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时旸)总体而言,《嘿玛嘿玛》是对于当下世界的一次戏仿,对于真实世界、对于网络世界、对于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进行了一次变形的、梦幻般的、寓言式的关照和讲述。
它有关因果报应,也有关世事轮回,由于这样的主题和导演特殊的身份,很多人更乐于从宗教和神秘主义的角度去看待它。
但实际上,它每一笔都写尽了现实和俗常。
它不难理解,即便它从表层上看如此像一次多媒介的装置艺术集合,简短的台词,融合着谶语,喉音,管笛,邪魅的舞蹈,生杀予夺的仪式,神鸦社鼓,妖巫遍地,但实际上,从内里去看,它没有完全遁入自说自话的虚空,而是在最终完成了一次具备现实意义的精神关照。
一个男人从现实去往原始地带的丛林,戴上面具等待接引。
他将进入12年一次的仪式,人们都将头戴面具,暂时忘记自我。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场盛大的沉浸式游戏,一次VR狂欢,就如同导演本人所说,确实是网络聊天室给了他灵感,匿名之下的身份意识,欲望的勃发和控制,人伦的解体和重塑,以及即便蒙蔽了身份也终究无法彻底挣脱的某些桎梏,这一切都在这场仪式中被见证。
这仪式中有虚伪的部分,比如,男人被告知,戴上面具,穿上裙子,是为了消弭姓名和性别,但实际上,性别又怎能消弭?
到处都是性征。
那些对于脸面的屏蔽,反而从某种意义上强化了欲望和诱惑,没有身份被识别的恐慌,人们更愿意为所欲为。
那丛林里到处都是欲望的符号,桌子上摆放的酒,帐篷里交媾的人,暴力相向的弓箭和砍刀——性与暴力,如果说,原始丛林里的仪式,有让人们重回安宁,寻找内心声音的意味,其实,它显然也有着蛮荒的另一面,得以凸显人作为动物性的特征。
男人跟随女人的手势而去,也是追随着自己的欲望而去,但中途有人调换了面具,阴差阳错,宣泄欲望的媾和变成了一次意外的强奸和杀戮,原本是为了忘记一切的仪式,却让自己在回归现实之后,沉溺于罪责和愧疚之中24年。
这种报偿又是何等残忍呢?
身份、轮回和报偿,几乎就是这部电影要讲述的一切了。
在人类世界,所有人都必须以姓名和脸面作为一种最简便的识别系统,而这种识别系统本身也会形成道德约束。
那场深山里的仪式,需要人们用面具遮蔽脸孔——其实,那不过是一种新的面具代替了旧的面具罢了。
仔细想想,那仪式中的人们,和影片开头、结尾的那两场夜店戏中的人们又有什么不同吗?
人们在夜店里,隐没于光影、电音、烟雾,摩肩接踵,缠绵起舞的时刻,彼此又知道谁是谁?
面孔上酒精泛起的红晕和射灯洒下的绿光,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面具吗?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什么时候算是褪下面具?
什么时候又是戴上面具呢?
这成为了一场满是禅意的追问,在世上,或许无论什么时候,人们都戴着面具。
只不过有时有形,有时无形罢了。
24年间,一切都变了。
当初,进入那片森林,像是遁入原初和虚无,但多年之后,接引的当口却传来了一串诺基亚的手机铃声,而仪式核心的神秘土著舞蹈变成了一场电音派对,降神仪式成了假面舞会。
传承多年的拨弦乐器被架子鼓取代,一切都变成了夏令营。
所以,深山里的世界和外部世俗是同构的,哪里又有什么净土。
这其中有微弱的悲叹、有平静地接纳也有一点点嘲讽。
以普通的观影习惯去切入,《嘿玛嘿玛》或许显得晦涩甚至不知所云,但如果换一种视角去看,它其实直白又简单,甚至,它比绝大多数商业故事片都来得简单得多,它的戏剧性在于某种突然的峰回路转,一次身份错位,引发了一场血腥,粗暴又直接,犹如宿命本身。
《嘿玛嘿玛》除了那些不丹传统的面具和一些改编的唱词,它更像是一次世俗社会的镜像展现,开头和结尾中的夜店是一个世界,原始森林里是另一个世界,它们互相映射,看起来迥然相异,但实际上毫无差池,同样屏蔽身份,同样被欲望驱使,陷于其中的人们同样自以为是。
导演说,有时,我们必须创造幻象,才能让世人看见真理。
那两个世界,哪个是真相,哪个是幻象?
或许只有在对比之中,在暧昧的对照之中,才能大致摸到真理的轮廓。
(本文首发腾讯娱乐电影频道)
Hema, Hema.......很久很久以前这部电影迄今为止我忍不住抓住在台湾的机会,看了两遍。
从来没有一部电影将我带到这样深的层次去看待我当下的人生。
从主人公一出场,部落首领就一直在强调,“匿名是一种力量”。
当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认出我们,回到最初的干干净净。
我们会做些什么呢?
会想做些什么呢?
匿名是一种力量,就像网络评论,像我们每一个独处的时刻。
我们也许会为所欲为,以为这一切都不用承担,都可以逃脱。
主人公逃了,但是二十四年之后,内疚却成为一种折磨,相比这种痛苦,暴露自己的面容,其实又算的了什么?
我一直不住的想,当主人公在完全干干净净的时刻,为了逃离尘世的所有纠缠,他想去体验干干净净的人生。
可是在这片完全的空白世界里,他还是忍不住再一次陷入纠缠。
有人和他一样忍不住单调,忍不了寂寞。
于是欲望就这样荒谬地发生,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面容,不在乎对方真的是谁,仅仅是几个动作,几个声音,被引发的伤害就这样不可收拾了。
看到影片的中间,我曾以为那是爱情。
然而当一切揭开真实的面孔,我感到自己是那样的失望。
也许每个人有不同的解读。
这篇电影,只能说对我来说信息量太大了,感觉那就是活生生的自己。
我的现在,我的此刻。
然而有一个人,真的展示给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我们的生活,发生了什么,是怎样发生的。
导演在片中,展示了一个生与死的交界。
也许生死听起来像一场戏剧,一个演出,但却真实的发生着,发生在任何一个出乎意料的时刻,发生在甚至我们满怀希望,带着微笑和期待去迎接新的改变的时刻。
就如片中的梁朝伟所扮演的角色。
到死亡的那一天,正是他满怀希望,换了一副微笑面容的时刻,如此讽刺,又如此地出人意料。
而对于有佛教背景的人们,这部影片就更是演示了我们的当下,它即是生与死的交界,即是中阴。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面具。
那些名声,身份,相貌,行为,欲望,愤怒,这所有可以更换的一切,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我们?
从实修中解读电影。
当处于社会活动中,我们会给予“自我”虚假的社交面具,以此来伪装成利于自我生存的模样,同时也分散了自心的注意力与觉知力;在密林中,我们戴上面具从而面对的是更真实的自己,因为剥离了社会价值,反而在面具之后展现深层次的自我——就连曾经的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贪嗔痴,我们的觉知与注意转到了自己的内心。
不再为生存谋利的场合下,“自我”的欲望会极大地展现。
所以护卫对戴上面具的人说:“你的力量来源于此。
”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时,你不需要向别人展现你是谁的时候,你只需要面对你自己。
在进入之时到朔月之间,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上升或堕落,全看你自己。
可超越可缠缚,可救赎可杀生。
当男主与女一在暧昧纠缠时,分成了几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随时举行的派对、舞蹈、篝火晚会。
在第一个篝火晚会上,他们探知了彼此身体的性别,暧昧渐生;第二次表演生死仪式上,男人愈发追逐她的躯体与身影;第三次,男主围着女主打转时,女主引诱他入密林时,护卫敲起了鼓提醒了表演的开始。
这三次,男主的欲望都没有得到疏解,因为每一次舞蹈或仪式都在提醒他,他有欲望但经由“觉性”而克制,最后一次的鼓点提醒了他没有进入密林深处共赴欢情。
但是性欲的驱动一直都在,随地角落里交媾的男女、女人躯体的线条锁骨白腿,都在刺激着他的渴求。
带着面具的他围着带着面具的女人打转时,没有语言也没有人性的感情,而只是出于性欲的驱动,好像公狗围着发情期的母狗打转一样,只是因为性欲。
终于,在夜深人静四处无人,黑夜将一切隐藏,再没有仪式、鼓声、篝火来提起他的觉知之时,对于换了面具的女二来说,强暴发生了。
完全的欲望的发泄。
只要那个女性胴体之上的头颅覆盖着的是同一个面具,那么对男主就意味着“可交媾的”信号,所以不管她当时到底是谁,他只想发泄、也只需要发泄。
贯通全剧的经文是《中阴闻教得度》,在第二次的生死仪式表演上,男主追随女一的身影时,表演审判者对“死者”念着:“你可曾引诱你的母亲……你可曾强暴过你的父亲……”可是被欲望牵引的人们,并不再顾忌面具下的身份,也不在意与ta在静默无声中调情交媾的对象是否有ta的血缘至亲。
他们只想要欲望被满足,无暇思及其他,或是根本不再需要顾忌,因为面具掩藏了自我、掩藏了一切。
欲望被扩大,社会伪装被扒下,人们的上升或堕落,就在心念之间。
即使男主杀死被强暴者的丈夫之后,他只需换一个面具就可以不被发现,也没有人追究,因为良心会一直谴责他。
直至二十四后,他依然背负着愧疚与痛苦,杀人的罪恶感如同咬在骨缝上的毒蛇一般,追随了他半生。
如果说入密林时的准则是戒律,篝火晚会、生死仪式表演、护卫的鼓声是觉性的提醒,那么在密林中放下社会身份全然地面对真实的自我是修行的话,那么——有人坚忍度过了朔月,直至出关;有人轻微破戒,只是说话交流;有人严重破戒,偷窃窥探;有人则犯了重戒,奸淫杀生。
朔月之时,所有人都可出去,回归俗世与社会角色,但每个人的心境或升或落,各各不同。
无论有多少佛祖菩萨还是仁波切,修行终归关乎一心,各别自证智行境而已。
置身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我们戴着各种面具穿梭其中,努力表现面具应有的特质、行为、修养。
有的时间一长,潜移默化为自己的习惯,甚至面具揭都揭不下来。
而有些还是为表演行为,但还是会沉醉其中,乐此不疲。
一旦有机会,在陌生的环境,不需要面具,没有观看观众。
有多少人是本性出演?
是放纵自己的欲念,把贪嗔痴发挥的尽致淋漓,随欲所为,还是本着初心的模样,自律自省。
其实都在一念之间。
人的一生都在善恶两念间修行,行必果,自己积的善业行的恶业像天平的两端,那些起心动念、手起刀落自己怎会做不到心中有数,善业可能容易淡忘,但做的恶业会刻骨铭心,一直追随着你,折磨着你,直到有一天,你敢直面自己的过去,揭开尘封的秘密,也将自己释放。
这一刻,可能无比轻松自在。
不同宗教、不同信仰,九九归一,初心都是教人向善,保留自身最大限度的善良。
ps. 梁朝伟自带一双辨识度很高的迷人眼,即使带面具只一下即可辨认。
他那一笑,就像宗教,深不可测。
面具很好看,音乐吟唱很好听。
太喜欢这部片子了,看完去看《旅行者与魔法师》。
片子从面具开始。
就算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人性的某些真实切面还是会隐匿在面具之下。
比如,偷窥、猎奇、偷盗、性爱、恐惧。
所谓的“找自己”,真是既讽刺、又精妙的暗喻,并不一定是和谐、宁静,就是千疮百孔的人性。
面具带厌了,就换一副试试。
或许,当做体验就好了,并不需要试图成为另一个人。
如果那只是一副面具,他人所爱的,只是背叛了自我的一个表象。
那么,我们所耽溺的,究竟是他人之爱,还是一整个幻象?
活着的唯一方式是忠于自我。
好了,这下问题又来了,自我又是什么呢?
笑。
是忠于自己的本来面目,忠于自己的发心,忠于自己贪婪、懦弱、丑恶,也忠于自己的勇敢、善良、天真。
忠于生命的无常,忠于真假幻变的虚空。
我们是戴着面具的,甚至戴着好几副。
无法去说是完全本真的个性,因而自得其乐比较好;还是拥有宽阔心灵,因而接纳他人比较好。
应当说,二者可平衡、本无差。
既已深深地理解自己,大概也能尽多地理解他人。
最近看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的几个采访,他说自己最恐惧的事情就是他人的期待,恐惧自己被视为无上完美的人,被视为不需要上厕所、揩鼻涕的人。
他说,我也是在修行的人。
对了,他也是个在意自己正在老去的人。
是的,我们都是凡人。
极爱片中的那段戏剧,关于人死亡之后的层层拷问,关于自己整一生是否伤害他人,又是否利益他人的盘剥。
中阴身,意识与身体渐渐分离,而后落入未知,落入轮回。
人倘若有恐惧、有敬畏,或许这辈子便能够立限吧。
想到,当一个人死去,意识消散,肉身日渐腐烂,心里升起悲戚。
你看,无论是谁,我们都赤条条来去。
一生的时间,如果不精进,如果不用在重要的、可贵的人事上,如果不曾浸没在山河湖海的静默中,如果不曾拾起人间烟火,与爱人秉烛夜游,如果未能用肉身行动践行未知,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人间无时不刻都在上映此类剧情,分分秒秒都将欢愉、悲伤示现,我们是麻木了吗,怎么都看不见了呢?
有趣的是,一边是生死大戏,一边是窃窃私语、蠢蠢欲动的凡胎肉身。
尽管有人讲了个深刻寓言,但还是挡不住当刻欲念。
男女互相勾引,避开了舞台上极力演出的人。
我总是在想,如果是我,我在那样的情境里头,自己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我会在一出精彩大戏前,转身走掉,投向一个男子的温存怀抱吗?
最末是赎罪。
男子因误,强奸了一个女人,还杀了她的丈夫,二十四年活在炼狱的煎熬中。
他竭力去找,结果找到声色场中的女儿。
暧昧、幽暗的灯光下,舞池中是一群放肆狂欢的人,他们何曾不戴着面具呢?
只是不再需要那些木质材料,脸皮已是一种心照不宣。
生死爱恨还在上演。
真实幻觉不曾被真正分辨。
如果真能赎罪,那该多么好。
如果真能把一生罪孽、悔恨赎清,那该是多大的造化,多大的幸运。
过去的每一步、每一幕,遇见的每一个人,产生的每一种心绪,人为圈定出时间结界,时间从10:23跳转到10:24,骨骼肌肉在成长、停滞、坍塌,细胞在狂舞中生成、死去,这些、这些,都在成就着而今的我。
过去与未来的分隔,就是在这一刹。
怎么可能将过去洗脱呢,如何才能预见未知呢?
让我去生,让我去死。
过去一直在说,聪明是种天赋,善良是种选择。
就算不是善良,其他的种种判断,都是自己的意志。
这个世界不就是心的世界吗,眼前的实物不就是心中的倒影吗?
前天跟朋友讨论一个问题,他说,人类所有的行为活动,都是基于需求本身。
包括,商业活动、公益行为、甚至是宗教。
“你说的‘宗教’,是普罗大众、求神拜佛、有利益交易的宗教吗?
”“不。
无论什么宗教行为,哪怕是追寻真理的,都是基于需求。
为什么要追寻真理呢?
”承认,并且觉得他说得对。
唯一一点就是,无趣、太无趣了。
“需求”二字卡死了丰盛、反叛的鲜活。
这种看似切中要害的本质,仔细一想,实在是流氓逻辑。
四海皆准的粗暴简直就是一种扼杀。
比方说,孙悟空称自己为“齐天大圣”,拜托,那可是振聋发聩的“齐天”。
人性微妙而伟大的要义,不就在于此处吗?
我们能发愿对自己善良、爱自己,因而对别人善良、爱别人吗?
可以的,可以的。
让我来记录下这一刻,让我在这小小的隔间里,窥见蛀虫般的狭隘,也将自己放任到广袤天际。
从实修中解读电影。
当处于社会活动中,我们会给予“自我”虚假的社交面具,以此来伪装成利于自我生存的模样,同时也分散了自心的注意力与觉知力;在密林中,我们戴上面具从而面对的是更真实的自己,因为剥离了社会价值,反而在面具之后展现深层次的自我——就连曾经的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贪嗔痴,我们的觉知与注意转到了自己的内心。
不再为生存谋利的场合下,“自我”的欲望会极大地展现。
所以护卫对戴上面具的人说:“你的力量来源于此。
”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时,你不需要向别人展现你是谁的时候,你只需要面对你自己。
在进入之时到朔月之间,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上升或堕落,全看你自己。
可超越可缠缚,可救赎可杀生。
当男主与女一在暧昧纠缠时,分成了几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随时举行的派对、舞蹈、篝火晚会。
在第一个篝火晚会上,他们探知了彼此身体的性别,暧昧渐生;第二次表演生死仪式上,男人愈发追逐她的躯体与身影;第三次,男主围着女主打转时,女主引诱他入密林时,护卫敲起了鼓提醒了表演的开始。
这三次,男主的欲望都没有得到疏解,因为每一次舞蹈或仪式都在提醒他,他有欲望但经由“觉性”而克制,最后一次的鼓点提醒了他没有进入密林深处共赴欢情。
但是性欲的驱动一直都在,随地角落里交媾的男女、女人躯体的线条锁骨白腿,都在刺激着他的渴求。
带着面具的他围着带着面具的女人打转时,没有语言也没有人性的感情,而只是出于性欲的驱动,好像公狗围着发情期的母狗打转一样,只是因为性欲。
终于,在夜深人静四处无人,黑夜将一切隐藏,再没有仪式、鼓声、篝火来提起他的觉知之时,对于换了面具的女二来说,强暴发生了。
完全的欲望的发泄。
只要那个女性胴体之上的头颅覆盖着的是同一个面具,那么对男主就意味着“可交媾的”信号,所以不管她当时到底是谁,他只想发泄、也只需要发泄。
贯通全剧的经文是《中阴闻教得度》,在第二次的生死仪式表演上,男主追随女一的身影时,表演审判者对“死者”念着:“你可曾引诱你的母亲……你可曾强暴过你的父亲……”可是被欲望牵引的人们,并不再顾忌面具下的身份,也不在意与ta在静默无声中调情交媾的对象是否有ta的血缘至亲。
他们只想要欲望被满足,无暇思及其他,或是根本不再需要顾忌,因为面具掩藏了自我、掩藏了一切。
欲望被扩大,社会伪装被扒下,人们的上升或堕落,就在心念之间。
即使男主杀死被强暴者的丈夫之后,他只需换一个面具就可以不被发现,也没有人追究,因为良心会一直谴责他。
直至二十四后,他依然背负着愧疚与痛苦,杀人的罪恶感如同咬在骨缝上的毒蛇一般,追随了他半生。
如果说入密林时的准则是戒律,篝火晚会、生死仪式表演、护卫的鼓声是觉性的提醒,那么在密林中放下社会身份全然地面对真实的自我是修行的话,那么——有人坚忍度过了朔月,直至出关;有人轻微破戒,只是说话交流;有人严重破戒,偷窃窥探;有人则犯了重戒,奸淫杀生。
朔月之时,所有人都可出去,回归俗世与社会角色,但每个人的心境或升或落,各各不同。
无论有多少佛祖菩萨还是仁波切,修行终归关乎一心,各别自证智行境而已。
看完的第一感觉大概是荒唐,而导演说,我们必须创造幻象,才能让世人看到真理。
幻想中,我们没有名字,没有身份,面具是我们个人的象征,活在生和死的间隙。
生时我们皆有,死时一切皆空。
但那个女人换面具的镜头,那个男人换面具的镜头,却印象深刻。
如果面具是身份的象征,为何要轻易的换下面具?
为何在一个封闭的界内,有两个一样的面具?
导演和编剧是藏传佛教活佛,他借此幻想来比喻修为,比喻自己在生和死的间隙,看世人,生时太荒唐,死时太恐慌。
舞台上的梵语表演一直跟着面无表情者而告诫,但他被情欲占满,眼和心只随红怒而动,像极了我们在凡世中的模样。
人,太容易虚无,也太容易满足。
影片开头周迅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镜子端详模样,影片结尾她做出跟红怒一样的暗示。
颠倒顺序,中间发生了什么。
仿佛《健忘村》给我们展开的幻想一样。
倒吸一口冷气,冷漠又真实。
据说这部剧的灵感是来自现在的网络世界,人们在虚拟网络世界,扮演不同的角色。
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情况,可能是上小学的学生,也可能是政界风云人物,其实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看懂这电影说什么。
开头和结尾的周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梁朝伟扮演的面具人为什么要诱惑男主?
只是为了好玩吗?
而被强奸的女人为什么要在河边裸漏,甚至在偷情的时候故意漏出身体给男主看,我觉得从头到尾,那两对夫妻都是在暗示着性,自作自受,要忏悔和谅解,其实不光是男主一个人的事情。
我觉梁朝伟扮演的夫妻应该从某种意思来说代表人的本性,暴露性。
为什么有些犯罪分子,总是很诧异的做一些暴露行为。
在美国有个故事,一伙抢劫犯,成功抢劫了一个银行,而且并没有漏出任何蛛丝马迹,其中一个抢劫犯带着账款去了一个陌生地方,在哪里愉快的生活,并且有了女朋友,有一天他实在憋不住自己的秘密,把自己曾经抢劫的事情告诉她的女朋友,并告诉她的女朋友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是他的女朋友得到这个秘密后,她不得不找个人诉说,于是她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闺蜜,没想到,她的闺蜜又告诉了自己的男朋友,最后这个抢劫犯就这样被抓了起来。
这就是人类的暴露性,和分享性。
男主角应该就是代表人的偷窥性。
男主角几次潜进别人的地方,翻找东西。
在男主角杀了人的时候,撞见了一个带着马脸的男人,这个马脸的人应该就是代表人的围观心理。
就是默默的站在旁边看你,不打扰,不举报,也不帮助。
最后,我还是想说,这部剧我有些看不懂。
可能我看到的阴谋论太多了,或者我的逻辑思维,我的判断力,探究欲在作祟。
还是开头,梁朝伟扮演的角色为什么要去诱惑男主,又为什么要和自己老婆互换面具。
这不是故意让男主睡他老婆吗?
又或者,如《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小屁孩,一切别的情节只是男主角的遐想,是男主角看到红面具女郎在诱惑自己的老公,恰好被男主看见,被当做在引诱他。
一切都只是臆断。
我们看东西习惯去想事物背后的意义,也许这部电影本就没什么意义,只是在诚实的讲个故事。
一个寓言故事。
拉康提出过这样的理论,小孩子在婴儿阶段,通过不断在镜子中观看自己的影子,通过自己能够控制的身体的动作和其在镜子中呈现的一一对应的反馈,确定了一个“自我”。
稍微大一点之后,这张镜子就变成了父母的表情,身边各色人物的语气和态度,老师手里的皮带,以后又变成被人类奉为真理的传统和各种训诫,你的工资和对家人的责任等等,这面镜子告诉你可以各种这样,不可以那样。
因此拉康认为这个“自我”是伪的,因为这是镜子或别人塑造/要求的“你”,是按别人的看法扭曲一个更真实的你自己的愿望而表现出来的“伪自我”,如相同一个人如果生在藏族,他不能喝马奶,如果生在蒙古就能喝,人还是一样的人,但是镜子对你的要求不一样,你按照从小培养的习惯表现出来的“你”也就是他者定义的“你”,不是真实的你自己,拉康还有一个专门的名称给这个“你”,叫他者。
“做真实的自己!
”这个口号意味着,你要服从自己最深处的想法,甚至是潜意识,拉康自己就认为把潜意识实现出来才是真的自己。
但是我们始终无法摆脱那个控制我们的镜子,即便在青春期的逆反时期,我们不过是用另一个镜子去对抗之前的镜子,当我们为了反抗父母这面镜子强加给我们的“自己”时,不过是去学“反面人物”并与之抗衡,认为这次我们做了真实的自己,但这个“反面”依然是另一个镜子。
嘿玛嘿玛中,男主角前往的密林就是这样提供展现“真实自己”的聚会地,象征地狱狱卒的人来迎接他,将他带入一个和以往世界不一样的地方,他的身份被隐藏,在这个密林之外,人的身份就像拉康说的那样是一个他者,隐藏这种身份才能真的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事,或许还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去思考。
在聚会中,除了主线主角的状态以外,另一个副线是“主办方”表演的戏剧,这出戏剧围绕死亡和中阴展开。
佛教给出的中阴概念,中阴是死亡到重生的过程,按照佛教的解释,中阴期间你才会有一次机会展现真实的自己,那个阶段你将不受任何东西的控制,甚至因为阎罗要计算你的善恶德过,要判定即将去往哪里,你即便想不展现自己都是不可能的。
聚会中,每一个参与者真正表现了在另一个世界隐藏的自己。
在密林之外,他们不能窥探别人,不能随地交媾,也不能让别人喝尿,即便我们的生活中无时不刻都有窥探的欲望、性冲动和恶作剧的快感,但是这些都被整体社会的那面镜子给压抑了,不能随意的表现出来。
但在密林之中,你再也没有压抑自己的可能,就像戏剧中的死者没有隐藏任何自己善恶的可能一样,每个人完全的追随自己的内心的召唤,没有节制,没有他人的牵制。
当故事发展到高潮时,戏剧舞台的死者被投入象征痛苦的地狱铜锅里,为自己生前的所行受罪。
这暗示了主线即将步入恶业当中。
果然,主角的被面具所迷惑,误把前来和男二约会的同面具女二当成和自己暧昧的女一,在女二的反抗中他再也不能自已,犯下罪恶,又因为这个起因的蝴蝶效应而杀掉男二,男二的面具是代表善的静相白色神灵。
“做真实的自己!
”这个被西方推高到绝对真理位置的口号,却没有伦理和道德上的正义性,正如男主角的恶行是真实自己的结果一样,后现代以后的现代社会常常面临着这样的难题:我们精明于所有的知识,却同时撼动了善恶的根基,再也没有什么是善和恶,如果不是各种传统力量的缓冲,那个理性、科学、无教无神的新世界,是一个可怕的地狱,是一个没有人前来指引的中阴之道,每一个人将不得不在赤裸裸的自我的欲望下,遁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西方世界的一声“上帝已死”,让伦理成为利益的考量和暴力的规范,离开了利益,离开了诸如警察这样的暴力机器,再也没有道德的立足之地。
密林中,那个听见呼救就奋不顾身的白面神一死,道德还将如何拯救我们?
作为一个仁波切编导的作品嘿玛嘿玛直指人性。
它让我们思考,不管在他人的规范当中还是自己的欲望当中,没有任何解脱的可能,只有无尽的轮回让我不断做出无论如何都不会正确的选择。
我们猛然发现,那个两千年前在菩提树下证得解脱之道的佛陀是那么的正确,无论你多么自由,如果离开正确的指引,那还有什么结果可得,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犯错。
二十四年后,男主角戴着双面面具再次回到密林,双面面具是一喜一悲,主面为悲,因为他还有心结未了,背面为喜,因为毕竟他在心结中似有所悟。
最后他愿意脱下自我的这张面具而开始救赎的道路。
/结语/“宗萨仁波切将电影视为现代的唐卡,万般都寓佛法于其中。
他以电影的虚拟实境,巧妙的比喻我们身处的幻想世界;而证悟的过程就仿佛脱去妄念所带来的层层蔽障,了解因缘的善变与无常;因而放下我执,迈向觉醒之路。
”
事先搞不清导演什么路数,本来以为会是无故事,《天地玄黄》那样的,结果还是讲了一个故事——是一种弱故事,不以故事驱动的。
就不复述讲啥了,我感觉这片更像一位人类学家或社会学家的作品。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处在隐匿之中,其实只是自以为吧。
不说什么现代技术,每个人的行为其实都在显示着你是谁,比一张脸更能说明“身份”。
刚好安排有映后见面会,制片、摄影指导、男主演都来了。
现场回答了一些问题:这是一部众筹电影。
因为是众筹,所以更能放开手脚,不受投资方的干涉。
上师导演给一些有名的演员写了信,希望他们参与,也表示因为预算紧,所以可能飞机、住宿的费用都只能请明星自理。
最后周迅和梁朝伟参加了,算客串吧,戏挺少。
绝大多数参演的都不是职业演员。
观众很在意片中12年一次的秘密活动是真的吗。
制片的回答是:这是虚构的。
其中的歌、音乐、舞蹈都根据不丹习俗创作的。
“关于死亡”一段的唱词确实让我觉得很特别。
但使用的面具是参考了不丹的传统面具。
只是真正的不丹面具多是木制的,戴着会很重,片中他们采用纸浆来做。
而梁朝伟戴的一副是不丹一座寺庙里珍藏的有200多年历史的古董。
男主戴的面具是参照导演的脸型来做的。
因为很多野外的夜戏,导演又希望用自然光,摄影指导于是采用火作为光源。
电影来自导演观察网络聊天室产生的灵感。
匿名之下人得到了释放,更能做自己。
但即便匿名,总还是有一些规则是摆脱不了的。
男主演谈和导演的合作时,讲了两个例子:拍完一条自己总爱紧张的问行不行,导演总爱说可以了。
某天晚上2点多的拍摄,大家围着导演讨论问题,导演突然说:那个保安看起来很冷,拿件衣服给他。
这样看来上师做导演也确实是从容平静的,不会苦兮兮的追赶一些东西。
退去标签时,隐藏身份后,我们在陌生中相处的是否还如滚滚红尘般处事?仁波切用冷静平实的影像,讲了一个远离俗世却又如在俗世的故事。7.6。
欣赏不来对不起。非常不喜欢的故事。
很棒,密林中的神秘部落,面具的阴影下是人性的罪恶,试图救赎过去的自我。极俱仪式感的影像和符号化的装束,相比之下两位大陆演员的加入却可有可无。
灵修班淫乱史
原始奇幻风 从剧情角度来说算不上强暴吧 只是误上了 两个女的刚好换了一样的面具 也要怪这两夫妻搞什么Cosplay
整这么大阵仗结果就只是引发了强奸杀人这种个体事件。
如果不是周迅和梁朝伟有多少人会去看?立意不错,高度很高,电影…真的没有张力
噱头居多,但是幻象犹存。
因缘和合,缘起性空。
要聊死亡也好、宗教也好、匿名也好、拉康也好。至少剧情本身要成立吧,故事本身要拍和剪好吧,规则设定要漏洞少吧,摄影和后期要过关吧。整个像是穷学生剧组想拍cult,青春期少年想装深沉,文艺逼想搞学术。性欲这么低级的东西还需要拿出来秀智商吗?属于不看演职表就知道导演性别的垃圾。净整一些没用的花架子,一点不真诚,看得很烦,暴躁-_-#。低成本,灵性,小制作,看滨口龙介怎么拍。丛林之王大舞台像是廉价景区的互动表演或者农村跳大神版的春节联欢晚会,表演者都软趴趴的,俯卧撑都能当节目了,救命啊,这就是低配装逼版的亚庇火人节吗?
梁朝伟摘下面具那一刻太帅,周迅有一瞬间像极了小唯
看不懂系列只知道明明是大好壮丽风景导演却拍成深山老林的感觉
剪辑手法真是一言难尽,色调也很马虎,更像是一部学生作业,导演还不够火候。有趣的题材被拍成了让观众昏昏欲睡的片子。
【2019年5月22日-中国电影资料馆-「2019亚洲电影展」】短片就可以表达清楚的,真没必要扩写成长片。不伦不类,单薄的艺术观念根本支撑不起整部影片。野外丛林蹦迪可还行?(花絮都比正片好看)
催眠神器,睡醒来打分
基本上看開頭故事設定就知道大概說甚麼了。皮囊、內在與身份……在沒有約束的特定環境下對人性的探討(類似實名制前的網絡世界)。這個活佛導演的電影我看過幾部都挺喜歡的,主要是對佛教教義的解讀,而這部電影這種對人性解讀的主題太多了,導演拍出來沒優勢可言深刻性也不足。
什么暖蛋玩意,天天他妈拿着宗教当宝了,一群原始未开化的人。
匿名是一种力量!面具后的自己是真实的!
戏红尘
真的挺难形容。符号与象征溢出了电影本体。也许,对藏族文化和秘教有更多了解,会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