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季追到第二季,一部史诗级神作,反战神作,第一季主打戏,第二季主文戏,都很良心精彩!
从音乐到画面,从人物到思想到升华到立意各种神作。
托尔芬不再是工具芬,这一路虽然有过怨愤有过悔恨有过痛苦有过挣扎有过迷茫,但是托尔芬在农场历经的一切喜悦愤怒悲伤清醒,也让他救赎了自我,找到了自我,也寻到了梦想,真正的成长。
这个世界需要像托尔芬这种追逐理想世界的人,一粒希望的种子即使遥不可及也是美好的令人向往的力量。
“真正的战士,不需要剑”,终于成长为无剑的真正的战士——托尔芬,将踏向新的旅途。
真的好帅,特别帅,漫画后期人格魅力max更帅!
期待能有第三季!
虽然现在乱砍乱伐不好,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确实是需要开荒的。
现在虽然没有战争了,但想想现在的家庭好像也没有故事中的那么温馨,家暴普遍存在,很多人不想结婚生小孩,好像过得也还是不容易,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人还是悲惨地活着,找不到幸福。
那个女奴隶之所以可怜,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曾经很幸福,但因为战争摧毁了她的幸福,而现在的我们,好像都不曾获得过幸福,仿佛幸福很难得到,我们想做成功一件事,都是寸步难行,但我们依旧拥有的,却一点都感受不到。
有人说这故事好像只讲了反战,爱众生,我觉得他还讲了很多很多。
至少我们看了二十多集的反战非暴力,但在日常生活中,还是不能忍耐别人的挑衅,还是容易虚荣自傲,还是容易被煽动起来,表现自己。
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要清楚认识到自己的水平,不为他人的指点或表扬而自我怀疑或趾高气扬。
最常见的就是暴力沟通,他人即地狱,我们没有一颗平静而强大的内心,有时候总是不自量力地想证明自己,但有时候我们会可悲地发现,自己很弱,不强大,也不温柔,总是吵吵嚷嚷东拉西扯,别人说几句就沉不住气,觉得自己不被人理解尊重。
世界总是残酷的,虽然故事中的主角可以勇往直前去寻找文兰创造一个幸福的世界,但在现实中,文兰几乎只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我们听人描述起文兰会觉得心驰神往,但它并不能存在于我们的世界,就像国王说的,创造文兰就是忤逆上帝,我们只能开辟一小块乐土,就像诺亚方舟,想把所有人都救了,就是天方夜谭。
很高兴能看完这部动漫,面对生活的绝望时,我们至少不会处于那女奴隶的境地,不会面对那种绝望和死路,相比之下我们的世界是在变好,没有了明目张胆的暴力,我还有选择的权利,还是欣赏美的权利,我不会受到迫害,所以,珍惜这些权利,好好活着,世界很残酷,但美好也有很多很多。
还有一点,不要小看种地,种地真的是在培育生命,没有比这更加幸福的事了,所以以后找不到工作,我就种地,回归最原始的生活,播种生命,看着它长大,最后收获,没有暴力,也没有痛苦。
什么是真正的战士?
托尔芬他爸为了保护全村人,哪怕有实力解决对方所有人,他依旧愿意用他的命换整个村子的命,他不需要拿剑战斗,是个真正的战士。
托尔芬你以为单纯给别人揍亚撒西就是真正的战士?
你这样做到底能保护什么?
马特杀害了这么多守卫,农场主和老主人也待你不薄,你凭什么帮助马特逃跑,你就不在乎守卫的命了?
然后马特还当你面把蛇整得要死了,你也是丝毫不关心蛇的死活还继续帮他们逃跑,多么恶心的双标啊。
后面回家乡和亲人重逢在那哭得给我看气笑了,我寻思你还记得还有个妈和姐啊,之前动画里一帧一句话都没想过回去看亲人,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托尔芬是完全没有作为主角人格魅力的,从第一季开始就一心只有复仇,为了杀掉阿谢拉特不惜当狗杀掉那么多手无寸铁的平民,那么我问你,托尔芬你这么崇拜父亲,有什么理由为了复仇去杀害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呢?
就算是你爸年轻时杀死的也是敌人。
这么多年阿谢拉特的教导下也丝毫不去理解什么是真正的战士,就不去想想为什么阿谢拉特把你带大没杀了你,这都是第一季留下的问题等着第二季解决,结果给我拉了坨大的,第二季一开头就说罪孽深重,要我说简单点就以死谢罪,要么就去帮助他人赎罪,结果你躲在那砍树???
你无敌了!
作者是压根没有这个能力去描写托尔芬内心情感的转变和救赎,从一开始就太过于极端,最后也只是从一个极端变成另一个极端,给不出自洽的理由,所以说为什么第一季没啥大问题,到了第二季重内心独白了口碑就好坏参半。
还有你,艾纳鲁!
你妈和妹被杀时,没见你反抗,被当做奴隶拿去贩卖,没见你反抗,嘿嘿,到了农场跟着托尔芬,庄稼被毁了知道反抗了,看到喜欢的女奴走不动道,想要放她自由,这时候想到反抗。
要我说就是人善被人欺,把他当人看了就开始登鼻上脸,那个时代奴隶想要自由本就是奢望,要是正常点的农场主早不知道杀他多少遍了。
整个第二季塑造最成功的反而蛇,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有血有肉。
最后和克努特对峙,说自己的做法就是一直逃,逃到一个没有军队战争的地方。
孩子,你真无敌了,这么多年在战斗中拼杀,见证这么多人性阴暗面,居然能够说出这么理想主义的话,你比你爹都活在梦里,上一个男主把我气笑还是艾伦,我觉得你俩关于自由这话题还蛮聊的来的 第二季剧情改成托尔芬在善良的农场主帮助下在看着农场丰收的景象找到了梦中文莱的影子,为了报答农场主解决农场中琐事也为自己赎罪,人们也放下奴隶的身份友好生活,自己也慢慢解开自己的枷锁,结尾为保护农场挺身而出,向克努特展示梦中的文莱不是不能找到的,甘愿为保护这片乌托邦赴死就和他父亲一样成为一个真正的战士。
这不更加合理?
现在很多年轻的日本作家的三观真让我反胃
连刷《冰海战记》第一部与第二部第一集,略有感触和共鸣 地砖上倒映的电棒滤去了过剩的强光反倒能够看清内部的结构,就好似雾中的太阳更容易看清她的轮廓。
托尔芬在父亲的勇毅与博爱的光辉照耀下于向阿谢拉特复仇的强光中无法认清自己的道路(这两个人是其实是他最初的老师与长辈),反而是抛下短剑,远离仇恨与想念,在奴隶生涯和寻找心中的文莱之旅中认清了自己将要前进的方向,不要妄图直视刺眼的强光,那会刺痛你的神经而让你迷惑,跳出来选一面漫射滤光的地板,这能让你看清隐藏在强光背后的真实,也能让你看见自己跳动的心。
从托尔芬和克努特各自代表的两个阶层与不同人生经历地角度来讲,一个人的强大既不能只有磨砺、指引与仇恨的鞭策、冲击,也不能只有悲天悯人、谨小慎微的博爱与妇人之仁,更需要的是及早的认清自己的道路与理想,直面惨淡的人生,清楚也许将要付出的代价,忍受常人难以想象地痛楚,在此基础上还能够坚定信念与脚步,矢志不移。
人必有大凋零,乃有大发生。
当你做好了可能牺牲一切代价的准备之时,就是你激流勇进,决冰破浪之始。
志之所趋,无远弗届,心之所向,身必笃行。
路岐何惧,好男儿且仗剑前行!
我已经隐约看到故事的轮廓与走向了,漫画我不舍得看,我怕他变成第二个《进击的巨人》,有些东西你认同的就姑且就在想象里也挺好。
冰海战记 (2019)9.32019 / 日本 / 剧情 动作 动画 历史 战争 / 薮田修平 越田知明 左藤洋二 松林唯人 江岛泰男 内田信吾 平向智子 安藤贵史 小林敦 吉川志我津 须之内佑典 黑濑大辅 / 石上静香 上村祐翔
摘录23集最后托尔芬和王子止戈后的农场文戏:刻吧,刻在你身上刻在这片土地上刻在大海上刻在敌人身上,刻在战利品上刻吧,刻吧把你的温暖刻在我身上刻吧刻在你身上,刻在这片土地上刻在大海上刻在战利品身上,刻在敌人身上刻吧,刻吧把触感刻在我身上把那场际遇刻在我身上本来觉得这一季如此慢热,节奏也很慢,很可能不会有太多人,组内讨论也不会太激烈,结果发现一堆看了第一季的就喜欢看王道热血的,吃不了细糠,理解不了深层内核的人在群里的帖子,尽管好几个讨论帖已经说明了,解释了托尔芬和王子的塑造以及角色行为目的,但看起来还是有些人没懂。
只能说在文戏上原作和mappa制作组保留了原本的精神内核,也铺垫了很久。
不怪制作组,只怪现在的观众的参差和快节奏的爽番看太多了。
《冰海战记2》与第一季的波澜壮阔、大气磅礴阔度长契大,看似托尔芬一定程度上远离了毒泷恶雾、腥风血雨的战场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但在躬行俯身种田的日常剧情推进时依旧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对于末世的思考和发问。
个人颇为喜欢两首片头曲,《River》和《Paradox》。
前者侧重于托尔芬自身与过往的仇恨罪愆和解与赎罪,彼时的托尔芬尚是蓬头垢面、遍体鳞伤的,深陷的眼眶中双目空洞无力,坠堕于渊薮、为狂澜洪流裹挟,无数尸骨未寒的冤魂双手交缠,顺着绳索径直而上,自血迹斑斑的血海地狱向上凝望,数之不尽的冗杂繁复的躯体瘦骨嶙峋,紧攥住托尔芬如同梦魇般历历在目。
累积的罪孽厚重如磐石,啮咬撕裂着托尔芬的意志和精神,是他内心底钤印负罪感的具象化体现。
而后者,不仅着眼于托尔芬自己心里的矛盾和自我叩问,更延伸为群像性的、时代性的歌哭笑泪、悲欢离合,上演着一出出悲喜剧,无论是磅礴恢宏的背景音乐还是蒙太奇式的剪辑手法皆如此契合、相辅相成。
象征涅槃重生和死亡的意象的蝴蝶盘旋于克努特身上,食腐性的生物,磷光熠熠生辉,在黯黮然中散尽,唯余他犀利如鹰隼的冰蓝色双眼目光灼灼。
本应人首分离的斯韦恩王在克努特耳边窃窃私语,枯瘦而沟壑纵横的面容中渗出狂热的火光,如同萦绕不散的梦魇暗影,教唆着独裁专制的统治意志的延续,仿佛昭示着儿子“屠龙者终成龙”,冷眼相观克努特足履和自己殊途同归的道路。
随之对于是农场战争的梗概而一针见血的刻画,这也是第二季的高潮部分,在血肉横溅、尸横遍野的沙场中亦穿插着对农场里的小人物的刻画,微观融入宏观,宏观突出微观,神态悲悯而哀恸的阿尔涅斯紧拥着垂死的格鲁萨尔,三角形构图肃穆庄严,致敬了米开朗基罗的《哀悼基督》,造化弄人,这对悲苦的奴隶夫妇最后如愿以偿地死在彼此的怀里,在回光返照的虚缈的幻境中团聚、获得久违的自由。
在暴力与和平手段中踌躇而最终舍弃武力的奥尔马少爷双膝跪地,虔诚祈祷,但水壶中的圣水意象却被喷涌的淋漓鲜血取而代之,仿佛预示着永远难以使干戈化为玉帛。
《冰海战记2》前篇叙事节奏缓慢但高潮情节让人翘首以盼,结尾亦回味悠长意犹未尽,余音袅袅,颇有节奏感。
这部作品前面的表达形式主要以文戏为主,在刻画主角成长层面更多采取心理描写的手段,第一季挥斥方遒、桀骜不驯的少年被一个怀揣虚无主义念想的颓丧青年取代,在躬行劳作、自我思考、周围人的影响下开始形成完善的和平主义思想,否认暴力的意义,开始铸剑为犁、自我赎罪的征途。
虽然第一季也没有吝啬笔墨描摹托尔芬的成长,但更多是从武力的维度,遑论彼时的托尔芬仍在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的裹挟下,三个引导者振聋发聩的淳淳教诲并未在托尔芬被冲昏的头脑里钤刻下太深的烙印,他不理解父亲所言“你没有任何敌人”“真正的战士不需要武器”,一心报血海深仇、拒绝和雷夫大叔归乡,对弑父仇人阿谢拉特怒目而视,否认他的言传身教,唯祈愿之,为父复仇。
那时的托尔芬是崇尚暴力的时代中一个被暴力同化的懵懂无知的孩童,纵然这个体格矮小的维京人孔武有力,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但在思想层面,但在内心深处他仍是那个被束缚被困于父亲溘然长逝的那须臾的孩子,亲眼目睹着乱箭直射入父亲的身躯却心余力绌、无能为力,唯有痛哭失声。
他一直走不出来,也拒绝再和他人倾诉衷肠推心置腹,从根本上封闭自我,如同飞蛾扑火般倔犟偏执地踽踽独行。
仿佛那日,曾经覆他载他在烈日里在寒流中蔽翼他的温情和希望骤然尘归尘土归土。
被暴力伤害过的托尔芬转而无意识地投入对于暴力手段的追求中,暴力的催化剂深埋下复仇的种子,结出波及更多无辜生命的恶之花。
托尔芬亦步亦趋,为了复仇取下阿谢拉特的首级他加入海盗的队伍,虽不似海盗们追名逐利、烧杀抢掠、贪婪纵欲,一派疯癫痴狂,但不可否认他为海盗恣意地抢占资源掠夺添砖加瓦、推波助澜。
以至于后来成年的托尔芬的梦魇里是无穷无尽的拷问,他开始对自我意志严刑拷打般的质询,他刀刃下的尸骨,又是谁的儿子谁的父亲谁的血亲谁的挚爱,否认自己曾经笃信的真理和固有观念,在残酷的崇尚暴力武力的年代,在历经十余年的刀尖舔血、九死一生的生活,托尔芬的反思与思考可谓是开创性的。
成长的蜕变,不仅是蝴蝶脱蛹,凤凰涅槃,正如托尔芬从定格固化的思维模式和痛深创剧、艮苦冰凉中挣脱,如同撕开冰冷皮肉,折断坚硬肋骨,露出搏动的心脏里滚烫燃烧的血液,亦如同与过去挣脱,丝丝缕缕撕裂相连的血肉,当他从过去自我的空壳、樊笼枷锁中逃离时,彼时早已遍体鳞伤、千疮百孔,但也将轻盈如燕,洗髓换骨,焕然一新,如获新生。
塞格林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中说:“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
”溃烂之后,伤口会愈合,这个过程重要非凡却亦痛苦万分。
托尔芬无法逃避,唯有直面正视自己的累累罪行和手上的重重鲜血。
北欧维京人背景,是反战题材与历史题材中不可错过的作品。
与较为出名的《巨人》相比(哪怕不谈大结局),是更为写实的架空历史,多了一些厚重感。
对于反战的讨论本身也比《巨人》要更进一步,《巨人》还是默认‘敌人’等战争名词的存在,只不过像反战题材应该的那样说敌人不等于坏人。
《冰海》这边则已经讨论到敌人不存在了,在开战前,大家只是无冤无仇的陌生人而已,那么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呢?
第一季的男主沉迷于复仇,混迹于各种大场面,所以打斗场面比较刺激,故事情节也更复杂。
第二季则是失去复仇目标之后的低迷,还被卖为奴隶为地主种地。
这就注定了第二季要平淡许多,除了最后几集几乎都在种田,也招致了一些差评。
喜欢刺激点的作品无可厚非,实际上第二季作为过渡回观感就是差一点。
当然,差一点真的只是差一点,无论是豆瓣还是bangumi第二季都只是比第一季低了0.2分而已。
第二季虽然剧情本身平淡,反战思考却是递进的。
少了打戏,文戏质量也很高,依旧是高质量好片。
如果有人觉得第一季打打杀杀是‘超级热血’,第二季种田是‘无聊得要死’,那我只能说学着看慢节奏作品吧。
当然,不学也行,我就有一个一直认为论暴力等阴暗面本来就是人性的一部分,而看动漫看电影玩游戏可以说是消解这种阴暗面最人畜无害的方式之一了。
不过,在现实中,还是希望大家都明白,开垦田地是远比掠夺土地更值得尊重的行为。
最后开个脑洞:有个说法是战争促进了人类科技发展,可假设所有人都比起掠夺更喜欢开拓,会不会变成完全不同的科技方向,开启宇宙纪元了呢?
前言在看完《冰海战记》(以下称《冰海》)第二季后,便自然地想起《进击的巨人》(以下称《巨人》)。
尽管在表现手法和叙事结构上不尽相同,两部作品都有着强烈的人文关怀,探讨了人的生存处境和难题。
因为太喜欢这两部动画,所以决定趁热打铁把第一手的想法和感觉记录下来。
这份即兴的素描会讨论两部作品所呈现出的人的困境,及其(没有)给出的解决方案,它更多是直觉性的感受,不免有概念的误用和过度解读之嫌。
但希望能抛砖引玉。
本文涉及剧透,可能的话,极力推荐在没有任何了解的情况下欣赏这两部作品。
正式开始之前,先简单回顾两部作品的创作背景和故事梗概。
创作背景和故事梗概《冰海战记》(Vinland Saga)由幸村诚(1976-)创作,2005年4月首次连载于《周刊少年Magazine》,中间一度中断,并于同年12月在《月刊Afternoon》上再次连载。
动画第季由WIT STUDIO负责制作,2019年7月7日首次放送,第二季则由MAPPA负责制作,2023年1月9日开始首播。
这部作品讲述的是公元10世纪末维京人入侵英格兰的背景下,一位名叫托尔芬的北欧少年的传奇经历。
第一季主要描绘了托尔芬的战士生涯,而第二季的调性有所转变,讲述的是托尔芬作为奴隶的生存和救赎。
《进击的巨人》(進撃の巨人,Attack on Titan)的作者是谏山创(1986-),作品最初于2009年9月连载于《别册少年magazine》,漫画已经于2021年4月9日完结。
动画则是在2013年4月6日开始放送,前三季的制作方也是WIT STUDIO,而后最终季改为由MAPPA制作,2020年12月6日开始放送,截止到今天,只剩下“最终季·第三部分·后篇”还未播出。
《巨人》的故事更加复杂,讲述了名为艾伦·耶格尔的少年在一个拥有吃人巨人的世界里不断抗争、追寻自由的故事。
从漫画的连载时间来看,《冰海》实际上是早《巨人》四年的,但后者的动画化反而先于前者将近六年的时间。
这种倒错也影响了我个人的观影/阅读体验,所以本文的标题是从《巨人》到《冰海》而非反过来。
从漫画原作的作者来看,幸村诚是谏山创的前辈。
幸村诚于1976年出生于神奈川县横滨市,1999年辍学于多摩美术大学,并于2000年正式以漫画家出道,最初在《周刊Morning》杂志上连载《星空清理者》(プラネテス ΠΛΑΝΗΤΕΣ),该作品获得了2002年的日本星云赏,于2004年完结。
翌年,幸村诚就开始了《冰海》的创作。
谏山创则是1986年出生于日本九州,毕业于九州Designer学院漫画专业,2009年的《巨人》是其首部长篇连载。
机核有一期节目介绍谏山创的创作历程,内容更加专业和丰富,此处就不再赘述,但是一般认为八、九十年代日本泡沫经济的破灭对其社会有着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自然也折射于文艺作品当中。
无论是幸村诚还是谏山创都称得上是“失落的一代”,经济上的停滞对个人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就业压力,年轻世代丧失了乐观情绪,发现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国际政治带来的安全焦虑也不容忽视,尤其是对于在冷战时期度过童年的幸村诚来说。
日本是两大阵营对垒的前线,它的北边盘踞着苏联,国土上则驻扎着美军。
冷战结束后,日本经历了以奥姆真理教为代表的恐怖主义阵痛,高度紧张的日本社会始终被多重张力所撕扯。
但就是在这样的语境下,像幸村诚与谏山创这样的年轻漫画家的的确确接受了高等教育,并在民主转型后更加开放的社会环境中成长起来,他们切身感受到了焦虑和恐惧,但也得以从个人和集体的经验中提炼出新的议题,并用漫画将它们表达出来:为什么人与人要互相伤害,有没有办法共存,人到底该如何选择……这些问题在更古早的作品中就已被反复讨论,例如《银河英雄传说》和《高达》系列,日本战后的社会性反思早就涌现于手冢治虫以来的漫画乃至特摄作品中了,这种传统也因而世代传递下去并被不断推进。
从动画来看,两部作品也颇有渊源,WIT STUDIO与MAPPA均是先后负责两部作品的制作。
其中WIT STUDIO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霸权社”,是于2012年从日本动画制作公司Production I.G中独立出来的,它前身为PIG社的6课制作组,曾制作《罪恶王冠》,《巨人》的一炮走红更是奠定了WIT STUDIO在业界的顶尖地位。
除了《巨人》和《冰海》外,WIT STUDIO后来还制作了《甲铁城的卡巴瑞内》《间谍过家家》《国王排名》等现象级作品。
而另一家动画制作公司,2011年建立的MAPPA更是制作了近年来一票炙手可热的高人气作品,例如《咒术回战》《电锯人》等。
本文主要是对《巨人》和《冰海》两部“动画”的观后感,需要注意的是,从漫画到动画的制作过程中涉及到不同的部门、技术、人员和资本,可以说动画是一个十足的工业产品,类似电影,分镜、音乐和声优等等都是一部动画作品不可或缺的部分,这就意味着将动画想象为单一的、私人化的艺术品是不符合实际的,要想更加全面、深入地解析两部作品,远需要对业界、漫画家自身乃至其制作过程做更多的功课,而我们尚不知道相似的制作方对两部作品意味着什么,它们在制作流程上是否有什么联系,两位漫画作者又是如何与制作方沟通的,他们之间又是否有什么交流。
可以肯定的是,网上流传有幸村诚和谏山创的对话访谈,他们两位互相欣赏着对方,如有兴趣可跳转阅读此篇。
在这篇对谈里,两人聊到了《冰海》所描绘的中世纪北欧,我们不妨就以幸村诚在访谈中的一句感叹说起:这是一个会轻易夺走两个人生命的时代呢。
“他者即地狱”:暴力,创伤,与人的境况正如幸村诚所说,他在《冰海战记》所讨论的是暴力,而维京时代(8-11世纪)在他看来正是一个被暴力所统治的舞台,是生命可以被轻易夺走的时代。
强者杀戮或奴役弱者在维京文化中是天经地义的,它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
在中世纪,“国家”是缺位的,有的只是大大小小的军事贵族不断地互相挞伐,因此人人自危,正如霍布斯所述社会处于“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
而《巨人》所描绘的暴力层次更为丰富,在马莱篇之前《巨人》的世界实际上笼罩在人类兴亡的宏大叙事之中,它表现为人类-巨人的二元对抗,“巨人”实际上并不被视为“人”,因此观众(以及主角)并不把人类和巨人之间的冲突指认为“暴力”(就像被咬的人不会指责一只狗动用暴力);而当帕拉迪岛人重新发现外部世界之后,也重新发明了自身的身份,他们迅速构建起艾尔迪亚人的民族认同,与之对应的则是重新解释了与巨人对抗的历史,在旧有叙事瓦解后将之嵌套到了一个以艾尔迪亚为中心的国族叙事中去,因而人类与巨人的存亡之战转换为马莱发动的种族灭绝,变为艾尔迪亚帝国与其他民族之间长久战争的一部分。
尽管描绘的都是暴力,两个故事的质感是不大一样的,其中很大的不同点在于时代背景。
维京时代是中世纪,谏山创笔下的架空世界大概对应着现实的19世纪末,但当我们把两部作品放在一起讨论的时候,会惊奇地发现暴力始终在延续,从10世纪到19世纪将近一千年的时间,现实世界有了工业革命,有了启蒙运动,有了民族国家,暴力非但没有销声匿迹,反而以更加浩大的规模愈演愈烈。
这里我首先想到一个绕不开的命题,即现代性的问题,换句话讲就是“古今之变”的问题,即从中世纪到近代的时间里人类社会什么延续了,什么断裂了,问题的关键就是现代文明究竟给人带来了什么。
启蒙运动制造了人类社会将永远进步的神话,并且相信理性就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这些问题包括比较现实的生活水平问题,人身安全问题,乃至人精神层面的问题,暴力则是自古以来所谓的“文明”社会所希冀解决的众多问题中的一个,那么暴力在现代化的“文明”国家解决了吗?
显然没有。
马莱人有制造飞艇和巨舰的能力,但依然制造种族隔离,准允着对艾尔迪亚人的有形和无形的暴力行为,甚至进行种族清洗,这一点在现实对应着纳粹对于犹太人的种族灭绝。
技术没有被用于改善人的生活,反而用来精准地进行肉体消灭,无论是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还是国家的科层体制,都成为有组织行凶的工具。
技术没有解决暴力,理性没有解决暴力,对“野蛮”文化嗤之以鼻的、自诩为文明的欧洲诸帝国恰恰是世界大战的发动者,这标志着现代文明永远进步的神话破产,暴露出理性主义的限度。
说过了暴力在现代文明的延续,再来看断裂,或者说,《冰海》与《巨人》中的暴力有何不同。
首先看《冰海》,其中描述的维京人几乎是肆无忌惮地凶杀和掠夺,他们无视财产和生命权利,将人变为奴隶,剥夺了他们基本的人权,将活生生的人视为物品。
维京人也几乎没有契约精神,充斥着背叛和手足相残,他们的政治想象里武力是核心要素。
骇人听闻,但在中世纪乃至近代以前的整个人类历史这其实才是更加普遍的情况,长期的和平不过是最近三十多年才发生的事情,我们实际上处于一个和平“爆发”的时代,自然很难想象一个生活在中世纪的农民有多么危险和不安。
《冰海》描绘的就是这样一个时代,一个日常生活被暴力所充斥着的不确定的时代,除了随时可能出现的维京人,领主之间的冲突、气候的剧变、瘟疫流行,都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把脆弱的生活彻底毁灭。
因而,陌生人是可怖的,对于异乡人的敌意总是大于信任,你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这种对于安全的焦虑根深蒂固。
那么《巨人》所展现的近代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呢?
的确,在帕拉迪岛和马莱几乎看不到人与人之间毫无来由的伤害,中央的王城内有宪兵团在巡逻,这在维京人看来可能是不可想象的。
日常生活中的有形暴力确实减少了,同一国家的民众也因共同的语言文化和意识形态更加团结,国家间的纷争以条约为限,连打仗都有一套标准化的外交辞令。
那么为什么呢,是什么限制了无节制暴力的发生?
首先是民族国家的崛起,一个更加强有力的集权政府将暴力垄断起来,并拥有了自己的军队和财政系统,这就意味着封建制下大大小小的地方势力都遭到中央的削平,强力的国家成为各类纷争的介入者,施行审判,在一个高高在上的最高权力面前,国民的生命财产权理论上平等地受到国家保护,无政府状态让位给利维坦的支配,人与人之间无序施暴的时代便结束了,人们为了安全将一部分自由让渡给了国家。
其次是技术和观念的进步,这一点也无需赘述。
但暴力是怎样发生的?
按照康德的观点,如果国家都完全施行民族自治,那么出于人人都想要和平与繁荣的理性逻辑,战争理应消失,但问题就出在国家难以完全实现国民的自治。
社会财富的分配不均导致国家权力并不总是公正不阿的,少数人总是因为有更多的权力而把自身的利益放在首位,这就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暴力,以国家为单位的总体战。
统治精英利用新技术动员国民,让他们投身到一场场根本与其无关的战争中去,这就是现代传媒的力量,意识形态塑造的力量。
我们看见马莱无所不用其极地向一代代国民灌输仇恨教育,恶魔化艾尔迪亚人,当贾碧面对小女孩的责问,“明明毫无纠葛,为什么马莱人要杀死她的母亲”时,现代战争的荒诞性便展露无遗。
统治精英筛选着公共记忆、煽动大众情绪,让民众心甘情愿地诉诸暴力。
民族国家的崛起就像是潘多拉魔盒,它凝聚人们,提供相对稳定的秩序,保证生命财产安全,但也因此打开了通往极权主义的大门,“我们”与“他们”的分野变得比以往更加清晰。
如果说《冰海》的悲剧在于国家的缺位,那么《巨人》的悲剧就在于国家过于强势,而它们带来的结局都是暴力。
暴力的结果是什么?
托尔芬的父亲无故被杀,托尔芬寻求对阿谢拉特的复仇;帕拉迪岛被世界伤害,于是艾伦发誓要把其他所有人类驱逐。
暴力导致仇恨,导致创伤,最终仍将导致暴力。
在前现代,心理学被发明之前,人们较少关注人的精神健康,哪怕到今天也是如此,人的心理需求经常被漠视。
因为各种原因,造成创伤的源头并不被拿到台面上解决,身体可以愈合,废墟可以重建,但一个人的心理创伤如果不做些什么就无法恢复健康。
对于个体来说,原生家庭造成的创伤可能会影响个人的成长并造成性格上的缺陷,童年如果缺乏安全感,则他在成年后可能会为了满足安全感而做出过激的事情;童年时期被过度控制,长大后也可能会变成控制狂。
对个体来讲如此,对集体来说更是如此,如果一个群体遭遇到了巨大的创伤且没有被很好地解决,那么就非常可能为日后的集体施暴埋下种子,在统治精英的操纵下这种创伤便成为一种意识形态资源。
这在战争中非常常见,马莱人曾被艾尔迪亚人所剥削压迫,这种压抑的记忆直接成为后来马莱进行种族灭绝的合法性来源,它让大规模暴力成为可能。
对于托尔芬来说,复仇几乎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而当仇恨终于失去客体,他的主体叙事也就崩塌了,因而托尔芬的心理失去了能量,他丧失了讲述自己人生故事的能力,成为行尸走肉。
创伤也会成代际地传递,如果没有系统的、公开的反思、对话和谅解,创伤只会被掩盖并发酵成仇恨的种子潜藏于集体的潜意识当中,也就是因此,艾伦几乎看不到和平的希望,因为人们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拒绝对话,托尔芬注意到了类似的情况,他说:我们甚至都没有为避免冲突努力过,就一股脑地厮杀。
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在看到艾伦决意屠杀墙外所有的人类时,想必所有人都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非这样不可?
我们分析了个体和国家规模暴力的成因,讲述了暴力造成的创伤,但这就是暴力的全部吗?
它作为恶最糟糕的地方,最根本的地方在何处?
我想答案就是“漠视”,暴力就是漠视他人的主体性,就是漠视他人作为一个“人”的权利。
暴力,就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人身上。
一个人当然可以因为任何理由(哪怕没有)选择这么做,但他也必须承担这样做的后果。
维京人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当他残杀他人时,他也必须时刻注意自己是否会被以类似的方式杀死。
人不仅在抉择中塑造他自己,也塑造着自己周围的世界,这样血腥的世界,正如托尔芬一度看见的那样,是血海中无尽无意义的互相杀戮,那不是瓦尔哈拉,不是真正的战士所至之地,而是地狱。
萨特曾描述过这样一个场景,三个恶人死后被锁在一个房间内等待进入地狱,但最终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地狱,因为他们将永远活在他人的目光下,在他人的敌意和凝视下生存。
这就是《冰海》和《巨人》所共同描述的困境,互相仇恨、漠视的人们并不真正地尊重彼此的存在,他们一代代地困在陈旧的创伤与新的暴力之中无法解脱。
那么有什么解决办法?
人是否有可能逃脱这样的循环、这样糟糕的世界呢?
谏山创和幸村诚分别给出了不同的方案。
“站在人这边”:没有一条路是容易的首先来看《冰海》。
面对永无止境的战争,克努特与托尔芬分别走上不同的道路。
正如之前所述,无政府状态是造成中世纪暴力的重要原因,克努特则希望通过政治手段整合国家力量,进而垄断暴力,打造出一个秩序井然的乌托邦。
尽管这意味着在完成这一目标前必须使用血腥手段,但在克努特看来,这是合理的代价。
托尔芬则放弃暴力,选择逃离,希冀以和平的理念建立一个新的共同体。
可以看见两人的立场是不同的,克努特是站在君主的立场上,而托尔芬是作为奴隶领悟到放弃暴力的必要性。
在这里,当然不能否认克努特并非是不想解决暴力问题的,但是这里的问题在于,克努特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与众生平等的人,而是一个所谓的高高在上的王,当他顺理成章地认为为了更高的理想而死一些庶民是必要代价的时候,他就已经落入漠视他人主体性的陷阱之中,这种牺牲局部的叙述是带有极权色彩的,恰恰是暴力隐秘的源头。
尽善尽美的乌托邦是不可能存在的,要想解决问题,就是要一点点的、一代代的,没有捷径,只能靠巨大的耐心和包容去对话,去增加人与人之间的共识。
而托尔芬选择站在了人这边。
他并不像克努特那样自大,妄图一劳永逸的、从人类尺度上解决问题,反而是脚踏实地的,从小规模的生活开始,从日常的细节中一砖一瓦地构建个体的乌托邦,他至少保证了暴力在个体层面的放弃,毕竟希望一个强有力的人去解决所有问题,不如所有的人共同解决问题更脚踏实地。
逃离更是一种去中心化的应对策略,是弱者的武器,但又有什么不妥呢?
在父权制的话语中,逃跑和妥协往往是耻辱的,但更应被指责的不是施暴的一方吗?
再来看《巨人》。
如果说在中世纪,在空间尚未被完全统治,国与国的边界尚未完全关闭,逃跑仍是一种选择,那么在领土和人口都被国家监控的现代,这种席卷世界的冲突该如何避免?
谏山创将诸多选择展示在了我们面前,首先是艾尔迪亚王族,他们自愿放弃权力,逃至一隅,消灭了关于外部世界的集体记忆;其次是吉克,为了彻底终结仇恨,选择对全体艾尔迪亚人绝育,通过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消灭艾尔迪亚人;艾伦同样选择了种族灭绝,不过对象是帕拉迪岛外的全部生命;最后是阿尔敏等人,仍保持着对话的希望。
正如之前所述,逃跑的王族理念与托尔芬类似,但在现代资本主义的无限制扩张下,终将冲击世界上每一个角落,正如克努特所说的,终有一天帝国会抵达世界的每个角落,托尔芬不可能永远逃离。
而本质上吉克与艾伦的选择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克努特的一个更加激进的版本,他们都高高在上地决定别人的生死和自由,他们又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在决定发动地鸣的那一刻,艾伦已经沦为极权主义的化身。
与果断、冷酷的艾伦相比,阿尔敏在最终章的表现是迟疑和踌躇的。
但困境就在于此。
个体是自由的,人们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却不知道选择最终会导向什么结果,并是否能够承受这样的结果,《巨人》不断地把这种抉择抛在观众面前,不断把选择的背景铺展开来,《巨人》中的每一个个体都有抗争的理由,这里没有绝对的恶人,但所有人都只能在之前选择的后果里去接着做新的选择,问题是结构性的不是吗,贾碧杀死了萨沙,但这个糟糕世界的每个人都负有责任不是吗。
艾伦的解决方案是直截了当的,如果“我”的主体性不被尊重,干脆就消灭所有他者,在这里艾伦放弃直面境况的复杂性;也正是因为阿尔敏意识到局面的复杂,肯认他人的主体性,便无法像艾伦那样屠杀了事,这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解决提问题的人。
艾伦和阿尔敏之间的分歧在于,当两个主体摩擦时,是努力建立共存的边界,还是粗暴地消灭,直至一方彻底侵吞另一方。
最后,需要承认的是,阿尔敏这个更具建设性的方案在落地时将充满阻力,在一个慕强的世界发出对话的邀请是需要勇气的,对话意味着双方愿意重新分配利益,愿意放弃原有的权力边界,也因此在历史上发出改革与反战声音的人往往会遭到镇压,这种声音是革命性的,但也因此腹背受敌。
此外,站在人一边,它不仅意味着高扬人的价值,人的权利,更是承认人的限度,人的局限。
我们看不到托尔芬或阿尔敏有什么伟大的宣言,不试图建立任何形式的乌托邦,因为真正的理解建立在一言一语中,建立在长久的行动中,就像一碗米饭的米是在夜以继日的劳作中生产出来的。
《冰海》在第二季不再着重描绘战士与战斗,而是将镜头转向土地,转向生产的每个步骤,这恰恰是现代文明所日益丧失的,真正的基层被边缘化,尽管中产阶层享受着农民和工人生产的产品和服务,却鲜少关注基层个体的真实境遇,这也是一种漠视不是吗?
“自由不会降临,人需要上升至其高度”:后记回到开始的问题:人是否有可能跳脱出悲剧的循环?
幸运的是,我们正生活在先辈选择的后果中,生活在和平中,但是也仅仅处在那个循环的边缘,随时有再度掉入的可能。
幸村诚和谏山创,以及有太多人指认了可能的路径,我们也深知哪条路是更对的,但当我们自己抉择的时刻来临,我们中的大多数会像阿尔敏一样踌躇,一样怀疑,又或者像每一部作品里的小角色那样精密地计算着代价和收益,也只有到那时,才会真正理解“站在人这边”究竟意味着什么。
最后选择总是诚实地告诉我们自己究竟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想要拥抱怎样的世界,也更会意识到去往一个更好的世界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自由是一个从古典时代就被提炼的概念,它总是和人本身的价值息息相关,尽管后世不断为它增添含义,把它用作形形色色思想的标签,但真正的自由主义高扬的总是人的主体性:人不该被压抑,不该被抹杀,也不该被牺牲。
谏山创的结尾描绘的是这样的愿景,最终人的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本身,这就是阿尔敏的理念,也是托尔芬的理念。
人注定要受自由之苦,因为自由不是乌托邦,它是对人的体认,当你意识到自己是自由的瞬间,同时也意味着你要承担自己行为的一切后果。
因此自由之路是艰难的,它不会凭空降临,更像是一座高峰的峰顶。
自由是一种能力,就像爱也是一种能力,你需要不断练习,不断在与他人的互动中寻找彼此舒适的距离,不断指认和质疑日常中受到的压迫和伤害,而生活中的阻碍和困境就像一块巨石,它会一次次滑落,你需要顶着它攀爬,上升。
没有浩大的战争,也没有惊险的决斗,自由的细节就在生活之中,对抗的是疲惫、麻木和恐惧,我想这是我们世代的战记,我们的进击。
1. 克努特想要摆脱父亲头颅的诅咒。
克努特自称王以来,欲望膨胀,逐渐成为父亲那样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暴君,与此同时父亲诅咒的头颅一直纠缠、嘲讽着克努特,唯有停止无休止的征伐、放下自己的野心才能摆脱这一诅咒。
(参考第10话「呪いの首」)
第10话 呪いの首2. 克努特对于征讨农场一事,本就想凭借自己国王的身份让凯迪尔不战而降,因为人也是国家的财产,必须尽量减少伤亡。
但是在凯迪尔真的反抗并且双方一番大战之后,克努特已没有放过凯迪尔的余地,而托尔芬的劝谏正好给了克努特一个台阶下。
(参考第18话「最初の手段」)
第18话 最初の手段3. 克努特听了托尔芬的劝谏之后,更加明白穷兵黩武、苛政于民不是治国的长久之计。
克努特在班师的船上说,不想给立志用不同方式建立和平国度的托尔芬增加负担,亦即不想让自己的臣民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此外,从英格兰退兵之后,并未发生叛乱,也进一步说明唯有停止征伐才能维护自己当下的统治。
(参考第23话「ふたつの道」)
第23话 ふたつの道
开头原创埃纳尔的往事篇,不知是幸村仅作授意留待动画组自行补充,还是像谏山那样会给出了详细的分镜、情节设计和建议:整个故事稍显敷衍,也可能是因重点本身不在于此,只为最简明交代一下背景。
概括一下就是,原本埃纳尔已有一些磨练武技保护家人和家乡的想法,很快受制于有限的能力、消解于并非严苛坚定的训练环境和家人的轻松安乐的氛围之中。
期间姐弟母子三人进行了一场只为给出角色信息的、在编剧角度显出僵硬直白缺少余韵的日常对话。
在母亲“我们没有输”的宣言后,埃纳尔眼神望向远方,接着利落转场。
接着,三人一路躲避,母亲中箭呼唤二人先走,埃纳尔试图背上母亲但无济于事,妹妹奋起反抗被海盗如玩闹一般的一刀殒命等一系列事件中,埃纳尔自始至终处于极度震惊、身不由己的旁观者视角,更体现出海盗对中世纪英格兰等相较之下的富饶安定地区农民生活之打击的暴力和毁灭性。
用本人当年因看冰海第一季感兴趣而购入的《维京传奇》一书的引言来说,就是:“农人在田野中悠然劳作,耕牛甚至自觉把头伸入耕地的挽具之中……这时的人们都以为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
”艾奈尔目睹战火纷飞家园破碎惨状以后无能狂怒,随之的这个跳动游离的粗线条、扭曲混沌的主视角镜头展现(令我联想到PrayerX的MV)也可圈可点。
不同于第一季极为平实工整的镜头语言(少数由近景拉远景或是跟踪武器旋转的镜头,也都应该是薮田导演作为3D出身的的思路与惯性)或许是本季动画团队中有注重情绪表达的新一代创作者加入,对于文戏占大头的种田篇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中段直接用了一段奥丁箴言过场,不知道以后是这季的惯例了还是仅为特例,总之是不错的创意。
如果真有这方面想法,有广大的萨迦可供使用,“口舌之勇者多,行动之勇者寡”这类朴实的名言也正好切合维京人的特性和作品主题。
而埃纳尔被海盗截获以后被卖为奴隶,曾试图逃跑终被抓回,奴隶主对众奴隶所训斥的话语:“好好听着!
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回去了,也不会有人帮助你们逃跑。
那是因为你们家乡千里,身无分文,还是奴隶。
被好主人买下后,你们要拼命干活。
”的这种在他看来天经地义的规训,正体现出奴隶制的残酷无情。
之后雷夫来寻找托尔芬时,明确埃纳尔不是他要找寻的人后搭上艾纳尔的手臂轻声致歉的这一举动,与之前数名买家对奴隶随意摆弄、评头论足的行为不同,让埃纳尔久违感受到被当做一个有价值的人类个体来看待的尊严和温暖,不禁感慨:“能被这样的人寻找,那人真是幸福。
”殊不知接下来他就将结识这个“幸福”的人,各自饱含创伤和迷茫的两人将要开始互相疗伤,领悟生命的漫漫道路。
结尾随着艾纳尔的旁白:“总而言之,我和托尔芬就这样相遇了。
”虽说是事后回忆一般,但如果按照原作的剧情发展过程来说仍然稍显亲昵了,两人尚有一段能够友善平等交流之前的磨合期。
第一集其他不满意地方在于3d效果和开头吟诵“铭刻吧”一段时镜头切换的时间分配,诸如此类的细节之处仍有雕琢的空间。
当然,考虑到制作工期和制作组的人力物力资源,也没什么值得强求的,以上仅作为个人的第一感受。
清晰,简单的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美丽而安静。不会觉得节奏拖沓,人物叙述丰满
文戏。款款道来。
近乎神作了;将维京人最早登陆美洲的史实演绎为追寻和平与自由的史诗故事,不输井上靖《敦煌》等任何历史演绎的长篇小说;在观剧时间和情绪内给了绝对和平主义一个合理实现。月夜星空霞光云朵极美。配乐完美带动情绪(记得我也有过可以剥离甚至鄙视配乐来观影的时候,现在却极度依赖配乐)。第二季前几集节奏太慢,过度痴迷于主角心魔的视觉体现,对主角和平生活的描写可能也太长;但中段又精彩起来,结尾使它重回5分。现实中,Vinland原住民并不爱和平,该地也最晚废除奴隶制,但它同时也首开没有帝王的新秩序,更是和平与自由的坚盾。曰本近十几年的反战/反战败片总鼓吹绝对和平主义,但它之前我未见能自圆其说者;也许因为故事发生在北欧,它把加害者对受害者的愧疚反省作为主要内容,也反衬出那些以曰本人所受战争苦难为主要内容的“反战”
后面剧情被阿B删到亲妈都不认识 还得是樱花动漫
第一季好看.
节奏变差了很多 主题变成了老掉牙的圣母
奴隸篇時總是很想看一些人渣被托爾芬復甦的肌肉記憶教訓一番砍到抖腿喊媽,那種大隱於市的爽文情節,雖然知道這部番並不是什麼爽番。
完全抛弃现代观影体验的动画作品,原本出彩的动作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以残酷现实为基调的现实描述与主人公内心波动。想做的进击的巨人第一部到第二部武戏转文戏的,但很遗憾。故事本身的情节不支撑,无论是托儿芬的自我剖析抑或英格兰王的成长内容都太少,而配角戏份与深度也做不出来,于是变成火影忍者似的自我感悟左右说服。当所有人都知道,托儿芬要与英格兰王相见,大家都在期待接下来的故事,但你却拖到21集之后,可能当所有剧集动画完成后,是个好动画,节奏缓慢,娓娓道来。但现在不是。
历经磨难,终归故乡见亲人。为了开拓和平的国土,新的征途又要开始了!
不好看 很明显没有第一部好 节奏拖沓 全是废话男主 男二都很圣母
骨子里依旧是日式懦弱拧巴的价值观
第二季关于剧情更侧重与文戏,对于武戏的期望值不要过高就行。唯一要说的是13-14集,女奴明明怀着老爷的孩子,打算开始新生的时候,遇见了自己丈夫的暴走,而且杀了五个帮工后,依然要想和他远走高飞的,无法理解这种圣母婊。之前嘴上口口声声说新生命诞生了如何如何,最后被打死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不清自己的形势。还有奴隶埃尔纳也是无法对自己有认知,明明没有那个实力,还要冲动的帮女奴,托尔芬虽然最后用了嘴遁术,至少他对自己有认知。
摆脱梦魇,接下来,他要从种田王变成航海王。史诗故事,美剧质感。漫长的半年番,还是养肥点再看效果最佳。
太煽情 且啰嗦。还是第一季节奏好点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劝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故事倒是还行 但是苦等了几年的北欧海盗故事变成了农场故事,另外节奏有点过于缓慢了,与第一季截然不同。
[24]我就说吧,王子才真是个妙人儿!托尔芬终于回家见到妈妈圆了我这两季动画的心愿,真是哭惨了,不管多久妈妈永远能认出自己的孩子!总体讲,前面十几集都太慢了感觉在拖时间,最后又太赶,节奏不对。既然原作叫Vinland Saga,那显然后面还有最重要的篇幅没讲,那前两季也太拖沓了。但是翻成冰海战记的话,第一季足够了。总之这个第二季的无聊故事就是没什么必要。(干脆叫桃花源记得了… ps:查了一下,文兰就是现在的纽芬兰。[17]格鲁萨尔死的那一段,现实和幻觉反复横跳好几段,也太拖沓了吧!看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次该死了吧?怎么还没死![3]托尔芬说活这么大没有遇到一件好事,这话真的很糟糕,家人的爱难道一文不值吗。妈妈和姐姐还在等他回家吧。
好看
差强人意。第一季充斥着打打杀杀的暴力场面,第二季的主题为之一变,将大部分篇幅用来描绘奴隶的日常生活。或许是有意为之,作者极力表现那个时代最残酷的一面,以反衬主角的非暴力理想之伟大,然而其副作用就是人物心态的转变略显突兀,即便反复将其思想追溯到如同殉道者一般受死的父亲,仍不能摆脱有违时代背景的不协调感。相比之下,克努特王抛弃虔诚转而玩弄权谋的变化倒是更自然。如果能多描写当时的宗教或人道思想在北欧传播和接受的状况,父子二人的形象会更生动一点,可惜作者选择用“造神”的方法,把主要人物形象拔高得太厉害,本季的最后两集说教的情节过多,严重破坏观感。
性格全是日本人的,套了个北欧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