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电影巡回放映-第17届亚洲电影大奖-精选电影《东京奏鸣曲》黑泽清导演映后座谈人总要有一次逃离。
从窒息的家庭里,从无望的工作里,从现实里。
前半非常有现实感,失业扼住中年人的喉咙,搞笑又可悲。
虽然又只有英文字幕,大家都精准地发现了笑点。
那个失业几个月,还将自己的手机调成每小时响五次铃声,来假装自己工作很忙的大叔;做清洁工的男主,发现自己的清洁工前辈和他一样,上班一身工衣,下班在洗手间换上全套西装拎着公文包回家。
后半开始打破和谐的面具,一家人四分五裂。
每个人都有想要逃避和逃离的情景。
出国参军的大儿子、偷窃的小儿子、和劫匪逃去海边的妈妈、撞车的爸爸,不得不说表达情绪太浓烈了,略微变成了一种超现实。
才发现小女孩是土屋太凤演的!
井之胁海琴弹得可真好。
只是释放情绪之后回归的happy ending,未免有些刻意正能量了。
黑泽清的映后,因为这部片也不是新片,所以也没有特别去聊,更多的是从他整个导演经历去找一些话题。
比如他说:“说一个秘密,请不要说出去。
虽然很多人说我的电影有社会性,说我是什么电影作家。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喜欢拍电影而已,社会什么的没有想那么多。
大家那么夸我,让我很不好意思。
”主持人问他下次是否可能拍个跟人工智能有关的爱情故事。
他说,“拍爱情故事我不擅长。
拍爱情故事比我厉害的人有很多。
虽然我拍爱情故事不行,如果要拍有人死了的那种可以找我。
(笑)但是如果说让我拍有夫妇两个人的,一个家庭的,比如一家四口的日常。
就好比刚才我们看的这部《东京奏鸣曲》,一家四口人看起来很和平很温馨有信赖关系,但实际上四个人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不同的事情,因此某一天就分裂了。
如果是这样的爱情故事我倒是可以哈。
”(笑)还讲了和他最爱用的演员役所广司的故事。
说“他随着年龄增长,开始演一些大老板、总统、厉害的老爸之类的角色,演了很多这种后,我觉得他的样子越看越讨人厌。
我就想让他在我的故事里演一个强盗,结果他听到可以演强盗,太高兴了,就想演这种不一样的角色。
”只是以后合作的机会应该越来越少,因为年纪大了,自己的作品里不一定有合适他的角色了。
常常是一阵风,一阵恰到好处的风,搅动起纵深处平整的记忆,让我们惊觉在看似封闭的透视线尽头仍然存在一个通向更广阔天地的裂缝。
在树影的婆娑中,在窗帘的摇曳中,它总是带来一些关于世界的消息——或者说,它就是世界存现的方式。
世界不只存在于景深之“深”处,同样也存在于镜头与景深之间,呈包裹状。
(文末附有参考书籍和文章,比我的影评更值得大家去阅读) 不可见的空间,家宅的印象 影片的第一个镜头,飘落的报纸和翻动的杂志指示出风的来向——逆风横移的镜头似乎正在寻找它,但却被下一个镜头打断,我们被直接告知了风的入口。
随后,女主角从左边入画,走向扁平的景深深处,关门,擦地,然后,像突然受到了某种感召,她拉开门,让风继续涌入。
片名显现。
这就是电影的序幕。
两个镜头,一个运动一个固定,一个扫视一个窥探,剪辑将两者接续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寻找风的来源,但奇怪的是两个镜头间并没有形成连贯的视点传递,我们尚不清楚两个机位在真实空间中的位置关系,以及两个镜头中所呈现的空间之间的位置关系。
此时,空间依然处于隐匿之中,但它已然预备了一个有待被塑造的——家。
这个预备是这样展开的:先有了一阵风,然后有了一位女性,在她慌忙的动作中,“家”开始显现,但又在她拉开玻璃门向外凝望的那一刻,“家”又变得含混不清了。
但它并不是回到了先前的状态中,而是具备了形变和复原的能力。
海绵只有在排出自身的水分之后依然能够持续吸水膨胀才成为海绵,我们像认出海绵一样认出了家的材质。
室内戏中,长焦远摄镜头压缩纵深感,将试图逃向消失点的线条囚禁在画框中,努力使景深呈现为一个与电影银幕近乎重合的平面。
于是,在我们的观看中,视线所及之处、银幕的表面、被摄空间的正面,几乎被挤压至同一平面。
我们的视线不再(像其他导演所做的那样)被虚假地卷入电影的几何学意义上的空间中,而更近似于,像观看银幕一样静观着空间的正面——我们的目光像在抚摸着景深一样。
黑泽清的景深镜头实则很大程度上取消了空间的纵深感,空间是拒绝被凝视的,它只能被触摸。
因此,或许此时应该说,是电影的空间在看着我们。
而随后,我们的女主角走进景深中,拉开玻璃门,打开了空间的深度,解放了被囚禁的景深。
空间重新拥有了被看的可能,也就是说,它有了画外。
此时的空间既有看向我们的姿态,又不拒斥我们的凝视。
在日常的劳作中拉开一道门,用凝望迎接那生成之流的环抱——这几乎就是我们观看状态的换喻:先像触摸银幕平面一样触摸着与前者近乎重合的景深,然后才因风的涌入而重新开始“向里看”。
这里不存在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观看的主体和客体,我们与电影同时向对方投去目光,就像我们与它同在一样。
但透过那扇门,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一个新的空间,事实上,几何学意义上测定的空间形象从未出现,我们看到的(或者说,与我们的观看共在的)是家宅的印象。
在《东京奏鸣曲》中,家宅不是一个实在的空间容器,而是一种印象,一种体验。
惯常的表现空间的镜头语法是,尽可能地通过各种不同的视点,将空间暴露在同一个恒定的透视的坐标系中,且视点与视点之间也常常会在形成互补的轴线上切换,令空间不存在盲区,也让观众方便调整观看的姿态。
这种做法的一个特点,通俗来说,是接下来的镜头必须告知观众:在前一个或前几个镜头的机位上,并没有一个摄影机真的在那里。
黑泽清显然没有这么做。
若我们仔细看这几组镜头,就会发现,相邻两个镜头的机位在空间中始终是处于藏匿中的,我们无法通过不同视点的切换来把握空间的全局。
或许是镜头所选的焦段的差异,或许也因为黑泽清从未试图建立轴线,不同的视点并不将空间澄明至可见的透视秩序中,反而令空间重新回到了包裹着人物的混沌中去。
长焦+手持。
与前一个镜头相比,此处的父亲仿佛不是出现在空间中的,而是他被空间击中了
上一个镜头的机位远在妻子身后,也就是说,在这个镜头的画外
一个越轴——或者根本就没有所谓轴线。
摄影机藏在哪?
又越轴。
两人的距离被长焦镜头重新演绎了
前景的橙色吊灯去哪儿了?
中心点消逝透视法是一种权力结构,它利用一个透视点来计算在一个空间内所有事物的距离、摆放位置和尺寸大小,它是一个将周遭世界放入秩序之中的法则。
而黑泽清取消了这种观看的权力。
因此我们的观看永远存在盲区,不仅是画外的盲区,画内的空间也极大限度地保留了它自身的不可见性,我们没有办法通过参照物来目测它们之间的距离。
如同可见的肉身有了灵魂,黑泽清将不可见性重新还给了空间,这才有了家宅的印象,它是“空间的灵魂”,是形象、记忆与想象的混合体。
它意味着:我们与它同在,或者说,我们在它之中,它也在我们之中。
黑泽清督促着我们将自己从透视法则的认知中解脱开来:与其追求在多大程度上掌控注视下所能抓住的东西,倒不如接受自己是和电影中的世界环抱在一起的。
只有在这时,我们才能真正地看到家宅,像婴儿第一次睁开双眼一般。
我们投出的目光不再是将对象具体化的注视,而是一种没有企图的、不带权力意志的、与世界进行交互的,身体性的观看。
通过藏匿的视点与焦段的变换,每一个剪辑点都带给我们一个崭新的形象。
我们不是在用眼睛看,而是在用整个身体去看。
我们发现自己在体验一个无法依靠理性智识辨认的空间-时间中,就像那只镶嵌在蒙德里安画作中的时钟一样,一个绝妙的譬喻。
黑泽清所描绘的正是与我们同在的家宅的印象而非空间的形象。
在这里,甚至时间都是可以被省略的:开头这场戏,没有经过任何转场的交代,一个剪辑点就把我们带到了另一个场景中,而看到小儿子背起书包去上学时,我们才得知此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物件,身体的记忆 在家宅中,总是存在许许多多的触发点,一张桌子,一台电视,一只茶壶,在人经过它们时,触发一系列的动作。
而这些动作早已被写入了家宅的历史之中,它们只是等待着被一遍遍地读取。
那些被周遭之物所塑造的身体的记忆是如此根深蒂固,在父亲两次发怒的过程中,我们都看到他近乎无意识地走向餐边柜,拎起茶壶,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另外,父亲与小儿子的冲突中,还有一段怪异的停顿:尽管事情显然没有结束,父亲却转头抄起报纸看了起来,而小儿子却走到餐厅,打开一包零食吃了起来,如此安然自得,仿佛两人已经在各自的物件的安抚中获得了满足。
我们看黑泽清是怎么编排两场冲突的高潮部分的。
大儿子面对父亲的不理解,先是收走桌上的担保书,转身将其装进背包里,而受到大儿子的话语的刺激(准确说,是受到他这一整套动作的刺激)的父亲,走到大儿子跟前,在言语上试图宣告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地位的同时,还在肢体上宣示着自己对家中物件的支配权:他提起背包,扔在大儿子身上,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收拾这个背包——尽管这一宣示的动作无疑是十分滑稽可笑的,他明明是要阻止大儿子的离开,却亲手将背包送到了后者手中。
相似的,尽管因为身形的差异让父亲能够更肆无忌惮地对小儿子进行直接的肢体暴力,但在这之前,一个宣示般的动作仍然是面对物的:他抓起那包零食,狠狠地摔在地上——比他打小儿子的那一巴掌狠多了。
所有宣示般的动作都是发泄式的,正如他的言语一样,它们并不解决问题。
家宅中的男性都深深地受困在自己身体的记忆中,只能像孩童争抢玩具般宣泄自己的情绪。
挥出一巴掌后,他的手在并非惯性的作用下仍然徒劳如抽搐般地晃动了几下,仿佛刚才的动作是一种并不受他自身控制的应激反应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在确认刚刚的动作确实是自己做出的
转身好像要寻找什么,但是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失去了物件的依托似乎令他陷入了短暂的尴尬和焦虑中
“你打孩子干什么?
”“嗯……”
终于,他找到了一样在此时此刻不会让他感到尬尴的物件,似乎是一面镜子
他从刚刚的抽搐中逐渐恢复过来,好像通过这一物件重新确认了自己一家之主的身份
说完一通后,似乎还是对自己的表现感到不太自信,转身又找到刚刚那面镜子寻求抚慰
不安和焦虑来自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他人凝视的客体,自己不再占据支配地位然而,正如序幕中两个跳跃的机位所暗示的,在人与家宅之间,身体与身体的记忆之间,也有着一阵穿堂风,它勾连着二者,略过了空间,也意味着它有能力将二者分开,将家宅抽为真空。
它给沉睡的记忆带来了梦想。
它是对人物滑向失真鬼魅之态的邀约。
以往的黑泽清作品中,捉摸不定的失真感提供着恐怖与焦虑的来源,但在《东京奏鸣曲》中,它是事物或人的待定状态。
往往是这样的情况:身处家宅的人们在某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在自己与家宅之间,并不存在一个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正如我们与家宅的印象也不存在凝视与被凝视的关系),家宅中所有的物件都是如此的自在且自足,似乎并不需要人的介入。
在这一瞬间里,人们知晓了自己的位置,人和家宅同时意识到了对方的在场,但于此同时,人的身体仍然保持着以往努力塑造的家宅支配者的记忆,可身体已经不具备行动力。
在“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和“身体试图去做什么”之间,产生了一股撕裂的力量。
(其实,把这段话中的“家宅”换成“家庭”,把“人们”换成“父亲”,大概就是影片的故事情节了) 当人们真正发现,自己并不能够支配什么,而周遭的世界也并不需要人的介入也能自足,人便进入到一种待定状态,此时只需一点点的外力就能将人推入失真。
面对做噩梦的丈夫,惠在试图叫醒他之前,有一段异常反常的安逸,此时的她似乎在享受这一刻,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陷入噩梦的丈夫已经达到了某种诡异的自足状态,而她反而是不自在的:“吃炸油圈吗?
”
妻子停下手中的碗筷看向黑须,后者咀嚼的动作慢慢停止了
妻子继续吃饭,黑须却似乎因为妻子这一主动的凝视而呆滞住了。
“一家之主”的身份只需一个看的动作便瞬间土崩瓦解这种待定状态来自于对家宅的印象的体验——也就是说,它来自于空间肉身的形象、人的身体的记忆和人的想象的混合之中。
它“是从一个‘范畴’到另一个范畴,从一个‘层次’到另一个层次,从一个‘领域’到另一个领域的东西……是身体变形的催化剂”(Deleuze)。
它伺机以待,随时准备击中一具身体,如同一阵穿堂而过的风。
在家宅中,一台忘记关闭的电视、一扇敞开的玻璃门、一盏没有照在人脸上的台灯,都是它即将显影的迹象。
甚至我们可以说,黑泽清镜头下的家宅的印象本身就是一种待定状态,是家宅中诸多物件之距离的待定、物件之功用的待定、人之距离的待定,人之举止的待定。
黑泽清所致力于描绘的,是一具具身体在日常与失真之间的反复,而非探究社会症候和做现实批判。
因为后者不能被描述只能被论述,而它往往就在每当我们试图讨论它时开始消失。
在这里,黑泽清表现出了他的非批评立场。
他所做的,不再是“挖掘”社会症候背后的根源,而是去展现这种症候是怎样作用在个体身上的。
家庭作为社会晶体的一个折射面,在其中“社会并不存在,存在的仅仅是对社会的体验状态”(Jules Moonerot);个体也是同理。
人被一个又一个空间击中,其中不乏断裂、出离和滑稽(比如后半段一系列的戏剧性桥段),将人的种种行动粘连在一起的,并非宏观意义上落到语义实处的社会图景,而是人的体验,是身体在待定状态中的体验。
怪异的剪辑点:前景凭空出现两个交谈的路人。
被入侵的视线,是对他此时状态的折射
一个通过视线与动作来确认的流动空间,同样是个体状态的折射
整个日本社会似乎都同主角一起,陷入到这种待定状态的焦虑中,苦苦等待着那一阵穿堂风能够带来一些契机、一些梦想。
在惠这个角色身上,黑泽清无疑释放了他最多的柔情。
她等来了属于她的那一阵风,而相比之下,龙平捡到钱的情节反而更多地成为了一个笑话,为了达到这种戏谑感,黑泽清甚至用上了一小段倒叙。
而处于焦虑中的我们也意外地等来了我们的老朋友:黑泽清鬼片御用演员役所广司。
(特别有趣的是役所广司在《回路》中也友情客串了一个船长,接上了出逃的主角们。
脑洞大点的话似乎可以通过他串联起一个“黑泽清宇宙”?
)
而更让人意外的是,黑泽清居然让他迅速变成了一个喜剧角色。
尽管他打破了家宅的待定状态,但他自身仍然同其他人一样,是一个被物件所支配的身体。
纵使他的出场像是一个能动性极强的破坏者,但很快,他就“不得不”撕开封在惠嘴上的胶带,“不得不”摘下头套,“不得不”给惠松绑——若留心的话,他为惠松绑的方式也是十分滑稽的: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会用刀的人啊 黑泽清招牌式的棚拍车戏,在这里也有了某种浪漫意味:尽管这是一位第一次上路的家庭主妇,但我们都知道她并不会遇到真正的危险。
而这也反衬出了这段戏的喜剧感。
面对待定状态的被迫打破,惠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
但当她目睹了丈夫的逃窜后,黑泽清给了她一段长镜头,让我们看到,让我们确信:这是一位会开车的女性,而她已下定决心要逃离。
既然都敞篷了,那就别棚拍了吧
这无疑是影片最动人的镜头之一。
我们看到的是一位创作者对自己镜头下的角色满溢的爱意。
第二天,健二入狱后被毫无缘由地释放,躺在沙滩上等待涨潮的惠却在小木屋醒来,被汽车撞倒的龙平奇迹般地毫发无伤,将捡来的钱投入失物招领处;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回到家宅中,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吃起了饭,没有丝毫待定状态留存的迹象。
黑泽清给了我们关于现代家庭最美的结局:他们终于变成了鬼魂。
他们如家宅一般自在、自足,在自身的不可见性中得到圆满。
琴声停了,风也停了
“社会”仅仅是一具空壳如果说那阵风给我们、给片中的角色带来了什么启迪的话,那就是:我们是世界的一个点或是归零的刻度,而不是处于这个世界的外壳上,我们生活在里面,我们不是它的支配者,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凝视的动作,世界也早已先向我们投出了它的目光。
我们应当去体验、去倾听,这不单单是观看的改变,还意味着感官和意识的开启。
就从这个小小的家宅开始吧,黑泽清对我们说。
本篇影评受到以下书籍和文章启发《知觉的世界》【法】莫里斯·梅洛-庞蒂《眼与心》【法】莫里斯·梅洛-庞蒂《重返风景:当代艺术的地景再现》【法】卡特琳·古特《空间的诗学》【法】加斯东·巴什拉《德勒兹论音乐、绘画和艺术》【美】罗纳德·博格《导读德勒兹》【英】克莱尔·科勒布鲁克《弗兰西斯·培根:感觉的逻辑》【法】吉尔·德勒兹《艺术为社会学带来什么》【法】娜塔莉·海因里希https://www.douban.com/note/796447270/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3165196/https://www.douban.com/note/800584938/
社会题材足够突出,但电影的结局是堕落的,后半程的戏剧冲突完全消解前期对冰冷现实情境打磨的架构。
以彪德西《月光》收尾,伴随着黎明的曙光,想要获得的抚慰和救赎是对生活无力的屈从。
看似充满希望的结局,其实更进一步充满讽刺,那些获得安慰的力量其实是令人叹息的。
可以这么说,前期对现实呈现得有多无力,后期光明的结局就有多敷衍。
东京奏鸣曲海报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日本中产家庭结构,家庭经济支柱的父亲,有序维护家庭秩序的母亲,两个和父母价值观冲突的儿子。
故事一开始,中年危机感就扑面而来。
佐佐木被动辞职下傲慢的态度,立刻将“尊严”二字塑造在这个人物精致的西装革履上,后续一系列行为都加剧为维护尊严而带来的狼狈感。
在家里维护绝对话语权的形象有多努力,在外头扎堆求职,流落街头甚至领取免费午餐的模样就有多卑微。
惠子作为一个传统的日式家庭妇女,在电影中,充满着对自我价值的否定和迷失,带着被长久以来强权压制之后积累的苦闷,矛盾的是,惠子并不希望金钱构造的强权形象倒下,充满着害怕丈夫失业的焦虑。
佐佐木和惠子都在努力维护着各自在家庭中所应该扮演的角色,但两个人中间隔着厚厚的一堵墙,看似默契的目标,在两个儿子价值观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讽刺。
“谁拉下我。
”惠子躺在沙发上将双手举起,呆滞的空气,求而不得。
这是一个抛向谁的问题呢,是该问上帝,社会,政府,家人还是自我。
在这样的家庭中挣扎着长大的两个孩子,反倒觉得充满希望,而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典型。
健二在课堂上因为被老师误解不甘,而公然曝露其地铁上看小黄书的隐私,是一种反抗。
课后走向这个破败灵魂的自傲老师去澄清,带着渴望被理解的心愿,同时充满温度的人性。
人生难得有所爱,两人无论是学钢琴还是参军,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父母给不了的人生的答案。
“我现在什么都愿意干,可为什么就是没人愿意要我们呢。
” 电影的前半段,看似单调乏味的情节,将社会的无情冷漠展现得很好,我们所歌颂的勇敢向上和努力,在失业之后一切都变得无可奈何和茫然无措起来,稍微有点理想主义和乌托邦向往的人,可能无法理解这样的家庭。
电影的镜头不够统一,有些平静有些却又觉着嘈杂,跟整个电影的走向一样矛盾。
职业类型是否可以衡量每个人身穿的这幅高傲盔甲的厚薄,在购物中兴穿着清洁工服装,怀揣拾到巨款的佐佐木,撞见妻子后落荒而逃,那一刻为尊严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破碎掉,非常荒谬,惠子跟着绑匪想要离开,去向无边无际的大海,曾经说的那句“家庭主妇也有幸福的时光啊。
”也变得非常凄凉。
大家都是在社会囚徒中日日要面对困难的人,只不过有些人是物质上的贫穷,有些人是精神上的匮乏。
当金钱是操控社会成员最有利的工具,那救赎的希望反而可能还是金钱,伴随黎明的晨光如约而至的,是天上渐渐熄灭的星辰。
这绝对不是温暖的抚慰人心的故事和结局。
表达现实,能把庸碌生活拍得格外醇美的导演,许鞍华,推荐《天水围的日与夜》,《桃姐》也好,《女人四十》也罢。
这是完全的对生活没有责备的电影。
《京东奏鸣曲》是第一部黑泽清,希望不是我观影生涯的最后一部。
黑泽清拍家庭剧和他的恐怖片一样冷峻,虽然最后的大团圆结局让人心宽,但从役所广司登场之后故事终究有些失控,不如是枝裕和的家庭剧来得润物细无声...把一堆萝卜白菜做得美味无比才是真正厨艺高手,把平凡乏味的生活拍出精彩才见导演功力,一如港片,天水围的日与夜。
一个四口之家的家庭缩影,让我们对东京对日本这个国家有更深更全面的认识。
一个看似平淡而传统的日本家庭,各人却有各自的困境和想法:父亲失业而不敢跟家里人讲,母亲厌倦了家庭主妇的生活,大儿子想参军,小儿子想学钢琴。
好在最后还是能够互相理解,大团圆结局。
2008年日本导演黑泽清的现实主义作品。
电影反应了日本家庭生活的重压之大摧枯拉朽。
经济大萧条之下,平时看不见的压力对原本小资家庭的生活差点造成了毁灭性影响。
围绕这个主题拍好一部故事电影已经难能可贵,了不起的是这部影片在这个小话题之内展现了更多的精神思考。
比如“如何看待美日之间避而不谈的绑架关系”、“如何面对日益经济崛起的中国这样强大的竞争对手”、“是否应该舍弃虚伪的日本国民尊严”、“极端生存条件下诚信与虚伪的斗争”等等。
看到这样勇于剖析现实、思考深刻的电影,便觉得国内高强度审核禁制之下,我们还需要等多少年才能用电影照进现实呢?
悲乎哀哉。
电影本身的剪辑、光影控制、镜头调用都是顶级的。
利器善事,这部电影实在无可挑剔。
一个导演一辈子能拍一部这样的电影,便无愧大师的称号。
黑泽清是个了不起的导演。
和母亲一起看,她竟意外地很喜欢,在我觉得现实沮丧而窒息只能魔幻地进行开解的结构中,她却看到其中的一念生一念死,“看来他倒是脑子撞好了……只要想法改变了,怎么不能活呢?
清洁工又如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总归能迎来新的一天”。
因为最近的经历所以选了这片,想看看失业却不敢告知家人只能佯装上班的人到底是什么状态,想看看家人在发现真相之后是如何面对(当然也不是欲求从中寻求答案,但总归是希望看到艺术所给出的回答)。
前半部分极尽“现实主义”地描绘令人灰心丧气的日本现状,蒸蒸日上的中国经济(廉价勤奋的外国员工、新闻播报中丰富矿产资源),美国强大的武装力量(长子阿贵执意认为只有美国能够保护日本),无不宣告着一种颓败的气息。
在公园和图书馆里打发时光的上班族、排了几层楼长队的职介所、穷途末路佯装乐观的同道……随着黑须夫妇的自杀,无望已至极点。
而后,随着三小时的闪回,影片荡开一笔开始展现妻子的“奇遇”,走投无路的“笨贼”与绝望的家庭主妇,驾驶别人的车,从现实彻底出逃。
此处插句闲话,或许这正好为德里达想要表明的“敌好客”(hostipitalité)【hostilité mix hospitalité】提供实例。
相比佐佐木父子在外部世界遭遇的挫折与困境,在家中的妻子同样置身于动荡与不安中,而他们遭遇的恰恰是同一种社会系统所带来的风险。
因此并不存在什么绝对安全的内在,“在家” 依旧 “莽然而森”(Unheimlich)。
当佐佐木和妻子各自瘫倒并喃喃,“好想要从头开始”时,现实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他们在生与死的边界中,胡乱将自己抛掷到命运的时空中。
一夜过后,他们活了, 在新生的太阳中,毋须多言。
他们回到家里(最早回来的是幼子健二,他面对着一片狼籍仅仅是默然地坐在餐桌旁等待家人的归来), 做饭、吃饭,好像一场席卷了这个家庭的风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导演的处理像灾难片,一种社会系统的困境如何自然灾害,在绝对他者面前,人只有服从自己的命运,爬起来,拍拍泥土,收拾起残破的生命,活下去。
我理解母亲对这部片子的喜爱,她是一个坚强乐观的人,始终相信人总是能靠自己的努力获得机遇与救赎。
她身上具有一切我们这个古老民族所赞美的崇高品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于“活着”的意志。
莫言的上官鲁氏,余华的福贵,这是粗糙的、混合着泥与沙,血与乳的意志。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这是她朴素的生命哲学。
To say Japanese bring unrivaled enthusiasm and creativity in depicting the intrinsic depressing nature of life is like saying Italians are masters of pasta (Had amazing Penne in an Italian cafe in West Villiage before the movie). A less obvious fact may be that they are apt at showing the most vulnerable side of human nature through an appearance of strength to persevere. I always think there are some uncanny similarities between Japanese and Vikings. Both sea-seasoned people, both with an infatuation with glories in predestinated defeat. I wonder if it has anything to do with being born on a small island surrounded by boundless ocean, the result of life-long struggle between homo erectus' inane fear of deep water and the absolute necessity to tranverse it.What struck me most is this fleeting scene of hope right in the middle of the movie before the dramatic finale unfold. An afternoon in the piano teacher's room, after Kenji finished his lesson. In the silence the ensued the camera hovered in a place somewhere between the teacher and the boy, as if unsure on whom to focus the lenses. Then it started to slowly pull away, almost painstakingly slowly, a fuller view of the room is unveiled. The room was rather dim, there was sunlight coming from the front porch, but it was bleary, depleted, like it used all its strength to pierce through the clounds and upon reaching the room it was dead tired. The teacher said, in a typical serene but deliberate Japanese way, "Kenji, listen to me." Pulse. "You are talented". Pulse. "Extrodinarily so." Prolonged pulse. And here is the amazing part, all this while, from the moment the teacher uttered her first word, the light in the room started to grow, stronger and brighter, increasingly more assertive, until the whole room was light up on golden fire, and both the teacher and the boy eventually became silhouette bathed in a blaze of light. "You should go to music school". She concluded.
一個父親的尊嚴自從人來徹底脫離母系社會進入父系社會以來,父親這個職位從來都不是容易勝任的。
他代表了一個社會最小單元的最高領導領導權力,當然也肩負了一個社會最小單元的最大義務,那就是無論通過什麽手段,都要滿足一個家庭的生計以及保護一個家庭的安穩。
鑒於父親這個職位為家庭提供了最原始最保障的基礎,家庭也賦予一個父親最高的尊嚴,最高的家庭地位。
就如我們經受父親們輪番打罵而不得上訴一樣,日本社會至今依然保留著餐桌上父親施令方才動筷的家庭生活習慣。
這是父系社會給以一個父親的尊嚴。
然而這種尊嚴并不是一個男人與生俱來的天性,一個男人與生俱來的天性只是盡可能多地佔據配偶以及盡可能多地交配。
對,和一條野狗無異,只管交配,撫養小狗是母狗的責任。
但是父系社會對父親這個職位的要求遠遠不止這麼簡單,既通過婚姻這樣具現代文明的法律程序限制了一個男人的交配權和交配對象,也將撫養一個家庭的重任自然性地配置到父親這個職位上。
可以說,父系社會史是一部男人的血淚史,它將一個男人圈養成為一個父親,默默地耕耘一個社會最小單元。
粵語社會對結婚這件事總結為“做老襯”三字,充滿了戲謔。
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時刻萌生結婚成立家庭的衝動。
當然我承認我十幾歲認識第一個女孩子的時候我是很衝動地想去結婚的,但那時候我還是一個男孩子而不是一個男人,我不知道成立一個家庭需要肩負多少,我只是單純地希望對一個女人宣佈主權,甚至不是交配權。
一個時刻希望成家立室的男人,無非都是希望通過犧牲自己的動物性去換取父系社會成本越來越大的交配權。
對,這類男人是交配權的炒家。
其次,不排除一些希望成家立室的男人根本就不瞭解一個男人需要為一個家庭付出多少,懵懂如十幾歲的我,萬大事天塌下來再說。
這類男人則是交配權的衝動型消費者。
我說這些并不是我男權,也不是逃避。
而是希望每一個男人確實做好準備了,才去接受婚姻這一現實,才去組合一個家庭這樣的社會基本單元,自我圈養成為一個父親,即使這個家庭只有可憐的兩人,你都是這個家庭的最高領導者。
從此,父系社會賦以你一個父親的尊嚴,代價則是你需要為這個家庭去犧牲一切。
一切男人的動物性,男人的友誼,男人的尊嚴,男人的一切一切,在家庭面前,都是塵埃。
你唯一能享受的就是你老婆叫你回家吃飯,而且是在你施令以後全家才能動筷,哪怕這個全家只有可憐的兩個人。
我的兄弟們,哪天你們決定了做老襯,告訴我。
我們喝完男人之間的最後一口酒,以後你的所作所為,都可以通過父親這個職位來解釋了。
你這個社會最小單元的最高領導人,父親這個職位才是你這個可憐蟲最終的歸宿。
一個母親的堅強一個父系社會家庭,基本構成元素就是一個父親一個母親,有沒有子女寵物那些都是等閒的附帶產物。
由於我是一個慈母多敗兒的典型產物,我對母親的洋溢之辭早已氾濫到戀母的地步,亦不再累贅了。
就如一個男人要做好準備,才自覺把自己圈養成為一個父親一樣。
一個女人難道無需同樣做好準備,自我綁架成為一個母親么?
如果家庭是兩個人的事,作為一個女人,你有沒有做好綁架自己的準備了。
不知道是隨我年紀漸長還是整個交配權市場的需求差異,我身邊的剩女越來越多,其中不乏即將步入三十的處女阿姨依然熱情期待著自己的初戀在粉紅色調的爛漫春光里如彩虹一樣耀眼來臨。
她們用粉底去修飾日漸失去光彩的皮膚,用廣告熱賣產品去標緻自己緊貼社會,用糾纏哀怨的文字去表述自己的際遇,用都市女子的身份與身邊的人擦身而過。
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一個家庭而忘卻一些看似是基本元素的東西,比如車,比如樓,比如戶口。
女人當然需要安全感,需要穩定。
甚至,你可以說我可以不要車不要樓不要戶口。
但你絕對無法避免不久的將來你旁敲側擊暗示來眉眼去的都是這些東西。
而讓你無法取捨的理由不是因為你這個交配權賣得不划算,而是別人的交配權交易得更划算。
在這個時候,這些女人就如精明的商人,在成功銷售一件物品后通過不斷的軟件硬件升級來飽和自己的欲求。
有句說話說得好:家庭是女人畢生的事業。
一個女人如果真的希望組建一個家庭,第一個應該綁架的就是自己的奮鬥目標,全身心投入一個母親的角色。
忘記那些側忍纏綿流淚的生離死別愛情電影,忘記那些意亂情迷欲罷不能的廣告熱賣產品,忘記那些宿舍閨房裡姐妹間無厘頭的約定和毒誓,忘記那些曾經無數次構思過的世紀大婚禮,甚至忘記去問對方愛不愛你。
你要做的是全身心投入到母親這個職位上,學會堅強地接受這個家即將會面臨的貧窘、憂傷、磨難以及背叛。
除了媒婆,沒有人敢保證你結了婚人生就會有希望。
但一個母親的堅強,將是一個家庭最後的底線。
如果你今天被剩下了,不妨問問自己能堅強到一個家的底線在哪裡。
不要再拿處女膜交配權說事,也不要將文藝的愛情和殘酷的現實混為一談。
一個母親的世界里,只有家庭。
一個青年的追逐如果我這個八零后還算是青年的話,以下的說話就有意義了。
作為被教育的一代,紅旗下成長被譽為跨世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經歷了寒窗苦讀十餘載然後意氣風發地走到社會的時候突然就懵了。
前面有牢牢掌控著社會資源的中青派七零后,後面有無所畏懼的樂天派九零后,那種突然就哀傷了的感覺不亞於天涼好個秋。
我記得我畢業時候的某次面試,某人問我爲什麽選擇銷售這個崗位,我就說因為這個崗位和我專業吻合,能體現并證實我人生的價值。
對,當時我是千真萬確說了“人生的價值”這幾個字,於是被某人當場反駁:我請你來打工不是要你實現你自己的人生價值,而是你如何實現公司的價值。
我也并不埋怨某人這麼赤裸裸打擊我,我的確理想化而他說的也是大實話。
人吃人錢生錢的社會,快就是硬道理。
仁慈的開發商還沒把我們房子的錢收完,就把房子給我們住,然後這堆鋼筋水泥逐年歲磨滅了我們的年輕,也成為了我們唯一的成就。
唯物主義者認為,有物質存在的前提下,思想才有存在的意義。
於是,沒有房子的話就沒有愛情,也談不來精神層次的人生的價值。
我其實也不介意從一個社會主義螺絲釘變成一個和世界接軌的螻蟻,因為實質意義是一樣的,卑微是唯一的標識也是唯一的共識。
但一個社會主義螺絲釘他起碼自欺欺人地覺得國家需要這個螺絲釘,沒有這個螺絲釘機器就運轉不了。
一個和世界接軌的螻蟻則感覺不到被誰需要,除了做螻蟻生意的商人。
這種感覺不到被國家被社會需要的感覺很糟糕,除了儲錢娶媳婦還房貸不知道明天還要干什麽的狀態很悲觀。
日本彷徨青年加入美國軍隊,進駐中東執行任務,並且留下來維和。
這樣的故事于我看來,只是將“被需求”轉化為另一種表現渠道,逃避后重建自己的精神勝利法。
但精神層次的追逐,永遠是子非魚的問題,外人無權評價。
至少我們除了比爹比車比房外,還有另一種存活的勝利。
一個少年的煩惱人開始第一次認知世界,始於第一次產生煩惱。
這個小生命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彷徨、迷惑、以及驚慌。
這個世界不再如你肚餓就哭,於是就有奶送到嘴邊這麼條件反射得自然。
這個世界開始有些東西是自己無法再輕易得到,或者自己無法得到,有些問題永遠解決不了等等。
而這些就是煩惱,即將佔據我們的餘生,直至彌留之際,還是縈繞著。
我年少的時候家境不好,除了吃飽和讀書必備的開支外,基本所有娛樂節目以及興趣培養都是自給自足的原生態。
而我身邊不乏知識份子家庭的家長犧牲一切去培養一個小同學的愛好,也不乏暴發戶叔叔對子女物質上的法力無邊。
於是我在他們身邊就如一道黯淡的風景,自小就學會了壓抑自己人生色彩的迸發。
我是一個敏感又懂事的孩子,我很小就學會在一個家庭里察覺自己的份量和家庭氣氛。
比如父母只肯在教育上投資我,我就想各樣的教育名目去向父母索取財物。
我會開家裡開什麽顏色的燈來決定一個晚上的節目安排。
開一盞昏黃的燈泡那是因為家裡只有我和母親,我得乖乖去做功課,即使沒有功課都要裝有。
如果開了明亮的光管,那是有客人或者家裡有正經事談,那我就可以到鎮上任何一個地方玩到我娘拿棍子來捉我回家。
那時候的煩惱還遠遠不止這些,還有偷了的番薯該埋在哪裡比較安全,僅剩的遊戲機幣藏在哪裡不容易被發現。
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在一個貧困的家庭里,他僅能有溫飽的權利,而沒有夢想的理由。
面對這樣的煩惱,他只有兩種解決方式,要么是強硬地哭鬧強求,要么是乖巧地偷偷騙騙。
無論怎樣,這樣的小朋友都是不討好的。
貧困環境里的追求是無理取鬧,貧困環境里的夢想是盲目攀比。
這些小煩惱的日子不會太長,這些少年會被更多的煩惱填充了生命。
在這個過程裡慢慢學會了失去和放棄以及掠奪。
從前有一個小朋友他很懵,懵著懵著,變成了一條懵佬。
果然人老的最大好處是年輕時得不到的東西你不想得到了。
不代表你解決了這個煩惱,而是這個煩惱你這輩子都無法解決了。
我小時候很想踢足球為國爭光,現在我很想每天對著國家隊操國罵。
比起現在身邊糾纏不清的煩惱,那些年少的日子真是令人振作。
~东京奏鸣曲,2008年的电影了,居然很贴近我们现在的生活。
~失业者黑须其实家里太太和孩子早就发觉了,为了消除家人怀疑,还硬带着佐佐木回家装领导的样子,每隔十分钟一次闹钟设置,说明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焦虑和无助。
佐佐木在外流浪一天回家前的强装微笑,还得说部长请吃饭,也怕引起夫人的怀疑。
佐佐木46岁了,被开了,当天就去职介所找工作,真够拼的。
在后来的面试中,被问到特长,他说貌似除了卡拉ok没别的特长,结果当场就被让拿着话筒唱一段吧,有点太……没办法,一个失业还需要养家的男人是没有任何自尊的。
我也曾有过一段不敢告诉家人的辞职经历,那时候刚有了孩子,岳母在家,哪能露祛啊,每天照常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出门(因为之前在日企上班),坐地铁到一站出来就是小公园的站下车,在小公园那里打电话找工作,问同学借钱过日子。
当时有个电影,叫做开往春天的地铁,耿乐演的男主失业了,每天在地铁里面晃悠,说句实话,个人经验,比起地铁里面瞎晃,找个出地铁就有小公园的地方更惬意一些,外面还能呼吸下新鲜空气。
~黑须夫妇居然自杀了,东京的繁华街景正是为了映衬小市民的生存艰难而生的。
男主同样也面临叛逆的大儿子,除了工作不顺利,家庭之苦也要承受。
香川照之,一个亲中,或者说有点思想高度的男人,有着优越的家世,演了国内抗战片照常能在日本国内表演的艺术家,他的电影都值得一看。
影片中小儿子有钢琴天赋,出不起学费却出手打儿子的父亲,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被妻子发现失业中的他心里也不好受吧。
还有担心大儿子被派到中东战场心里也不好受吧。
这片子真的也可以叫男人之苦。
~确实从厕所捡到钱,夫人被劫走,稍微有点脱离普通现实了,因为要说明其他几个问题:役所广司饰演的小偷是唯一能做自己的人,所以他很失败,世俗上的,当回小偷也失败了。
夫人认为一切过往都是一场梦,想从新来过那是不可能的。
孩子一次逃票就有案底了,说明这个社会多么的残酷。
佐佐木把厕所捡到的钱放到了失物招领处,之后貌似日子好起来了。
佐佐木开始了商场物业工作,大儿子也从中东召回了,思想变得成熟起来了。
小儿子弹起了钢琴,还参加了选拔赛。
~所以影片结论是:好多时候呢,生活给你设置了许多大山,原本你以为会爬不过去呢,但是不要气馁,再加一把油吧,不行咱们就喊特码的一嗓子,再大叫一声我能行,也许明天,你就跨过去了。
东京奏鸣曲,其实是献给生活者的一首曲子。
《东京奏鸣曲》 Tokyo Sonata 导演:黑泽清 出品:日本(2008) 评分:9.0黑泽清这部转型之作,在戛纳和亚洲电影大奖上好评如潮,它最有趣的地方在于提前应验了当下的金融危机。
一直以来,即便是在恐怖片领域,黑泽清都以社会预言家的姿态出现,他对日本社会的未来往往持有忧虑心理。
《东京奏鸣曲》讲述一个四口之家的分崩离析,父权威严下的逆反儿子、生活枯燥的主妇、没有“一技之长”的上班族。
片中讲到了外国雇员的冲击,提及美国发动的战争,看似不相干的事情却对家庭成员产生了影响,属于现实层面的反映。
失业者不敢告诉家人事实,天天西装革履假装上班的段落尤为搞笑。
剧本编写采用了常见的戏剧化处理,故事充满残酷的黑色讽刺和荒诞色彩。
当问题无法解决,家庭面临崩溃之际,一个小偷把电影带到了另一个方向。
经历一个看似不真实的晚上,这个家庭迎来了奇怪的新生。
片中常有惊人的镜头调度,比如父子冲突的爆发、开车驾驶出走,都可以单独拿出来分析讲解,堪称一绝。
黑泽清在不同场景中强调了外部因素对于这个家庭的冲击,比如玻璃反射、取光手法和环境音效。
最后小儿子弹奏了一曲德彪西的《月光》,出乎意料的收尾方式挽回了前面的设计之憾,极大地提升了整部电影的立意。
【新京报 http://ent.sina.com.cn/x/2009-04-24/01592488608.shtml】 ■ 影碟消息英国的Eureka公司宣布,6月22日将发行《东京奏鸣曲》,成为MoC系列编号81的新节目。
继《神探》之后,这部影片将成为MoC系列里第二个发行蓝光碟的节目。
花絮包括60分钟的制作特辑和39分钟的宣传、访谈、授奖资料。
越到后面越颠,完全看不下去那种。
太太他媽的沉重了!不過小泉的戲很好看。
實在難以忍受 娶了典型的日本女人之後 生活就會是這樣的吧
越看越一脸懵逼
剧情有些草率,还是我看的是剪辑版??
看这种剧情就是离谱没钱生nm小孩
最后那点自尊,不要也罢
妈的好屌,前面是小菜,是铺垫,后半部分才是真正的黑泽清,末世恐惧,今村昌平式“蛆虫”感
日式家庭剧。中年危机。角色设定无法让我产生共鸣,只感荒谬可笑,比起悲剧更像闹剧,比起小津、是枝裕和根本站不住脚。后半莫名走向奇幻。拾金不昧这里实在刻意,试图塑造人的多面性或神性却很拙劣。
现实比电影残酷
前半部分非常写实,那种求救无援、仍盲目寻找出口的失业人生直戳人心;后半部分的抓马对比下就各种违和了——黑泽清只拍出了半部好戏。日式家庭之苦。
差強人意,戲劇與畫面都欠缺準確。美術不錯。
对日本电影鉴赏能力缺失啊。。。不过香川照之演的真是不错
豆瓣有一种,只要是日本电影自动高分的设定,国籍一换评分倒挂
太沉重的故事,铺垫循序渐进,可是后面实在太匠气了。。老爸被车撞、老妈被劫持斯德哥尔摩候群症严重、哥哥战争创伤、弟弟莫名其妙被抓进警局?!最后大家居然平安回家团聚吃饭,不带这么玩儿隐喻的吧?!太假了、受不了= =...
黑澤居然少有的敘述起這種社會題材...不過也挺適合芦澤明子一貫的拍攝風格...影片出來的效果不錯...演員同樣也功不可沒...
後半部份明顯脫離了前面營造好的情緒和故事,一些行為帶有不合理性。拍壞了的電影。
后三十分钟故事插上了翅膀,忽然飞了起来。
前面真的觉得很好很好,要说的都说了,后面突然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地,突然发起疯来,不明白这到底是导演的失误,还是我的不解
一家人心平气和开诚布公,没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家是治疗伤痛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