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长的一部电影,剧情甚至没有多么高潮的,就是一个平凡的家庭里,发生的最平凡的事情,这是那个年代的缩影。
也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所曾经的经历。
那些小道具,网兜,衡量自行车。
热水瓶,自制的蜂窝煤,小巷子,还有那个年代高端的产物绿色的吉普车,都好像是把我们拉回那个年代,而末尾的孔雀是让这一家人都经过那个孔雀园,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孔雀开屏,甚至他们认为孔雀在冬天是不开屏的,然而在没有任何吸引力的情况下,孔雀却悄悄的开屏了,或许你注意到了孔雀美丽的尾巴,却没有看到它悄悄绽放时候的过程。
我相信,《孔雀》一定能成功地煽到一部分人。
但遗憾的是,《孔雀》能做到的,似乎仅仅限于煽情,而离顾长卫本想达到的深刻,还距离很远。
我们可以去理解一个第一次去拍电影的人选择这样一个剧本,因为讨巧。
无论作家或是导演,他们试图开始去描绘自己理解的世界,第一次,总是选择和青春有关的题材。
然而为什么要说青春,时下消费青春这个概念的不仅仅有郭敬明,还有一些貌似站得更高的人。
青春这个题材,太容易引发同情,这种同情可以成功地置换成对作品的赞美,而不是因为作品本身的高度,引来关注、思考。
片子分为3部分,从同一个场景分别引出对姐姐、哥哥、弟弟的描述。
姐姐和弟弟都被导演试图塑造成以个人对抗外在、以理想对抗沉闷、以青春对抗磨折的青春戏样板人物,其故事的进程也大约遵从固定走向:一开始是鲜活生命,有着斑斓的理想,但生活不平,压过来不可抵挡的同质化过程,最后屈服、放弃,然后在片子的最后哭。
而哥哥由于角色的设定是傻子,所以有幸免去为青春残酷做代言的机会,很踏实的讲故事,曲折处不承担见证的作用,反而充满了张力,是片子最好看的部分。
从一个创作者的角度来说,创作叙事型作品他必须思考这些问题:为什么要讲故事?
讲怎样的故事?
怎样讲故事?
第一个问题的核心在于“主题”,第二个问题的核心在于“内容”,第三个问题之于电影,核心在于“镜头风格”、“叙述进程”。
《孔雀》就单段来说,是传统的、叙述型的,其进程符合时间顺序,也就是经验的、煽情的。
但是从整部电影来说,由于导演有着讲述“平民史”的野心,所以把时间线索打乱了,但这种打乱并没有使得人物的性格、遭遇更加独立、私人化,反而使得在一开始,由于对整个环境缺乏介绍,姐姐这个人物极为让人费解,没有做到给观众一个可以接受的逻辑。
况且,通过对个人的塑造去完成对于年代、生命状态的表现,导演更是明显的缺乏掌控能力。
大量长镜头的运用表明了导演想在自己和作品之间保持一种观察者、记录者的距离,但导演的克制态度仅仅表现在使用这么单调的表现手法上面,内容却很高烧,充满了创作者粗暴的臆想和企图操纵观众情绪而不得不依赖的矫情。
选择弟弟作为故事的讲述人又太文艺了——文艺得可笑。
从电影本身来看,看不到弟弟对于生活有何体验、有何自觉,却拥有了全能视角。
倒叙,回忆,包括“逃离了我出生的城市”、“隐秘的生活”,这样的台词,对于一个编剧,其轻浮、散漫、粗糙都不见得创作上下的苦心。
顾长卫的采访里说,当电影开始拍,故事开始继续的时候,故事于是有了自己的生命,它会自行发展。
但实际上我们可以在《孔雀》里看到导演是如何扭曲故事本身的发展。
哥哥这段故事本身的生命力在最后被导演粗暴的制止纂改了,原本哥哥的性格中的自私、贪婪在结婚之后奇迹般被温情、宽容代替了,这只能说是导演降神谕。
在一片对《孔雀》的褒扬中,唯一名副其实的是对于70年代氛围的塑造,而对于一部电影来说,成功唤起人们的怀旧并不能代表在艺术成就上也同样成功。
顾长卫导演执导的《孔雀》片长136分钟,获第25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的提名;第25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导演处女作提名。
影片讲述的是北方小城市河南安阳一个五口之家的故事,时间设定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姐姐(张静初饰演)、哥哥(冯瓅饰演)和弟弟(吕玉来饰演)三个年轻人在社会剧烈转型时期,踏上不同的人生之路。
通过家中弟弟的自叙展开故事情节,构织了一家普通人的生存状态,尤其三个青年的成长故事。
这是关于一代中国人的青春、梦想和尊严的描写。
影片试图展现在苦难的生活重压下所有普通人美丽梦想的萌发、磨损、破灭和灰飞烟灭后的一声叹息。
姐姐二十出头,虽看起来清瘦文静,内心却刚烈执拗,为实现梦想可以将自己豁出去,无奈现实无情,经过多次挫败后她学会了宿命;哥哥二十三四岁,因小时得病落下轻微脑疾,父母对他关爱有加,经人介绍与精明的跛脚姑娘结婚后,他过上自己很满意的日子;弟弟十七八岁,敏感、忧郁、叛逆,内心世界过于丰富,被父亲赶出家门后,开始在外面找寻属于自己的生活,然而时间将其改造得面目全非。
三个人的故事分别是关于梦想和激情,关于善良,关于叛逆和颓废。
《孔雀》,我一直在想这个片名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尽管我知道这种想法会被某些人批为稳固。
一家人都走开后,孔雀开屏了。
顾长卫的镜头极尽绚丽地表现了那一刻。
故事也在此结束。
用顾长卫自己的语言讲,“就像孔雀一样,人与人之间也是有欣赏性的。
”那么整个《孔雀》,也就是一个留给观众评判的故事了。
开屏,是生活上演之后给诸位看客的隆重谢幕。
生活剥开了,丑陋的美好的琐碎的,撒了一地,风一吹,散了,剩的一点儿什么,攒成副皮囊恭敬献上,是呈现者与观赏者相互的尊重。
仅从我自己的眼光出发,孔雀似乎象征着希望,或者说理想,人类最光鲜的追求,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却看不见,可能它只是躲在一个角落等有缘人的发掘。
而大多数人,最终即使机关算尽,也只能错过。
像姐姐。
狂热的理想主义崇拜者和追逐者。
似乎她一辈子的愿望就在于和当前的生活状况作对。
她清醒,并因此注定她的痛苦。
她不断尝试从现状中挣脱,又总是失败。
欲望太大了,即使受到打击,也不会立即破灭,有惯性似的继续前进。
她的悲剧就在于太工于心计,这点甚至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一味编织一张大网,想将梦想一网打尽,却又徒劳,只将自己缠住,挣扎。
以至到最后仍然没有一个确定的结局。
因为我不相信她会和顾长卫手中那个无名无姓的男子白头偕老。
我甚至怀疑,她最快乐的时刻是否就是拖着自制的降落伞在街上奔骑的那几分钟?
顾长卫的处女作《孔雀》在成都票价60元,相当于圣诞档期的《功夫》,一个字:值。
自《阳光灿烂的日子》之后,在中外各路大片轰轰烈烈的嘈杂里,诗意盎然的电影终于重现江湖。
人民始终是热爱诗歌的,虽然这首平民的诗充满了灰暗的色彩和让人压抑的情绪。
七十年代于我,还算是风平浪静的幸福童年,《孔雀》带来的记忆还属于“他们”的生活。
我曾经和邻居的小孩尾随他前去约会的姐姐,看见两人在树下搂搂抱抱,我们俩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家汇报;也曾经在别人家吃饭时,大家都给我夹瘦肉我却宣称“肥肉我也能吃!
”《孔雀》给观众的震撼无以伦比。
庸常年代的庸常生活中,梦想是奢侈的。
影片中的姐姐(张静初饰)向往蓝天下跳伞的自由,在多次努力之后,终于接受了生活的安排;关于姐姐的几个细节是影片中最让人印象最深刻的片段:姐姐在自行车后面拉着自制的降落伞从小城街道飞驰而过、在小树林面对危险的“流氓”竟然脱下裤子、看见胡子拉碴的男伞兵后买西红柿时悲从中来……七十年代是蜂窝煤、一元钱、自制番茄酱和流氓青年;而人生竟然只是一次孔雀开屏。
顾长卫说:生如孔雀,尽管一生再黯淡,平庸的岁月再漫长,也总可以等到开屏的瞬间。
这样的瞬间,便足以将生命照亮。
顾长卫是沉默、诚实的。
在上周看过艺术人生之后,更对这个长期在幕后、有点儿结巴的家伙增添了许多好感。
如果说与他曾经同寝室的张艺谋同学可以称为“知名导演”,那么顾长卫必然是中国未来的电影大师级人物。
“其实我原本讲的,恰恰是理想的重生,但是重生就意味着一定要先幻灭,然后才能重生。
”——顾长卫“天远难穷休久望,楼高欲下还重倚。
”前半句也许可以对应《孔雀》,后半句仿佛在说《立春》。
导演顾长卫如是阐释自己的两部作品:“姐姐所面临的时代是一个禁锢的时代,它禁锢着所有人;王彩玲的时代,看上去每个人都有了自由,每个人都有机会,其实更为复杂。
姐姐的悲剧在于时代在和她作对,王彩玲的悲剧在于她和时代作对。
”《孔雀》的片头,沉浸于手风琴中的姐姐全然不顾壶中烧开的水,正是虔诚信徒的形象写照,梦想是避免发疯的迷药,价值是拯救灵魂的直觉。
姐姐的心在自由的天空,跳伞的意象如此丰富,伞兵因此成为她一生的最爱;与干爸一起拉琴跳舞的时候,你看尝尽孤独滋味的她饮鸩止渴般的眼神,仿佛莫斯科郊外的夜晚成为一场狂欢。
如梭伦所说的,神只是叫人看到幸福的一个影子,随后便把他们推上了毁灭的道路。
张静初的脸有着这个角色所需要的难以调和的戾气,但姐姐绝非对现实一无所知,她懂得置办烟酒以疏通渠道,她知道笼络局长司机以达到现实目的——但,从看到满载伞兵的军车离去的那一刻起,姐姐已经对现实背过了身,个体决然告别了普遍性和稳靠性而完完全全地活在了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而那个长得比姐姐都秀气的弟弟却只是“沉默得像个影子”,羞涩是回避自我之外的本能,懈怠是不堪俗世负重的悲观。
知道“和跳伞有关”要用钱的他可以倾其所有地帮助姐姐,自己却仅限于隔岸观火中望梅止渴,姐姐已经让他看到了理想主义者所有的冲锋陷阵、以及头破血流。
在处事太过老到的母亲与性格太过鲜明的姐姐的衬托下,“隐遁”的父亲与“智障”的哥哥让弟弟在强烈的恋母/姐情结中无法自拔,缺失的食指正是其阉割的隐喻(片中删去了同性恋的情节)。
在同学面前丧尽颜面、喊着“他不是俺哥” 的弟弟用伞头全力刺向了哥哥,同样残忍的镜头在送礼场景中重现:看着被狗吠吓到踉跄失态的父亲,他报复式地大笑不止。
弟弟仿佛是全剧最软弱的一个人,却在全家人(除母亲外)“合谋”毒死哥哥的行动中担纲了执行者的角色,这已不仅仅是象征意义上的“弑父/兄”。
和姐姐目的不纯的婚姻一样,结婚不但成了弟弟提前退休的捷径,更成为他恋母情结的归宿——如年长他许多的妻子所抱怨的“以前养一人,现在养两人”。
片中的父母皆是世俗力量的化身,母亲是爱,父亲是法或理性(片头吃饭时命令被喧闹声吸引的弟弟“回来”、以暴力制服了姐姐的绝食与妄想、以及赶走了保存人体画的弟弟),爱与法合谋将理想主义扼杀至穷途末路,姐姐却是不为世俗所动的人,撕下了所谓的爱之幕纱与整个世界对抗,她明白“爸妈只喜欢老大”——哥哥真的是傻子么?
他既知道为了撇清“俺妹子多管闲事”拿烧鸡赔礼道歉,懂得用言语激将母亲为自己提亲,攒下香烟待喜子借钱时一报还一报——不,哥哥只是放大了的现实主义者而已,老老实实地安于蝼蚁之生,拒绝神话,躲避崇高,智障是自私、冷漠与贪婪名正言顺的保护伞。
林肯说过,也许上帝是喜欢普通人的,因为他造了那么多的普通人。
如果说弟弟像哈姆雷特,姐姐则像堂吉诃德——在人生最绚烂的“开屏”那一刻,自行车就是她的驽骍难得(Rosinante),她的飞蛾扑火与一意孤行,只献给超出人物以外的某种永恒理念的信仰——杜尔西内娅只是一个名字,并不实际存在。
看到真人版堂吉诃德的果子由衷发出“他娘的”的感慨是五体投地的惺惺相惜,夺伞不还是为了表达好感,姐姐却以殉道者般的决绝姿态脱下裤子,让他无路可退——就像姐姐找果子摆平事端的时候他反问的“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流氓?
”——姐姐才是真正不可救药的亡命之徒,哪怕抛弃现实性的结果不可避免的是人性的丧失。
弟弟则缺乏姐姐那种“流氓”到骨子里的勇气与持守信念的刚毅(manliness),过度的反省与权衡伴随着从行动到思想的撤退、从世界向自我的逃离,生命成为虚无的祭品——“爸妈都说,人这一辈子太短了,可我却想一觉醒来,已经六十岁了。
”姐姐从容燃烧,弟弟却只能苟延残喘,殉道与超脱同作为自杀的变种,正如理想主义与虚无主义只是一个硬币的两面而已——卡夫卡笔下的饥饿艺术家不是为饿而饿,只是“找不到适合自己的食物”。
片尾幻灭的青春是燃烧殆尽后的灰烬,动物园里的孔雀依旧迟迟不肯开屏,姐姐告诉女儿“爸爸老家漫山遍野都是孔雀”——仿佛她被问之失踪弟弟的下落时幻想的“俺弟弟当海军周游世界”,以及见到了落魄的梦中情人却告诉弟弟这是“一直爱着我的人”一样,她一直生活在别处;弟弟则一如既往地无所谓:“反正冬天孔雀也不开屏”。
然而——用顾长卫自己的话来说:“我们也不忍心最终孔雀不开屏”——和解安慰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孔雀终究还是开屏了。
裴多菲说过的,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编剧李樯是这样定位《孔雀》中如安阳般在七十年代的中国遍地都是的小城的:“就像是无数流落民间的技艺之人,在他们当中有着劳苦无常的命运的证据,不被诉说的沉寂衰败的时光。
”《孔雀》所讲述的虽然只是一个家庭的故事,却让观众感受到了作为时代囚徒的人们一边生活其中、一边建构囚牢的悲怆,用艾WeiWei的话说:“《孔雀》是一部政治性很强的电影,顾长卫把这个最难的题材控制在一个最低的层面去表现。
” 同样是对“多余的人”的描摹,顾长卫有着比王家卫更沉实的姿态,以及后者所没有的、热血的温度——这是他割开自己的血管,任殷红汩汩流下的温度。
而现实中的我们,或许正像顾长卫所说的那样:“我永远都不会向现实妥协,但我不如姐姐圣徒般执着;我也有现实功利的东西,也会有狡猾的时候,但我不如哥哥;相对于弟弟那样的勇气,以及他的消极面,我也没彻底地做得像他那样”——同样的痛苦就像阳光,落到了所有人的身上,然而,“尽管一生再黯淡,平庸的岁月再漫长,也总可以等到开屏的瞬间,这样的瞬间,便足以将生命照亮。
” 附:吴宇森:我哭了,它让我联想到我小时候的生活。
这批国内演员真的太出色了,我很喜欢张静初的表演,很自然,有张力,完全没有表演的痕迹。
姜文:我看过《孔雀》的剧本,但我知道我导不了,我知道有人导这个本子一定比我好,这个人就是顾长卫。
老顾的这部作品我看了两遍,非常感动,《孔雀》在国内公映时,我还要进影院看第三遍。
田壮壮:这个剧本其实已经写好六七年了,但始终没有拍成,但是顾长卫把这样一个好的电影作品完成了,这样的作品,只要完成就是成功了,就会一直流传下去。
《孔雀》让人很震撼,看过之后我很惊叹。
焦雄屏:《孔雀》的婉转细腻和诗情横溢,让我又哭又笑。
这里面有成长的梦,有现实的无奈,也有不堪回首的中年梦碎。
最可贵的,是在一片虚假和装腔作势的中国电影中,拍出了真情,拍出了你我可能都能忆起的不光彩和维持尊严的痛苦。
被喻为“中国第一摄影师”的顾长卫,在他的导演处女作《孔雀》的首秀上,没有选择其一贯在影像上推陈出新的先锋意识,而是完美展现了一位导演成熟且冷静的电影语言,以及细腻的洞察力对民族性的一次剖析。
仿佛俯瞰着历史和人生现实的散点透视 , 既代表自己的视点 , 也代表了一种豁达从容、静观默识,透过一个普通平凡的五口之家,呈现出一个时代的缩影。
由于影片采取了相对客观的叙事角度,节奏较慢,对于那些缺乏耐心,被外来视效大片甜腻了口味的观众而言,准确捕捉作品的内涵还是件极其消磨耐心的事。
虽然部分叙事留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化痕迹,与戏剧化的剧作方式,但丝毫不会影响《孔雀》成为新世纪以来最为优秀的中国电影之一。
在《孔雀》的人物选择上,每一个角色都带有其独特的象征意义。
例如姐姐,坚韧、执着、内敛的理想主义,却又不是真正的中国女性最合适的象征,她们的肉体、精神及心理上积淀了浓重的反传统、反理性等反封建意识,她们弱势群体的身份本身与这种反叛的精神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更为强烈的对比效果,因而更具有象征意味。
【姐姐:心怀梦想的幻灭】一个对未来怀着憧憬的女孩,她拒绝平庸生活,在她心中涌动着青春的激情,枯燥的现实生活难以满足她萌动的梦想,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的追随者,因此跟周围的环境、人群格格不入,得来的却是凡有梦想,则必定遭到压迫。
安阳的空军基地,潇洒的伞兵勾动了姐姐的心弦,她想飞出这座小城,飞出这个死气沉沉的家。
她和招兵的军人打乒乓球,还偷家里的钱想给人送礼,她是豁得出去的,但终究敌不过成为军人老婆的那位姑娘。
经历人生转折的失败,随之而来的便是失贞。
为了得到降落伞,这一承载梦想的代名词,当她在树林里脱裤子的动作,一种意识上的放弃——精神上,她已经不在乎了。
“实现梦想”的惬意放松,骑着自行车拖着降落伞,当众被母亲推到,其后回家“刑罚”。
姐姐作为女人的那点梦、天真,还有自尊,摔碎了冷漠的群体拉琴老人子女上门算账,在收到辱骂、殴打后的姐姐一言未发,继续做活,可叹的是身旁工友的举动,一齐沉默着刷瓶子,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个集体的冷漠群像、冷酷的“心理素质”是如何“训练”出来的。
几年后,那个年轻军官嘴里吞着包子推着单车慵懒地埋没在人群时,姐姐对爱情的美好回忆顿时毁灭了。
她竭力压抑自己的感伤痛苦,这里面包含了多少对美好回忆的失落、青春流逝的痛楚和时间改变一切的无奈。
西红柿前的泪水,曾经炙热的红艳之情,顾长卫象征化的手法表现了姐姐对自己失去青春的惋惜和命运的叹服。
【哥哥:看似单纯的受辱形象】简单的人在那个时代似乎难以存活,在他的观念里没有得失没有怨恨,但不代表没有追求,尤其是经历了面粉厂事件。
除了工作,爱情上更能体现哥哥的脑筋,在对陶美玲的追求上,居然很聪明的对母亲使用了激将法,除此之外,他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展现浪漫——摘一大朵向日葵。
至于相亲的农村姑娘,一个可以经营哥哥的女人,同样的表面朴实,心思老练。
不仅让哥哥认识到曾经追求的不过是幻光,而生活才是最真切的,这份真切来源于爱,还教会了哥哥人生在世一定要学会的生存法则——自私,来应对过来借钱的无赖。
关于哥哥最后的一场戏,哥哥拉着小摊对妻子说:“你也该打扮打扮了,买双高跟鞋吧”。
这才是普通人真正所追求的实在东西。
家人之情重燃一家人能否达成共识,让哥哥消失。
弟弟买了耗子药,姐姐发现后倒在了地上,门口的父亲看见却选择了沉默。
只有母亲,她采取了一个极端但有效的方式,教训了自己的家人。
全家人看着白鹅毒发、挣扎、抽搐、扭曲着死去。
母亲的这番警示让姐弟认识到自己的愚蠢行为,才有了请吃包子的戏份,当然鞋盒内的小雏鹅便也成为兄妹三人关系纽带的新生符号。
【弟弟 :异于环境的逃离】与哥哥截然对立,内心丰富、细腻,却没有姐姐那样凸显的性格,长期的被忽视,造成了弟弟的世界是阴郁、晦涩的,这或许也是《孔雀》由弟弟来讲述的一种原因。
在这个家里,与弟弟同样心思细腻的唯有姐姐,这是他最能亲近、信赖且能与之沟通的人,因此一定程度上姐姐的情绪其实也在映射他的情绪。
为了渲染,剧作上也做出了一种抉择,姐姐两个梦碎的场景弟弟都在场,一个伞兵事件,一个认干爹事件。
最令人唏嘘的还是这个家,弟弟顶着许多无形的压力,却从不被人在乎,甚至最亲近的姐姐,也利用他去买那令他难堪的《性知识手册》。
家庭与社会的抛弃对于学生来说,学校是除家庭之外的社会环境,为了挽回面子而使用的小把戏被发现,迎来的必然不是尊重和崇拜,而是全体同学的羞辱。
这意味着他被集体除名了,紧随其后,是被倾慕对象的唾弃。
女同学,这个似乎可以回到集体生活的唯一稻草也覆灭了,一份更冷酷的嘲笑。
学校抛弃了他,没想到回家也是一样。
在“暗杀”哥哥未遂后,母亲残忍的惩罚手段割断了他和母亲交流的可能,然而父亲也变为一个更加不可理喻的男人。
这一次,弟弟的退路被彻底堵死,他只好离家出逃,避开这座城市。
八十年代后,弟弟回来的时候丢了一根手指,多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歌女妻子,更令人在意的是那没心没肺和无所事事的状态,像是带着对父亲的仇恨与挑衅。
那时青涩明亮的弟弟,变得颓废、痞气,青春期过去,他忍受了煎熬,却没有蜕变,以不堪的样子继续着永不见底的颓唐。
【我的父亲母亲】两位长者,不知道经历过什么,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但那一定是段可怕的记忆。
母亲的处理方式果断、凶狠、不择手段,恍惚还是那个时代的影子。
父亲,在沉默中爆发的父亲,这个男人几乎总是沉默的,看起来似乎厚道、老实,当这个男人发现自己最看重的小儿子画的一幅女性人体之后,竟然大发雷霆、歇斯底里,甚至对着屋外大喊:邻居们,快来看呐,我家出了一个小流氓!
宣泄着暴怒的快感,一种扭曲的人格。
【失落影像—孔雀】影片的最后,孩子们分别带着各自的家人,父母没有来。
戏谑的是都得到了同样的结果,谁也没有看到孔雀开屏的那一刻——生不逢时。
孔雀,这个在结尾被兄妹三人观赏的动物,承载了虽有华丽羽翼却始终无法翅展喧天的“悲剧”形象。
顾长卫用他简洁有力的电影语言,对时代与人情的敏锐触觉,解剖构筑了一段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回忆录,让观众在与其同行之后留有回味无穷的感受,那一代人简陋而卑微的爱情和梦想,已经在灯影摇曳中随着他们单薄的青春岁月流逝不返。
那段记忆,就此尘封。
《孔雀》里最好的一场,就是在开头:姐姐在拉手风琴,背后开水壶突突的喷着热气,再远处一个老人枯坐着。
这一场可谓完美。
首先画面很漂亮,姐姐白衣黑裙,黑白琴键,长长的走廊很有纵深感;其次很好听,姐姐拉手风琴不很熟练,但很抒情,背景里还有水开的声音;再次,也是最好的一点,是把姐姐这个角色的心理性格的主要特色展现出来了。
按照常理,她应该放下琴,起身去灌水。
这样一来,她就是个寻常的、懂事的、正常的女孩。
但是她继续拉琴,任凭开水在背后翻腾依旧安之若素,她出离生活的性格表现出来了。
更细腻的是她的神情安然,不着急,也不愧疚,性格里强硬的一面也出露端倪。
再又就是最后曲子拉完,她还是回过头看了那喷气的开水壶,那种无可摆脱和烦躁,也出来。
这场是我看了几遍之后,才觉出好的。
第一次看时,觉得很奇怪,这个剪多次的电影,为什么留下这个没有叙事、也不提供叙事动力的场景呢?
如果仅是抒情,未免多余。
再往后看,全部的场都有用,一个多余的镜头都没有。
全部故事看完,再翻过头看第一场,就觉出提纲挈领的好了。
很多人对姐姐买西红柿痛哭那段很有感觉。
那场设计的好,好在西红柿,设想如果是买西瓜,那该有多难看。
另外,张静初的演技确实帮了大忙。
因为这场是在结尾部分之前,算是一个小高潮。
但是和片头姐姐的故事离开很远,所以多少还是有点突兀。
类似的场我感觉还是小心使用,否则就成了空对空,让人觉得用力过度,还挠不到痒处。
另一场是一家人打煤砖。
这一场也很精彩,出了面目始终模糊的爸爸,其他人的性格,也表现出来了。
妈妈是最坚忍的一个,姐姐是最早撒手的一个,弟弟是最没用的一个,哥哥还是最没所谓的一个。
我看得最难受的一场,就是姐姐靠在瓶子堆旁边,拉开自己的胳膊左看右看。
过了三个镜头,她就拉开伤痕累累的胳膊给她干爸看。
这是我唯一觉得戾气很重的一场,在这一场里,姐姐的性格失控了,可以理解,但无法接受。
还有一场,姐姐骑着自行车,拉开降落伞一路飞奔。
这场戏可以用张静初自己的话来评价,就是:看起来是现实主义,其实是表现主义。
所以这一场毁誉参半。
我个人的感觉是这一场总体很好,特别是果子骂声“他娘的”之后追上来那几个镜头,两个自行车忽前忽后,镜头处理的特别漂亮。
但是就在这时,姐姐放声大叫,呜呜的,很泄气。
说不出来为什么。
如果是果子在旁边起哄大叫呢?
如果是背后追跑的孩子欢叫呢?
张静初的脸特别不适合欢乐,《芳香之旅》就是个明证。
顺便说一句,这场里最牛的演员,是他妈妈,特别是最后的那个镜头里,妈妈倒在地上,拽着降落伞拉自行车。
妈妈只是个背影,但她的身体语言很牛,震惊、羞愤、心碎、坚忍、片刻的绝望和执拗,作为一个母亲,她所有的情感编剧连一句台词都没给,全靠拉自行车背影来体现,最后效果还不错。
如果能看到未剪之前的片子,就更能体会这些场的用意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要保留作家的手稿,因为上面有剪来剪去的痕迹。
几乎没有颜色的时代,青灰色的城市,毫无张力与感情的语言。
似乎所有的幸运和欢乐都与影片中的这个五口之家不沾边,但不管怎样在人还未苍老无力之前总还是会有梦想。
剧中骄傲的姐姐更是为达梦想不惜任何代价,患有脑疾的哥哥也期望有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至于那个忧郁的弟弟他应该有一堆杂乱的梦想,只是作为陈述者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涂抹得略显模糊。
梦想总是处在被现实扼住喉咙的状态下,当它不能得以实现时,要么去编织另一个梦想来替代原来那个,要么你一直把它留在心底变作你临终前最后一声叹息。
随着姐姐的出嫁,她所有的梦想都不再有结果。
为了离开这里而结婚,为了离开那里而离婚。
哥哥虽然没能同自己爱的人结婚,倒是同那个不爱的人平静的持续着婚姻。
最悲惨的应该是弟弟,几近成为只为活着而活着的人。
许多人谈到该影片的残酷性,残酷在于它对现实生活的展现少有失真。
在某些场景中,看上去是美的,而在这其中却发生着那些不应予以示人之事。
影片对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未作出任何形式的评价,而只是做忠实地陈述,陈述一些我们总想着要逃避的现实…
这部影片自始至终让我感觉最强烈的就是真实。
真实得让人心痛。
三个主人公都有过自己伟大的梦想,姐姐的飞行员梦,哥哥娶媳妇和工作梦,而弟弟呢,要的是自由。
这些都是现实生活中人类心灵和思想的真实表现。
而结局却是三个人平淡的一生。
这部影片的带入感非常的强,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刚开始都是心怀梦想,满怀激情,可是最终都因为总总原因不得不放弃梦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在梦想触手可及的时候,人总会尽力去抓住它,即使叛逆也是对灵魂的释放,对人生的有种积极向上的态度。
可是当它不适时宜地开放,我和那些拥有梦想的人却老了,离它而去。
还没走到梦想的尽头,我已选择平庸。
孔雀开屏的刹那,我先是惊奇,后是烦忧,似乎那张开的,是一幅酸辣的人生。
文藝腔,文藝調。
时代特色
慢慢舒缓的节奏 要心情很静才看得了
镜头不连贯。故事不精彩。人物刻画不饱满。垃圾电影!
看不懂
本来想给三分,但是宣传费的时候给人的期望太高了,为了浪费的感情扣掉一分
故弄玄虚
谁再说这个电影好看,我就抽谁~一群自私的人凑在了一起,只有彼此伤害无法彼此救赎的故事~纠结到家
即使电影诙谐生动,却有哭不出的心酸和压抑,张静初很适合这个角色
张静初很美,很安静
三个兄妹里面除了张静初,另外两人的表演也太差劲了吧。故事非常白,说低配蓝风筝or阳光灿烂的日子都要骂一句诈骗的程度。
冗长而沉寂
什么都没那降落伞漂亮
看完了之后心里酸酸的一部电影。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张静初骑着自行车,身后大大的降落伞张开了,张静初张开双臂非常兴奋的大叫。张静初的执拗和神经质,让我很纠结。
三段似电影,描写三个年轻兄妹的生活.张静初晾衣服时在天台听飞机声的样子很漂亮.对评论的一句"敏感和内心世界过于丰富的孩子未来总显得捉摸不定"耿耿于怀.
60.70年代的人大概喜欢吧,我是无法理解,觉得里面每个人都有点神经病,怎么说呢,觉得这部电影有点做作。
非常不喜欢这个片子。。。
如友邻所说,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伟大的设计师。热衷于滑向痴迷假象的深渊(极尽浮夸做作表演的吕聿来是中国独立电影虚假本质的浓缩化身,也许在某些作者的手中他会拥有制造超验空间的能力?)
梦想与生活,有点沉。
张静初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