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巫》和《灵媒》,是两部展映时间相近、题材高度类似的惊悚电影,被放在一起比较实属顺理成章。
其实,招魂驱魔这一类题材,西方已经拍烂,观众也已经看烂了,从纯感官刺激体验的角度来判,实在没有能出温子仁等大师手笔之右者——这个评价,是送给灵媒的。
灵媒就是这样一部披着东方神秘主义面纱、行西方怪恐血腥美学之实的片子。
尤其到了后半部分,敏被各路鬼灵齐下降头之后的一系列恐怖行径(滥交、杀生、嗜血、小便、屠杀等等),都能看到驱魔人、招魂、鬼修女等经典电影的桥段,而它纪录片式的拍摄风格又带着浓浓的山寨味道,总之就是一部拍给东方观众看的西方灵异片高仿品。
情节连贯、元素丰富、节奏紧凑是它的优点,但也仅限于感官刺激,可阅后即焚。
反观《南巫》,虽然热度和口碑不及《灵媒》,但是我认为,它比后者拔高了一个层次,因为南巫,做了一次“形而上”的探索。
这是一部披着恐怖主义外衣、却讲述文化融合阵痛之实质的类型电影,它通过男主人公被下降头的故事,牵出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马来西亚国内马来族、华裔、穆斯林族等多民族之间的文化冲突、种族对立等政治事件,最后远溯到近代中国东南地区民众浩浩荡荡下南洋的南迁史,点出了在国家统一的历史进程中,不断摩擦、矛盾、互噬的种族对立的伤痛。
从观赏性的角度看,它可能不及灵媒在感官刺激方面的直截了当,南巫无论在情节设计、情绪释放还是服化道方面都采用了较为隐忍、克制的镜头风格,但是正是它的“意犹未尽”,反而给我一种写实感。
我生活在中国东南地区,也曾听说过灵媒渡魂事件,在我的家乡,这一职业身份被称为“肚仙”,从见识过肚仙“工作场景”的人口中所得知的讯息综合看来,灵媒的气质特征、受害人的外在症状同南巫中的人物表现更为贴近。
其实,东方神秘主义讲求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灵肉合离的状态,全然不同于西方血浆四溅、身首异处的怪兽主义,它通常是难以描摹和捕捉的,受害者和通灵者均没有很特异的外观和激越的行为突变,而这种“内在”的变异在电影化处理上,就需要大量象征主义的手法和留白化的处理手段来展现:南巫电影中,无论是下降头的妖灵在暗夜的稻田里施法、施伏在男主身上的白面妖怪、还是男主人公本身的中邪反应,用大量的慢镜、空镜、实验风格服化道及配乐,营造了充满隐喻、玄机的氛围,用不剖白的方式为通灵邪术的运作原理留下了神秘的遐想空间,也是对主导马来西亚多元文化碰撞融合大潮中那股复杂、不可捕捉的潜在力量的隐射。
但本片的一个明显的瑕疵是,以驱邪为主题的前半部分和以溯源马来华人文化为主题的后半部分之间的衔接,显得较为粗糙生硬。
本片后半段在山神婆婆(即妈祖娘娘)身上着墨颇多,最后附身男主的邪灵也是由这位神祇驱除,还讲述了一段关于妈祖“南漂”的凄迷往事,看得出主创对于大马华裔原乡文化的追溯和推崇;但是主题烘托缺少自然过渡和铺排,和东南亚神鬼文化所代表的本土主义之间缺少一些交融、反应的过程,尽管有史可查,但对于不了解、不熟悉这一段历史文化的观众来说,山神婆婆的故事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不同的神灵所代表的文明宗派之间互动的流变,缺少一些展示的空间,加上这个部分的交代,本片将更加细腻和全景化。
综上所述,我认为《灵媒》是西方驱魔大片的仿制品,但画虎画皮难画骨;《南巫》是叠加了象征主义的历史题材佳作,虽然感官效果有限,但值得细品。
两部影片是形而上“道”和形而下“器”之间的区别,适合截然不同口味和需求的观众。
二刷《南巫》致郁。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没心没肺无疾而终,这是种命运的豁免。
有的人会在某时某地,因为某人某事某物突然感觉到那种心脏悬浮的空荡荡,然后如何安置内心成了一辈子的慢性病。
幸运的话,或于一时一地或一人一事得以归置。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我想可能无关贫富、超越悲喜,而是这次人生获得最底层的那份安稳。
这个打分实在是低估了的影片的真实水平,里面一段展现“水鬼”的描述 ,是我儿时经常听到的故事,以这种超现实的手段呈现给观众,非常震撼!
关于鬼神的故事,我们不在较真是否真的存在的,而是有我们华人的地方,我们的故事都是一样的,那是我们代代传下来的,只是换了个地方演绎而已。
正值中国中秋佳节将至,祝愿全世界华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今天发了个朋友圈,朋友陆陆续续给我发来了《南巫》的资源,以为会是一部关于南洋降头的恐怖电影,没想到它会是一部暗含大马华人境遇的政治隐喻电影。
故事的开头,是村民阿昌一家的日常生活,他是当地的原住村民,妻子阿燕也是外地的大马华人~
有天,阿昌在驱赶神龛前的蛇,过程中不小心打破了邻居阿南家的木墙。
阿南得知后找到阿昌家闹事,当晚阿南便因为车祸去世。
从此,阿南的母亲便变得神神叨叨,晚上还对着阿昌的房子烧香点烛,中间还出现了一系列的宗教仪式镜头……两个星期后,阿昌在田间捉鱼的时候突然晕倒,苏醒后呕吐不止,还吐出了三颗带锈的铁钉。
从此,阿昌便一蹶不振,只得靠妻子阿燕扛起养家的重任。
三个月后,阿昌的病情仍然不见好转,妻子阿燕无奈只得求助当地的拿督公,拿督公狠狠批评了阿燕这么晚才求助他的做法,说她的丈夫是因为在山上撒了尿,惹怒了山神娘娘,叫她让丈夫喝下符水,再去祈求山神娘娘的原谅。
回到家,半信半疑的阿燕在恍惚间烧干了拿督公给的符水。
没办法,只得一个人去祭拜着山神娘娘的象屿洞。
在洞里,阿燕见到了山神娘娘化身的神秘女子,神秘女子躲在山洞的角落,告诉阿燕她的丈夫被下降头并不是因为受到了山神娘娘的诅咒。
山神娘娘本名珂娘,是古时候泉州的一名公主,乘船南下来到了暹罗国,被当地的巫师看中,却不愿委曲求全,最终被巫师施法落在了象屿山。
公主是心善的,绝不可能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惩罚阿燕的丈夫。
这下,阿燕彻底没了头绪。
回到家,看见两个儿子站在屋外,原来是丈夫起床砸坏了窗户,吓得两个孩子不敢回家。
安抚了精神失常的丈夫,丈夫阿昌告诉阿燕,有邪灵要来召唤他带他走了~画面一转,阿南的母亲又开始做法。
夜深人静,独自外出的她在马路上看见了死去的阿南,母子二人抱作一团,泪流不止~最后,在友人的帮助下,阿燕找到了已经退隐多年的巫师。
巫师一眼看出阿燕丈夫的经历,却因自己已退隐江湖不肯救助阿昌。
在阿燕和友人的软磨硬泡下,巫师还是决定帮助阿燕一家。
根据巫师的指引,阿燕需要用圣水洒在家门大树的周围,再用开过光的匕首插在大树上。
一旦发现了什么意像,就需要把脏东西抱在黑布里,然后扔进大海。
至于丈夫阿昌能否痊愈,就全看老天的造化了~
按着巫师的方法操作一通,阿昌果然不久便出现异样,咆哮着窗外大树上的邪灵马上就要带自己走了。
阿燕赶紧来到了门口的大树下,从地里看见了前些日子家里丢失了衣物。
慌乱中,阿燕赶紧用黑布包裹住这些衣物,驱车来到了码头。
(开车过程中出现了本片中最高能的镜头,邪灵趴在车上,跟着阿燕来到了码头)此时已是深夜,阿燕来到码头已没有愿意带她出海的船家。
绝望的阿燕又遇到了山洞里山神娘娘化身的神秘女子。
她用闽南语给阿燕说着,自己可以带她出海。
船上,邪灵就在阿燕的背后,神秘女子告诫阿燕千万不能回头,在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阿燕最终把装走脏东西的黑布包裹扔进了海里。
第二天,疲惫的阿燕在船上苏醒。
神秘女子唱起了歌,告诉她丈夫已恢复正常。
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她却说自己回不了家乡,自己的边界就在这里。
回到家,丈夫阿昌已经恢复了正常,身体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康复。
后来,他成了一名巫师,为有相同遭遇的人提供帮助(我忘了后面的注解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分割线……如果你已经看完看着了我的解说,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会说它是一部政治隐喻电影,其实就体现在电信的细节上。
电影里,我至少听到了马来语,普通话,客家话,暹罗方言等不下四种语言,就体现出马来西亚作为移民国家,语言文化的多样性。
为了维护各自的民族文化,各方民族可谓煞费苦心。
阿燕的一个儿子因为在学校不说华语而被罚站,而阿燕在咨询拿督公的时候,因为找了翻译被拿督公大骂为什么不说马来语,就体现出各民族的排他性。
关于被谁下的降头,电影其实并没有明说,而是通过拿督公自以为是的解释,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来自中国的山神娘娘。
而看起神通广大的山神娘娘,却只能躲在暗黑潮湿的山洞,她的化身甚至都不敢直面前来参拜的人,在最后解救阿昌的过程中,也只是起到了一个辅助作用。
可见她并没有拿督公所说的那样神通广大,无恶不作。
甚至她自己,都是因为被巫师下咒,被迫留在了象屿山。
而失去了话语权的山神娘娘,就这样成为了当地人口中小气动不动就下降头的反派角色。
不仅背井离乡,还遭人陷害,这辈子也回不到家乡,说到底,她才是电影里最悲惨的角色。
也不禁让人想到马来西亚五一三事件中饱受迫害的华人群体,甚至整个东南亚的华人群体~他们不也是背井离乡想要新的生活,最终不少人却在民族冲突中客死他乡?
回到故事开头,总的来说,借助导演的镜头,我看到了1987年经过马来西亚五一三事件后大马华人生活的小心谨慎,失去的话语权的他们也逐渐被当地人污名化,所以在学校里更要保护好自己的民族语言~其实关于电影,我还有一点不懂,就是那个在电影中段出现的那个在田里跳大神的角色。
他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你看懂了,欢迎在我的评论区下方留言,咱们一起讨论。
视频版首发,秦韵影视,公众号大家发现没有,今年亚洲的恐怖片有点很,先是泰韩合作的伪纪录片,灵媒,一经上映就成了各平台的热点。
接着中国台湾恐怖片咒,刚放出预告片就吓到一片。
随后又是一部末日丧尸电影,哭悲,更是吊人胃口。
最后还有一部,马来西亚惊悚电影,南巫。
号称看不懂的恐怖片豆豆评分6.5分,评价更是两极分化,看懂的大多长篇大论,看不懂的表示看个寂寞。
刚开始我也看了寂寞。
我是冲着下降头去的,看完却不知道谁下得降头,我以为是邵氏恐怖,可他来的那么温柔。
后来我想人家可是获奖作品,哪能如此简单。
所以我就做功课,了解马来西亚民宿。
这一了解就陷了进去进去。
首先导演自称这是他的童年经历,那么他肯定是有历史背景的,电影开始说了,1987年吉打象屿山下,人与边界,巫界的故事,大家记住这个1987年 后边会考人就是人,边界我们就得了解吉打的地理位置,吉打位于马来西亚西北边,比邻泰国,这就是边界的意思,但不全是,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这里除了原住居民,还有大量的华人族裔,以及暹罗人、印度人等各种族杂居在此。
暹罗国就是古泰国,吉打曾经被暹罗统治。
我国明朝到民国的下南洋,来的就是这里,而且有的华人在这建国。
为什么要去东南亚,因为海上丝绸之路。
这是历史不知道的下去查资料,下节课提问所以这个地方人心中的国界与乡愁就是边界。
边界也是电影的暗线我们再说巫界,因为族群杂居,所以信仰不同。
所以这里的神非常多,单主角家里就有好多,这就是巫界电影的明线也是巫界,我们回到电影阿昌跟妻子小美,带着两个儿子生活在象屿山下。
平时做点小生意维持生计。
阿昌是虔诚的教徒,所以家门口伺候着拿督公,镜头停,拿督公是马来西亚的特产,相当于我们的土地公。
是马来西亚华人常祭拜的神袛之一,这天阿昌在祭拜拿督公时,一条蛇跑进了神龛。
阿昌在追蛇的时候,失手砸坏了邻居的家门晚饭时阿昌说都是因为小美,在拿督公面前晾晒内衣,所以拿督公生气了,化身成蛇来惩罚他。
小美受过西洋教育,所以不信奉神明这时邻居阿南上门找事,一斧头就劈在了门上,阿昌自知理亏,从门洞递给阿南20块钱。
阿南拿了钱连夜去买木板。
第二天小美在补门洞的时候,听到阿南死了,买木板回来的路上被卡车撞了,头都撞掉了。
夜里阿南的母亲,点燃蜡烛走向阿昌的窗口,一阵祭拜之后,将蜡烛放在了阿昌的花盆里。
然后拿起行李离开了这里。
然后镜头对准了阿昌门口的大树,记住这棵树 很重要。
这里应该是阿南的母亲给阿昌下降,后面重点讲解怪事也是从此开始,小美洗的衣服,阿昌的衣服会莫名消失接着有一个镜头,阿昌的两个儿子正在看电视,突然电视跳到了泰国频道,这在边界非常普遍,注意看这里请的神像是中国的土地公。
这天阿昌带着孩子去田里捕鱼,孩子们在一个木屋里玩,阿昌及时制止,这是田伯爷的神龛这里的祭品从左下方顺时针开始为:胭脂、米浆、槟榔荖叶、纱笼布、鲜花、镜子、稻穗、中间插着的为羊指甲,羊指甲是早期的一种插秧的工具,一般插秧后会放置在神龛里守护稻田,直到这一季收成。
田伯爷据说是暹罗的神明,庇佑田地的。
长辈一般都不会让小孩靠近,因为这种行为可能会冒犯田伯爷,而田伯爷就会回暹罗,不再庇佑田地。
这时正在捕鱼的阿昌突然晕了过去,邻居将阿昌抬回了家,小美以为阿昌是中暑,只是简单的抹了点风油,风油就是我们的风油精。
可到了夜里阿昌开始呕吐,恐怖的是阿昌的呕吐物里有铁定。
一般人肚里那会有铁定,阿昌认为自己是被下了降头,可小美不信神,她赶紧将丈夫送到了医院,可医院的诊断却是劳累过度。
小美拿出铁定,护士惊讶的告诉小美,这里是医院不是神坛。
无奈两人只好连夜回家,可出租车半路好像压到了什么,伺机下车查看,却什么也没有。
接着有一个镜头,田伯爷的神龛里钻出了一个人,这应该就是田伯爷显灵了。
镜头停据导演科普,田伯爷没有固定形态,田伯爷化身一般分为好预兆和坏预兆。
当田伯爷化身为漂亮的女人」,出现在田间就代表今年的稻田会长得如女子般“美丽”;如果化身长发的男人、出现在稻田中,则代表田伯爷被触怒、或是有灾害即将发生,所以这里的长发男人,代表要有大事发生。
接着镜头来到了阿昌儿子的学校,一个华裔女孩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马来名。
还有一个学生的脖子上挂着,多讲华语的牌子。
镜头停,这就是电影的背景,1987年,马来西亚当权政府向全国华小空降不暗华语的校长。
这就是公然要让华语消失。
学校强制学生讲华语,也是为了争夺自己的合法权益。
政府对当地土著,有优待政策,所以小女孩改名也是为了享受政策。
这一事件史称茅草事件,茅草事件涉及面广,我就不多说了。
有兴趣的找时间再探讨。
而田伯爷显灵预兆的就是茅草事件。
回到电影,阿昌的病情没有任何好转,这天阿南母亲回来了,他要给阿南招魂。
阿昌听见外边的动静,想要出去向阿南母亲道歉,对于阿南的死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道歉也许能解了自己降头。
可小美却将阿昌送到了另一个房间。
招魂的地点是田伯爷的神龛,这就证明阿南母子是暹罗人。
招魂用的是皮影戏,这里皮影类似与中国皮影,但有区别,不要盲目的认为这是中国皮影,招魂之后,阿南母亲独自坐在家中,这时传来男人的哭声,她寻声来到了田伯爷的神龛。
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可没有头,母子俩依偎在一起失声痛哭。
阿昌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小美也开始妥协,在姐妹的介绍下找到了,拿督公的乩童。
乩童的腿一直在抖,汗一直在流。
他的结论是,阿昌在象屿山撒了尿,惹怒了山神婆婆,珂娘。
他让小美拿着,纱笼布,槟榔荖叶等祭品去象屿山洞祭拜。
然后一顿咳嗽,将自己的口水吐出来,交给小美,让阿昌服用。
小美回到家,本想过滤一下符水,却不小心倒大半。
之后又想加热消毒,不巧碰见儿子放学,小美一失神,符水蒸法了个干净。
之后小美来到象屿山洞。
拜祭珂娘。
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女人告诉小美,山神婆婆不是巫医,他不穿纱笼布,也不吃槟榔爷。
也没有那么小气去惩罚她丈夫。
山神本是中国泉州的一个公主,当年跟着宰相,乘坐一艘很大的稻米粮仓船,来到暹罗国,靠在了吉打的海港。
她的名字就叫珂娘后来他们碰到了一个骑象的巫师,巫师看上了公主的美色,想要娶她为妻,可公主不愿意准备离开。
巫师便下降头,海水被大象瞬间喝光,船就被困在了这里。
成了象屿山,船上的的人也都被困死在了山上,后来风吹散了船上的稻米,变成了一片稻海围住了象屿山。
珂娘是被巫师害的,他又怎么会去害人呢。
当小美再回到家时,看见两个孩子站在门口,不敢回家。
原来阿昌刚刚砸了窗户,他告诉小美,不要关窗,一会有人会来找他。
第二天小美发现阿昌的衣服又不见了,而且阿昌养的鸟也死了。
事情越来越离奇,阿昌的病也越来越严重,终于小美的信仰彻底崩塌,在小姐妹的介绍下找到了,当地的一个退休巫师。
巫师为什么要退休,也是因为茅草行动。
当权政府实行政教合一,马来文化开始伊斯兰化。
一些巫师开始转行。
不过在小美的哀求下。
巫师决定再次施法。
巫师告诉小美他们家对面的树上有个降头仔,他让小美把圣水倒在树下,把圣剑插在树下。
之后如果在树下找到什么,就用黑布包裹,连带拿督像一起沉入大海。
小美一切照办。
这时电影最大的鬼就出来了,夜里阿昌告诉小美,他回来还我衣服了,就在大树下边,小美来到树下,果然发现了阿昌衣服。
也找到一个下降的稻草人。
之后小美带着东西,奔向大海。
接着就是电影最恐怖的镜头,小美开车,那个降头仔就趴在车顶。
可小美来到码头,却没有一个船出海。
这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他愿意带小美出海。
小美上船,降头仔就站在她的身后。
女人不让他回头,让他赶紧将东西扔进大海,放他走。
之后拿督像带着稻草人沉入了大海。
这里的女人就是珂娘,在码头只有小美听见了她的声音,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她。
第二天小美从船上醒来,珂娘让小美自己会去,他永远过不了这个边界,也回不了她的老家。
到这大家明白了吧,阿昌的病隐喻的就是茅草事件,而珂娘代表的就是马来西亚所有华人的处境。
珂娘不喜欢穿纱笼布,也不喜欢吃槟榔荖叶。
可有人就是逼着她喜欢。
电影最后的镜头,阿昌站了起来病好了,那是因为小美将拿督像扔进了海心。
你想正常的活着就得扔掉你的信仰。
你的衣服。
看明白了吧,其实电影是披着文艺片的恐怖片。
它反应了当时华人的地位,大家可以去看一看茅草事件的过程,那比邵氏恐怖片更恐怖。
最后我们回到电影的明线,到底是谁给阿昌下的降。
其实就是阿南母亲,看镜头,阿南的母亲将蜡烛插在了界墙花盆里,对着阿昌的窗口祭拜。
所以他就是在下降头。
不信你在看,阿南母亲离开的时候看的是阿昌窗口。
还有阿南母亲走后,镜头对准了大树,仔细看在冒烟,这就对准了小美在树下挖出来的稻草人。
导演自称是童年的亲身经历,他的视角应该就是阿昌儿子。
怡保的老城区的夜是很安静,许多餐馆开至下午四五点就关门,唯一热闹的就是游客们喜欢去的二奶巷。
我住的旅馆兼做咖啡馆,晚上六点就闭店,前台的小伙子早早回家。
我抱着笔记本电脑到楼下,找了一部马来西亚恐怖片《南巫》,戴上耳机,进入一个马来西亚的魔幻世界。
电影海报泰马边界的吉打州电影发生在马来西亚与泰国边界的吉打州。
我上周刚刚在吉打州首府亚罗士打待了两晚。
在亚罗士打北部不远处,就是电影中出现的象屿山(Gunung Keriang),那是吉打州著名的旅游景点。
象屿山如同趴在绿油油的稻田中的大象,景色怡人。
电影中讲的象屿山,却有一个凄惨的故事。
亚罗士打的唐人街(图/无畏)那时候的吉打州还属于暹罗,泉州的公主珂娘跟随宰相坐船来到暹罗,在吉打港遇到骑着大象的马来巫师。
巫师想要从宰相手中得到公主,遭到宰相的拒绝。
巫师施法,让大象吸光了海水,船变成一座大山,船中的人都给活活困死。
电影中在洞穴中出现的女子,似乎就是那位想回家的珂娘。
电影末尾,女子在船上吟唱泉州南音《出汉关》,伤感的说:“我永远过不了这个边界,回不去我的老家”。
从新马边界来到泰马边界《南巫》不像恐怖片,画面精美,乡间的宁静与诗意中带着神秘诡谲的氛围,既魔幻又现实,让我这个外国人得意窥探马来西亚。
导演张吉安儿时成长于马泰边界的吉打州,这部影片改编编自童年真实经历,以父亲遭降头的事件为源起。
母亲来自马来西亚南部、与新加坡交接的柔佛州,不拜神,比起福建话,更希望孩子们讲好华语。
剧中出现了儿子因为将福建话被罚站的场景。
1979年,李光耀在新加坡发起“讲华语运动”,大力推广华语,希望以华语凝结整个华人社会。
马来西亚的华人如法炮制,在一些学校发现讲方言要罚站罚钱。
结果新加坡不仅讲方言的人少了,讲华语的人也越来越少,年轻一代讲英语越来越多。
马来西亚倒是华语推广开来,甚至还出现只会讲华语,不会讲方言的新一代,虽然为数不多。
在太平(Taiping)住的旅馆的前台姐姐和剧中的阿燕一样,来自柔佛州。
她说自己是马来西亚潮州人,小时候遇上推行华语最厉害的时刻,结果她现在只懂讲华语。
遇上我这个中国来的潮州人,她兴致勃勃地跟我学起潮州话。
就是如此“现代化”的阿燕,在丈夫倒下之后,医院无法医治的情况下,她也转向各种鬼神。
甘美兰音乐响起,乩童、皮影戏、喝符水、象屿山婆婆、马来人巫师纷纷登场。
最后,阿燕的车上趴着一个全身白色的降头鬼仔,这也许是电影中唯一让人感觉恐怖的画面。
夜里,阿燕抱着拿督公,后来跟着就是降头鬼仔,跟她一起乘船开到海中央。
画面中出现阿燕和拿督公都沉到了水中。
第二天,阿昌恢复正常了,一个人从床上站了起来。
电影在最后交代,阿昌真有其人,其实就是导演张吉安的父亲。
现实中阿昌,重病痊愈之后,投身解降乩童,医治当地人。
但是,没有告诉观众阿燕最后怎么了。
似曾相似的“现代化”即便电影中的拿督公、马来人巫师在我小时候不曾遇见,但其中的各种拜神和仪式,是我再熟悉不过了,我自小也生活在一个鬼神的世界。
我们有着数不清的神明要拜,小时候不曾弄明白他们的名字。
在家庭中,承接与这些鬼神交流的,也是母亲。
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帮着母亲折元宝,跟着母亲去庙里烧纸拜神。
每年母亲都要到我们家乡的一座名山的庙中求签诗,占卜今年的运势。
有时候母亲从庙里求来符水,让我喝下消灾解难。
我有样学样,在家里经常停电的时候,心里默默向天公祈祷,保佑快点来电,不然我就会错过看我喜欢的动画片。
进入学校之后,就开始接受“现代化”的无神论教育。
我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分裂的世界,书本上说要反对封建迷信,现实中却人人求神,家家拜佛。
等我上完大学之后,发现政府宣传上已经改口,“封建迷信”变成了“传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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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正是马哈蒂尔当政,让马来西亚走向“现代化”的时代。
在当政者看来,伊斯兰教比马来西亚的各种民间信仰更加现代化。
许多马来人巫师放弃法器和仪式,转为伊斯兰教的宗教司。
电影中,马来人巫师告诉阿燕治愈阿昌的方法之后,急忙告诉她要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2014年马来西亚航班失踪事件,由于长期搜寻未果,马来西亚政府请来巫师伊布拉欣马今(Ibrahim Mat Zin)协助占卜飞机的下落。
时至今日,就连马来人自己也无法完全“现代化”。
路边的拿督公在亚罗士打唐人街的唐人码头旁边,有一座红色的神龛,我本以为是土地公,近看才知道上面写着拿督公。
在伊斯兰教传入之前,马来人早有精灵崇拜,后又和伊斯兰的苏菲圣者崇拜融合,形成克拉末(Keremat)崇拜,并以尊号“拿督”(Datuk)称呼。
华人来到南洋后,入乡随俗,根据马来人的文化创造出来当地的土地神,冠之以”拿督“这个马来语荣誉称号,以保全家平安顺利。
这个红色神龛只有文字,没有神像,是拿督公最简化的表现形式,排位上面写着“唐”、“番”,还造了吉祥寓意的对联:拿扶家家好、督庇户户安。
华人在家里摆土地神,在家外则拜拿督公。
在怡保这个华人为主的城市,我看到更多的拿督公神龛,这些拿督公不再只是文字,而有了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形象。
珂娘也许真的回不去老家了,但马来西亚早已经成为这里华人的家。
怡保路边的拿督公神龛(图/无畏)
巫界
巫界
边界
边界
人与边界,巫界影片的最开头说了这是一个人与边界,巫界的故事,这是整个影片的主题。
人界主要是女主角,女主角老公,阿kaew姨(巫师),tam伯(巫师)。
巫界那名男子(骑象巫师/田伯爷)是从木屋上下来的,基本可以确定不是人界,是受到巫师嘱托,来下降头的。
全白皮肤的,是巫界实施降头的,偷衣服的就是他。
边界我的理解有两种意思,一种是灵界,一种是结界。
泉州公主和阿南都是已死之人,存在于与活相对应的死的世界,我就叫它灵界。
他们可以被人看见,就是存在两个世界相通的可能,称为结界,结界在人,灵界,巫界之间都有相通的可能,最后三种关系存在于一条船上。
理解这三种意思在看电影,就会很容易把电影看懂。
八月电影的开始,男主在拜拿督公,后不小心把对门阿南的门板打坏了(追赶拿督公显灵的眼镜蛇时)。
晚上阿南前来闹事,男主赔了20块钱,阿南即去买门板,被卡车压死。
做法事前的镜头
阿kaew姨在做法事
做完法事后切的镜头,暗示与树有关阿kaew姨当晚就得知儿子死亡的消息,就连夜下降头。
由镜头可以看出,拍摄做法事的机位在2楼男主睡的房间,反之,就是在对男主下降头。
最后阿kaew姨走了,还给大树镜头,很明显在暗示,降头和树有联系。
这个法事需要稻草人,铁钉,拿督公,以及运用田伯爷神龛的,衣服分析不出来是不是主要道具
男主晕倒的地方
田伯爷神龛
阿kaew姨遗留阵法
巫界下降头八月在稻田仪式后结束,这段稻田仪式我认为是在阿kaew姨在神龛摆好法阵后(就是阿kaew姨对2楼男主做法之前),巫界男前来下降头的。
仔细看男主晕倒时和稻田仪式时的田,可以看出有无水稻,个人不觉得不是穿帮,而是结界的存在。
九月
阿kaew姨做法事
九月, 阿kaew姨回来做法事,她说法事的目的是带阿南回家的。
法事又是在神龛这完成,最后也如愿见到了阿南的灵魂(影片中第一次出现人与灵同一个世界的场景)。
这可以说明阿kaew姨是一个巫师,可以有打通结界的本领,神龛再次被用到。
(阿南鬼魂好像没头,应该是直接卡车压头,后面巫师Tam伯说不可以说今晚去找他做过法,看出来做法应该有反噬。
阿kaew姨也是巫师,反噬到儿子身上,最后男主还被阿kaew姨下降头,有点惨。
括号这段是过度理解)十月
泉州公主出场十月,女主去见了信拿督公的神棍,神棍让女主带东西去象屿山洞找山神婆婆(泉州公主)赔罪,这样男主就会好了。
到山洞后,讲述了一个巫师给泉州公主下降头的故事(仔细看前面,两个小孩看电视,跳转到泰国节目,节目里的台词应该就是形容巫师的内心的)。
这个故事表明,山神婆婆是好的,还证明了男主信仰的拿督公并帮不了他,同时这是第二次人与灵同一个世界。
埋鸟
挖出衣服和稻草人在男主的小鸟死后,埋小鸟时没发现衣服,后面却出现了衣服,这也表明结界的存在,是通过Tam伯的法器打破的。
女主最后要把tam伯交代的几样东西到海里丢弃,女主来到码头,工人告诉她这几天都没船,而且泉州公主说她可以送女主出海时,几个工人是听不见的。
船上那一段同框算是收尾呼应,最后在一首《出山关》的歌曲中影片结束。
其实这部影片还有其它很多细节,比如换个名字可以上大学,泉州公主说自己再也过不了这个结界回家,女主生活的艰难等等以下是拿督公,田伯爷,山神婆婆的猜想拿督公
拿督公是用小箱子放家门口的
对面阿南家有也一个
这是泉州公主讲骑象巫师下降头时的镜头,巫师是对着拿督公的。
最后女主看见海里拿督公刺稻草的镜头这里可以分析一下,10月份背对镜头那个巫师应该是泉州公主说的那个骑象巫师,对面是有灯的(骑象巫师可以像泉州公主一样出现在这个世界),感觉是降头的最后仪式,要直接让男主死的仪式。
最后女主看见海里拿督公拿手上的东西穿过稻草,我认为稻草象征着田伯爷,稻草是接下来要分析的。
田伯爷
稻草
嘴里叼着稻草巫界男
田伯爷神龛这骑象巫师首次出场邻居说阿kaew姨回老家,田没人看,田伯爷不久就跑回暹罗了。
一种解释是阿kaew姨是祭拜田伯爷的巫师,没人祭拜了自然就走。
另一种是田没人看,田伯爷不庇佑荒地。
我偏向于第一种,毕竟又不是只有阿kaew姨家有地。
祭拜的道具里有稻草,那个巫界男嘴里叼的也是稻草,在田里下降头。
我前面之所以说骑象巫师可以像泉州公主一样出现在现世,是骑象时也是有路灯的,而且下个镜头就是对着拿督公做法,都是白衣服。
我这里认为他们祭拜的田伯爷其实是这个骑象巫师,跳稻田舞下诅咒那个也是他。
山神婆婆
山神婆婆是被巫师陷害的,女主来这里是被信拿督公的神棍骗来的。
Tam伯说找华人神坛求医,华人就是信田伯爷,拿督公,Tam伯还说就是信了邪神才会惹上的。
这里我把山神婆婆归于好的一类,被世人抛弃,最后帮女主的也是山神婆婆,田伯爷,拿督公则是降头的一方。
个人认为降头步骤:1.阿kaew姨田伯爷神龛祭拜2.回到家中对男主做法下降(标记位置)3.稻田舞下降头4.骑象巫师根据标记来到标记位置到拿督公前做法下降头 这个过程导致男主病情加重,并可能死亡。
以上涉及迷信,信仰,宗教的分析及猜想仅是对影片内容的分析和猜想,不涉及现实。
总体来说,本片算不得恐怖,甚至连惊悚都谈不上。
呕吐出铁钉的画面也经过了相对文明的处理,显得不是那么重口,也不那么丧心病狂影片的故事情节相对简单,情节缓慢,但是主创就像很有耐心的展示画卷一样,为观众徐徐展开了一副颇具南洋风情的农家环境。
影片的画面色彩搭配让人非常舒服,很多画面基本上可以截下来直接当桌面。
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风吹稻田,与远处象屿山相应成趣(这个画面还跟影片当中讲述的传奇故事相呼应,进一步加深了观众的印象)展现了马来多元文化冲突。
汉人信仰(祖先)、本地人信仰(拿督公)以及巫术信仰(降头)交织在一起,让影片当中的女主角有点无所适从,其中尤以女主处理拿督附身保佑圣水的剧情最生动,嫌脏,所以各种过滤,甚至用高温杀菌的方法蒸煮。。。
例如男主和女主不一样处理海鲜干货的方式,得到了不一样的收益虽然马来有着多元化的文化冲突,但是主创本人肯定是坚定的有神论者。
这也是大多马来人民的信仰,就像破降头的大叔表示的那样,不是没有真神,是真神经常被地方上的假神,邪神所亵渎,蒙昧的民众不知道如何侍奉真神获得保佑。
例如男主,执迷不悟的信仰拿督,而拿督却并没有帮他对于降头,主创还是信任并且相对自豪的。
虽然降头确实能够伤害到人,但解降头的方式也同样有效。
无论降头还是解降头,都有同样神奇的魔力。
主创的想法中,这种能力可能才是南亚地区真正的神秘力量。
最终男主从降头的痛苦中解脱,也现身给了乩童术女主和女神代表的是汉人文化。
起码在影片当中,汉人文化被马来文化所挤占。
例如取个马来名字就可以成为白富美的女同学,例如在接降头过程当中毫无头绪的女主,被老公骂不懂的敬神的女主。。。
女主在逆境当中茫然的眼神以及不知所措的行为,是不是代表了在马来多元文化冲突和激荡当中的随风漂泊的华人呢?
我,在这个地方,到底是谁?
也许丢失身份才是最可怕的吧这方面的集中体现,可能就是女神这个角色。
可以确定他就是传说当中的公主。
作为汉人的保护神他一直护佑着自己的同胞(如果没有他的船,估计男主也就真的拜拜了)。
他思念家乡,但是并不能回去,他想落地生根,但是却办不到,他的痛苦,可能就在于这种无奈的进退失据吧。
仔细想想,这不就是女主的个人写照么我觉得这部影片肯定不算是特别出色的恐怖片,但是仔细品读,真的能读出那种淡淡的乡愁,以及对现实的无奈
1、缺乏类似宗教经验或认知的观众在一开头的皮影宗教讲解中就会有点点没有耐心,视觉语言稍显单调,一个皮影人物反复左右出现。
2、风格化的镜头语言阉割掉一部分的人物情感,或者说宗教要求的仪式的形式本身就会消解个人情感。
3、下南洋的华人,亚洲的多民族/种族国家,边界处的文化分离与交融,异乡人的文化反抗与投弃限制在家庭生活中,最后为她渡船的是泉州公主,两个回不去、融不进的异乡人,乡愁这个主题,很东南亚。
4、如何处理由他人招来的怨恨,尤其是对直接间接造成子女死亡的人的情感,法律制裁(江歌),以暴制暴(仇杀),宗教式宽恕,心理学灵修的疗愈、巫术凝聚怨恨,如何面对亲密关系的生死离别,小路上抱着无头的儿子哭泣,人生遭遇绝望时,燃起信仰的烈火,西方文化的两个世界,很好地给活着的人给死去的人一个现世的解释,不至于让活着的人痛苦那死去的人无处可去,没有脑袋地活在不在这个世界的别处。
5、非自恋与自卑意义上感受到个人的渺小或许会降低怨恨。
6、巫术的反噬,双倍的痛苦。
7、诅咒与解咒,最后的解咒依赖于另一位无关的巫师的仪式,那么解咒的过程是妻子的寻找与尝试,最终由恐惧将她引向信仰的深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8、西方一旦涉及巫,就是血祭祀,以神为对象,南亚谈到巫就是施予他人的巫术,人际关系的纠葛,鬼神皆能听命于各个人,日本电影很少谈论这两个维度,它的鬼就是鬼,人委屈而死,就成了鬼,无端端地害人吓人。
80年代末的马来西亚,马泰边界上的水乡山村,他们过着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虔诚,不管信仰是什么,首先透过电影给我们传达的是虔诚,像阿昌和阿燕在门口供奉拿督公,在院子里供奉天官坛,在田间地头供奉田伯爷,在家里供奉伯公爷、土地伯和灶神君,后来阿昌出了事,阿燕去求拿督公的人间体,还有去求山神婆婆给阿昌解灾去难,这如是种种,皆是虔诚。
为什么我看这部电影会有亲切感,大概,在我潮汕大地,若遇到这样的事,也许也是这么一个操作模式。
从外人来看,我们的信仰似乎颇有些乱,满天神佛似乎什么都信,也有人说也许是什么都不尽信,所以才会满天神佛。
这部电影如导演张吉安在访谈里所说的,是童年时的一段回忆,所以带有些回忆录性质,但是一部好的电影,它至少是带着一个时代的回忆,或者说某个时代的印记,而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看这部电影,就会产生强烈的共鸣与共情。
看这部电影,其实我们不会觉得阿昌和阿燕两个人会有什么问题,他们就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辛苦劳作,信仰虔诚,为人良善,老实巴交到甚至有些胆小怕事,他们就如同我们,甚至是我们的父辈,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生活在乡村里,种植捕捞商贩为生,养活着一个家庭和两个小孩。
邻里矛盾的时候,在邻居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甚至龟缩在家里不敢出门,任由对方砸破了他们的门,他们还给对方赔了钱,这就是我说的老实,如同我们,如同我们的父辈,永远都是与人为善甚至胆怯怕事。
我之前说过他们是善良的人们,为什么,从法理上来看,邻居的车祸其实怪不得他们,但是阿昌被下了降头,病病怏怏的时候,仍旧念念不忘地想要去找Kaew姨表达一下愧疚之情,因为阿昌觉得,阿男之死是因为自己弄坏了对方的木墙,然后给他赔了钱,而因此他才会开着摩托车出门去买木板,然后才会出车祸撞死。
只有良善的人才会这么想事情。
对方砸破了自己的门,不计较;自己赔了对方钱,不计较;对方自己晚上开摩托车出去,不计较;对方如何出的车祸,肇事的车辆和对方的摩托如何出何相撞,不计较……他们可以计较的事情太多太多,但是他们没有计较,仅仅只是觉得,对方的死跟自己的关系,所以心有不安,这就是良善,只有良善的人才不会给自己找理由推托,然后承担起责任,并且因此而自责不安。
很明显,对方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法理上跟阿昌一家没有关系,但是情理上,他们同样觉得是阿昌害死了家人,所以才会对阿昌下降头。
整一部电影,大概就是这么铺陈的,然后就此才展开,所以我说,这是一个善良且无力自救的人们,如何走出困境的故事。
看这部电影总会不免有这样一个念头,如果这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能够如何自救呢——因为我们跟阿昌阿燕一样,善良且无力自救。
那么大概率,我们会做着他们一样的事情。
继续努力地活着,一开始也会救诸医院,在医院无法确诊救治之后,也开始寄托于各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找各种大师,找各种寺庙,甚至去山洞里祈求山神……总之,我们会按照自己的认知去趟这条也许不同但是却颇为相似的路。
这部电影里还有一条隐线,是关于山神婆婆和泉州公主以及巫师的故事,泉州公主坐着船来到这里,巫师贪恋公主的美色想要公主嫁给他,但是公主不从,于是巫师给公主下了降头,把海水吸干,让公主船无法离开,于是泉州公主从此无法离开这个地方成了山神婆婆。
如同渔家女所说,泉州公主永远过不了这个边界,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去了。
所以也有小伙伴解读说,讲故事的渔家女就是泉州公主珂娘,而这部电影是一个关于边界的故事,是人间与冥界,以及人间与冥界边界的故事,这种解读似乎颇美,也许更符合导演对于童年回忆的美好想象,但是在我看来,这个所谓的边界,似乎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而已。
阿昌被下降头,泉州公主被下降头,一个是在现实中,另一则是当地山神婆婆传说里,那个地方上的那些人们,他们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么活下来的,他们的传统文化里,充满了这种玄幻且神秘的信仰,而这种信仰,也将一直缠绕着他们。
阿昌一家,跟泉州公主何其相似,他们都是善良的,且无力自救的人们,所以泉州公主会帮助阿燕和阿昌走出困境,也许她就是在帮助那个当年完全无助的自己一样,将他们从诅咒里给带出来。
大部分的时候,我其实在等着阿燕崩溃,但是她一直坚强,直到她在浴室的地板上清洗着粘满了阿昌污秽物的垫巾时那失声的痛哭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是的,中年人的崩溃,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善良且无力自救的人们,最终会走出困境,纵然也许曲折且艰难,与一切未知去做斗争,但是不放弃生的希望,并且经历过苦难之后他们依旧会坚强且继续良善,才是这一类人最终挣脱困境的希望。
也许,可能,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先自救,而后去救赎。
以上;2025-03-24 16:07:35;农历乙巳年二月廿五。
故乡的神明不庇佑,异乡的神明不眷顾。这个不是恐怖片啊,是纪实电影。
道地的民俗而无过度的魔化,信者在边界来回游走,不信者如我们,永远打破不了这道边界,只觉得被牛鬼蛇神纠缠的精神和肉体都好痛苦。
建议把惊悚的标签去掉,平淡如水。
劣质奇观
抱着看恐怖片的心态来看这片估计要失望了。这其实是一部文艺片,大量的固定机位,空镜头,讲诉的是一个马来西亚乡村华人家庭碰到的类似撞邪的故事,但其实灵异的场景很少。其中对马来语和闽南语、华语方面的冲突表现,当地人将泉州公主妖魔化成害人的山神婆婆等方面应该是对马来西亚华语遭遇的隐喻,但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看得不是很懂。
前面的民俗铺陈与氛围营造的确有效,一步步让我放下防备,最后小鬼出现在船上着实吓人一跳,而且影片还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在恐怖的「下降头」事件之外,导演展现的是马来西亚华裔族群生存的艰难,其中的政治与信仰问题,恐怕才是内因。
似有“致敬”「哭声」之嫌,然而这糟糕的故事节奏完全看不进去怎么办。
导演说里面有一些比较低的镜头,是稻草、蛇、趴在石头上昆虫的视角,有点可爱
plurk.com/p/oasdbg 邊看內心邊感到驚喜!劇情看似簡單,但氣氛與多元細節都很喜歡。 引發對馬來西亞族群、文化的興趣。 片尾曲的編曲起了毀滅氣氛效果,殘念⋯⋯
。。。
好好看的电影,即使不懂马来西亚的历史,也能感受到那种在异乡、为异客的疏离感。全片最打动我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山神婆婆帮完女主的那个清晨,呆呆地望着家的方向,说她过不了这个边界,回不去家乡。一个是女主路过一片废墟,在周围都信仰当地神的环境下,一尊佛像孤零零的被扔在路边,女主走过去拜拜他。疏离感,无力感,好哀伤。非常高级的恐怖片,片尾曲《出山关》又好听又扣题,还是山神婆婆唱的。
我理解这温柔的惊悚,是危险的尝试吧,事实上观众到底要抱着对惊悚片的期待还是童年往事的期待去看呢,无论是哪种都有误导,观感都与预期有偏差
「改编自童年记忆」,写实的影像风格和民俗+巫术的丰富细节让故事呈现出很高的可信度,所以在观众认知之外的奇异情节形成了一定的惊悚效果。没有预期的好,但也是难得的体验。/ SIFF 第3场 @橙天嘉禾世纪汇
张贵兴说“故乡过于迅速成长,土地没有灵魂”。那么这部南巫正在试图留住一些灵魂吧。无论是人兽相融穿越雨林追寻亲人,还是人鬼不分遥望另一片回不去的故土,都指向文化混杂滋生的身份困境。
对文化和民族认同的隐喻还不错。但是呢,抱着看类型片的心态,就很辛苦,只等到最后十分钟的几个镜头。with Kxl
6/10。掩隐的政治线索体现在田伯爷之舞,彼时主政的巫统(马来西亚政党)打压华人,庙被官方强拆的田伯爷现身荒芜的水田,以嘴衔草并夸张舞动来进行诅咒,这可以联系快结尾时阿燕置身海中,睁眼望着口衔草人的拿督公神像。开着飘摇小船带阿燕前往海中央的山神婆婆,和洞穴中所述巫师作法报复、泉州公主葬身异乡的传说,折射出华裔的遗民愁绪和‘‘政治诅咒’’入侵之忧:看色情节目逃避电视灌输爱国思想的小兄弟,教室里阿华因为讲方言挂着牌子罚站,阿燕将大骂她不拜神、不会讲马来语的拿督公乩童给她的符水煮到干掉,表明华裔从教育、语言和信仰上接连受限。虾米、咖喱堆叠的日常和稻海、远山、深夜大树的空景,在镜头悲悯俯视下好像不可见的鬼神泛灵于此,正如田里阿昌忽然倒下的危机事件和小孩捉鱼玩耍的平常事件混在一起,隐喻浑然不觉的幽幽咒怨。
质感tw片
披着鬼怪巫术外衣的隐喻片,但这件外衣沉闷无趣,外衣之下的群体的无奈和压迫以及身份认同纠葛也都表达的很不到位。画面和氛围有点感觉,处女作完成这样还算可以。只可惜,这份经历对于多数国人来说遥远且陌生,就别假装共情尬吹了。
这是典型的民俗电影吧。把它当做惊悚片或者单纯的影像田野那都是漏洞百出的,可是作为一部讲故事的且是讲乡土故事的电影,编导以小博大却让整个呈现变得精彩起来,简单的故事背后的文化构建让整个电影变得丰富且不扁平。已经许久没有一个华语导演这样来讲一个关于边界、传统、信仰和自我的故事了。在时下的流行里这样的民俗故事要么猎奇,要么严肃,总是一副局外人全程审视的样子。而导演却给了我们一个身临其境但又疏离旁观的在场却又非局内人的位置。
3.5 民俗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