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jane躺着分娩已有九天多直到她的女仆实在太累了,再也撑不下去,再也撑不下去。
“好女仆们,好女仆们,我的好女仆们你们能帮我剖开我的右腹,找到的的孩子吗”“噢不”女仆们哭道“这是我们绝对不能做的事,我们将派人去请亨利国王,听听他怎么说,听听他怎么说”亨利国王得知了,亨利国王来了他说:“我的王后,是什么困扰着你?
你的眼睛,看起来那么灰暗,看起来那么灰暗”“亨利国王,亨利国王,你愿意为我做件事吗?
你能剖开我的右腹,找到我的孩子吗”“噢不”亨利国王哭道“这是我永远不会做的事”“如果我失去了英格兰之花,我也将失去她的枝干”孩子诞生的那天,人们拉琴跳舞但亲爱的王后jane可怜地躺着,像块冰冷的石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一样躺着当他对那个唱片人唱着这首歌的时候,心里是何等煎熬呢?
岂不是和王后一样?
等待啊,等待啊,忍耐啊,忍耐啊,太久了,太漫长了,太长了,仆人们都累的精疲力竭了,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再也撑不下去,“好女仆们,好女仆们,我的好女仆们,你们能帮我剖开我的右腹,找到的的孩子吗?
”不正是他对那些唱片人的哀求吗?
那眼睛里仿佛看到太阳般温暖的未来,慢慢的慢慢的唱片人好像还是那般无动于衷,毫无波动。
他眼里的光芒在慢慢暗淡,慢慢的没有那种神采,慢慢的消散了脸上的笑意和眼睛里光芒。
他可能有过一丝后悔选择了唱这首歌,可能有些恨意唱片公司,可能有些落寞,可能有些零星的希望,可是这些在此刻在那句话再次脱口而出一切都已经消散殆尽了“你的歌声让我看不到未来”就像芝加哥的大雪一样寒冷,一样让人望眼一切皆白烟飘去,他身上的衣裳依旧单薄,连一件最廉价的大衣都没有,可是却好像不是想像那般冰冷刺骨,一个人冷太久了,是不是也会慢慢习惯寒冷,也会变得毫无波澜?
他现在可能有些羡慕那个王后,孩子诞生的那天,人们拉琴跳舞即使王后可怜地躺着,像块冰冷的石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一样躺着,可她还有那个孩子让人们铭记,去载歌载舞,欢声笑语,可是他呢?
可是他的孩子呢?
他的歌声呢?
他的作品呢?
在现实里是不会有人去记得,传唱,铭记。
因为他只是一个落魄贫困潦倒四处飘荡的,像个鬼魂一样平凡的尤因利斯,平凡的像他开车不小心撞到的那只流浪猫。
电影里当吉恩责怪他堕胎才几天就忘记了,他却恍惚一下,哦,原来才过几天啊,可是在他的世界那几天却是那样的漫长,漫长的让他觉得好像已经把一辈子该做的都做完了,该死去了啊,是啊,一个人在连最后的希冀,支柱都没有了,是不是一切都已停止,该死去了呢?
罗曼罗兰说: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当电影结尾在那个小酒吧里他还是唱着说着和电影开始之前一样的话时,你会发现原来他已经死去了。
死在了芝加哥那场大雪里。
如果一首歌不像是新的,也永远不会变老,那就是民谣。
“2016诺奖奖给了灵魂,而非修辞和观念。
”瑞典斯德哥尔摩当地时间10月13日下午1时,2016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揭晓的一刻,远在网络彼端的人们大为哗然。
震惊之余,各家嗅觉灵敏的媒体纷纷将镜头对准民谣圈和迪伦本人,炮制出铺天盖地的解读热。
随着近日来本人拒领诺奖的传闻流出,话题持续发酵,温度不减。
看客乐了,文艺界炸了,学术圈怒了。
坊间一连数日言论激荡,将此番诺奖爆冷的结果视作其放弃精英传统,向大众妥协的转型趋势。
毋庸置疑,迪伦在美国乃至西方的音乐地位早已名垂史册,远非登几次格莱美和拿个终身成就奖可以计算出的。
相比之下,民谣大师此前在中国享有的待遇,用“不温不火”来形容毫不为过。
2011年,他在北京工人体育馆开个唱,万人场馆内仅容下不足4000名观众。
五年后的今天,他再度置身舞台中央,重新披上万丈光环,直叫人叹服命运扭转的力量。
生活本无常,如同民谣从小众群体分离出来,投身于市场的怀抱,国人对诺奖的热情参与是否也只是一种假象?
看似再丰富的观点视角,都掩盖不了跟风者的本质。
兴趣冲淡后,人群照旧散开,回到各自平静的生活轨道上。
2013年底,科恩兄弟推出了一部风格迥异于此前的作品。
在这部讲述音乐与人生的电影里,寒冬飞雪,夜色稀疏,共同构成了主人公经历中灰暗的底色。
和今天的民谣歌手动辄被捧上神坛不同,成名在当时只是极少数人的出路,更多名不见经传的歌手,纵使才华出众,也拿不到主流唱片公司的合约,勒维恩·戴维斯便是这类怀才不遇的代表。
他被功利的主流社会抛至边缘,路途风雨飘摇,同时又蕴含着真切动人的力量,如拨弦时阵阵扫落的旋律,填不满梦想与现实的沟壑,却不经意地于荆棘丛中注入温柔,为长夜投下光亮。
身为美国独立电影界的代表人物,科恩兄弟长期凭借暴力滋生而又不失深度的剧本为人熟知。
与其手法冷酷的犯罪系列相比,《醉乡民谣》虽同样着眼于命运的颠簸与不可预知,却避开了彻头彻尾的悲观立场。
影片始终保持着哀而不伤的基调,摒弃跌宕起伏的叙事,于延伸的平面上讲述着主人公勒维恩·戴维斯短短几天内经历的一切。
当四处碰壁的人生遇上自嘲式的幽默,与其说电影向观众展示的是梦想逐步走向幻灭的过程,不如说正是其中对失败者形象的真实刻画,为存在主义和宿命论的冰冷对峙提供了另一种和解的可能。
1960年代的纽约,反派文化盛行。
提到与主流社会背道而驰的文化类型,就不得不提到它旗帜鲜明的集中营——格林威治村。
这里曾诞生出许多和戴维斯一样热爱音乐的流浪诗人,更成为大批激进分子、前卫艺术家成长的摇篮。
以特殊的文化社区为背景设定,使得本片不单局限于用第一人称写就的传记片,而更像是对时代群像的记录与缅怀。
不同身份的人物面孔在片中随机登场,组成一张积满灰尘的老唱片,封套上烙有鲜明的时代印记。
当表演者低沉厚重的嗓音响起,模糊的记忆瞬间苏醒,将人们拉回那个诗与梦交织的时代。
纽约灰蒙蒙的天空下,一个落魄潦倒的民谣歌手挣扎在城市底层,睡遍友人家的沙发,还搞大了朋友老婆的肚子,生活放任自流,居无定所。
勒维恩身上格格不入的特质,仿佛那个年代叛逆精神的缩影。
在接连经历战争破坏与经济凋零后,美国一夜间跌入漫长的寒冬,大量年轻人退至包容度极高的艺术天地,发泄对现实的种种不满怨怼。
在他们身上,自由与压抑,活力与颓丧,数对矛盾词组共同营造出强烈的虚无主义倾向。
他们用天真对抗世俗,尽管最后无疾而终,却凭借独特的价值追求,成为后世仰望的精神领袖。
梦想家们为改变现状所作的努力往往是没有意义的。
从纽约到芝加哥,从芝加哥到纽约,往返于两地间的勒维恩,犹如穿行在昏暗的迷宫中,生活的洋面上一片海雾茫茫。
昔日音乐搭档自杀的阴影常年盘踞心头,同样对他的选择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他目睹民谣窘迫的处境,却不愿让步于现实;在教授家里大发雷霆,拒绝餐桌上献唱的提议;宁可回到冷清的咖啡馆单独表演,也不愿给别人当和声。
令人尤为动容的是,这样一个浑身瑕疵的人,每每站在选项交叉的路口前,对艺术原则的捍卫是如此坚定,这份坚定足以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淬炼出顽强的生存意志。
开夜车回纽约的路上,戴维斯不慎撞伤一只猫。
下车察看,发现车上沾了些血迹,四下环顾时,看见那只猫一瘸一拐地钻进丛林深处,某种难以言说的神情凝固在他脸上。
或许,他从受伤的猫身上看到了相似的命运,纵使遍体鳞伤,仍要艰难前行。
无数受挫的经历告诫我们,珍贵的感悟必然源于痛苦,如《返老还童》中所说,你可以像一条疯狗对周遭的一切愤愤不平,可以诅咒命运,破口大骂,但到头来还是得放手。
出海计划破产的勒维恩最终同样选择了放手,回到煤气灯下的咖啡馆,告别疯狂,回归平淡。
从重新编曲的《Five Hundred Miles》,到创意非凡的《Please Mr.Kennedy》,一首首悦耳的民谣串联起旧时代的浪漫光景,也与低潮中的人生段落互为映衬。
首尾相接的环状结构,作为科恩兄弟一贯的表现形式,在片中象征着陷入死胡同无力反抗的人生结局,仿佛主角即是在没有结果的等待中度过一生。
这样周而复始的旅途是否毫无意义?
导演没有直接给出他们的答案。
对普通人而言,失败抑或成功并非鉴定的关键。
哪怕命途再不近人情,只要有人磕磕绊绊又理想满怀地活着,生活就不会太糟。
说回民谣自身,当它饱满的生命力沿袭至今,应当收获怎样的定义与关注?
当麻油叶红遍大江南北,当好声音的冠军奖杯两度被民谣歌手捧起,当迪伦意外受到瑞典文学院的青睐,我们感慨民谣的春天终于姗姗来迟。
可繁荣被放大的同时,背后只是一堆几无章法可循的标签。
人们乐此不疲地憧憬着被符号化的理想国,将民谣钉死在一张货币与词汇堆砌成的温床上。
越来越多的音乐人受缚于市场规则,妥协于审美浅俗的听众,个人特色被严格的工业标准侵蚀。
“I don't see a lot of money in it.”面对勒维恩深情款款的演唱,唱片行老板不留情面地予以否定,恰巧证实了受众至上的黄金法则。
而传播范围越广的作品,往往越难保留自身纯粹的主张与个性。
诚然,作为众多音乐流派里独具特色的分支,民谣的生存境况并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勒维恩结束表演时说,既不新鲜,也不会过时,这就是民谣。
它以生活为土壤,以情感为养料,在自给的园地里低调发展。
社交媒体异常发达的今天,一批民谣歌手搭上了信息传播的顺风车,曝光率与日俱增,却也导致浮夸炒作与兑水鸡汤频频跃入视线。
而真正发自灵魂深处,与符号、修辞无关的声音,是不该被雪藏的。
我所理解的民谣——一种不强说哀愁,真正历经岁月沉淀的情怀,就像勒维恩在咖啡馆里每一次的动情演出,就像他在病房里对着年迈的父亲弹唱,歌声中有种让人安静的力量,有着读不完的故事。
那不单是民谣,更是所有诗性创作共同的灵魂所在。
而鲍勃迪伦伟大的身影直至电影末尾才隐约浮现:衣领上别着口琴,腼腆地登上台,用略带沙哑的声线作为开场白,同是在这个狭小的煤气灯咖啡馆里,悄然掀开了民谣史上崭新的一页。
遗憾的是,那股对于音乐和生活发自肺腑的热爱,那颗为梦想虔诚付出的赤子之心,在商业气息浸染的当下已再难寻获。
好在音乐拥有如此神奇的韵脚,那些引人怀念的美梦,那些善良的人或事,我们可以用歌声来铭记。
So it’s fare thee well my own true love We’ll meet another day, another time.生活难免困顿失意,但终会有一条音符洒落的河流从山谷流出,澄明如镜,自在哼唱,在另一天,另一时。
喜欢民谣的乐迷都或多或少了解60年代的格林威治村的那一段黄金往事,在那个时代那个地点留下了戴夫•范•朗克、汤姆•帕克斯顿、菲尔•奥克斯、琼•贝兹、鲍勃•迪安等的闯荡痕迹和醉人声线。
这段被当今乐迷津津乐道的音乐往事,却是那一代窘迫音乐人寻找自身价值,到处碰壁头破血流的奋斗史。
科恩兄弟的这部《醉乡民谣》主要是以本片主角勒维恩·戴维斯的原型戴夫·范·朗克的回忆录《麦克道格街的市长》为灵感而写就。
原著作品里丰富的第一手材料和真实的民谣圈音乐家的隐秘生活给了科恩兄弟创造这个故事的整体灰暗氛围和失败者隐隐作痛,郁郁不得志的情感张力。
如果说一百万个人当中只有一个成功者,大多数导演都会选择拍那位百万分之一,而科恩兄弟却选择了分母的故事。
萧索的冬日,灰暗的天空,电影营造的是不变的清冷悲伤的基调。
萧索的冬日象征民谣音乐人孤立不受常人理解的尴尬境遇,就像勒维恩•戴维斯的妹妹也不理解哥哥的艺术追求,劝他放弃,重新回到那个可以养家糊口的水手工作中。
而在勒维恩•戴维斯最困窘的时候,它的确已经想要重操旧业了,但一系列的变故还是促使他到煤气灯咖啡馆继续献唱,铸就他的音乐传奇。
灰暗的天空则是说明音乐人前途未卜的命运。
前一刻勒维恩•戴维斯还在咖啡馆演唱,下一刻他就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在台上,他们能自由自在的唱歌表达,但到了台下,又得为了生计而奔波。
梦想与现实,那么近,又那么远。
其实,电影里的一处细节体现了更为黑暗的音乐圈秘闻。
落魄不堪的勒维恩•戴维斯遭遇重重失败后,再次得到了到煤气灯咖啡馆演唱的机会,然而这确是他的情人琼用身体换来的。
在咖啡馆得知真相的勒维恩•戴维斯暴跳如雷,把那天晚上咖啡馆的演唱节目彻底搞坏了。
有多少人,为了梦想不顾一切?
又有多少人,利用别人的梦想,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这病态畸形的社会里,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往往是别人眼里浑浑噩噩的失败者,而那些玩弄权势金钱的大佬却成了全名膜拜的对象。
电影里花了大篇幅记录勒维恩•戴维斯心怀希望闯荡洛杉矶的一段插曲。
在纽约格林威治村混不下去,勒维恩•戴维斯心存希望,想要在洛杉矶找到识货之人,找到发展的机会。
在咖啡馆喝咖啡被赶,在火车站蹭地休息被赶,没有大衣,袜子被雪水浸泡,看到这些你就会体会到通往成功路上直抵心里的阵阵寒意。
然而,一路上历经磨难终于到达目的地的勒维恩•戴维斯却遭到了无视和冷落,经纪公司对于才华的否定,对商业利益考量的做法,让他无法接受,最终还是打道回府。
影片另一个值得探讨的地方就是科恩兄弟对于民谣圈和音乐的塑造,借助勒维恩•戴维斯和一众民谣音乐人的交集,《醉乡民谣》用精巧的摄影和原声音乐将观众带回到了那个民谣崛起的格林威治村。
影片一开场即是勒维恩•戴维斯在煤气灯咖啡馆演唱《Hang Me,oh Hang Me》,出色的打光和摄影直接将观众吸进了那个圈子当中,从此你就在勒维恩•戴维斯身边目睹了他跌跌撞撞,灰头土脸的音乐之路。
我们目睹了他与当时籍籍无名现今却备受推崇的音乐人的生活,音乐人互相资助搀扶,借宿与借钱在他们当中司空见惯。
他们怀揣梦想而闯荡,却被现实打得鼻青脸肿。
影片最后,鲍勃•迪安出场,此时勒维恩•戴维斯还没与这位民谣界的后来的王者有交集,他只是用眼睛瞟了那个正在唱《Farewell》的小伙子一眼,这又是另外一个音乐传奇故事了。
影片选用的音乐大都以整体展现,科恩出色的剧作没有使电影沦为MV,而这些歌曲是科恩兄弟献给影迷的福利,从此我们又多了一张百听不厌的原声音乐专辑,电影史又多了一部经典音乐作品。
若要在《醉乡民谣》里寻找一抹亮色,非那只金黄的名叫“尤利西斯”的萌猫莫属。
这只最后才暴露“姓名”的猫,经历了走失、调包、和回归的猫,就像经过到洛杉矶寻找机会,甚至一度放弃,摸爬滚打,兜兜转转,却最终又回归到格林威治村的民谣音乐人勒维恩•戴维斯一样,想要自由,却又只能受困于束缚才能得以生存。
影片结尾,科恩兄弟给了一个惊喜,像《暴雨将至》《太阳照常升起》等伟大作品一样,《醉乡民谣》采用了回环结构。
勒维恩•戴维斯在寄宿后醒来,这次“尤利西斯”没有跟出来,在煤气灯咖啡馆唱歌结束后,他得到一顿暴打,观众似乎又看到了他将一次一次的重复这个在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困兽之斗,然而成功呢,它何时到来?
这个留给观众的结尾值得细细品味。
这是一部迷人的电影!
本片是民谣歌手Dave Van Ronk的传记片,向观众呈现了歌手生命中的一周。
在影片中主角勒维恩(Llewyn)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民谣歌手,他每周去煤气灯咖啡馆(The Gaslight Cafe)兼职演出,晚上就睡在朋友家。
虽然昨天晚上他挨了打,但他还是保持自己生活的规律开始了新的一周—每天疲于奔命地周转在朋友,前女友以及姐姐家—他的唱片没有赚到钱,还弄丢了朋友的猫,还把前女友的肚子搞大了……但他依然相信着自己的才华并争取着每一次机会。
他坚信自己能成为主唱,搭档的死却让他耿耿于怀。
演唱不成,他尝试出海打工,却发现自己丢了海员证。
他也只能回到酒吧的舞台,唱起从来不公开唱的搭档的歌儿,在下一周开始前继续被人打倒。
这就是主人公勒维恩的一周。
勒维恩趴在地上,目送暴打他的人坐车走远。
额,既然猫咪回了家,前女友也原谅了他,事业虽然没有起色,但也没有变坏。
影片的片段之间,时间总是离散的。
有的桥段有因有果,而有的桥段只有因,有的只有果。
事件的编排像极了记忆的重现,像是傍晚散步时心里想的往事。
这样的安排成就了本片优秀传记片的身份,也强调了电影元素应完全服务于故事的基本原则。
影片给男主角演唱时的打光,为人物的局部营造出了梦境般的虚化,优秀的歌曲与迷人的视觉效果让观众一度倾倒。
主人公独自等车时的悲凉也通过镜头展现地淋漓尽致。
同时贯穿影片的猫咪在增加影片趣味性的同时,也是压迫年轻人的富人的象征。
猫咪代表了勒维恩所追求的如同他朋友一样的富足的生活,契合了勒维恩这一周的命运。
最终,富人的猫咪回了家,而勒维恩的猫咪拖着双腿,爬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对勒维恩来说,他的理想是靠自己的才华获得美好的生活。
但对于一个追梦的人,一周的时间或许太短了。
勒维恩可能还需要几十个如同这样的星期去实现梦想。
这部电影带给给观众任何的想象空间,没有暗示,没有所谓的美好,甚至与观众的共情都是消极的。
这一切都是戏剧化处理过的现实。
对于身处虚拟世界太久的观众来说,这部电影的教育意义超过了其本身承载的美学概念:生活中有曲儿,但没那么多。
写在前面:七年前我第一次看《醉乡民谣》,对60年代一知半解,对音乐更加一知半解。
我不知道的是这部电影想要讲述的也许不是音乐也不是60年代。
在这七年里,我只留下了烂熟于心的原声带,而忘记了这个故事。
然而当我再一次回到这个故事里,当我回到Llewyn Davis的残酷片段里,我发现我其实从没有忘记过Llewyn Davis。
那个无家可归的人在我的生活里来来去去,带着无边的疲惫,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拒绝妥协,仿佛这才是他活着的唯一方式。
我不清楚是否只有在绝望和悲苦之中才有灵光闪烁,但那些被灵光眷顾的人,却逃无可逃地、前赴后继地跳入自我折磨的深渊。
也许科恩兄弟也为他们扼腕呢?
《醉乡民谣》的故事关乎于无止尽的重复,寻找和回归。
科恩兄弟在一个个细节中安插了这种重复的宿命性:头尾呼应的场景,反复出现的猫(以及猫的名字叫做尤利西斯),注定无果的芝加哥之旅。
但这不是全部。
Llewyn在这其中是一个反英雄,一名失败的骑士,他的失败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无疾而终。
我们很容易把Llewyn归类为loser,借此来和他撇清关系。
同理,他是音乐家,是郁郁不得志的疯子,是渣男,这让我们在凝视他、观摩他的人生时拥有了一段安全距离。
但也许我们可以离他更近一点,或者说我们理应离他更近一点。
“Llewyn is the cat”Gorfeins教授家的猫叫做尤利西斯:尤利西斯是从特洛伊重返王位的英雄奥德赛,同时也是詹姆斯·乔伊斯经典之作的标题。
尤利西斯是一个点题的符号:自从猫跟着Llewyn跑出了教授家门,一人一猫就同时踏上了奥德赛式的归程,然而这旅程的背景却仿佛更像乔伊斯笔下的都柏林:混乱,日常,晦暗。
时间向前推移,人和猫却都想着回到原点。
科恩兄弟想让我们更清楚地知道人和猫之间的平行关系:在Llewyn给教授办公室打的那通电话里,Llewyn说猫在他这里(Llewyn has the cat),而教授助理以为他说的是Llewyn是猫的名字(Llewyn is the cat)。
我们很自然地开始将Llewyn与猫作比较。
但猫从Jean公寓的窗户里逃走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开始分岔,猫既成为了Llewyn人生经历的参照系,也成为了Llewyn挥之不去的羁绊。
在这里,小猫尤利西斯才是真正的英雄,他成功回到了家中,完成了自己的征程,重拾了自己的雍容。
猫在作品结尾的成功(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closure)成了对Llewyn命运的一笔辛辣讽刺。
Llewyn在寻找什么,他要回到哪里?
如果说他有过什么是可以和小猫希望回溯的幸福相比较的,也许是他和搭档Mike的二重唱生涯,那段被写进唱片里的琴瑟和鸣的日子。
然而就算是这段时光也随着Mike的陨落而破碎了:那是Llewyn再也无法抵达的原点,一个绝无仅有的闪光时刻。
Llewyn的追溯因此是无因也无果的。
他无可避免地变成了一张“坏掉的唱片”:他是千千万万个被囚禁在了时间里的人。
但不仅如此,Llewyn的矛盾同时也是理想主义者常有的矛盾,是妥协与硬撑的矛盾。
60年代初,迪伦还没有成为巨星,民谣正在它风靡世界的前夜,才华只值5美金,也许不到。
在一个艺术无利可图的年代,将真心作为事业的艺术家绝大多数都成为了殉道者。
Llewyn不知道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吗?
他心知肚明,不然在号角之门被Bud Grossman拒绝的时候,他不会不做一点挣扎。
Grossman说他“无利可图”是一句诚实的评论,请注意,他说的并不是Llewyn一文不值。
有才华的人ego比天大,总得有在地上帮他们善后的人,而善后需要钱。
Bud Grossman拒绝了他,但Llewyn同样拒绝了Grossman给他的选项,一套能让他继续在圈子里生存的游戏规则,他选择了与(他认为的)坏品味和资本死磕。
这又是一场无因也无果的战斗,一场早已注定的失败,而他义无反顾地向着这场失败前去。
从这个意义上说,Llewyn是小猫的反面。
破碎的镜子在电影里,没有一首配乐是随意放置的。
《Five Hundred Miles》里,Llewyn坐在台下,刚刚得知Jean怀孕的消息,两人的眼里说不清是悔恨、愠怒还是柔情。
《Please Mr. Kennedy》,这首歌的录制或许可以让Llewyn衣食无忧,歌词的政治讽刺里却写满了Llewyn与成功成名之间矛盾的关系,他的强颜欢笑背后又是他再次阴差阳错地与成功错肩。
《The Shoals of Herring》,他献给离开甲板很久的海员父亲;如今疲倦的自己也像从凶猛的大海上捕鱼归来,他似乎理解了父亲。
我想重点提到的是《The Death of Queen Jane》和《Fare Thee Well》。
《The Death of Queen Jane》,Llewyn有意选择这首歌给Bud Grossman试音,如同他一贯的做派,这不出于任何商业考量,大概也不出于任何追逐成功的动机。
歌曲中的简王后是英王亨利八世的第三任配偶,爱德华六世的母亲,封为王后前曾是亨利八世的女侍。
生产过程中, 简王后难产,至少花了两天三夜的时间才生下爱德华王子,在产房中待产的时间则更久。
在爱德华王子出生12天后,简王后就因产褥热逝世。
简王后所诞下的爱德华王子是亨利八世的第一个儿子,后来也自然继承了王位。
电影版本的歌词中大致描述了简王后难产期间请求亨利八世剖腹取出新生儿,被国王拒绝,最终在生产后死亡的故事。
我很难想像演唱时的Llewyn想到的是什么,是Jean肚子里还没打掉的孩子,是在阿克隆的Diane独自抚养的那个已经两岁的私生子,还是他宛如自己孩子的音乐作品——以及最终被弃如敝履的创作者他本人。
而结果也不言自明,他最终仅仅证明了自己和自己决不妥协的价值观不被娱乐业接受,也证明了自己只是那些女孩们的一个噩梦。
而《Fare Thee Well (Dink’s Song)》,同样是一首经典且流传甚广的美国歌谣(ballad),本身描述的是一名南方黑人女性对远去的丈夫的思念之情。
这首歌被一众民谣巨星翻唱过,电影里的独唱版本基本借用了Dave von Ronk的编排,也是科恩兄弟对von Ronk音乐的众多致敬之一*。
von Ronk的版本带有更强的布鲁斯风格,以及他一般不具备的,清澈的高音音色。
Oscar Isaac从von Ronk的版本中继承了他的激情,和某种可以暂且称之为“离愁”的东西。
《Fare Thee Well》是Llewyn和前搭档Mike的保留曲目,对于Llewyn来说,Mike的一部分被装进了这首歌里,那是Mike的悼歌,也是他的纪念碑。
这并不是什么情人之间互诉衷肠的戏码,但又何尝不是呢?
Llewyn和Mike相伴相生,在音乐上、显然也在精神上心有灵犀,谁又能说双生子一样的两人,没有纠缠交错的爱慕与激情呢?
Mike的离开拆毁了Llewyn和现实世界之间的最后一块幕墙;他曾经借Mike看到自己,审视自己,如今这块镜子破碎了。
当然,我们不知道Mike其人如何,也不清楚Llewyn和他之间究竟有何种过往,但如果仅仅把Llewyn的失败归于他本人的脆弱和神经质,实在是一个太容易、太不言自明的解释。
从另外一个方面说:这些歌曲和电影情节的互文,最后大概都是为了表达Llewyn的世界里不能被事件或语言表述的某些部分。
这些歌曲都是镜子的某块碎片。
The Mayor of MacDougal StreetDave von Ronk是Llewyn Davis这个人物的灵感来源,他的故事也的确比Llewyn要丰富许多。
作为50、60年代格林威治民谣复兴的领军人物,von Ronk的风格融会贯通,布鲁斯、蓝草、爵士、民歌、福音几乎无所不包,可以说他对黑人音乐的理解和阐释在同时代的其他歌手当中很难有人能出其右。
他的前妻兼经纪人Terri Thal回忆说,他直到最后一刻还在病床上进行创作。
von Ronk曾提携、启发迪伦的创作,但他本人的影响力很长一段时间只停留在圈内人和一些铁杆乐迷当中。
von Ronk在踏足音乐圈之前也曾是一名海员,电影中Llewyn的经历和这一点吻合。
他一度加入美国的第四国际组织,在1974年参与过智利总统阿连德遇刺的纪念音乐会。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1969年“石墙”事件中被捕的13人之一,但他甚至都不是专程去参加抗议的:他只不过碰巧在附近吃饭,碰巧看到了游行队伍,参与了游行,又碰巧被警察抓住了。
他的影子在风云变幻的20年代后半叶穿梭而过。
von Ronk前妻Terri Thal在《醉乡民谣》上映后的一篇评论文章中,指责电影没有正确描绘当时格林威治的音乐场景,Llewyn Davis这个角色也完全无法代表von Ronk。
von Ronk是美国民谣音乐中承前启后的角色,被格林威治的音乐人们称为“麦克都格街的市长(The Mayor of MacDougal Street)”——他终其一生都在给予艺术家们支持。
这样看来,Llewyn当然不是von Ronk的化身,而是某种不准确的、对von Ronk人生一部分的重新想像。
尽管Terri Thal对电影有诸多不满,但她文章中的一句评论十分准确:“这部电影描绘了一个躲避‘成功’的人,或者说被‘成功’躲避的人(...the movie portrayed someone who eluded success — or whom success eluded)。
”我不愿意将Llewyn当作一个失败者,我更愿意将他当作一个“被成功躲避的人”,而在电影里的未来,他如今咽下的苦果会有某种解药。
我还将不断地回到Llewyn Davis,我不能否认他矛盾的身上有难以言说的美感。
*电影里Llewyn在号角之门等待Bud Grossman时练习的曲子是Dave von Ronk的《Cocaine Blues》,影片头尾的《Hang me, Oh Hang me》,片尾曲《Green, Green Rocky Road》同样来自Dave von Ronk. Llewyn的solo唱片《Inside Llewyn Davis》,名字和封面设计也完全照搬Dave von Ronk的《Inside Dave von Ronk》。
电影演到最后,和开头的场景如出一辙——“演出-收工-挨揍”,不禁让我怀疑这里是不是暗藏玄机,因为这电影的导演可是以“藏得深”著称的科恩兄弟。
但一时间没能想明白。
直到昨天,因为降温结冰,而我走路一向蹦蹦跳跳漫不经心,刚出门就滑了一跤。
想起去年也是在十二月下雨路滑,出门当场摔倒在家门口的瓷砖地上。
这场面如此相似,让我感觉自己过了一年好像一点儿都没长心。
突然意识到,电影开头和结尾相似的场景,不正是Llewyn Davis止步不前的事业和人生的缩影么。
看电影之前没搞清楚Llewyn Davis是谁。
因为是提前场,去了很多工作人员和当地影评人。
通过工作人员了解到,Llewyn Davis的原型叫Dave Van Ronk,是美国六十年代原声民谣复兴的重要人物,他活跃时期并未得到广泛认可,但启发并帮助了一批同时期的民谣歌手,其中包括著名的Bob Dylan和Joni Mitchell。
这听起来耳熟,又是一个不得志艺术家的故事,这种题材拿到大部分导演(尤其是混好莱坞的)手里,都或多或少会沾染上一种理想主义被命运践踏的悲壮感,比如去年大热的Searching for Suger Man,以及Anvil! The Story of Anvil。
然而这是科恩兄弟的电影,虽然没有Fargo那样让他们赖以成名的cult情结,但依然是一贯的冷静克制,我甚至可以想象他俩在镜头后面哂笑的样子,仿佛没有一点情感和同情心,就那么看着一切被主人公触发,然后告诉你这就是人生。
Llewyn Davis是穷困潦倒的民谣歌手,流窜于朋友家,为一件毛衣的钱和前搭档撕破脸;他天生具有讨人嫌的本事,能让和睦的朋友聚会气氛僵化,能让贤惠的朋友妻一秒变泼妇;他有天赋,但又不具备出名的条件,别的民谣艺人有好家庭三人组,好基友三人组,还有治愈系大妈,演出多么温馨感人,而他孑然一身一把吉他,唱得全是心碎之歌,他都要把自己唱哭了,在芝加哥试场时,也不过换来老板冷冷的一句“我可没听出任何商机啊”。
Davis的脾气,可能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事业的发展,可也就是他这样的人才能温馨组合大行其道的时候坚持他惨淡的独唱,如果不是那股子轴劲儿,他早就放弃了,也就不会有启发了Bob Dylan的后话。
但科恩兄弟,真的没有任何要赞美Davis的意思,他大部分时间表现得都很混帐;你看不出他到底是怀才不遇还是天赋不足,也看不出他目标有多坚定,从芝加哥回来,他一脸狂躁地说受够了,不干了,结果转眼又回到酒吧唱歌,他似乎只是没想好要干点什么而已。
但想到哪干到哪,也算一种选择不是么, Davis的人生,在影片最后因为这个选择而陷入了“演出-收工-挨揍”的循环。
但说Inside Llewyn Davis是一部冷酷的电影,又似乎辜负了科恩兄弟。
他们的确没有良心泛滥到把电影拍成达人秀那样的励志大片,但依然为主角送上了不易觉察的科恩式关怀。
比如那只名叫Ulysses的走丢又回家的猫,比如从芝加哥回程时遇到的那个睡得死死的泽西小哥,又比如恨 他入骨,又忍不住要关心他的朋友们,都像雪夜的一束火星,有它在还是冷,但没有它的话可就连路都看不见了。
这部影片和其他科恩电影一样,充满了耐人寻味的细节。
其中有一个是,Davis开夜车时,突然看到前方出现一只猫,他急刹车后不确定是不是撞上了它。
下车去看,发现车上沾了些许血迹。
于是他又试图寻找猫的尸体,发现猫一瘸一拐地往森林里走去。
那一瞬间他的表情,说不清是欣慰,惋惜,还是痛心。
这只瘸了腿的猫,不正像是Llewyn Davis自己么,前路黑暗,踽踽独行,每一步都艰难而痛苦。
更关键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干吗这么伤痕累累了还要往前走。
可他就是这么往前走了。
有一些地方足够蹊跷以至于让我怀疑这部电影之原始意图。
(一如巴顿芬克)同样是艺术家,民谣歌手相比剧作家的所谓“创新性”必定低上一头;或许导致其构建的虚拟世界复杂度不同。
但当然,虚拟世界的滤镜、情节、结构也会有相应之改变。
科恩兄弟剧中的人物均非常脸谱化,使其更偏向于戏剧而非现实。
而《醉乡民谣》此一戏剧的间离感较巴顿弱化了很多。
在这一进程中,人物的丰富程度及音乐无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几乎所有的超现实画面均被音乐所占据:民谣古典到爵士。
(音乐的剪切无疑是分析它的最好抓手,如同分析巴顿之超现实意象)。
仅剩下的一些“超现实”强度也不大,更应该被说为“现实本身之无意识”,例如杵着双拐在厕所突然睡倒的爵士胖子……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从film noir,希区柯克,再到科恩兄弟(考夫曼或许不在此序列),以及芬奇;他们呈现了一个总会在某一时刻略微“切入”(后室术语 clipping)异世界的现实。
《德州巴黎》无疑意识到并同时拒绝对这一“切入”之运用。
当然我们也能联想到与其相对应的“切出”(no-clippibg)的最好范例——《楚门的世界》利用后室及各种“核”去分析此类影片(大量出现于21世纪交界点),或许是一个有趣的事情?
但,这部电影为何不够“好”(对于理论家而言)?
为何没有吸引足够多的分析?
我想可能是因为其本身足够“天真无邪”,并没有让观众看完后有一种“隐隐作怪”之感。
略显cliche的情节、对话以及节奏;占据了它的绝大部分时间和空间。
而其各方面完成度都极高,便让大多数理论家们认为他仅仅是一部《绿皮书》。
但当然,我说了这么多,意味着它一定蕴涵着足够多能被诠释的潜力,不弱于甚至更有趣于《巴顿芬克》。
(毕竟后者研究应该已经汗牛充栋,我没赶上)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全世界都陷入到一种“革命”的热情之中,人们追求自由,追求平等,追求进步,以及追求更好的世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中,无论是文学、电影还是音乐,都迎来了爆炸性的发展。
当鲍勃•迪伦在演出后走出煤气灯俱乐部,他走向的正是这样一个令人激动的时代。
然而在这样的,鲍勃•迪伦成为一代传奇的时代,在这个时代的前夜,是无数民谣歌手在社会底层潦倒而又卑微的争取着生活的时代。
《醉乡民谣》讲的就是这样一个“前鲍勃•迪伦时代”的一个所谓失败者的故事。
影片从勒维恩演唱[Hang Me,Oh Hang Me]开始,到勒维恩演唱[Hang Me,Oh Hang Me]再结束,结合片中那只叫做尤利西斯的猫,不动声色的告诉大家,这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Loser循环往复,日复一日的绝望故事。
勒维恩的形象并不完美,他搞大好兄弟的女友肚子,居无定所各个朋友家蹭吃蹭住,对着热心帮助他的教授夫妇突然发火。
但他确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像我们生活中认识的,真实的某一个人,他有理想,也为理想而努力,虽然命运并不眷顾他。
故事本身并不足为奇,因为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故事,我们身边到处都是,但是勒维恩一开口唱歌,那直接击穿人心底的音乐,就足够使这部电影成为我最喜欢的音乐电影,因为它实在是太真实了。
勒维恩和他的朋友们,他们委曲求全,他们卑微着,渺小着,他们只是想要唱歌,只是想要生活着。
我们今天仍然在传颂着那个时代声名显赫的音乐人,讲述着他们的传奇,沉醉在他们的辉煌成就之中,但是一个时代,不仅仅是属于那些功成名就的人,也属于那些被人们遗忘的大多数。
他们也曾努力过,也曾为了梦想挣扎过。
就算是最终淹没在了时代的洪流之中。
那又如何?
就像勒维恩在开头和结尾,在舞台上演唱之前说的那句话:“如果一首歌,既不新也不会过时,那就是民谣。
”那就是民谣,那就是他所能带给大家的最美好的东西。
非常感谢豆瓣的最热门影评,不然真的就把这部电影当作一部描述卢瑟歌手的失败故事。
事实上科恩兄弟没有变味,这又是一个带点存在主义味道的科恩兄弟故事,一个“梵高”式的故事,可惜兄弟俩放弃了文本的封闭性,使我这样丝毫不了解民谣的观众完全没有理解到这层意味。
或许兄弟俩就没有定位于普通观众,民谣圈或爱好者才是他们的观众,但无论如何,对封闭性的无视使这部电影“失败”了。
对于一个电影作者,让观众在影院开始前有一个期待是重要的。
像科恩兄弟这样个性突出的作者,观众了然其风格和故事特点。
以我个人而言,从前期宣传和观影经历,我期待看到一个有关民谣歌手的黑色或存在主义故事。
但对于这部电影,这个期待或者背景远远不够。
我完全不了解1961年是民谣复兴的前夕,完全不了解组合是那个时代的滥觞,完全不了解独唱是那么不合潮流,我甚至不知道片尾的那个歌手是鲍勃迪伦。
对于背景的无知造成了我对片子主题理解的巨大偏差,主人公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卢瑟,但更是一个逆流而上的英雄,主人公是一个热爱音乐的歌手,但更是一个坚持理想的斗士,主人公是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但更是一个牺牲在复兴黎明的先驱。
而这一系列理解的偏差皆在于观众背景知识的缺乏,但我认为还是作者对故事文本封闭性无视造成的。
故事并无高下之分,也没有真假之别。
观众期待一次有所感的观影体验,但这个体验要在两小时内实现,不需要事先做功课,事后上论坛。
所以文本的封闭性保证了即使缺乏背景知识,观众仍然听懂了作者的话,仍然能有效地移情于主人公。
交代背景是作者的功课,而这一次科恩兄弟显然没有在这方面及格,甚至显得毫无诚意,拒人千里之外。
现代电影或多或少都有点突破文本的封闭性,譬如各式各样的致敬,各式各样为粉丝准备的彩蛋。
但这些对于影片的整体把握并无大碍。
而科恩兄弟这次的作业似乎越界太多,以至于无背景观众完全无法理解其中机场戏,譬如主人公无法忍受老太太为他和声,譬如经理完全被主人公歌声打动但还是认为他不赚钱。
有了背景知识我们当然知道原来那个时代组合是大势,但恕我孤陋寡闻,一个1961就指望我这样的观众了然全局太强人所难。
作者应该有所交代。
回到科恩兄弟个人风格,自严肃的男人开始,兄弟俩似乎对浓烈的个人风格有所抑制。
超现实场景和黑色幽默在渐渐减少,影像风格上也收敛很多,巴顿芬克中那样浓烈的色彩不复出现,提喻或是比兴式的开头小段在这部影片中也没有了。
这部电影中,只有那个让人讨厌的胖子让你看到了科恩兄弟的签名。
但科恩兄弟一以贯之的存在主义主题依然没有改变,而这一次兄弟俩似乎异常温柔,我们感觉到作者对主人公充满赞许的爱意和怜惜,而不是如缺席的人或是巴顿芬克中那种嘲讽的感觉。
总而言之,没诚意,欠雕琢,但依然很科恩。
看《醉乡民谣》(鲁温达维斯的内心世界)前,我问机器人这电影是否适合十五岁以下孩子观看。
给出的答案是不适合。
除了粗口,混乱的男女关系外,还有个原因非常神奇:It explores adult struggles like financial hardship, depression, and artistic failure. 简单翻译就是它呈现了成年穷逼艺术家的各种挣扎,会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调子太灰。
调子太灰色,展示了艺术家的贫穷这个我不必多虑了,我二女儿已经通过研究梵高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不要做艺术家。
艺术家太穷了。
我说,梵高幸运,有兄弟的支持。
你姐姐可能不会支持你。
我知道很多人从未思考过艺术和生存的关系,也有很多人曾经走到这个岔路口,曾经挣扎过,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艺术 或者 生活。
艺术是条孤独寂寞的路,无论成功与否,都是寂寞的,而生活是热烈的,无论贫穷或富有,它都是丰富的,热烈的,充满了各种艺术未曾触及的东西。
生活在艺术世界一生的人是幸福的,我相信梵高是幸福的,他被很好的保护,以发展他伟大的无尽的艺术世界,以及,他偏执的人格,人情物理的茫然无知。
这几乎是排斥的不可兼得的。
我们的主角鲁温达维斯就是这样,他是个生活在自己艺术世界的人,所以他的艺术--民谣创作--更好,是煤气灯咖啡馆的明灯。
他尝试过做海员,最后发现民谣是自己毕生追求的东西,就撂下不干了--像毛姆笔下的斯特克兰一样为艺术放弃了一切。
不惜到处借宿,靠表演的微薄收入惨淡维生。
可惜时乖命蹇,他本来发展的不错,组了乐队,出了唱片,似乎一切都在走向正规,但他搭档自杀了。
他只好单飞。
他瞧不起煤气灯咖啡馆那些总在唱着过去的歌谣的表演者,他想去大厂试试运气,去大厂前非常偶然的拿到一个机会,录了一首歌。
中国有句话叫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这种境况,奥威尔在《巴黎伦敦落魄记》里详细的描述过,大意就是当你越没钱你的麻烦越多,你的思维方式会因为贫穷而改变,更加捉襟见肘。
总之,他拿到这首歌的定金,准备去大厂碰运气时,前女友Jean说怀孕了,要去流产,需要钱,他甚至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这位前女友Jean接待了好多流浪歌手,她有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
鲁温也懒得去争论,他跑去把录制这首歌剩余的钱也拿了,放弃了署名版权(后来这首歌红了,属于《遇见》那种,完全可以养活一个歌手的大金曲)。
钱给了Jean,他搭便车去芝加哥,当着格罗斯曼的面唱了首自己的得意之作,格罗斯曼一阵见血的说:你这歌儿,听着就不赚钱,才华,你是有的。
钱是赚不到的。
要不你跟着我这儿的乐队唱个和声吧,他拒绝了,又搭便车回到了纽约,真正的名士,雪夜访戴,乘兴而来,兴尽(败兴)而返。
因为喝口凉水都塞牙的时运不济,他打算重操旧业去当海员,结果发现没交费海员证失效了,他补上了费用,回去拿证时发现证被他姐扔了。
被悲剧笼罩的鲁温达维斯,瞧不上煤气灯咖啡馆的鲁温达维斯,对音乐,对民谣彻底心灰意冷的那夜,正是民歌复兴运动的破晓时分,年轻的鲍勃迪伦登上煤气灯咖啡馆的舞台,操着他独有的公鸭嗓唱起了《farewell》。
鲁温达维斯的确是比较倒霉,命运总在和他捉迷藏,现实生活中本片的原型戴夫范荣克还是坚持到了民歌复兴的日子。
甚至即便真如鲁温达维斯这样错过所有赚钱的时机,我也不会为他感到悲哀,毕竟,比起赚钱,写一首撩动人的心弦的歌难多了。
他做到了。
在这个机器人横行的时代,我还在努力的弹吉他唱歌就是因为我明白和音乐相比,机器人弹唱的再好都是浮云。
我挺喜欢片头和尾都唱的那首《绞死我吧》,这首歌写的情真意切,出神入化,他唱的也非常投入,我对鲁温达维斯唯一的怨念是,司机被抓走后,他竟然在冰天雪地里把那只猫留在高速上的车里就走掉了,这么狠心,活该你倒霉。
深夜有人在街上大笑,纽约的确是个可怕的地方,你在好几英里外都听得见笑声,你会觉得那么孤独,那么沮丧。他妈的金钱。他妈的爱情。到头来它们总会让你难过的要命。——塞林格
故事不行,模棱两可,歌尚可,但像催眠曲。
烂人
男主让女主怀孕,片子让耳朵怀孕。
柔光给予了这部电影独特的气质。每个音符都直入我心,的确醉人。即使依旧残酷,但这应该是科恩兄弟最柔情的电影了。生活这首歌,有起有伏,不过只要你用心用情唱,总会有观众,总会走出这个死胡同。
一只悲惨民谣狗的一生。
那个年代的艺术家,即使是个FUCKIN ASSHOLE,也一样会有很多人乐意帮助他
有梦想真的很好,即使经历过奋斗过挣扎过最后失败了也值得。不那么励志,但很真实。
Life of a loser who deserves it 看不出意义何在。Mulligan依旧面瘫好在戏份不多,打分都给优美的folk song和那只叫尤利西斯的猫
越看越困。。。
所有歌里唱的幸福生活不过是假象,真正的人生其实像灰尘一般,飘无定所,乏人问津。那些温暖的曲调就像寒冷冬天里吐出的白气,甫一吐出,便消散了热气。如同那只丢失的猫,注定在跳出窗户的一刹那,走失了回家的路。真正举重若轻的好片,寥寥数笔,写尽人生。
好听,讲啥木有太看懂。
今日闻君吉他语,如听仙乐耳暂明。年度最好听电影非此莫属,《好声音之为你转身》歇菜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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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声无可挑剔的好听~~~ 其他的部分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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