以豆瓣为核心,在豆瓣,我们垂泪感叹,啊,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必然死亡,啊,感叹美好的东西被贾老师铭记一辈子。
实际上你去门户网站看看,那些评论简直和豆瓣呈现完全不同的态势。
在主流门户网站的新闻评论里,人们说一个吸毒二十年的瘾君子活着也没什么用,人们说影视圈就是一帮男盗女娼臭流氓,人们说活着吸毒危害社会死了还要损人财务真是可耻。
唉,世界的差异远比我想的大,生活是让人不懂的事。
作为一正在写自杀情节的狗血写手来说,我不禁分析起哥们自杀的缘由来,在我看来,什么吸毒啊,和家人争执啊,抑郁症啊,至多是个推动因素。
我倒觉得,贾宏声的尴尬主要还是他的经历本身吧。
他们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那波人,比老一辈人有了更多机会和发言的权利,比晚一辈人又有着得天独厚的行业空白,他们恰恰出在整个社会风貌最为混乱的转型期,旧的观念在解体,旧的价值观被不断抛弃,各种未曾经历的,没有逻辑的事情在现实中上演。
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社会有问题,大家都知道,但人们选择麻木,选择不关心,或者用挣钱这要紧事来转移注意力,实际上,大多数沉默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贾宏声显然愿意说点什么,也许他想说出自己的不愉快,他想问问问题出在哪,也许他心里憋着一种较劲需要发泄,可是演员一来没受过什么高深的教育,而且本身就是一个广受他人束缚和控制的职业。
导演想的那些场景,编剧写的那些故事,确实傻缺,但是作为一个演员你只能坦然接受或者装作坦然接受,这就是游戏规则。
毫无疑问,贾宏声没转过弯或者不愿转过弯。
所以他也注定了被主流世界定义为失败者。
我觉得,贾宏声的自杀其实没什么,一个过气演员既不当红,也不是什么绯闻艳照花边新闻,娱乐性尚不及非诚勿扰,社会性远比不上富士康。
可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悼念和难过呢?
我觉得,首先这是一个人们跟风和无聊状态的表现吧。
一不留神我就想到了年初的时候,塞林格死菜了,一大帮不知从哪来的作协人士忽然像死了爹娘一样摆出膜拜悼念。
这场景和贾宏声死后多少有些相似,虽然行业各异,但是却异曲同工,我甚至有些穿越的以为,贾宏声就是中国版的老年版本的霍尔顿。
接着说人们的反应,我觉得无非是造成一种错觉——我认同他们的思想和作为,所以我也可以腆着脸装作和他们一样有思想和作为。
如果我不这么干,哦,你这孩子没有思想。
除此以外,大家还有一个兔死狐悲同病相怜的意思吧。
生人我不知道,至少熟人里面,但凡表示出对贾宏声哀伤的朋友大都特征集中,理想主义者,小愤青,摇滚爱好者,不得志青年。
看了个友邻帖子,甚至把贾宏声类比做中国的科本,莫里森还有伊莲。
仿佛就是突然就从天上掉下一个反抗社会的偶像。
实际上,不是因为贾宏声有多牛逼或多伟大,仅仅是因为现在我们身边的世界太乏味太功利太俗逼,我们这些无聊的人需要的仅仅是一展旗帜。
而贾老师无疑是现阶段最为合适的人选,因为死人无法辩驳。
以上均是我的臆测和概括,纯粹是隔岸观火,现在只说几句自己的感受。
我得知消息虽然晚了一天,写完这个小日志已经晚了2天,但是即便现在说来,我还是充满了哀伤。
尽管生在网络时代,可我对贾宏声的生活为人一无所知,作为一个淫媒行业的从业编剧,我深深知道任何报道和宣传以及访谈均不可信。
我对贾宏声的印象仅仅来源于《昨天》《苏州河》两部电影,片子里贾宏声化身一个病态的摇滚青年,和一个无所事事不三不四的底层混混。
前者性情古怪,后者胸无大志,二者结合起来,简直就是为我现在状态量身定做的标签,因为我现在就是穿着嬉皮花衬衫怀里装着诗集骑着老式自行车唱着老歌在别人上班时却满城卖假学生证的小混混。
我由这有亲切感的角色,因而喜欢角色后面的演员,我的无聊和看客情绪我不否认,我的兔死狐悲的情绪更为明显。
与其说我为贾宏声的离去表达悲痛,甚至不如说我因为他的结局而悲观,作为一个失败者,贾宏声确实让我联想到海子,梵高,出租车司机和霍尔顿,也让我联想到我自己,我想到就在几天前面对傻冒制片人时的愤恨和厌恶,想象着别人眼中我的傻冒和招致的愤恨与厌恶。
看着贾宏声自杀的消息,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那些从未实现的消逝的理想,以及未来那可以预料的惨痛的结局。
加缪说,“只有一个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那就是自杀。
”2010年,贾宏声43岁,坠楼身亡。
1997年,贾宏声出院被父母接回家。
贾宏声,电影《昨天》主人公。
上世纪九十年代一个火过又过气的电影明星。
他扎头巾穿紧身牛仔裤,迷恋摇滚乐,最爱听BEATLES乐队。
93年,贾宏声厌倦了拍电影并第一次接触毒品。
后来疑似患上精神分裂症,95年病情开始加重,产生幻想——他说自己是列侬的儿子,看见过龙,并动手打了自己的父亲。
为此,住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你认识贾宏声吗?
你听说过贾宏声这个人吗?
一组话外采访搭配贾宏声的电影剧照放出,——“没听说过”,“知道啊”,“演员吧,他好像是个话剧演员”......贾宏声在人舞台上扮演过的角色在影片开头就被一一带过:——“好像他吸毒”,“他不是有一阵老说要搞乐队吗?
”,“他好像被关进精神病院了吧”,“他死了......”。
关于影片的拍摄逻辑在片头即被交代清楚:导演要拍部关于电影明星贾宏声的话剧,前半段采访收集素材,他本人及亲朋好友受访;后半段话剧正式搬上舞台,构成戏中戏结构。
全片以伪纪录片形式展出,电影拍摄手法的新探索,正符合八、九十年代先锋主义的特征。
电影的焦点集中在父子关系的发展。
简要概括,贾父母来北京照顾儿子到他生病住院,父子关系主要经过了这三个阶段:一、沟通障碍,儿子失语 二、被迫交流,关系好转 三、再度争吵,陷入僵局戴锦华老师在自己的电影学批评专著《涉渡之舟》里,把第五代导演的作品理解为父与子纠缠的呈现:他们是“文革”所造成的历史与文化断裂的精神继承人,他们是无语的历史潜意识的负荷者,他们是在一个历史性的弒父行为之后,在古老的东方文明的沉重与西方文明冲击的并置的历史阉割力面前,绝望地挣扎在想像秩序的边缘,而无法进入象征秩序的一代。
第五代的艺术是子一代的艺术,“文化大革命”的历史规定他们痛苦地挣扎在无法撼动的父子秩序与无“父”的文化事实之间。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正是为我们呈现出了这样一个父子相继、人生循环的怪圈。
第一阶段面对父亲吸毒的指责,贾宏声未做任何辨白——“你是不是还在吸毒?
”,(贾不回答),“你还在吸毒啊”(怒不可遏的父亲打了贾一巴掌。
)——“其实他们来之前(毒品)我早都戒了,但我就是不想说。
”——这里的“毒品”是种隐喻。
贾宏声对自己吸毒的失语,实际上有更深的意味——拒绝向父亲言说的传统语言体系臣服。
电影里类似意味的情节还有:贾纠正父母的口音——“别说干啥?
要说这该怎么办?
”——也不只是意在言说城市之子对乡土之父的数典忘祖。
正是由于话语言说的权利来自于权利创造者,语言预先决定了人们的思维和行动。
所以对语言的反叛就是对传统的反叛。
回溯历史,“五四”文学革命正是从反对文言文,支持白话文开始,并由此开启了被描述为现代中国的进程。
这是一部关于父与子的电影,父子分别代表过去与现在,而《昨天》作为电影名,也就有了象征意味。
贯穿整部电影的,正是昨天与今天鲜明的对比:老迈朴实的父母与穿着新潮摇滚的青年;浓墨重彩的现代装饰和规规矩矩的寻常人家;但最终镜头留给我们的是阳台上并置的香皂肥皂,恐怕这才是电影要透露给我们的信息:血浓于水,昨天终将成为今天的一部分。
摩擦中的父子双方被迫在对方的视域中不断重合,当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得不开始交流,于是关系好转甚至呈现出某种和解的迹象。
关键点出现在当父亲给儿子买来他最爱的BEATLES乐队的磁带,儿子竟然有些欣赏的说,“行,你是我父亲”。
艰辛改善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在父亲的期待里这是慢慢变好的儿子。
于是呈现出第二阶段的父与子:互相交流。
但突如其来的争吵让一切又暴露出最核心的本质:——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是我父亲,你是我父亲吗?
——我是你父亲啊。
——不,你不是我父亲,我是列侬的儿子。
——那是你的幻想!
——没有什么幻想。
因为你是个农民,你是农民吗?
——是农民。
农民为啥就不能做你父亲?
——能告诉我为啥你是农民吗?
——我父亲就是农民。
......——你们这代人从来都没活明白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活着吗?
——你活得有意义吗?
你快乐吗?
——(父亲含着眼泪)宏声啊,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明白。
——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人为什么要活着,什么叫快乐。
(贾挥手打了父亲两巴掌).....贾宏声问“你为什么是我父亲?
”他在对自己的出身和孕育这出身的传统作预想的推翻。
他感受到巨大的生存危机,他开始思考这危机的来源。
对自己出生的怀疑,对自己与身为农民的父亲的血缘关系的否定,实际上就是对自我的否定,更确切地说,是对自身与无法摆脱、割舍不开的“传统”之间联系的自审与否定。
对置身于“传统”中,惊觉到“现代”的到来,所以想要摆脱这“传统”的个体来说,是一个无望、却又是不得不为之的努力。
贾宏声因为殴打自己的父亲被送进精神病院。
然而他又看见了那条幻想中的龙:“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
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只有把这些恶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
”那条龙是从灵魂里分离出来的另一个自己,龙的眼睛紧盯着他,正是要对自我进行伟大的审判。
贾宏声背离传统、背离出生的尝试是一种罪过,是他身上巨大的恶。
但这场审判并没有公正可言,他的痛苦,处于强烈的精神分裂状态,影片里出现的好几个特写镜头,都是真实的。
不能与“传统”相脱离,这就是生活在这“传统”中个体的命运。
所以当个体开始思考,又不能找到实际行动上的出口时,就陷入了巨大的孤独和精神痛苦。
“我又一次出现了那种感觉,浑身不停的抽搐,忽然回到了93年的那一天,我的整个身体像件衣服一样地铺在地上,四周的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第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轻轻一下就让我彻底奔溃,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我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终点,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地东奔西跑,我感觉他们都是白痴。
”影片结尾处,贾宏声播放的磁带里传来婴儿的哭声,这似乎代表着新生——主角终于戒掉毒品回归到正常生活。
但也许只是意味着人生另一场循环的开始?
又一次父与子的割据?
昨天与今天的论争?
依旧是传统与现代缠绕的鬼魅丽影。
我想起鲁迅先生笔下常常出现的那条路的隐喻。
尼采感叹道,“这永恒的回环啊!
”
《昨天》里,贾宏声贴在日坛的回音壁上,大声喊着:坚持住,贾宏声。
在电影里,坚持不住的也一定能够坚持住,毕竟只是电影嘛。
但在现实里,他到底是没能坚持住。
也是,《天堂电影院》里,放映员老爷爷艾弗多跟小多多说:生活跟电影不一样,生活难多了。
我常常觉得,上帝是个很不合格的编剧,不怪我对上帝不敬,而是他真的从来不反思下他编出的百态剧目,让演戏的人过得多艰难,大概是上帝认为只有给你们每个人都开启艰难模式,才有人要去祈祷,他才好混口饭吃。
但假设如果让你去做上帝,你要怎样去给这纷纭众生编这出人生戏。
说实话,如果我是上帝,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这份工作。
可这些年来,我越来越喜欢看悲剧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我试图从这些悲剧中找到某种类似的体验,然后告诉自己,看,别人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瞧,比你还惨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你实在没什么理由撑不过去。
有时候甚至邪恶的希望别人比我惨,从而把自己的安慰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身边的人里,圆满的不多。
困在爱情里的,困在精神中的,困在对世界的怀疑和对生活的无望中的,有时候我不理解他们为何总是这么难过,就像我不理解贾宏声的那份绝望一样,因为他们得到的远比我多。
可是当我也一度崩溃陷入绝望的时候,才发现,别人也是不能理解我的痛苦的。
而且往往在这个时候,你的潜意识会告诉自己,这种绝望是没有解药的,或者说,你知道什么是解药,可你明白解药你拿不到。
那么这个时候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贾宏声的那一声“坚持住”。
或许是贾宏声的那份绝望和对世界的质疑实在深得实在超出我们的想象,他没能坚持到最后,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认为他是个坚强的人。
因为我相信这么多的时间里,他肯定不止一次的默默跟自己说过这三个字。
那么,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又是不是能坚持到底,或者说我们到底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这份坚持还能带我去看一些风景,一些世事,不论这些世事和风景是好的,还是坏的,看到最重要。
1.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朋友电话,他说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我。
我说是什么,他说,贾宏声坠楼死了,就是十几分钟前的消息。
他还说,之所以想起将消息告诉我,是因为前几天我还提到了贾宏声。
上周的哪天,在对外经贸大学旁边的永恒豆浆店,我指着旁边长得漂亮裹着毛线帽子,笑着和对面一个漂亮女孩说话的男孩说,看,他在扮贾宏声呢。
我忍不住要笑。
他怎么扮得像,他那么无忧无虑。
贾宏声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意外。
当我在想着应该表达一些惊讶时,我竟然保持着笑,谈起了傍晚忘记的一件事情。
我对他的死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宿命地感到他回到了昨天。
我甚至有些高兴——贾宏声仍然走在他想走的路上。
他绝望过那么长的时间,给过人们绝望,但仿佛从未想到过死。
他似乎从未想到过死,我却一直将他和死联在一起。
我总想起他在《昨天》中说过的话。
他说他是列侬,他看见一条龙在天空中朝他飞来。
我几乎完全相信了他,他生于利物浦,死于一个疯子的枪下;当他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时候,却意外地死了。
贾宏声,从那以后他又坚持了十年,他没有坚持住。。
有一种电影是曾经映射了某些个人体验的电影,如果足够真实,就会看得令人过分投入受到煎熬和冲击,最后收获了别人无法体会的复杂感受,自己珍藏起来,不愿再看一遍就是害怕破坏那份儿珍藏,《昨天》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电影,那是一部我珍藏的私密电影《昨天》---你知道贾宏声吗?
知道,他是个演员,后来吸毒,再后来就不知道了你知道贾宏声吗?
知道,他是个演员,不是吸毒死了吗?
未见画面,先闻声音,电影在街头随机采访的声音中缓缓拉开序幕,张扬后来回忆说这部电影是大家一起回忆那段疯狂的岁月,那时他们年轻又疯狂。。。。。。
影片全部用真人出境,说是记录片也不为过,获得新生的贾宏声同家人朋友一起回顾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单单是我们看到的亲情就能令人五内俱焚、潸然泪下,在一个人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疯狂的时候,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时候,是父母赶来陪在他身边,默默的承受他作为一个精神崩溃的艺术家所发泄出的暴戾与乖张。
陪他一起走完那段戒除毒瘾和重寻艺术生命的可怕历程。
贾宏声,作为一个从四平这样的小城走到中戏的农村青年,他是带着深深的自卑感亲近北京这座『文化艺术中心』的,后来他演了几出电影,出名儿了,挺高兴,也渐渐有了自信,再后来他就结识了张扬、武啦啦、施润玖这批人,开始演话剧,这批人一个个都是前卫先锋的艺术家,没事儿就抽个麻烟儿,搞个先锋实验剧什么的,那时他们还年轻,看上都是『金斯堡』、『凯鲁亚克』的范儿,而他只演过几部主旋律电影而已,人长得瘦小伶仃,也不够帅,那一点点艺术造诣也被几部电视剧(他甚至演过古装《梁祝》里的梁山伯)给淘空了,于是很自然的又陷入自卑,加上人近三十,所以又多了一样因对人生和事业的怀疑而产生的空虚。
第一次抽大麻是在排练《蜘蛛女之吻》时,他吐的一塌糊涂,头晕目眩的,大伙都笑他,他吐完了回来就接着抽,为了不掉面子。
可他仍被这伙人嘲笑,就因为他演那几部电影在这些『艺术家』眼里全是烂片儿,有一幕是大伙一起在小礼堂观看他主演的《银蛇谋杀案》,他戴着墨镜围着白围巾冲进房间双枪齐发,明显是模仿发哥的造型和方式,底下的人看得哈哈大笑,一边说:傻B啊,真傻B啊。
他不尴不尬、沉默寡言的坐在旁边发愣,他在想什么呢?
他一定要超越这些人,别人吸大麻时他开始吸白粉。
有段时间,他和顺兴合住,因为顺兴是搞音乐的,他想去做音乐,组乐队,买了电吉他发疯的练,顺兴介绍他听了披头士的歌,并把《Let it be》 翻译成中文念给他听,那段生活是他最落魄的时候,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因为吸毒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我印象最深的一幕,一天半夜他饿极了,拉开冰箱,空空荡荡的就只剩一把挂面,他想吃一碗热面条,可连根儿菜毛儿也没有,他就偷偷出门到楼道里去偷邻居的大白菜,邻居的老头早就对他不满了,碰巧逮个正着,他刚拿起一颗冬贮大白菜,邻居就开开门,脸色铁青的站在他面前,这时贾宏声,拿着白菜对着老头深深的一躬到地,老头叹了口气进屋了,他拿着白菜回去做了碗白菜汤面条很香甜的吃完了。
有一天,他像是精神崩溃了一般,站在北京某个立交桥下对着往来的行人大喊:你们这些傻B,你们全是傻B。
喊了一阵儿后跑回家靠着墙壁泪流满面,顺兴正在做饭,他女朋友也在,于是很诧异的问他:你怎么了?
他不答话,流了一会儿眼泪对顺兴说:你也是傻B,你们这些傻B啊。
顺兴就和他分开了。
后来的日子里没有人再找他演戏,别人都扔下他不管了,只有一个在上班的姐姐照顾他,年迈的爸妈提前退休从四平搬到北京来帮他戒毒,有段时间他几近疯狂的听披头士的歌,幻想自己是约翰列侬,不承认自己是四平来的农村青年,不认自己的爸妈,二老的压力越来越大,接近崩溃边缘,终于有一天,他动手打了年迈的父亲,老汉当场痛哭流涕,看到这儿我都忍不住哭了。。。。。。
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出了个艺术家,真是家门不幸,出个吸毒的疯癫艺术家更是不能承受的生活之重。
老头崩溃了,只好打电话给精神病院的人把它送到精神病院,当然啦,到那里他依然对着所有人说别人是傻B,自己很正常,这正符合了精神病院的要求疯子都是这么说话的,在精神病院里他被绑在床上,空虚、绝望的望着屋顶发呆,白天和一群精神病人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散步发呆,一天,一个女精神病人带着笔记本和圆珠笔,羞怯又庄重的走上前说,你是贾宏声吧,我看过你演的电影,《银蛇谋杀案》《周末情人》,我很喜欢看你演的电影儿,你给我签个名儿吧,其他病人一下子就围拢过来,女病人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贾宏声签完名儿,默默的走开了。。。。。
后来他转过弯来,通过测试,顺利出院了,测试的那天,大夫问他你是谁啊?
他不再说自己是英国的约翰.列侬,他说我是贾宏声,四平的。
大夫问:你不是约翰.列侬吗?
他说,那是我瞎编的。
出院后老父亲每天陪他去散心,父子二人在草坪上,他躺着继续听披头士,父亲坐在旁边,仍然担惊受怕,有时候他们一起喝瓶啤酒。
在他自闭的那段日子里,只要他愿意开口说话,哪怕是骂人,老父亲都很高兴,有一天他叫老头去买一盒磁带给他,父亲问他什么磁带,他含混不清极不耐烦的说:《The Beatles》然后便不再说话。
老头赶紧骑上车跑到北京音像出版社商店去买,但他不懂英文,只好模拟那样的发音给售货员说:“打比斗是”,说了三次,小姑娘不耐烦了就不再理会他。
老头又风风火火的骑车回来被儿子训斥。
在路上他挥汗如雨的场景令我异常难过,从他们的住处到北京音像出版社商店不知道有多远。
最后,他想了个好主意,趁贾宏声不在房间,偷偷进屋比着约翰列侬的海报画了一张肖像拿到音像店,把披头士的四张专辑全买了。
回到家,贾宏声看到磁带,露出了儿童般的笑容,老头也擦擦汗,笑了。
父母和姐姐都形影不离的监视着他的举动,生怕他复吸,后来的一天,他忽然不见了,爸妈都担心起来,四处去找他,他自己走到地坛公园---那也是之前他和别人交换毒品的地方,他绕着地坛公园走了好几圈儿,对着旷野喊自己的名字,仿佛要叫回已经迷失的灵魂,最后在一家人都陷入恐慌时,他走到自家的楼下,饶有兴味的看着面摊儿的小伙拉面,回家管父亲要了十块钱吃了碗面,那天是他的生日,他36岁了,从那天起他告别昨天,开始了新的生活。
有一幕,贾宏声大撒把的骑着单车迎着夕阳泪流满面。。。。。。。
最后一幕:贾宏声恢复了正常,父亲把他凌乱不堪的房间重新收拾好,纸箱里的一个布娃娃传出孩童咯咯的笑声,贾宏声拍打着那个布娃娃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全家都笑了。
结尾的那个镜头我特别喜欢,他的姐姐、父母、还有他的房间在一个平面里做成剖面图,每个人都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镜头转到最后才看清原来是舞台,在舞台上搭建了这一幕。
很有创意。
贾宏声演的电影并不多,除了早期那些『傻B』电影之外,我看过他演的《苏州河》,娄烨是个很爱装大瓣蒜的『地下导演』,但看完还是觉得贾宏声的确是个有性格的演员。
中国的艺术圈儿屡屡步人后尘,国外流行过一二十年后的东西才在中国慢慢发酵,当金斯堡打起领带儿衣冠楚楚的成为一名大学教授的时候,中国艺术家流浪放荡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张广天也曾经效仿自己的偶像扒车流浪聚众闹事,衣衫褴褛的晓行夜宿弹琴唱歌串联全中国,后来被判劳教三年。
用《北京乐与路》里摇滚歌手平路的话说:老子本来是要搞音乐的,结果让音乐给搞了。
艺术家也是人,有时候许多艺术家分不清表象和本质,究竟什么是艺术姿态什么是艺术的真谛,结果搞来搞去,让艺术给搞了。
看到这部电影对我来说仿佛宿命一般,大二时,我在《南方周末》上看到这幅海报,贾宏声躺在毛茸茸的草地上仰望蓝天,那张海报深深的打动了我,甚至我都没有看具体的报道。
又过了三年,我已经开始工作了,我熬到凌晨两点在电影频道上第一次看了这部电影,第二天精神恍惚的去上班。
后来又和朋友一起看了一遍,我仍然沉重、庄严无比、投入无比的沉浸其中而朋友却开始对贾宏声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不解,的确如他们所言,这样的儿子管他干嘛,不如有它自生自灭算了。
那时,我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这部电影,没有过内心由空虚绝望到重归平静挣扎经历的人,无法理解,没有过『对世界充耳不闻,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经历的人,无法理解。
这部电影深深的震撼着我,令我再不敢单独看一遍,即便写这篇杂记时,许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我仍没有勇气将碟片放入碟机重温一遍,真的是一种非常私密的体验,而我在这篇杂记里能表达的不过是这种复杂感受的万分之一而已。
刚刚到家,听到消息,现在心里很难受,2001年看完《昨天》,曾经写的文章。
前几天整理电影稿子的时候,还重看了一遍,其实前两个月,我还在网上查过他的消息,没查到,百度贴吧也去过,很冷清。
后来想,没消息也许就是过得很好的意思。
也许是自己淡出了,做了胖胖的火锅店老板什么的,其实查到了又能怎样呢,我们这些圈外的人,如果我真是他身边的朋友,我会恨不得像琼瑶电影里男主角抖女主角那样抓起来死命抖几下,冲他喊两嗓子: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吧!
从电脑里的众多文章里翻出这篇来,不知道说什么,很多人已经不记得他。
我一直记得,是从小小的时候第一次看他的出现在电视里开始,四平人,我的老乡,在家乡是个出色的年青人,后来到了北京。
这个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狱,很多人到这里之后就沦陷了。
那部电影,最后他改邪归正,我却只看到更巨大的悲哀,他没有解脱,没有快乐起来,他只是,在别人眼中看上去“正常”了而已。
所以每次想到那个电影,其实心里都不好受。
现在想想,这电影只是榨干了他,却没有让他起死回生。
所以,不忍回头去看了。
虽然现在很难过,但是如果这是你的命运,那就顺其自然吧。
一个人如果始终不肯放过自己,那也许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解脱了。
————————————正文——————————————多年来我一直记得很久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一个叫“社会形象”的话剧。
讲一个努力保持社会形象却又为自己的欲望所困扰的女子在报纸上发道貌岸然的征友广告的故事。
结果前来应征的只有一个男人。
他实际上的目的是以破坏掉女人的道德防线为乐趣并且最后取得了成功。
这个话剧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的就是两处。
女人门廊里在阳光下怒放的那些花。
和那个无赖却灿烂异常的男人。
这是我所知道的一个被我们叫做演员的男人的故事的开头,他的名字叫贾宏生,他很光彩夺目的出现在门外。
女人立刻就目眩了。
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抵御这一场诱惑。
我知道很多人看这个叫做贾宏生的故事的开头不是从这个话剧开始的。
而是他后来的另一些东西。
那些东西真的不好。
空洞和苍白到惨不忍睹的程度,于是大家都反感了起来。
但至少里面还有些念旧得如我一样的人。
稍微能体谅他的一些自以为是和不知所措。
这就是一个人的昨天吧。
其实我们这样的观众并不曾真正知道过什么,直到一个叫张扬的人真的把一切都撕开来给我们看。
当然一起撕扯出真相的还有贾宏生自己。
他站了出来告诉很多人他很长一段日子不见是吸毒了。
于是我们看到他如鬼魅般的黑色的影子从他的房间里飘了出来,看他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里的风筝。
看他第一次听到列侬的歌声靠在立交桥柱子上哭泣的丑陋的脸。
看他幻想自己是列侬的儿子。
看他放下酒瓶给父亲的那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问他的父亲,你为什么活着?
他被送进精神病院,我们看他被绑在精神病院的床上痛苦的哀求。
看他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下给一个女病人签名,那女人说“我知道你,你是演员。
你给我签个名,我给你只烟抽”, 他说他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一个人。
我看到他在舞台最后的灯光熄灭之前对着母亲温和而谦卑的笑着,他终于是众望所归的戒了毒了。
然而他的罪恶和他的光彩也一起消失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
我竟然突然感到有一丝丝的悲哀。
也许我们终究要学会自己动手把自己的灵魂拉扯下来,再踩上两脚,使它卑微如蝼蚁方能生存吧。
什么也不能帮助你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之外高贵起来。
什么也不能。
我们是早早就学会这一点的人。
而他就是那个始终也学不会的家伙。
于是我跑去和一个朋友说,朋友对此却是很是不以为然:吸毒还要找借口。
明明是自己堕落的。
我顿时哑然。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关于吸毒的故事,是关于人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故事里有我们每个人的昨天,有我们曾经爱过的东西,有我们每个人曾经追问过自己的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如果我不是我,那么我是谁。
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从这个故事里看到我们曾经的彷徨,看到曾经怎样渴望过的飞翔。
看到另一种生存的可能。
如果当初我们不停的追问而不是及早的学会妥协。
如果我们让我们的虚荣涨满心房,如果我们坚信了另一种存在,那么我们的生活有怎么样的一种可能。
他的确是走得太远了。
这个叫贾宏生的人,还是很多人不能因了他的坦白和忏悔就宽容他。
若我只是从这个故事开始认识他,若我没有看过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曾怎么微笑着走进一个女人的房间。
我想我会以为他是一个天生的边缘人。
然而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天生的边缘人的吧。
他们终究是从什么人身边走开的什么人而已。
可能是一个同学,一个邻居,一个小时候的玩伴,或者,一个你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演员而已。
于世界的背叛。
已经早早的变成我们公事包里对昨天的记忆,我们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
想着昨天我们舍弃的一条路,我们此生永远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所以我想说这个叫张扬的家伙实际上是很会残忍的,不流一滴血的那种。
他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
一种让我们都惊出一身冷汗的存在的可能而已。
就把好人们对生活理直气壮的愤怒硬生生的给堵了回去了。
有时候目睹一场罪恶的生活,很大的一个作用就是让好人们知道自己的生活是对的,至少不会更不对了。
妥协是对的,投降是对的,卑微是对的。
不对也不行啊。
看到了嘛?
那就是不对的结果。
这不是一种残忍是什么?
把什么都撕开来看了。
背景还要点缀上美丽的夕阳。
把一条条你想到的路都堵死了,天空中却飞着自在的风筝。
一个人,需要多少隐忍才能感觉到平静?
需要放弃多少欲望才能得到心灵的自由?
一个人,需要追问自己多少次才能知道,“我是谁。
” 也许,我们真的不过只是一个,人。
当我发现自己处于烦恼之中 他来到我的身边 为我指引方向 顺其自然 当我站在黑暗的时空 他站在我的面前 为我指引方向 顺其自然 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将会有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即使他们分离 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阴云密布的夜空 将会有光明 他照耀我直到明天 顺其自然 ———— 约翰 列侬
他不坏,可是他和我们不一样,也和他的父母一样。和他一起生活一定挺累的,他自己也挺累的,所以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下去。如果不是贾宏声已经自杀了的话,我可能也会骂他一句傻波依。但是已经知道了结局,我对他更多的只有惋惜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人出生,更不希望这样的人死去。你认识贾宏声吗?看过这部电影,就很难忘记他。
记得当年中戏逸夫剧场放映,到了精神病院“体验生活”那句真是全场爆笑。没想到如今贾宏声也离去了。
当耳机里想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
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清净的一下子让我崩溃了。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这一段反复看了十多遍
话剧害了贾宏声第一次,纪录片又害了贾宏声第二次,张扬真该si
你怎么就成“正常人”了呢或者是贾宏声不过是一介伪文青罢了(至少电影里如此)又或者是对观众妥协(取悦)你是列侬的儿子,不是什么贾宏声!
张杨将纪实手法和舞台表演融在一起,重现贾宏声的那段“死磕”时期。个人认为,贾宏声是个很“范儿”的演员,他骨子里有那么股劲儿。他那纤细的身条穿紧身牛仔裤和小皮夹克简直太萌了,所以当他说自己是列侬的儿子时,我觉得特自然。唯一不足的就是青春期痘痘留下的伤痕太惨烈了,难怪会觉得他跟朴树像。《昨天》就像一次离弃之后的回归,那个过程艰辛又漫长,无所谓对错。
我是谁??贾宏声大吼这你们这代人就没活明白过抽他爹那耳光后,心里某跟绷紧的弦断了,接近而来的是比一生中最爽的性高潮还要爽百倍的感觉。
一个情绪病人非常理解他,普通人没有活成自己的底气和资本。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做自己爱的事。有大量的爱好,思想,分享欲,但是没有一个外在条件会迎合你。因为你就是个人,农民的儿子。
贾厉声呵斥父母,敬告其别用肥皂,纠正方言为普通话等戏实在。贾与贾母分坐两屋,从窗户探头出去隔空对话,让我想起管道局九区姥爷家,也是这样的高层,这样的夹角,次卧看向主卧阳台。贾以如此皮肤状态成为电影明星,令我感动。
你说你是某某某,其实你谁都不是。我在想,有一些人注定是无法适应这个社会规则的,他们会选择主动淘汰,是一种解脱。
镜头拉远的时候我真的震惊了,把布莱希特的间离效果用到电影中。。。
活在自我世界里 给劲的双鱼座
纪录片,话剧,电影的多重形式结合。如果文青都要活成贾宏声这个魔怔样子,像入了邪教一样不疯魔不成活的地步,动不动幻听幻视想跳楼…意淫自己是列侬儿子…侮辱殴打自己父母…,那还是在精神病院好好待着吧,省的害人害己,连累家人。
感觉他这是青春期延迟呢,躁郁症,不能平衡精神世界与现实。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太自我太情绪化了
装逼神片 挺无聊的……越看越丑……那个年代骂人的话真傻boi
电影揭开舞台效果后,父母在台上说的台词并不能和贬义的农民设定挂上钩,是有不自洽的。舞台剧形式的意义在哪里,自我反思的外化,但若是要做这个用途,旁白已经可以了。
归到<立春>一类里
够真实。贾宏声足够单纯天真,心比天高又觉得自己命比纸薄,像个小孩看着别人贪婪的快乐 自己又手足无措。边笨拙的不断尝试 边追求着自己所想象的究极的快乐,结果除了浪费时间和overdose 也没追求到什么。这生活是无聊的,没什么是有意义的。活的有意思难,找忠诚的朋友难,要求别人有意思也难。智商不够高,又爱钻牛角尖,自己像是有点社会地位,但又难以认可自己更不认可别人,每天也就只剩下痛恨和狂躁,恨自己傻逼恨别人傻逼。只好期待圣母玛丽真的会出现帮助你、期待阴云密布真的有道光来照耀你,每天做梦。精神病院的生活不过是让他认识到自己还真就是蝼蚁他妈的根本就是平凡的傻逼,日子还是照常无聊的过。29岁的贾宏声坚持了下去。30岁贾宏声坚持了下去。43岁的贾宏声还是没有坚持下去。抑郁如影随形,这狗屁生活一开始想不开就很难再想开了
賈宏聲很做作~是他自己說的~現在發福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