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讲述的是非洲一个荒芜的地区一个教师押送一个犯人,由此展开的一段经历。
影片男主选择了一个老头,不过在这样的地方选这个演员在情理之中,男主多次在紧要场合紧张的出戏有待改进。
片子不是商业大片,也不是热门的电影类别,看的时候就像看一个虚构的故事,在最后的片尾看到是改编自小说,不过显然导演并没有很好的把想表达的传递出来,片子既不是为了盈利,更多的是导演想表达一些自己的想法,一部小众的片子
小学教师达吕望着两个人朝山上走来,一个骑马,一个步行。
学校建在半山腰上,他们还没有爬上门前的那段陡峭的斜坡。
广阔的高原上一片荒凉,他们踏着雪,在乱石丛中艰难而缓慢地走着。
看得出来,马不时地打滑。
还听不见它的声音,但看得见它鼻孔里喷出的热气。
两个人当中,至少有一个是熟悉这地方的。
他们沿着小路走着,这条路已经被一层又白又脏的雪盖住几天了。
达吕估计半小时之内他们上不了山。
天气很冷,他回到学校去找件粗毛线衣穿。
他穿过空荡冰冷的教室。
黑板上,用不同颜色的粉笔画着法国的四条大河,已经朝着它们的出海口流了三天了。
干旱持续了八个月,滴雨未下,却在十月中突然下起雪来,散居在高原上各村庄里的二十来个学生都不来上课了。
只好等着天气转晴。
达吕只在教室旁自己住的屋子里生火,这屋子也朝着东面的高原。
一扇窗户,和教室的窗户一样,向南开着。
从这边看,几公里之外,高原开始向南倾斜。
天气晴朗的时候,可以看到一道紫色的山梁雄踞在天际,那儿是沙漠的门户。
达吕暖和了一些,又转回到他刚才看见那两个人的窗前。
他们不见了。
他们是在爬那个山坡。
夜里雪停了,现在天色不那么阴沉。
清晨到来的时候,光线暗淡,云层不断升高后仍未见怎么明亮。
直到下午两点钟,天仿佛才开始大亮。
但这总比近三天来的天气好多了。
那三天里,天色一直黑沉沉的,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个不停,变换不定的狂风摇撼着教室的双重门。
达吕只好长时间地枯坐在屋子里,只是到隔壁耳房喂鸡或取煤时才出去一下。
幸亏北面邻近的塔吉德村有辆小卡车,在大学前两天给他送来了给养。
四十八小时之后,小卡车还要来。
不过,即使大雪封山,他也有东西对付,小屋里堆满了一袋袋的小麦,那是政府存放在他那里的,以便分给那些家庭遭受旱灾的学生。
实际上,灾难落到了他们每个人的头上,因为他们都很穷。
达吕每天把口粮分给孩子们。
他很清楚,这几天气候恶劣,他们一定缺粮了。
也许,晚上会有学生的父亲或兄长来,他就能把粮食分给他们了。
反正要和下一个收获季节接上气。
运小麦的船已经从法国开来了,最艰苦的阶段已经过去。
但是难以忘怀的是这场灾难,这群在阳光下流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们,那连续数月干得象烧过的石灰一样的高原,那渐渐蜷缩龟裂、真象焙烧过似的土地,那一块块噼啪作响、脚一踩便化作粉末的石头。
羊成千成千地死去,这里那里也有一些人咽气,但是无人问津。
在这场灾难中,他几乎象修道士一样地生活在这所偏僻的学校里,所求无多,安于淡泊艰苦的生活。
他有粗施灰粉的四壁,有狭窄的沙发,有白木书架,有井,有每周粮水的供应,他已经觉得自己象个大老爷了。
可是突然下起了这场大雪,既不事先通报一声,也不等等雨水的缓解。
这地方就是这样,生活是严酷的,即使没有人也是如此,有了人也无济于事。
然而,达吕生于斯,长于斯,到了别的地方,他就有流落之感。
他走出房门,来到学校前面的平地上。
那两个人已经爬到了半山坡。
他认出骑马的人是巴尔杜克西,一个他认识已久的老警察。
巴尔杜克西用绳子牵着一个阿拉伯人,此人跟在他后面,绑着手,低着头。
警察举手打了个招呼,达吕没有理会,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阿拉伯人。
那人身着褪色的蓝长袍,足登凉鞋,但穿着米灰色粗羊毛袜,头上包着又窄又短的缠头。
他们越走越近。
巴尔杜克西稳住牲口,免得伤了阿拉伯人,两个人一起慢慢地往前走。
走到人语可闻的距离时,巴尔杜克西叫道:“从艾拉莫尔到这儿才三公里,可整整走了一个钟头!
”达吕没有应声。
他穿着厚厚的毛衣,显得又矮也又胖,正看着他们上山。
那个阿拉伯人一直低着头。
他们上了平地,达吕招呼道:“好啊,进来暖和暖和吧。
”巴尔杜克西费劲地下了马,手里还攥着绳子。
他朝小学教师微微一笑,小胡子向上翘着。
他的深色的小眼睛深嵌在晒黑的额头下面,嘴的四周满是皱纹,使人具有一种专心致志的神气。
达吕接过辔头,把马牵到耳房,又回到来客那里,他们已在学校里等他了。
他把他们让进自己的房间,说: “我去教室里生火,我们在那儿舒服些。
”当他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巴尔杜克西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他解开了栓阿拉伯人的绳子,此人正蹲在炉子旁边,朝窗户那边望着。
他的手一直绑着,缠头已推到脑后。
达吕先是看到了他的大嘴唇,饱满,光滑,几同黑人;但他的鼻子高直,目光阴沉,充满了焦急的神色。
缠头下露出固执的额头,被太阳晒得黝黑,此时冻得有些发白,当他转过脸来,目光直直地看了达吕一眼时,那整个脸上又不安又倔强的表情使他大吃一惊。
“到那边去吧,”达吕说,“我去准备薄荷茶。
”“谢谢,”巴尔杜克西说,“真是一桩苦差事!
我真想退休了。
”他一边又用阿拉伯语对犯人说:“来吧,你。
”阿拉伯人站了起来,双手绑在前面,慢慢走进教室里去。
达吕端来茶,还拿了把椅子。
可是巴尔杜克西已经高高地坐在第一张课桌上了,阿拉伯人背靠讲台蹲着,面对位于讲桌和窗户中间的火炉。
达吕把茶杯递给犯人,看到他的手绑着,犹豫了一下:“也许可以给他松绑了吧。
”“当然,”巴尔杜克西说,“那是为了路上押送才绑的。
”他正要起来,只见达吕已经把茶杯放在地上,双膝跪在阿拉伯人身旁。
此人一声不吭,目光焦急地看着他给自己松绑。
松开之后,他两手来回揉搓着勒肿的手腕,然后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迅速吸着滚烫的茶水。
“好,”达吕说,“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巴尔杜克西从茶杯里撅出小胡子:“就到这儿,孩子。
”“这样的学生可真怪!
你们要在这儿过夜吗?
”“不。
我要回艾拉莫尔。
而你,你把这个伙计送到坦吉特去。
那儿有人在混合区等你。
”巴尔杜克西望着达吕,亲切地微笑着。
“你在瞎说什么呀,”达吕说,“你在嘲弄我吗?
”“不,孩子。
这是命令。
”“命令?
可我不是……”达吕犹豫了,他不愿意让这位科西嘉老人难过。
“反正这不是我的事。
”“嘿!
这是什么意思?
打起仗来,什么都得干。
”“那好,我等着宣战。
”巴尔杜克西点点头。
“好。
不过,命令在此,与你也有关。
现在好象局势不大稳。
大家都在说要发生暴乱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已经被动员了。
” 达吕还是那副固执的样子。
“听着,孩子,”巴尔杜克西说,“你要明白,我很爱你。
我们十几个人在艾拉莫尔,要在象一个小省那么大的地方上巡逻,我得回去。
他们让我把这个怪物托付给你,我就立刻回去。
不能把他放在那边。
他村里的人闹起来了,要把他抢回去。
你得在明天白天把他送到塔吉特。
你这么壮,二十来公里的路吓不倒你。
然后就完事大吉。
你又会见到你的学生们,过着安静的日子。
” 墙外传来了马的喷鼻声和马蹄的踢踏声。
达吕望望窗外。
天确实转晴了,阳光普照着白雪皑皑的高原。
一旦积雪融尽,太阳就会重抖威风,继续烧烤这片石头地。
一连多少天,总是那样蓝的天空还会把干燥的阳光倾泻到这片阒无人踪的荒凉大地上。
“说来说去,”他说着转向巴尔杜克西,“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没等警察开口,他又问:“他说法语吗?
”“不,一个字也不会。
我们找了他一个月,他们把他藏起来了。
他杀了自己的表兄弟。
”“他反对我们吗?
”“我不认为。
但谁能知道呢?
”“他为什么杀人?
”“我想是家庭纠纷吧。
好象是一个欠了一个的粮。
弄不清楚。
反正是他一砍刀杀了他的表兄弟。
你知道,象宰羊一样,嚓!
……” 巴尔杜克西作了个用刀抹脖子的动作,引起了阿拉伯人的注意,不安地望着他。
达吕突然感到怒火中烧,他厌恶这个人,厌恶所有的人,厌恶他们的卑鄙的恶意,厌恶他们午休无止的仇恨,厌恶他们嗜血成性的疯狂。
茶壶在炉子上咝咝作响。
他又给巴尔杜克西倒了一杯茶,迟疑了一下,也给阿拉伯人倒了一杯。
他还是 那么贪婪地喝着,他的胳膊抬起来,掀开了长袍,小学教师看见他的胸脯瘦削,但是肌肉发达。
“谢谢,孩子,”巴尔杜克西说:“现在,我走了。
”他站起来,朝阿拉伯人走去,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
“你干什么?
”达吕冷冷地问。
巴尔杜克西怔住了,给他看绳子。
“没有必要。
”老警察犹豫不决。
“随你便。
你当然是有武器喽?
”“我有猎枪。
”“在哪儿?
”“在箱子里。
”“你应该把它放在床边。
”“为什么?
我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疯了,孩子。
如果他们造反了,谁也逃不掉,我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我会自卫的。
就是看见他们来了,我也有时间准备好。
”巴尔杜克西笑了,然后,小胡子突然遮住了仍旧很白的牙齿。
“你有时间?
好。
我也是这么说来着。
你总是有点冒冒失失的。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爱你,我的儿子原来也这样。
”同时,他掏出了手枪,放在桌子上。
“留下吧,从这儿到艾拉莫尔用不了两支枪。
”手枪在漆成黑色的桌面上闪闪发光。
警察朝他转过身来,小学教师闻到了他身上的皮革味和马腥味。
“听着,巴尔杜克西,”达吕突然说,“这一切都叫我恶心,首先是你那个家伙。
但是我不会把他交出去的。
打仗,可以,如果需要的话。
但是这样不行。
”老警察站在他面前,严肃地望着他。
“你这是干蠢事,”他慢慢地说,“我也不喜欢干这种事。
尽管这么多年了,用绳子捆人,我还是不习惯,甚至感到羞耻。
但是,也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啊。
““我不会把他交出去的,“达吕又说了一遍。
“这是命令,孩子。
我再重复一遍。
”“我知道。
跟他们说我对你说过的话:我不会把他交出去的。
”看得出来,巴尔杜克西在努力思索。
他望着阿拉伯人和达吕。
他终于下了决心。
“不,我什么也不对他们说。
如果你要背弃我们,那就随你的便,我不会揭发你的。
我接到命令押送犯人,我执行了。
你现在签字吧。
”“这是没有用的。
我不会否认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来的事。
”“别对我这么不好。
我知道你会说真话的。
你是本地人,你是个男子汉。
但你得签字,这是规矩。
”达吕打开抽屉,拿出一小方瓶紫墨水,一支红色木杆的钢笔,上士牌的笔尖,这是他用来写示范字的。
他签了字。
警察小心地将公文折好,放进皮包,然后,朝门口走去。
“我送送你,”达吕说。
“不必,”巴尔杜克西说,“礼貌没有用。
你让我下不来台。
” 他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的阿拉伯人,愁眉苦脸地吸了吸鼻子,转身朝大门走去,说道:“再见,孩子。
”门在他的身后关上了。
巴尔杜克西在窗前露了一下头,随即消失了。
他的脚步声淹没在积雪中。
马在墙外骚动,鸡群受了惊。
片刻之后,巴尔杜克西牵着马,又重新打窗前走过。
他没有回头,径直朝斜坡走去,不见了,马也随即不见了。
一块巨石缓缓地滚动,发出了响声。
达吕朝犯人走去,那犯人没有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达吕用阿拉伯语说了句:“等着,”就朝房间走去。
在他跨过门槛的当儿,又改变了主意,回转身来,从桌上拿起手枪,装进口袋。
然后,他没有掉头,进了房间。
他久久地躺在沙发上,望着暮色四合的天空,听着寂静无声的四周。
正是这寂静,使他在战后初来此地时感到难受。
起初,他要求在山梁脚下的小城里给他一个位置。
那座山梁横旦在沙漠和高原之间,一道道石壁,北面是绿色和黑色的,南面是玫瑰色和淡紫色的,划出了永恒的夏天的边界。
后来,他被任命到更北的地方,就在这高原之上。
开始时,在这片只长石头的不毛之地,孤独和寂静使他感到痛苦。
有时候,他看到地上有些沟垅,还以为有人种庄稼,其实那是为了找盖房子的石头才挖的。
这里,耕耘只是为了收获石头。
有时候,村民们也刮走一些土,堆在坑里,以后再上在贫瘠的菜园里。
这地方就是如此,四分之三的土地上全是石头。
城镇在这里诞生,繁荣,然后消失;人来到这里,彼此相爱或相互厮杀,然后死去。
在这个荒凉的地方,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客人,都无足轻重。
然而,达吕知道,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和他都不能真正地生活下去。
他站起身来,教室一点声音也没有。
一阵真诚的喜悦涌上心头,他感到惊奇,因为他居然想到阿拉伯人可能已逃之夭夭,他又要幽居独处而无须下什么决心了。
然而,犯人还在,只不过是直挺挺地躺在炉子和写字台中间了。
他睁着两眼,望着天棚。
这种姿势使他的厚嘴唇更显眼了,一副赌气的样子。
“跟我来,”达吕说。
阿拉伯人站起来,跟他进了房间。
小学教师指了指窗户地下桌子旁边的一把椅子。
阿拉伯人坐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他。
“饿了吗?
” “嗯,”犯人说。
达吕摆上两副餐具。
他拿来了面粉和油,在盘子里做了一张饼,点着了小煤气炉。
饼在炉子上烤着,他又从耳房里拿来了奶酪、鸡蛋、椰枣和炼乳。
饼烤好了,他把它放在窗台上晾着,又把炼乳兑上水加热,最后摊了几个鸡蛋。
他在干这些活的时候,碰着了装在右边口袋里的手枪。
他放下碗,走进教室,把手枪放进写字台的抽屉里。
当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黑了。
他点上灯,给阿拉伯人端来饭。
“吃吧,”他说。
阿拉伯人拿起一块饼,很快放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你呢?
”他问。
“你先吃,我一会儿也吃。
”阿拉伯人微微张开厚嘴唇,迟疑了片刻,随即决然地大口吃起来。
阿拉伯人吃完了,望着小学教师。
“你是法官吗?
”“不是,我看守你到明天。
”“为什么你跟我一块儿吃饭?
”“因为我饿了。
” 阿拉伯人不说话了。
达吕起身出去,从耳房拿来了张行军床,在桌子和炉子之间摆好,与他自己的床垂直。
他还从立在墙角当书架用的大箱子里拉出两条被子,铺在行军床上。
他停下来,觉得没什么可干的了,就在床上坐下来。
的确没什么可干的了,也没什么可准备的了。
应该好好看看这个人。
于是,他端详起他来,试图想象一张怒火中烧的脸。
不成,他只看到一种既阴沉又明亮的目光和一张兽性的嘴。
“你为什么杀了他?
”他问,声音中的敌意使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阿拉伯人掉开了目光。
“他逃跑。
我在后面追。
”他抬眼望达吕,目光中充满了一种痛苦的探询。
“现在,他们要把我怎么样呢?
”“你害怕了?
”阿拉伯人绷紧了脸,眼睛望着别处。
“你后悔了?
”阿拉伯人看了看他,张着嘴。
显然,他不懂。
达吕被激怒了。
同时他的圆滚滚的身体夹在两张床之间,他觉得自己既笨拙又做作。
“你睡在那儿,”他不耐烦地说,“那是你的床。
”阿拉伯人不动,他叫住达吕:“喂!
你说!
”小学教师看了看他。
“警察明天还来吗?
”“不知道。
”“你跟我们一起吗?
”“不知道。
为什么?
”犯人站了起来,躺在被子上,两脚朝着窗户。
电灯光直照着他的眼睛,他立刻就闭上了。
“为什么?
”达吕站在床前,又问了一遍。
阿拉伯人顶着耀眼的灯光睁开眼睛,竭力不眨眼地望着他。
“跟我们一起吧,”他说。
夜半十分,达吕还没睡着。
他早就脱光了衣服上了床,平时他总是光着身子睡觉的。
但他现在不穿衣服躺在房间里,却犹豫了。
他觉得自己不堪一击,真想起来穿上衣服。
随后,他耸了耸肩膀,他见过的多了,如果需要的话,他会把对手打成两截的。
他躺在床上就能监视那个人。
那人平躺着,始终一动不动,在强烈的灯光下闭着眼睛。
达吕关了灯,黑夜仿佛顿时凝固了。
渐渐地,黑夜又活动起来,窗外,没有星星的天空在轻轻地晃动。
他很快就辨认出眼前躺着的那个躯体。
阿拉伯人一直没有动,但此时他的眼睛好像睁开了。
小学校周围,吹过一阵微风。
它也许会驱散乌云,那么太阳就又会露面了。
夜里,风紧了。
母鸡轻轻地骚动了一阵,随即平静下来。
阿拉伯人侧过身子,背朝着达吕,达吕似乎听见他叹了口气。
他观察他的呼吸,那呼吸更有力,更均匀了。
他倾听着近在咫尺的喘息声,睡不着觉,沉入遐想之中。
近一年来,他都是一个人睡在这间房里,现在多了一个人,他感到别扭。
而且还因为这个人使他必然生出一种友爱之情,而这正是他在当前的情势中所不能有的,他很清楚:睡在一个房间里的人,士兵也好,囚徒也好,彼此间有着一种奇特的联系,每天晚上,他们脱去甲胄和衣服,彼此间的差别清除了,一起进入那古老的梦幻和疲劳之乡。
但是,达吕翻了翻身,他不喜欢这类胡思乱想,该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阿拉伯人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达吕还没有睡着。
阿拉伯人又动了一下,达吕警觉起来。
阿拉伯人几乎象梦游者一样,缓缓地抬起了胳膊。
他在床上坐起来,不动,等了等,并未朝达吕转过头来,好象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什么。
达吕没有动,他刚刚想到手枪放在写字台的抽屉里。
最好是立即行动。
不过,他仍在观察。
阿拉伯人象刚才一样,悄无声息地把脚放在地上,等了等,然后慢慢直起身来。
达吕正要叫住他,他已经走动了,这一次动作很自然,但是脚步非常轻。
他朝着通向耳房的门口走去,小心地拉开门闩,出去了,只带了一下门,并没有关上。
达吕没有动,只是想:“他逃了。
这下可轻松了!
”他竖起了耳朵。
鸡没有动,这么说他已经出去了。
一阵微弱的水声。
阿拉伯人又回来了,仔细地关好门,悄悄地上了床。
这是,达吕才恍然大悟。
于是他转过背去,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他仿佛在沉睡中听见学校周围有轻轻的脚步声。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他心想。
他又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一股清冽纯净的空气从没有关严的窗缝里钻了进来。
阿拉伯人蜷缩在被窝里,张着嘴,睡得正香。
达吕推了推他,他一惊,一骨碌爬起来,死盯着达吕,好象认不出来似的,其惊恐之状使达吕不由得退了一步。
“别怕,是我,该吃饭了。
”阿拉伯人点了点头,说:“好。
”他的脸上恢复了平静,但是表情仍然是茫然的,冷淡的。
咖啡已经煮好。
他们俩双双坐在行军床上,喝着咖啡,啃着烤饼。
然后,达吕把阿拉伯人领进耳房,指了指水龙头,让他洗脸。
他自己回到房间,叠好被子和行军床,又整理了自己的床,收拾了房间。
他穿过校园,来到平地上。
太阳已经升上蓝天,温柔而明亮的阳光洒满了荒凉的高原。
陡坡上,有些地方的积雪已经融化。
石头又要露出来了。
他蹲在高原边上,凝视着这一片荒凉的土地。
他想到了巴尔杜克西。
他伤了他的心,可以说是把他赶走了,好象他不愿意作一条船上的人似的。
警察的告别还在他耳畔回响,不知为什么,他此时感到出奇的空虚和脆弱。
这时,从学校的另一端传来了犯人的咳嗽声。
达吕几乎是身不由己地听着,他生气了,愤愤地扔了一块石头,那石头在空中呼啸一声,钻进雪地。
这个人的愚昧的罪行激怒了他,可是把他交出去,又有损荣誉,甚至连想一想,他都觉得是奇耻大辱。
他咒骂自己的同胞,他们把这个阿拉伯人交给他,他也咒骂这个人,他竟敢杀人,却不知道逃走。
达吕站了起来,在平地上转来转去,又站住不动等了一会儿,然后走进学校。
耳房里,阿拉伯人正弯腰对着水泥地,用两个手指头刷牙。
达吕看了他一眼,说:“跟我来。
”他带着阿拉伯人进了屋。
他在毛衣上套了一件猎装,穿上军鞋。
他站在那儿,等着阿拉伯人带上缠头,穿上凉鞋。
他们走进校园。
达吕指着大门对他的同伴说:“走吧。
”阿拉伯人不动。
达吕又说:“我一会儿就来。
”阿拉伯人出去了。
达吕回到房中,拿了些面包干、椰枣和糖,包成一包。
在教室里,他临走时在写字台前犹豫了一下,随后跨过门槛,走出大门,把门关紧。
“从那儿走,”他说。
他朝东走去,犯人跟在后面。
他又折回,察看了一下房子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阿拉伯人望着他,好象大惑不解。
“走吧,”达吕说。
他们走了一个小时,在一座石灰岩的尖峰旁停下休息。
雪化得越来越快,太阳立即将一个个小水坑吸干,飞快地清扫着大地,高原渐渐变干,象空气一样颤动起来。
他们重新上路的时候,土地已经在他们脚下咔咔作响了。
前面远处,一只鸟劈开天空,发出一阵欢笑的鸣叫。
达吕深深地吸了口气,汲饮着清凉的阳光。
蓝天如盖,到处是金黄的色调,面对这片亲切辽阔的大地,达吕心中兴奋的心情油然而生。
他们沿着斜坡往南又走了一小时,来到一个岩石松脆的平坦高地上。
高原从这儿开始倾斜,向东伸向一片低洼的平原,几株枯瘦的树木历历在目,向南伸向大片的岩石堆,使景色显得参差错落。
达吕朝这两个方向审视了一番。
远处,只见天地相接,没有一个人影。
他朝阿拉伯人转过身来,后者正茫然注视着他呢。
达吕把包裹递给他,说道:“拿着吧,里面是椰枣、面包和糖。
你可以坚持两天。
这儿还有一千法郎。
”阿拉伯人接过包裹和钱,双手捧在胸前,好象不知道拿这些东西怎么办才好似的。
“现在你看,”达吕指着东方对他说,“那是去坦吉特的路。
你走两个小时就到了。
在坦吉特有政府和警察局,他们正等着你呢。
”阿拉伯人望着东方,仍然把包裹和钱捧在胸前。
达吕抓住他的胳膊,粗暴地拉着他转向南方。
在他们所处的高地的脚下,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一条路。
“那是穿过高原的路。
从这儿走一天,你就可以找到牧场,开始见到游牧人了。
根据他们的规矩,他们会接待你,保护你的。
”阿拉伯人转向达吕,脸上透出某种恐惧的表情。
“听我说,”他说。
达吕摇了摇头:“不,别说了。
现在,随你吧。
”他转身朝学校的方向跨了两大步,以一种犹豫不决的神情看了看呆立不动的阿拉伯人,走了。
有好几分钟,他只听见自己踏在冰冷的土地上的脚步声,很响亮,他没有回头。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回头看了看。
阿拉伯人还站在高地边上,胳膊已经放下,他在望着小学教师。
达吕觉得喉咙一紧。
他烦躁地骂了一句,用力挥了挥手,又走了。
他走出很远之后,又停下看了看。
小山上已空无一人。
太阳已经相当高了,晒得他的前额火辣辣的。
他犹豫了片刻,又转身往回走了。
开始时步履迟疑,随即变得坚定。
他走近小山,汗流浃背。
他奋力攀登,上得山顶,已是气喘吁吁了。
南面,蓝天下一片山石赫然在目,东面平原上却已升起一片热腾腾的水气。
在那片薄雾中,他发现阿拉伯人正在通往监狱的路上慢慢走着,他的心收紧了。
过了一会,小学教师伫立在教室的窗前,茫然地望着那一片从高空奔泻到整个高原上的灿烂阳光。
在他身后的黑板上,他刚刚看到,曲曲弯弯的法国河流之间,有一行写得很笨拙的粉笔字:“你交出了我们的兄弟。
你要偿还这笔债。
”达吕凝视着天空、高原和那一片一直伸向大海的看不见的土地。
在这片他如此热爱的广阔土地上,他是孤零零的。
郭宏安 译
出生于阿尔及利亚的法国哲学家阿尔贝·加缪,曾于1954年写了一则13页的短篇小说《来客》,3年后收录于其著名的短篇小说集,当中。
同样是在1954年11月,反殖民争独立性质的阿尔及利亚战争,全面在该国的民族解放阵线和法国殖民军队间爆发。
因此,这则发生于短短一夜,关于一个宪兵抓住一个当地杀亲凶犯,将其移交给一位法裔乡村教师,要求送往附近城镇进行判决的故事,也就在某种程度上,预言了战争的不可避免。
导演大卫·奥霍芬将这则短篇进行了时空向度上的双向延展,大肆删减了宪兵角色,改编成为一个颇具西部片气质的逃亡双雄故事,并以此为脚本,拍摄了自己的第二部剧情长片《远离人生。
“对于法国人,我们是阿拉伯人,而对于阿拉伯人,我又是法国人”。
时代、出生的困境,个人命运的困局。
我是谁?
我生从何来?
去往何处?
哲学上的人生终极三问对世人发出的灵魂拷问,对生存在夹缝之中的男主而言,更为沉重难解。
记得在哪看到对这三道经典哲学难题有这么三个回答:“我是我”,“我从我来”,“我往我去”,我觉得可以这么理解,从我出发,认识自我,坚持自我,“我是我”;身心合一,言行遵循身心,“我从我来”;不管出生在地球的哪个地方,不管生活在家乡还是异乡异国,不管身处同族之中还是异族,在内心坚守原则,不随波逐流,不扭转本性迎合环境和人事,不管世事变幻一生做自己,“我往我去”。
男主生活在那样分裂的社会族群中,生活境遇是那样的困窘,随时面临着生与死的选择,他一概以自己的人生信念作出选择,向善而行,向死而生。
这样的人是跨越了国籍种族的,他首先是一个人,他就是一个大写的人。
远离人迹,我们还能否坚守内心的良知?
望着鲁卡走向了沙漠,去寻找牧民,米尔欣慰地笑了。
他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历经艰险,鲁卡选择新生。
回到教室,满地狼藉。
为了拯救鲁卡,米尔已成为报复的对象,虽然不舍,但他只能离开。
没有任何外界的压力,全在内心的束缚与道德。
这就是加缪所营造的困境。
如果你能称之为人,具有人的道德,就无法逃脱。
我要是结过婚就好了,同女人做爱是什么感觉。
即将死去,鲁卡说出了自己的遗憾。
来到小酒馆,米尔出钱帮助鲁卡解决了遗憾。
自己也伏在女人怀中,享受了久已失却的温暖与幸福。
远离人迹,我们都是内心的囚徒。
近期《看电影》封面是《星球大战7原力觉醒》,想着家里的《达斯维德本纪》,可以对照看,买了一本。
儿子先翻,过会儿冲我说:”你王有新电影,竟然改编自加缪的小说。
维果一直这么酷炫的吗?。
“哦。
太不关心我王了,竟然是去年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作品,也好久不关心电影节消息了,除了今年的戛纳侯孝贤。
他到网上查查,说”网上资源都有了。
这种电影除了参加电影节会上影院吗?
“我也不知道,在当地院线是会上的吧?
至于引进大概无望。
年初维果和邓腾特的悬疑片《死亡地中海》整个影院就我一个人,这片貌似更冷门。
电影介绍说改编自加缪的短篇集《流放与王国》中的《来客》,正巧,去年看过《局外人》《鼠疫》后从书店顺来好几种加缪的集子,上海译文出版,其中《流亡与独立王国》六个短篇,没有《来客》,丁世中译。
参照电影介绍应该是书中的《东道主》,山区的小学老师被迫押送一个阿拉伯犯人,小说只有十几页,顺便看完了,很简洁,立场选择都很无奈。
不知道加缪的题目原文是什么?
怎么一边译成东道主一边译成来客,当然从内容看哪个都成,但是法语的原词是什么呢?
晚上看电影,电影开篇就是阿尔及利亚1954,读小说时候时间背景都没想到,电影延伸了很多东西,引入背景时间,当地的人,阿法对立,族群的习俗,全篇很沉稳,摄影很美,贫瘠的土地 山区,维果演技一如既往的好,这个人就该是这个样子。
只是导演是不是觉得他有杀手潜质,眼明手快比小说里多杀了两个人!
小说里只暗示他能自保什么也不怕好不。
这里给他加了二战中外籍军团少校的身份,路上还遇到阿方独立军,很多他原来的手下,以及法方维护军,他们还当他是预备役军官,身份的尴尬哈;就是觉得他有点滥好人,不自觉的同情阿拉伯犯人了。
小说里的他更疏离更简洁。
阿拉伯犯人演员也很好。
他的选择也耐人寻味。
影片很安静,虽然冲突很多,导演没滥情。
有时候看着觉得热闹的视效呢?
观影习惯真给影院电影带跑了。
有加缪有维果的电影,真的值得一看。
#豆瓣春日影展# 改编自「加缪」的短篇小说《来客》,据说电影是改了结局的,无论如何,这个西部大漠飞沙的公路片调调,我是爱了👍
教师「达吕」护送囚犯「莫哈莫德」接受审判之路,护送人被迫接受任务,囚犯也并不想要自由!
「莫哈莫德」因为一家人的粮食杀死了堂兄,堂兄的兄弟前来复仇,担心自己死后,自己的兄弟又会为自己复仇,所以宁愿选择自首接受审判,牺牲自己,也不希望,冤冤相报,无穷尽!
一路上,两人从互不相识,变成互吐心事,惺惺相惜!
影片最后,「达吕」带「莫哈莫德」回到他的家乡,给他树立求生的欲望,替他选择了自由的路,而「达吕」回到教室,眼角带泪,上他的最后一堂课!
🙁这也是影片结局有别于原著结局的地方,影片结局更趋向于人心所向,进一步升华了人性本善,善始善终,而原著可能更倾向于,真实意味,现实无情!
有机会一定读读原著小说!
无逻辑文法死,毫无参考价值的一篇胡说八道。
荒漠里两个人和很多人的故事,关于生命的价值、关于生存、关于国家种族。
V叔太适合这样的角色和这样的色调,硬朗忧郁,脸上的每一个褶子都有戏。
可以说是铁汉柔情吧,一个退伍少校回到幼时生长的地方,扎根在一个山谷里,给当地的小孩子上课甚至支持他们或者他们背后家庭的生计。
他也用枪,有自己的坚持。
不送穆罕默德去死是他人道主义的坚持,斩钉截铁的拒绝分明是个内心坚定的人。
当然也要感谢导演给达吕加了不爱洗手却非得吐口口水擦擦吃的和摸摸头发的可爱细节,成功规避了假大空的苦行僧形象。
恭喜阿拉贡成功延续不洗头风格!
他在荒漠里默默守护的是对生命的尊重和热爱。
孩子是未来,一个地缘上的本地人而血缘上的异乡人在一个不毛之地构筑着人类族群的希望。
不受欢迎,也许也不被理解。
当地人的思想在尘埃之中,异客在异乡挣扎。
他遇到了了无生趣,为家人求死的穆罕默德,达吕无数次给穆罕默德生的选择,为的就是人的救赎啊。
他已经被强制下令无从选择,被环境所迫他的明天飘摇不定,他的剩余的人生也没有多少选择。
《远离人迹》改编自短篇小说《来客》。
维果·莫腾森一直被我认作年轻版的哈里斯,两人我都挺喜欢。
阿尔及利亚反法独立战争期间,默罕默德因谋杀堂兄被殖民政府逮捕,交由一名法裔乡村教师押送至几十里外的法庭接受审判(意味着接受处决)。
默罕默德却出奇地乖,不逃,赶都赶不走,处处协助教师押运自己,更是在堂兄弟们沿途追杀的过程中救了教师的命。
因为他宁愿死在法国人的手里,也不想因死于堂兄弟的枪下而为家族内部带来更深的仇怨。
但法裔教师在两种死法之外为他指出了第三条路。
由此,电影顺其自然地将战争背景下的罪案引向了爱与道义,以及对生命意义的探讨。
这位法国人眼中的阿拉伯人及阿拉伯人眼中的法国人,最终回到了教室,洗去满身尘垢,为孩子们上了最后一课。
他很清楚,他也即将接受属于他的命运。
老实说,当看见满堂的孩子脸上都挂着泪水时,劳资也有点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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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很凶恶的动物,分人种,同样人种分种族,同样种族分信仰,同样信仰分阶级。
加缪因小说《局外人》成名,书中他形象地提出了存在主义关于“荒谬”的观念。
随后,他开始写作哲学随笔《西西弗的神话》。
1943年4月,加缪结识了萨特(让-保罗·萨特)和波伏娃,在哲学和戏剧等方面的共同爱好使他们成了非常亲密的朋友。
然而萨特倾向于共产党和马克思主义,而加缪则对苏联社会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
1944年法国解放,加缪出任《战斗报》主编,写了不少著名的论文。
如此看来,「存在主义」之于隔绝于世界,乃是与世间狭隘的民族主义的一刀两断,一种真正的世界主义和英雄主义,为了执守高于人类世界标准的正义而存在,最后又回归于教书育人,真正的导师和先知。
1954年的阿爾及利亞,背景是法國殖民統治下愈演愈烈的內亂。Daru是一名謙遜的法語教師,住在一個偏遠而貧瘠的邊遠地區,教阿拉伯兒童法語。Mohamed被指控謀殺了他的堂兄,帶著手銬來到這裡。Daru被命令將囚犯帶到最近的法國行政中心受判,在那裡他非常清楚,在敷衍了事的審判之後,Mohamed將被判有罪並執行死刑。他顯然會是這項任務的幫兇,在這一段黑暗的護送旅程中,Daru他明白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世界裡面臨著暴力和死亡,既然命運把他們帶到一起,不如放別人一條生路,給對方一條真正通往心靈的救贖之路。
一部闪着人性光辉的好片。陶醉于采音师录制的各种荒漠中的声音,风,碎石,枪炮,落雨,在最朴素的蛮荒之地,有蓝天,地貌,陋室,石屋。Daru的动作沉默,稳健,坦然地面对险恶的人生。很受用的一课。Viggo的表演张力,在手足举动中非常具有感染力。
挺文学的一部电影在一个不太被提起的国家
如果把那个去那个的地方去掉,我给4.5星
令人眼前一亮的法国电影。
4.74分 有些小说真的不适合拍成电影,大师的作品也不例外。阿尔及利亚内乱背景下,类“公路电影”的壳子,讲着一个政治正确的故事。如果不是偶尔响起的肃杀、冽然的配乐,以及偶尔触发的支线任务,我可能以为这是一部国家(政治)宣传片。
有一种北欧性冷淡风,不是太看得懂
無力感
原著的结局里:囚犯自愿走上通往监狱的路,达吕回学校却看到黑板上“你交出了我们的兄弟。你要偿还这笔债。”的字迹,他感到“在这片他如此热爱的广阔土地上,他是孤零零的。”很明显原著更有感染力,但导演希望这部电影更加“明净”不那么复杂,所以进行了理想化改编。依然是不太好看的电影,只是更多的是对反战和战争本质的思考。
历史背景完全不了解,查资料后也模棱两可的状态看的电影,对于片中各种人物的政治关系所引申的社会关系是完全蒙的,但还是没有影响影片所表现出的荒凉颓废感,以及生与死这种被讨论了n次的中心主题,影片节奏缓慢,变相的公路片,结局犯人的向往新生,教师的圣母光环平凡,但也催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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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把小说抻长了,给了两个人充分的时间去了解彼此,他们的情绪和行为变得缓和而合情合理,结局也少了那份异乡之感的孤独
故作深沉假作深刻的电影。这根本不是加缪的访客!如果不想拍加缪,不理解加缪,不喜欢加缪,就不要去动他。本片对加缪的庸俗化阐释和图解,简直如同小布什对局外人的解读:那写了恐怖主义为什么诞生。。。另一个联想,是国话改编迪伦马特的抛锚。看到评分,才知道,也有人会为这种东西买单。
较之士兵,教师大概是最适合老V的职业之一了,以后可以拓宽下戏路,别老在第三世界的荒野里摸爬滚打了。ps:既然那么喜欢脱离文明社会,那么有朝一日来天朝拍片呀,中文不是蛮好的嘛w
演的不错(7/10)
电影的结尾将原本《来客》中,默罕默德走向监狱改成了走向沙漠另一边的牧场,教师受到默罕默德兄弟的威胁改成了突如其来的宣布离开。在反抗即存在的意义上,的确延续了加缪的人道主义理想。将之具体化为,不要投降,投降即是自行宣告死亡,所以要抱有希望,坚持抵抗。但是这种赋予无意义以意义的做法,恰恰是将加缪试图剔除出去的目的论又重新拉了回来。在《艺术家与他的时代》中,加缪称审美服务于人的痛苦和自由。任何给无意义本身开出超验意义药方的尝试,都是对先于本质的存在追问的逃避,而电影的改编却没有给“介入”生活中的无意义留下任何空间。
★★★★☆
令人意外的是法语片
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