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小美女.不是喜剧.虽然结束的时候带来愉悦感.奥莉弗七岁.戴大大的眼镜.有一个圆圆的肚子.我觉得她很美.很可爱.她要去选美.阳光小小姐.爷爷是她的教练.爷爷吸毒,看黄色小说.说脏话.哥哥想要去飞行学院,不被家里允许.戒言九个月.他说他恨一切的人.舅舅是学者,同性恋.因为失恋,失业而自杀,未遂.住在她家.爸爸渴望成功.写了一本关于成功的书,但没人买.家里将要破产.妈妈是疲惫的中年女子,累的时候会抽烟.他们很糟糕.吃饭的时候彼此争吵.全家人决定陪伴奥莉弗去加洲参加选美.买不起飞机票.从公路出发.橘色的旅行车很温暖.也很旧,出现若干问题.开车的时候,所有人要去后面推,然后一个一个跳上车.我很喜欢这个场景.好开心.一路上经历很多,各自的失落和梦想破灭.有些伤感.先是爸爸的事业彻底失败.即将破产.他会重新开始.舅舅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和新欢在一起.很难过.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让他遇见.他还是喜欢他.把他的照片放在钱夹里.接着爷爷在旅馆里一睡不醒.在医院里,他们不想把他丢下,带着他的尸体继续赶路.车子的喇叭坏了.一直响.哥哥的视力很好.但舅舅发现哥哥是色盲.无法当飞行员.崩溃.梦想破灭.生活残酷的让人无话可说快要迟到了.车子横冲直撞.到达比赛现场已经迟到.求了好久才答应让她参赛.这是个傻气的比赛.奥莉弗不该来这里.最后她的才艺表演是爷爷教她的舞蹈. 脱吧脱吧.献给爷爷.吓倒一群人.有人离席.被主办方要求立即停止表演.全家人都跳上舞台,和她一起跳.结束后,被带到警察局.要求她以后都不能来加州参加选美比赛.回家了.一个一个的跳上车.生活诸多缺失.但我们在一起.相爱.结束.
Olive是真正的阳光小美女她什么也不会,不会像其他小孩那样媚笑扭腰而且身材走样.但是在妈妈最后问她是不是想表演时,她还是坚定地摘下眼镜戴上帽子走上舞台她自始自终相信着自己会成功,奉行着自己的理想并且一直在努力听歌排练一个7,8岁的小女孩都能明白的道理--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就努力去做,永远信任自己,不要管别人怎么看为什么很多成年人都无法明白, 还要去奉行别人的一套又一套的9 steps成功法则?Dwayne找到了自己的方向If I want to fly, I could find my way to fly.Do what you love and fuck the rest其他人呢?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后, Olive也会变得和其他的小女孩一样, 上学,工作,结婚...失去了最单纯最快乐的理想和追求.年幼时,理想是快乐美好的.长大后,理想变成了负担.可是人总是这样,无情地长大Olive也终究会明白那天的人们为什么会如此尴尬和惊恐不安.或许会觉得自己很傻但是一家人推着车前行,陪着她在舞台上跳舞的经历一定会让她铭记一生.
《阳光小美女》,可爱的小成本电影。
一部充满了出乎意料的电影。
一个成功学的讲师,可以滔滔不绝的讲上好几个钟头,告诉人们如何成功。
在生活里他也三句不离它的成功道理,可是他却连家庭的旅游费用的支付不起,这是爸爸。
一个研究普鲁斯特的顶尖学者,美国排名第一,还是个同性恋。
在我看来,这一定是一个天才的教授。
但因为他的男朋友离他而去而准备自杀,在自杀未遂后失去了它本该有的一切,这是这家的小舅子。
一个怀揣飞行员梦想,为了自己梦想几月如一日的锻炼身体。
还发誓,不达到目的不说话的男孩,最后却发现自己是个色盲。
这是这家的儿子。
还有一个终日与毒品陪伴的爷爷。
这是这家的所有男人。
从这就能窥探出这家有多么倒霉了。
当然了这家还有一个戒烟不成的妈妈。
最后的主角当然是那个小美女,一个四眼小肚腩,一点也不漂亮没有任何特长,但想成为儿童选秀冠军的小女孩——这家的女儿。
全家为了一个目的,让小女孩参加加州阳光小美女的选秀,一起上了路。
在路上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车坏了,只能推着启动,然后一个个的跳上汽车。
爸爸的书出版不了了。
爷爷因为吸毒过度去世了。
大儿子发现自己是个色盲。
但这些都没有挡住他们参加选秀的道路。
结果,按世俗的眼光看,他们失败了,在那舞台上,一个不会跳舞不会唱歌也不漂亮的小女孩,能得到什么结果。
众人的起哄,主办人的厌恶,甚至主持人设法把她赶下台去。
但他们得到了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最后全家人跳上舞台乱舞,和一个摇滚父亲rock&roll的手势!
这里面最令我难忘的是,叔叔和儿子在一起讨论失败。
叔叔说:你知道普鲁斯特吗?
他的一生都很失败,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当他人过中年的时候,他想起这些失败,觉得该写下来。
却写成了一部伟大的著作,甚至能和莎士比亚的著作相媲美。
所以,怎么来判定失败呢?
只看结果吗?
还是更看重过程?
……
有些电影,生来就是张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既不会阳春白雪到高不可攀的地步,又没有下里巴人得俗气冲天。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说了点啥,稍有小资调调的都能绉出个子丑寅卯来,成功失败,人生定位,理想与现实,生活目的家庭关系的重构拉,如此等等。
今年的奥斯卡整体水平确实不怎么样,《阳光小美女》已经算是草根英雄了,虽然还是老调子,旧瓶子装了旧酒,不过是擦了擦干净而已。
这种类型已经可以称为美国式的主旋律片,把一团浆糊继续捏成另一团浆糊,好处就是观众不用费什么脑子就能感受一番生活哲理,所以影片就像小姑娘olive一样,虽然有形体缺点,却讨人喜欢。
文/五乔赢家与失败者伴随着心跳般令人局促的节拍,影片开始自小美女奥利芙目不转睛的凝视,紧接着我们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地观看别人生命中最荣耀的瞬间——摘得美国小姐桂冠的瞬间。
奥利芙一遍又一遍地观摩、模仿别人刹那间的狂喜,似乎在演练自己未来的成功和荣耀。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赢家与失败者。
”紧接着我们看到奥利芙的父亲,人到中年的理查德,正激扬澎湃地演讲着自创的成功法则——九步成功理论。
然而演讲结束,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我们却发现诺大的教室中只零星坐了几位听众。
影片《阳光小美女》开门见山便用极精炼却非常精准的笔墨,传达出全片即将探讨的主题:成功与失败。
如果说美国人民经常挂在嘴边的“赢家/失败者”还不够直白,那么近几年在中国网络上甚嚣尘上的“高帅富/屌丝”的概念则一针见血的概括了人们对于成功的理解。
但这样一组粗鄙的词汇,同样反映出令人担忧的现实:中国社会的价值取向正在趋于一元化,成功几乎可以和财富画上等号。
再加上中国人“面子大过天”的心态,中国社会的风气正在逐渐划入金钱至上的泥淖。
看看现在诸多的社会现象:年轻人对富商巨贾的追捧,遍布网络的攀比炫富......甚至连”拜金”、”物欲”、”功利”......这些曾经遭人唾弃的心态也在逐渐以一种趋于中性无害的姿态席卷社会风尚。
失败的大多数《阳光小美女》中对人物年龄层的设置,巧妙的涵盖了社会中的所有人。
年纪轻轻的奥利芙幻想成功;处于青春期的德维恩渴望成功并试图通过个人奋斗实现成功;人到中年的理查德和谢莉尔夫妇,在现实的打击中苦苦挣扎;已入暮年的爷爷在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后选择了逃避和自甘堕落。
这似乎是这个社会中,普通人的一生。
故事中还有一个有趣的角色,谢莉尔的弟弟、小美女的舅舅,自杀未遂的弗兰克。
不同于小美女一家,贵为全美最富盛名的普鲁斯特学者,弗兰克其实属于社会的精英阶层。
但讽刺的是,同性恋者弗兰克的人生,在经历了爱情失败这个导火索后一落千丈,以至他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就连这样的尝试,他也失败了。
弗兰克这个人物的存在引出了这样一个疑问:有真的赢家吗?
很多人可能像我一样,曾经好奇那些凡夫俗子眼中所谓的“成功人士”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面对自己的生活,他们难道每天都是生活在成功带来的巨大幸福和喜悦中吗?
答案很可能会让凡人们心理平衡一些:每个“成功人士”也会有自己的烦恼,甚至当回想起自己的人生,他们也许并不认为自己的生活可以称作“成功”,他们最刻骨的回忆可能是无数次失败的经历。
是的,失败是人生的常态。
即使是”常胜将军”拿破仑,领导的战役也有三分之一以失败告终,直至滑铁卢一败,彻底结束了他的军事生涯。
失败,实在是比成功来得容易许多。
只怪人们痴迷于那些光辉的业绩,而将成功背后的无数次失败忽视了。
我们可以说,《阳光小美女》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失败者。
自杀未遂的弗兰克自不必说;谢莉尔也经历过失败的婚姻,而且她和理查德的夫妻关系也陷入了困境;理查德四处推销自己的成功学却屡屡碰壁;爷爷沉溺毒品以至吸食过量客死他乡;德维恩生活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有朝一日成为飞行员,却发现自己是色盲而一夕梦碎;就连纯真的小奥利芙,在其他参加“阳光小美女”的选手面前,也沦为众人眼中的笑话。
他们一家人,就像一面镜子,折射出这个社会中疲于奔命却注定碌碌无为的失败的大多数。
奔驰的黄包车电影中最有个性的角色,一定非迷你黄色小巴车莫属。
电影后半段,当这辆坏了离合器、喇叭不停乱响的小车连车门都掉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看似不经意的情节设置实际上是对生活的隐喻,这辆承载了全家人的小黄包车逐渐成为了“生活“本身的象征。
在他们的旅行开始前,这一家人的生活已经处于瓦解的边缘,然而随着旅途的行进,每个人的希望都在这黄色小巴车里彻底破灭了。
弗兰克撞见了情敌兼事业上的对手正春风得意的享受假期;德维恩发现自己是个色盲而无缘飞行学校;理查德出版计划又一次打了水漂;谢莉尔发现和丈夫的关系因为生活的拮据而逐渐陷入僵局;爷爷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连尸体都只能毫无尊严的蜷缩在后备箱里。
就在你以为生活的一切已经够遭的时候,黄色小巴车还要用破锣嗓子一般恼人的喇叭声耀武扬威地羞辱你。
最终,奥利芙残存的梦想——”阳光小美女“选美大赛——成了全家人共同的希望,也是他们对成功最后一丝期待,成为他们心灵最后的麻醉剂。
屌丝应该怎么活当这一家人终于来到“阳光小美女”选美大赛现场,却发现这一切是多么的愚蠢和荒唐。
一个个本应天真单纯的小女孩却硬是学着大人的模样,穿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华服,涂着厚厚的浓妆,矫揉造作的在台上扭动腰肢,甚至刚一转身背对观众,就翻出了不耐烦的白眼。
而台下的观众们,却沉醉在这样做作的表演中,为了那些不真实的虚假光环而欢呼。
奥利芙在舞台上真实的笑脸此时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这场秀的方方面面,都无不在讥讽我们这个对成功过度崇拜的社会。
选美,既是按照固定的标准判断一个人的美丑,这像极了我们的社会,以固定模式的成功标准评判个人。
电影快结束时,借着德维恩与弗兰克的对话,影片表达了对于成功与失败的态度。
弗兰克首先以马歇尔·普鲁斯特为例,他从没有过正经的工作,同性恋者,没有成功的爱情,他用二十年的时间写了一本几乎没人看的小说,然而他却很可能是自莎士比亚以来最伟大的作家。
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发现那些失败痛苦的日子才是他最好的年华,正是这些时光才塑造了他的自我,而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却是“彻底的浪费”。
接着德维恩意识到,“人生就是他妈的一场接一场的选美大赛......如果我想要飞行,我一定会找到一条途径,做你喜欢的事儿,去他妈别的一切。
”每个人都渴望出人头地。
在阶级社会,出身给每个人打上了贵贱有别的烙印,成功往往毫不掩饰地与命运勾结在一起。
到了现代社会,人们依然迷恋功成名就,而”人人生而平等”的普世价值观却给人造成一种假象,似乎在成功面前人人概率均等。
过度强调奋斗的价值也许是现代社会最大的谎言。
”生而平等”强调的是法律上或人权上的平等,而一个人的家庭背景、相貌、才华、智慧却仍然残酷的将人分出了等级。
成功,终究还是属于那些受到命运垂青——或多金、或美丽、或智慧、或才华横溢的少数人而已。
其实很多人没有意识到,与其踩着别人的脚印、沿着这个社会认可的“成功道路”去攀爬,“做你喜欢的事儿”也许是“屌丝”们最有可能成功的道路,实际上,这可能是所有人最可能成功的道路。
世界总是被那些坚持梦想的人而改变,在同等条件下,梦想和兴趣才是成功最大的推动力。
像我们一样的失败者当观众都在期待电影将以怎样的方式收场时,影片用奥利芙一家人在选美大赛舞台上尽情狂放的热舞给了大家一个漂亮的惊喜。
还有什么方式能更好的回击这个社会的虚伪呢?
这一家人用一支少儿不宜的舞,向台下自命不凡的观众们宣告:去他妈的虚伪做作,失败者的人生一样可以快乐。
最终,理查德放弃了对成功的执着,弗兰克终于找回了生活的希望,德维恩了解到家人的价值,谢莉尔缓和了和丈夫的关系,而这一切要归功于小奥利芙,她不加掩饰的天真,如一束阳光般照进了这个家庭,就像她用无声的拥抱安慰了德维恩的忧伤,即使有个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她仍然是真正的阳光小美女。
最终,黄色小巴车再次上路,这辆古旧的车不断的故障,就像每个人的生活,不断出现新的问题。
但是靠着大家一起努力,生活仍然得以继续上路。
而且不管它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将梦想碾得粉碎,每个人仍然需要一头跳进这样的生活里,继续前行。
最终,伴随着一家人的笑声,小车在恼人的喇叭声中渐行渐远,是的,我们都是失败者,但又他妈的怎样呢?
《Little Miss Sunshine》有一个听起来很诱人的中文译名:阳光小美女。
第一次看到这个片名的时候,我几乎以为将会看到一部活色生香的情色电影。
当然,这个电影事实上和这种想象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除非你认为一个不足10岁戴着大眼镜肚子有点凸的小女孩模仿麦当娜也称得上活色生香。
但是在看完了之后,我想,这部独立制作的电影,虽然没有艳光四射也没有救世神迹,但是总算是一部配得上“独立制作”这个称号的作品。
一部有着鲜艳名字的电影,讲了一个关于成功的故事。
但是从表面来看,这里的成功和一般的美国电影几乎没有任何共通点。
因为在这里,没有英雄,没有救世主,没有神迹。
该死的死了,该逝去的不会回来,得不到的终究得不到。
但是每一次失败和无奈都是另一种新的成功。
爷爷死了,但是死前和儿子终于有了和解;儿子再也当不成飞行员,但是终于结束了八个月的压抑;小女孩也不可能得到冠军,但是一家人重新赢得了理解赢得了生活本身。
虽然生活总是不如意,但是就象电影是所说:Do What You Love,And Fuck The Rest。
整个电影就象是一出话剧。
所有的矛盾冲突和情绪积累几乎全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运行。
电影开头那段室内戏让我印象深刻。
忙碌的女主人,发誓不开口的儿子,刚被解雇自杀未遂的同性恋叔叔,每天为人讲解九步成功学却并不成功的父亲,永远在爆粗口爱看PLAY GIRL的爷爷,还有戴着大眼镜肚子有点凸梦想成为选美冠军的小女孩——简而言之,一个沉重生活着并且濒临破产的家庭,同时出场了。
每个人之间都有矛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
编剧很巧妙地用一次餐桌上的混乱展现了生活的全景,而导演也恰如其分地把所有的冲突都集中在晚餐前后的家庭里来展现,这简直是典型的话剧场景。
推荐给所有活着的人。
我们会看到一部制作精良的独立电影。
话剧一般的沉重,电影一般轻松的作品。
福克斯探照灯以破记录的1050万美元买下了本片的发行权,创造了圣丹斯电影节有史以来的最高卖价。
这一千万很值。
你开奔驰撞墙壁,我挖鼻屎给你吃文=陈学舜《Little Miss Sunshine》无疑是献给所有Loser的一首安魂曲,没有展示在纠结中升天的狗血剧情,而是告诉你Loser可以通过发飙的方式团结起来,以期暂时摆脱纠结。
这是一部没有大牌的电影,导演是夫妻档,流行音乐界的王牌MV导演,获得过格莱美,这是他们的大银幕处女作。
电影打着独立电影的旗号,走的却是主流电影的运行轨道,是亲情片,是公路片,也是喜剧片。
但却终究没有完全像商业电影那样裸奔式的迎合观众。
电影描述了一个纠结着之家。
在这个家里,有被养老院赶出来的爷爷,他满嘴脏话,吸毒;有发了哑誓自闭的哥哥Dwayne;有自杀未遂的同性恋舅舅Frank;有一个推销成功学却一直没怎么成功的爸爸。
7岁的主人公Olive就生活在他们中间,她戴着眼镜,挺着大肚腩,却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当选美国小姐。
这个家里唯一正常的就只有妈妈。
这天,像往常一样,饭桌上爆发了战争。
在争吵声中,电话响起,Olive竟意外获得参选“阳光小美女”的选拔机会。
于是一家人开始了寻梦之旅。
这样的情节看起来很老套,在前往加州的旅途中,这些人开始重新认识自己和身边的亲人。
印象比较深的有,一直与爸爸争吵的爷爷在爸爸事业受到很大打击时,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儿子,你一直是我的骄傲;当爷爷在医院去世时,Dwayne写给Olive的纸条“去抱抱妈妈”;还有,当一直想作飞行员的Dwayne在知道自己是色盲后,在旷野里怎么也不肯上车再走时,Olive过去只是挨着他坐下来,和他靠在一起,便让他暂时放下了内心的痛苦。
当Olive最终走上舞台时,我内心里面确实在期待着那样俗气的完满,希望她可以震惊所有评委。
事实上,当她在舞台上放肆的跳起她自己也并不知道的艳舞时,我却忍不住笑了,感觉非常痛快。
那些古板评委和家长惊奇的眼神,愤然的离开,这些都让我觉得特别过瘾。
高潮部分,所有人跳上舞台,尽情的跳起舞来,这一刻,我看到他们脸上闪耀的光芒。
这是一部尊重失败者的电影,电影里最终的平凡回归告诉我们,失败的定义权不过是掌握在所谓的成功者手里罢了。
而作为一个失败者,当有人对你说“我开奔驰,你挖鼻屎”时应该怎么办呢?
答案是这样的,毫不客气的告诉他“你开奔驰撞墙壁,我挖鼻屎给你吃”。
轻度禁片:正剧偏喜阳光小美女OLIVE的一家上演了一部冷得让人发笑的正剧,当我含辛茹苦考上名牌大学毕业又找不到工作,找到工作又吃不饱,吃不饱只好满怀希望的去留学,留学回来海龟变海带也仅仅能吃饱,吃饱了又找不到人生意义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电影《阳光小美女》,我终于很过瘾的笑了。
和看《大话西游》不同,这是另外一种笑法,落井下石的笑法。
我初中的时候是数学科代表,课间,一大帮同学在走廊上眺望远方。
数学老师过来叫我发批改完的考卷,李进冲过来从我手里夺过卷子,大叫:“曾平,3分。
” 李进大笑,‘一位数。
’众人也大笑,100分考3分也够不容易的,曾平大怒,冲过去想打李进被众人拉住,一会,李进试卷也发下了,7分,这下曾平笑了,“哈哈,和我差不多,才多4分!
”众人笑。
李进也笑;“才多四分?!
我是你的双倍了!
”李进的幽默深深打动了我。
从此我的人生目标得以改变,致力于让自己的成绩达到7分的是水准也能够开怀一笑。
《无间道》拍摄以后,刘德华和梁朝伟有一次在台湾一个谈话节目,刘德华说自己和梁朝伟是2个渔夫。
一个每天在海边叉鱼卖点小钱,然后每天带几条鱼回去下点小酒。
另一个渔夫很努力,天天抓很多的鱼卖钱,赚钱买了鱼杆继续努力钓鱼,赚钱买了鱼网继续努力网鱼,赚钱买了渔船继续搬鱼。
10年后他有了自己渔场,他说:“其实我觉得最幸福的莫过于以前每天回家喝酒吃鱼的生活了。
”我又笑,发了疯的思考我到底是身家百万还是身无分文的时候去钓鱼能多享受一点生活的闲适。
《阳光小美女》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禁片。
导演内心一定相当黑暗,拿老百姓开涮,让观众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而且全篇充满了资本主义腐朽价值观的垃圾流毒,少年时玩弄女人无数老了看黄色杂志吸毒过量至死死前还要教小美女跳脱衣物的爷爷,教成功学自己却事业无成的爸爸,全国最优秀的普鲁士学教授,却乱搞同性恋失恋兼失业,自杀又未遂的舅舅,喜欢尼采又梦想考飞行学院搞得自己九个月一言不发却无意间发现自己是个色盲而梦想破裂的哥哥,整天烟不离手,只会做鸡肉饭的妈妈,以及带着眼镜,长着一个小肚腩的,梦想在“超级女生”一样的庸俗选秀节目上飞黄腾达的阳光小美女。
全片最后达到高潮,在资本主义腐朽的欢场上,连儿童的笑容都是芭比娃娃的模式化,大人毫无精神,却依靠6岁女生的脱衣舞表演唤醒了大家的笑容。
最后,导演不忘在辛辣嘲讽了一番资本主义的腐朽后,直接掐灭了他们的妄想,影片的最后结果是全家人3年不得参加阳光小美女的选秀活动,一家人灰溜溜的挤着大众小包车回家了。
这部《阳光小美女》,描述了一个普通的资本主义家庭的真实生活,直到影片最后我们才能看明白,导演是借他们来反思资本主义生活方式下人生的意义,深刻嘲讽了黄色杂志,庸俗的电视选秀节目,以及自欺欺人的拜金主义成功学。
看完这部片子,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既高兴无比又为本片的教育意义拍手称奇。
我在想,人生的意义就象一个椰子,远古的海边有一群猴子,有的猴子古里八趁的非要想捣腾里面的果汁来吃,有的猴子却把耶子作成木筏飘扬过海。
按达尔文的进化论,先下树并会利用工具的后一部分猴子会提前变成人。
结果呢?
他们就继续困惑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人。
其实看过《大话西游》就明白了,我们的心长得和椰子差不多丑,不用搞清楚里面装什么,只要可以飘着舒服就行了。
《阳光小美女》电影剧本文/[美国]迈克尔·阿恩德译/李二仕1.电子控制系统,录像机的画面5位年轻女子并排站着,等待裁判给她们打分评判——她们全都屏住了呼吸,满怀期待。
宣布了其中一位得奖人的姓名。
其余4人的心都要碎了。
摄像机的镜头掠过失败者的笑脸,最后落在那个获奖者脸上。
获奖者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拥抱了离她最近的一位参赛选手。
出字幕。
音乐起——缓缓地、深情而有韵味地奏响——并且延续着整个开头场景,直到片名出现才停止。
选美的获胜者哭了,这时她头上已经戴上了获奖桂冠,她一一拥抱周围的参赛选手们。
然后,抱着手中的鲜花,沿着铺好的地毯,缓缓走下台,退场,她频频挥手,并且不时飞吻致意。
2.内景,地下室,观看录像的房间,白天一个7岁的小女孩端坐着,全神贯注地观看这场选美比赛。
她叫奥利弗。
相比实际年龄,她显得稍大了一些,身体稍显丰满。
她的头发卷曲,戴着一副深框眼镜。
她特别关切地盯着录像中的比赛看,还思考着什么。
然后,她按了一下遥控器,将获奖者的画面定格。
她茫然地举起一只手,模仿着“美国小姐”的挥手姿势。
她重新倒带,从头又看一遍——“美国小姐”再次听到宣布获奖的瞬间,并且再次流下了眼泪——心潮澎湃且志得意满。
理查德(画外):世界上有两种人——成功人士……与失败人士。
3.内景,教室,白天理查德(45岁)站在某大学的大教室前面——教室的墙是用煤渣空心砖砌成的,地上铺着普通的地毯。
他穿着皱巴巴的卡其布短裤,一件打高尔夫球时的短袖衫和一双运动鞋。
他以一种从前曾是运动员的稳健又迅疾的步伐来回踱着步。
这种表面上精力充沛,神情乐观的状态仅仅为了掩饰内心经常翻腾起来的不安全感和挫折感。
音乐仍在背景里延续。
理查德:你们在这花费9周的时间听课,假如有一件值得你们关注的事情,那就是:成功人士和失败人士,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理查德转过身来,打开Power Point电脑程序,并把演示投映在身后屏幕上,这样就充分凸显了他强调的要点——理查德(继续):成功人士看到自己的梦想成真。
成功人士看清了他们想要的,他们付出,然后得到所想要的。
他们不迟疑。
他们不抱怨。
而且也不放弃。
失败人士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他们犹疑。
他们抱怨。
他们找借口。
而且放弃了。
无论对于他们自身,还是他们的梦想。
理查德放下他的遥控器,准备最后的总结性发言。
此时光线有些昏暗,这是一个安静又富于戏剧性的时刻——理查德(继续):你们中间啊——就在你们之间啊,有个胜者将要苏醒……将让世界为之震动。
在我的《拒绝失败》的9个步骤的讲座中,你们现在获得了必备的工具,知道了如何行动的过程,再加上你们的洞察力,现在要做的就是改掉导致失败的不良习惯,实现你们的梦想。
不能迟疑!
别抱怨!
别找借口!
我要你们走向世界……我要你们成为胜者!
感谢大家!
理查德露出灿烂的笑容。
镜头拉回——在可以容纳100人的教室里坐着20个学生。
他们勉强地鼓掌致意。
然后出现了一个尴尬的场面:大家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谁也没有说话。
大家离开时,教室里只有挪动椅子时擦刮地板的声音。
4.内景,德韦恩的卧室,白天德韦恩长相清秀,瘦削,15岁。
他躺在床上,做仰卧举杠铃的练习。
房间的一面墙被一幅巨大的弗里德里希·尼采(注1)的画像所占据。
画像画在床单上,悬挂在墙上。
德韦恩吊在安装在墙上的吊杠上举腿做收腹练习。
德韦恩背向着墙做引体向上。
德韦恩完成自己设定的运动量后,己经气喘吁吁。
他走向墙边一幅自制的年历,那是用一长卷电脑打印纸做成的。
上面写着“应征”字样。
年历上画着约一千个正方形空格,上面几乎有一半空格里画满了同样的符号。
德韦恩此时扭开一只彩色大头笔,在一个新空格里填上符号。
5.内景,盥洗室,白天两只手把褐色粉末倒在一面小镜子上。
只见一把剃须刀把这些粉末分成一条一条。
用一美元纸币卷成筒,放低。
粉末的条条道道被鼻子吸进了去。
吸粉末的人抬起头来。
他是一个矮矮胖胖,有些秃顶的老人——属于精神矍砾,桀鹜不驯那一类。
他就是爷爷,80岁。
他坐在马桶盖上,揉着自己的鼻子,他一边享受着吸食毒品后的快感,一边吸了一口气,放松自己。
谢赖尔(画外):……是的,我在路上呢。
6.内景,汽车,白天谢赖尔,40岁左右,她此时正开车穿过铺面林立的商业区,一边抽烟,一边对着手机打电话。
她身着办公室里的制服,衣服上还挂着一个名签:“谢赖尔·胡佛,高级会计师”。
谢赖尔:……我不清楚还有多远……不清楚……!
理查德,他没地方一可以去了!
她深吸一口烟,一边听着对方的话,神情越来越激动,然后她吐出一口烟。
沉默一阵——谢赖尔(继续):我没吸烟……没有!
听着,我要到医院了……好,再见。
她关掉手机。
7.外景,医院,走廊,白天谢赖尔沿着医院的走廊走着,神情焦虑,她摸着脖子上的一个十字架项链坠,四下里搜寻着房间号码。
她发现了要找的房间。
正当她准备进入病房的时候,一个医生出现了。
他们差一点儿撞在了一起。
医生:你是胡佛小姐吗?
(她点点头)你弟没事了……她舒了一口气——变得非常放松。
8.内景,病房,白天病房里,墙边停着一辆轮椅,谢赖尔的弟弟弗兰克坐在上面,也已届中年。
他的手腕上还缠着绷带。
他神情迷惘,可以听到过道上传来医生压低嗓音的话音——医生(画外):……让他远离那些尖锐和锋利的物品:刀啊,剪子什么的……如果家里有什么药品——镇静剂之类的,一定要收好,别让他看见……9.内景,医院走廊,白天谢赖尔听着医生说话——医生:我倾向于患者留在医院看护,但是……谢赖尔:我知道,为了保险,安全起见……她摇了摇头,并且叹了口气。
医生:你想看看他……?
10.内景,病房,白天谢赖尔和医生进屋来。
弗兰克几乎没有什么反应。
谢赖尔:嗨,弗兰克……弗兰克:谢赖尔。
谢赖尔强忍住泪水,走上前去,拥抱他一一谢赖尔:真开心,你还健在。
弗兰克: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11.内景,汽车,白天谢赖尔和弗兰克从医院里出来,坐车回家。
他们一言不发。
谢赖尔不时看看弗兰克,她有些犹豫——谢赖尔:想不想谈谈?
还是不谈?
弗兰克盯着前面的路,最后终于开口了——弗兰克:不。
谢赖尔:好吧。
她点点头。
他们继续驾车赶路。
影片片名:“阳光小美女”。
音乐停止。
镜头渐显,电话铃响。
12.内景,厨房,起居室,白天厨房里空无一人。
一部电话机和留言机放在前景处。
当电话响到第三声时,留言机自动接听电话了——谢赖尔(留言机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出):您接通的是胡佛家。
很抱歉不能及时接听您的电话。
请留言。
电话接通声音。
传来一个异常激动的女人的声音,她是辛迪。
可以听出背景处还有两位年轻女孩的声音插进来,不停地表示祝贺:“噢,奥利弗!
”“我们知道你肯定能行的!
”“哇,喔,喔!
”辛迪(通过电话):谢赖尔,我是辛迪!
听着,有个大好消息告诉你!
记得上个月奥利弗在这儿作为选手报名,参加了本地区“阳光小美女”的比赛吗?
好了,他们刚刚打电话来,那个获胜的女孩被免去了冠军。
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和减肥药有关一一但是无论如何,这意味着奥利弗在本地区比赛胜出了!
现在她得准备参加在雷唐多海滩举行的全国性比赛!
他们想确认一下奥利弗是否参加,所以,你得马上给他们打电话。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南希·詹金斯,她的电话是……电话“嘟”声响起留言机关掉了。
在镜头的背景处,穿过门廊的过道,前门打开了。
谢赖尔和弗兰克进屋来,他们提着好几个袋子,还有行李箱。
谢赖尔(喊):喂。
有人在家吗?!
13.内景,门廊过道,白天谢赖尔领着弗兰克走过门廊。
弗兰克被动地跟着她。
谢赖尔:过来,我们让你和德韦恩在一起……谢赖尔敲了敲门,然后推门想进德韦恩的卧室。
德韦恩躺在床上,正在读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他坐起来。
谢赖尔(继续):德韦恩?
嗨,弗兰克舅舅来了……弗兰克有些迟疑。
他的眼神像是在对她说:“你在开玩笑吧。
”谢赖尔(继续):他不介意,弗兰克,我们谈过了……弗兰克对着房间里空余的地方摆了摆手。
谢赖尔(继续):医生说过了……我们不能让你独自一人睡觉。
(弗兰克看着她)对不起,我只能坚持这样做。
德韦恩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他与谢赖尔和弗兰克擦身而过,但是回避同他们对视。
谢赖尔进到卧室里。
14.内景,德韦恩的卧室,白天谢赖尔走进去,收拾出一张轻便小床。
弗兰克站在外面一动不动。
谢赖尔:你会适应这里的。
他爱安静。
看,我把你的床收拾好了。
(见他迟疑着)别站着,弗兰克?
过来。
弗兰克非常不开心地走进来,不过又站下了。
谢赖尔(继续):谢谢。
我要去准备晚餐了。
整理完了,就出来,好吗?
一定要把门打开。
这点很重要。
(稍顿)很高兴你来和我们一起住。
她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离开。
弗兰克此时呆在自己外甥的卧室里,坐在自己的小床上。
床上有一个睡袋,上面画着的图样是“巨无霸饼干吞吃小饼干’,。
弗兰克盯着睡袋,然后把目光移开。
这是他一生中最糟糕最艰难的时刻。
15.内景,餐厅,白天德韦恩坐在餐桌旁,正在看书。
谢赖尔从他旁边走过——谢赖尔:德韦恩,亲爱的,车上的篮子里有鸡。
有劳你去取来,这样我就可以做沙拉了。
德韦恩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站起来,但是一一他被书本吸引住了——眼睛还盯着书本,想要看完这一章。
谢赖尔打开一扇通往楼下娱乐室的门,喊——谢赖尔(继续):奥利弗?!
奥利弗(画外):嗳?!
谢赖尔:爷爷和你在一起吗?
奥利弗(画外):是的。
谢赖尔:你们俩在干吗呢?
奥利弗(画外):排练!
谢赖尔:好吧!
晚饭十分钟就好!
奥利弗(画外):好的!
16.内景,厨房,白天谢赖尔进到厨房,打开冰箱,然后开始往外拿东西,开始做沙拉。
突然,理查德从厨房侧门进来了——理查德:嗨。
谢赖尔:嗨,弗兰克来了。
理查德:哦,斯坦·格罗斯曼来过电话吗?
谢赖尔:去查查留言机。
理查德走过去,打开了留言记录。
留言机:你好。
您有一条留言。
留言机开始倒带。
谢赖尔对着仍在看书的德韦恩大声说——谢赖尔:德韦恩……?!
鸡呢?
求你了。
还在车上没拿过来?
先帮我摆桌子好吗?
今晚我们就用一次性盘子。
德韦恩合上书,离开了。
谢赖尔脱下上班时穿的制服,从另一个门离开。
电话留言响起——辛迪(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谢赖尔,我是辛迪!
听着,有个大好消息告诉你!
记得上个月奥利弗在这儿作为选手报名,参加了本地区“阳光小美女”的比赛吗?
理查德(冲谢赖尔喊):你妹妹来的电话!
(自言自语)可恶!
他关掉了留言,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谢赖尔又走进来,快速套上一件圆领衫,然后又回厨房去做沙拉。
就在这些过程中,德韦恩出出进进,拿一些餐具准备摆桌子。
理查德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声音调整为一本正经的调子——理查德(继续,对着话筒):我是理查德·胡佛,我找斯坦·格罗斯曼。
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我想知道那件事是否成交?
不,我能理解。
我理解(转着眼珠)。
你知道——他有我的电话,如果周末任何时间他能给我个电话,让我知道我们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十分感激,非常感激。
好的,谢谢你。
再见。
他挂断电话。
理查德(继续):混蛋。
谢赖尔:理查德……!
斯坦·格罗斯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理查德:他还在斯科特茨多尔。
谢赖尔:那他为什么不打电话来?
理查德:你就少为这件事操心吧?!
谢赖尔呼了口气,继续做沙拉。
德韦恩走进来。
谢赖尔:德韦恩,去叫一下弗兰克好吗?
叫他吃晚餐。
德韦恩点点头离去。
谢赖尔又走到通向楼下娱乐室的门前,再次打开门——谢赖尔:奥利弗?!
吃饭了!
奥利弗(画外):来了!
17.内景,德韦恩的卧室,白天弗兰克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地板。
听见逐渐走近的脚步声。
德韦恩出现在门口,敲门。
他比划着“吃饭了”。
弗兰克:吃饭了吗?
(德韦恩点头)怎么啦?
你不说话了?
(德韦恩摇头)为什么不说话啊?
德韦恩转了转眼珠,耸耸肩膀。
弗兰克(继续):你能说话,只是选择不说?
德韦恩点头。
然后他用手指着墙上悬挂着的那幅画在床单上的尼采画像。
弗兰克转过身看着——弗兰克(继续):那是尼采吗?
你不说话,是因为尼采?
德韦恩点头,转身离去。
弗兰克琢磨着——弗兰克(继续):够激进。
18.内景,餐厅,白天德韦恩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叉在胸前,板着脸,等着其他人来就餐。
弗兰克小心翼翼地过来。
谢赖尔把做好的沙拉放在桌子上——谢赖尔:弗兰克,你坐这儿,挨着德韦恩坐吧。
这是沙拉。
我得赶紧给大家准备好雪碧。
她走开,再次把娱乐室的门打开——谢赖尔(继续):奥利弗!
快点!
吃饭了!
奥利弗(画外):来了!!!
谢赖尔走开了,单独留下了德韦恩和弗兰克。
弗兰克坐着。
德韦恩对着饭桌仍板着脸。
弗兰克盯着面前桌上的餐具——一个纸盘子和一个大口杯,杯上还画着一个庞然大物。
他拿起杯子,仔细端详着,但是神情冷漠。
他放下杯子。
德韦恩一动不动。
弗兰克不知所措地盯着德韦恩,弗兰克似乎是碰见了一个和他一样一点儿也不开心的人。
这倒让弗兰克有了说话的愿望。
他试探着问——弗兰克:有女朋友吗?
德韦恩看着弗兰克,然后摇摇头。
弗兰克(继续):有男朋友吗?
德韦恩白了一眼弗兰克。
弗兰克(继续):开玩笑。
开玩笑。
我知道。
(稍顿)那你和什么人交往?
德韦恩摇头。
弗兰克(继续):没有?
总该有个什么人吧……!
(德韦恩还是摇头)你不和任何人交往?
噢,说吧。
你一定会有一个朋友的!
德韦恩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叠巴掌大的纸。
他把那叠纸展开,迅速在上面写字。
然后把字条递给弗兰克,上面写着:“我恨所有人。
”弗兰克(继续):所有人吗?
那你的家人呢?
德韦恩又一次潦草地写着。
他把字条给弗兰克看。
上面写着:“我恨所有人!!!
”他在“所有人”下面画了三道横线。
弗兰克看着他——弗兰克(继续):你恨我吗?
德韦恩想了一会儿,很快又写了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还没有。
”弗兰克(继续):还好。
他们继续一言不发地坐着。
理查德出现了。
理查德:弗兰克。
见到你很高兴。
弗兰克:理查德……他们握手。
理查德坐下。
沉默无语。
理查德站起来——理查德:我去找奥利弗。
他走向通往楼下的过道,喊道——一理查德(继续):老爸?
奥利弗?
快点!
奥利弗(画外,尖叫声):我们来了!!!
谢赖尔拿着一大瓶经常喝的雪碧进来。
谢赖尔:你们两个,动手先吃吧。
弗兰克,要点儿雪碧吗?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至少吃点沙拉。
弗兰克:谢谢,谢赖尔。
她给他倒了一杯,坐下,然后开始打开装有油菜,卷心菜和土豆泥的罐头。
理查德重新回到餐桌旁,坐下,从篮子里抓出一块鸡肉。
德韦恩跟着开始吃,弗兰克也开始吃了。
晚饭开始了。
有3秒钟的静默。
弗兰克(继续):嗯,谢赖尔……我没想到德韦恩不说话了。
谢赖尔:噢!
对不起。
德韦恩发誓不说话了。
弗兰克:你发誓不说话了?!
德韦恩点头。
谢赖尔:他打算报考空军学院成为一名飞行员。
实现目标前,他不会说话的。
弗兰克(对德韦恩):你开玩笑吧……德韦恩瞪着弗兰克,他不是开玩笑。
奥利弗跟在爷爷后面走进餐厅。
奥利弗:嗨,弗兰克舅舅!
弗兰克:奥利弗。
可爱的,你长大了!
现在就跟大人一样了!
奥利弗主动走过去,在弗兰克的面颊上吻了吻。
她看到了弗兰克手腕上的绷带。
奥利弗:你的手臂怎么了?
谢赖尔:奥利弗……弗兰克:没事,不要紧。
一点小事故,现在好了。
理查德:新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奥利弗:很好。
理查德:你什么时候表演给我们看?
奥利弗:不清楚,得看爷爷怎么说。
爷爷:还要几天,还得继续努力。
奥利弗坐下。
爷爷走到餐桌旁——爷爷(继续):那是什么?!
鸡肉?!
每天都是该死的鸡肉!
神圣万能的主啊!
我们可不可以,哪怕是有一次,晚餐吃点别的,而不是这该死的鸡肉?!
谢赖尔未予理睬。
理查德极力想打断他的话——理查德:老爸……老爸……老爸……老爸!!!
爷爷:我就是要说……!
理查德:什么时候你愿意自己买菜,那就再好不过了……爷爷:天啦。
你知道,在“日落之家”……理查德:要是你那么喜欢“日落之家”,也许你就不会被人硬从那里给赶出来了……爷爷(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啊……他扯下一块鸡肉开始吃起来。
一阵尴尬的沉默。
弗兰克想要使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弗兰克: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发誓不说话?
德韦恩耸耸肩。
他不在意别人的议论。
理查德:9个月了,一句话也没说。
我想这显示了很强的自律性。
谢赖尔:理查德……理查德:我是说真的!
我们所有人都应该向德韦恩学习!
德韦恩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梦想。
这也许不是我的梦想,也不是你的。
但他仍然……全神贯注严格要求,追寻这个目标。
事实上,我在想我的9步计划……爷爷:噢,那就大声说出来吧……理查德(坦然地):……关于这个9步计划,德韦恩至少采用了其中7种方法,他正在使自己迈向成功。
谢赖尔:理查德,求你了。
理查德:我还是要说!
我又回到以前了!
我想德韦恩应该得到我们的支持。
弗兰克看着德韦恩。
德韦恩转着眼珠。
奥利弗问弗兰克——奥利弗:怎么发生的?
弗兰克:什么怎么发生的?
奥利弗:你的事故……谢赖尔:亲爱的……谢赖尔摇头示意“别问了”。
弗兰克:不,没关系。
除非你反对……谢赖尔:不,在家里我是赞成坦诚的。
我只是在想,说白了……这随你的便。
弗兰克:那你就替我说说……谢赖尔:奥利弗,弗兰克舅舅不是真的遇到了事故。
所发生的事情是:他想自杀。
奥利弗:真的吗?
为什么?
理查德:我想这不是个合适的话题。
(对奥利弗)让弗兰克叔叔用餐好吗?
稍顿,奥利弗又停止用餐,问道——奥利弗:你为什么想要自杀?
理查德:弗兰克,别回答这个问题。
弗兰克瞪了一眼理查德。
他重新转向奥利弗——弗兰克:我企图自杀是因为我很不开心。
理查德(与弗兰克同时):别听他说,亲爱的,他生病了,而且他不知道自己是……谢赖尔:理查德……理查德……理查德……理查德:怎么啦?!
我觉得这样的谈话对于一个7岁的孩子是不合适的!
谢赖尔:无论如何,她也会知道的。
说吧,弗兰克。
奥利弗:你为什么不开心?
弗兰克:这么说吧,有很多原因。
但是,主要原因是,我爱上了一个人,但那个人不爱我。
弗兰克瞥了一眼理查德——冷若冰霜,有一种胜利感一一然后继续——奥利弗:爱上谁啦?
弗兰克:我的一个校友。
我非常爱他。
奥利弗:他?
是个男孩?
你爱上了一个男孩?
弗兰克:是的,我爱他,非常爱他。
这对奥利弗来说很新鲜。
她仔细想了想——奥利弗:这很傻。
弗兰克:是这样的,很傻,非常的傻。
爷爷:还有另外一种说法……理查德:老爸……奥利弗:所以……就是在这个时候你想要自杀……?
弗兰克:哦,不。
事情是这样的:我爱上的这个男孩他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拉里·苏格曼。
谢赖尔:谁是拉里·苏格曼?
弗兰克:拉里·苏格曼或许是美国研究普鲁斯特的学者当中最厉害的二号人物。
理查德:谁是第一名?
弗兰克:那就是我。
理查德。
奥利弗:噢,这时你就想……?
弗兰克:哦,还不是。
但是结果是:我非常沮丧。
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做了不该做的事。
最后,我被解雇了。
而且被迫搬出自己的公寓,住进了汽车旅馆。
奥利弗:噢,所以这时你就想要……?
弗兰克(迟疑地):哦,也不是。
事实上,所有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
接着发生的事情是:两天前,麦克阿瑟基金会——以其无穷的智慧——决定把一份“天才”奖颁给了拉里·苏格曼。
(深吸口气)就在这个时候,我就想……爷爷:……你想早点做个了结。
弗兰克:是的,但是即使想这样,我也失败了。
理查德:奥利弗,要知道,很重要的一点是,弗兰克舅舅放弃了自己。
他做了一系列愚蠢的选择,然后他还要放弃自己,成功人士是永远都不会这么做的。
沉默了一会儿。
看上去弗兰克的神情像是可以跳到桌子对面把理查德掐死。
谢赖尔插话——谢赖尔:故事就是这样的,好了吧?
我们现在谈点别的吧。
奥利弗,你的排练进行得怎么样了?
奥利弗:还好。
我告诉过你了。
当谢赖尔和奥利弗对话时,弗兰克转动身子,问德韦恩有关理查德的问题——弗兰克:他一直都这样吗?
(德韦恩点头)你怎么能忍受呢?
德韦恩写了一张纸条,把它递给弗兰克。
上面写着:“我无法忍受。
”弗兰克点头。
理查德对奥利弗——理查德:亲爱的,你给弗兰克说说你为什么要进行舞蹈训练。
弗兰克:奥利弗,你为什么要做舞蹈训练?
奥利弗:为了“阳光小美女”的称号。
弗兰克(弯着腰):啊哈!
正如我所猜想的……!
谢赖尔:奥利弗,告诉他“阳光小美女”是什么?
奥利弗:“阳光小美女”是阿尔布奎尔克(注2)人人都向往的选美比赛。
(继续)但是参赛者必须是6到7岁,而且还必须是女孩。
弗兰克疑惑地望着谢赖尔。
谢赖尔: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妹妹……弗兰克:辛迪。
谢赖尔(点头):她让奥利弗在加利福尼亚上了瘾。
弗兰克转着眼珠,有所会意。
他转向奥利弗——弗兰克:那么你认为自己的舞蹈怎么样呢?
奥利弗把这个问题看做是对她的支持——奥利弗:我认为我会赢,因为其他姑娘们……她们准备了很长时间,但是我天天练习。
弗兰克:哦,那祝你好运!
理查德:不是好运可以起作用的!
运气是失败者给自己的借口。
只要想赢,期待自己赢,你就得比别人更要想赢。
奥利弗:我会赢的!
理查德:你这样认为吗?
真的吗?
(稍顿,她点头)那你会成为胜利者的!
她笑了。
德韦恩摇摇头,继续吃东西。
谢赖尔:理查德……理查德:怎么啦?!
这是真的!
奥利弗:我是加利福尼亚的参赛选手!
弗兰克:你们什么时候去过加利福尼亚?
谢赖尔:春假的时候。
德韦恩去佛罗里达见他父亲,在那里呆了两个星期。
奥利弗也去了拉古纳看她的表兄妹。
她是加州当地“阳光小美女”的最佳选手。
奥利弗:我是第二名。
理查德:谢赖尔,你知道,辛迪有个消息,在电话留言机里。
谢赖尔:是吗?
你听见说什么了?
理查德:事实上,是关于“阳光小美女”的事。
奥利弗:什么?
阳光小美女?
什么?!
她跑开了。
谢赖尔跟着她进到厨房。
19.内景,厨房,起居室,白天谢赖尔和奥利弗走近电话留言机。
“声讯”灯在闪亮。
谢赖尔轻敲,开了留言机。
辛迪(前面出现过的语音,从电话机里传出来):谢赖尔,我是辛迪……20.内景,餐厅,白天理查德,弗兰克,德韦恩和爷爷一边吃饭,一边听着电话留言。
19-1.内景,厨房,起居室,白天奥利弗和谢赖尔听着留言。
辛迪(前面出现过的语音,从电话机里传出来):……好像和减肥药有关——但是无论如何,这意味着奥利弗在本地区比赛中胜出了!
现在她得准备参加在雷唐多海滩举行的全国性比赛……电话的“嘟”声。
随着留言机发出的消息,奥利弗先是以一种无法遏制的情绪爆发出来,显得十分震惊和难以置信。
然后,她完全是陷入了一种过度欣快的状态。
她——全身发抖——耐心地听完全部留言。
当留言结束时,她用双手压在太阳穴上——奥利弗:啊!!!
啊!!!
阳光小美女!
阳光小美女!
阳光小美女!!!
她跑进餐厅。
奥利弗(画外,继续)阳光小美女!
阳光小美女!
阳光小美女!!!
谢赖尔闭上眼睛,舒了口气——谢赖尔:该死……!
她拿起无绳电话,拨号码。
21.内景,餐厅,白天谢赖尔拿着电话回到餐厅。
奥利弗仍然欣喜若狂——奥利弗:我胜利了!
我胜利了!
我要成为冠军了!
噢,天啦!
噢,我的天啦!
(稍顿)我得整理我的行李!
我得去整理我的行李!
她跑向通往楼下的过道,消失不见了。
理查德:等等,奥利弗,吃完你的晚饭!
奥利弗(画外):我吃完了。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谢赖尔:很明显,那个得到地区冠军的选手被取消资格了。
所以奥利弗可以参加最后的决赛了。
理查德:她们什么时候决赛?
谢赖尔:我要打个电话……辛迪!
是的,我们刚刚知道了……她高兴死了……不,我没有听到,电话留言机挂断了。
她抓起德韦恩的笔和便笺簿。
她潦草地记着——谢赖尔(继续):雷唐多海滩,这个星期天?!
你们会去吗?
(一边听着,一边皱起眉头)你不能推迟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不,我明白,辛迪!
(摇头,有些不安)不,我们只是需要盘算一下。
不,我会给这位女士打电话,我们会计划好的。
好,再见。
她挂断电话,显得有些烦恼。
理查德:是星期天吗?
杰夫和辛迪可以带她去吗?
谢赖尔(摇头):他们要去圣巴巴拉骑马。
理查德:你知道他们每隔一周都要去的……!
谢赖尔:这是全国性的,知道吧?
凯特林和切尔西为此已经训练一年了。
他们要把两匹马都带去……很明显,这是桩大买卖。
理查德呼气,显得有些恼怒一一理查德:那么奥利弗怎么办?
他们面面相觑。
22.内景,娱乐室,白天我们跟着奥利弗跑下楼梯,然后随着她四处跑动,她不停地收拾起各处乱放的衣服和鞋。
23.内景,厨房,稍后谢赖尔进到厨房,拿着一个篮子,里面有鸡肉和一只差不多堆满了土豆沙拉的钵子,还有油菜和用过的纸盘子。
理查德跟在谢赖尔后面。
爷爷跟在理查德身后。
谢赖尔:我得去。
我答应过奥利弗,如果她进入决赛,她可以去参加的。
理查德:你答应过吗?
爷爷:我也要去。
理查德:等等,老爸……谢赖尔:我们飞过去,星期一回来。
谢赖尔把纸盘子扔进垃圾桶。
在以后的场景里,她用莎纶牌的保鲜膜包好剩下的鸡肉,然后把鸡肉和其他食品放进冰箱。
理查德:下飞机后,你们怎么办?
谢赖尔:我会租辆车。
理查德:还要住宾馆?
谢赖尔:我们付得起的……!
理查德:谢赖尔……!
这些都是我们的种子基金!
谢赖尔:这么说吧,是我帮助挣来的那些钱,你知道吗?!
可是都投到你的9步计划里去了……理查德: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耐心地)只要我一有斯坦的消息,马上就把钱还你,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增加收入的投资。
但同时……谢赖尔呼气,牙关紧咬,摇着头——谢赖尔:那好吧,我们开车去。
爷爷:我可不愿意开……理查德:挤在小车里?
你怎么安顿好爷爷啊?
谢赖尔:爷爷不一定去。
爷爷:什么……?!
是我训练她的!
我教她怎么做动作的!
我必须去!
谢赖尔:我开不了大车,理查德!
我试过,而且也开不好!
此时谢赖尔己把剩余的食品放好了,她打开冰箱,取出一大把雪糕一一谢赖尔(继续):我们坐飞机去。
理查德:我们付不起的。
谢赖尔:怎么说,我们都得坐飞机去!
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她“砰”地一声把冰箱门关上,然后向餐厅走去。
24.内景,餐厅,稍后谢赖尔进到餐厅。
理查德和爷爷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来。
弗兰克和德韦恩己吃完饭。
谢赖尔把雪糕扔到桌上——谢赖尔:给,甜点。
她坐下来,剥开一支雪糕,咬了一口。
一时沉默无言。
德韦恩和弗兰克面面相觑,然后各自谨慎地取用雪糕。
理查德深深吸了口气——理查德:好吧。
我来开车。
爷爷:不!
我带她坐飞机去!
大家都不理睬爷爷。
谢赖尔考虑着理查德的建议——谢赖尔:德韦恩和弗兰克怎么办?
理查德:他们可以待在家里。
德韦恩和弗兰克相互对视。
谢赖尔:不,那不行。
理查德:为什么不行?
谢赖尔:理查德……!
医生明确告诉过,不能把弗兰克单独留在这里。
别再有什么差错,弗兰克。
弗兰克:知道了。
理查德:家里还有德韦恩呢!
他们可以互相照顾!
谢赖尔:不,理查德……够了!
如果出事……理查德:那,我们就走不了了!
我的意思是,除非带着德韦恩和弗兰克同我们一起去!
一阵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弗兰克和德韦恩。
德韦恩开始坚决地摇头,示意“不”。
25.内景,奥利弗的卧室,白天奥利弗进到卧室,拿着收来的衣服,鞋子和一件游泳衣。
她从床下拉出一口皮箱,开始把衣物往里塞。
26.内景,餐厅,白天谢赖尔恳求弗兰克和德韦恩——谢赖尔:弗兰克?
弗兰克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看上去像是非常勉强地一一完全被迫地回答一一一弗兰克:好吧。
谢赖尔:德韦恩,好吗?
为了你的妹妹?
理查德:去吧,德韦恩!
会很好玩的!
大家盯着他。
德韦恩拿出自己的便笺簿开始写字。
弗兰克从后面看着德韦恩写完,念——弗兰克:“这……不公平……我……想要你们……留下……我一个人……”德韦恩停笔,双手交叠在胸口。
沉默无语。
画外,我们听见奥利弗在收拾行李。
谢赖尔转向德韦恩——谢赖尔:德韦恩,飞行学校。
我允许你去报考飞行学校。
好了吧。
会有意思的。
你可以去海滩玩。
德韦恩看着她。
我们听见奥利弗上楼的脚步声。
最后,他伸出手来。
谢赖尔和他握手。
大家都松了口气。
德韦恩又开始迅速地写另一张字条。
弗兰克读字条——弗兰克:“但是……我……不会……得到……任何……乐趣的!!!
”他把手放在德韦恩的肩膀上——弗兰克(继续):德韦恩,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
奥利弗跑进来,拖着她的行李箱——她气喘吁吁,因兴奋满脸通红。
奥利弗:爷爷?
爷爷会去加州吗?
谢赖尔:我们都去。
理查德:谢赖尔,等等。
奥利弗,你过来坐一会儿。
奥利弗走过去,坐在理查德旁边。
理查德(继续):现在我要说的是,如果你比赛不能赢的话,一切都将没有意义。
你认为自己在“阳光小美女”的比赛中会赢吗?
谢赖尔开始反对,但是理查德举起手,打断了她。
奥利弗看上去不是那么肯定。
理查德(继续):能赢还是不能,奥利弗。
你会赢吗?
奥利弗认真思考了一番。
然后怀着非常炽热的决心——奥利弗:会!
理查德笑了,同时拍了一下桌子——理查德:我们这就去加州!
27.内景,起居室,晚上谢赖尔把客厅里的一张折叠沙发布置成一张床。
爷爷感动地望着她。
谢赖尔:好了,爱德文。
希望你舒舒服服睡在这儿。
爷爷:谢谢你,谢赖尔。
你是个好女人,很抱歉你错嫁了我儿子。
弗兰克进到客厅,穿着一身押花的丝绸睡衣。
弗兰克:谢赖尔。
谢谢。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谢赖尔:不,弗兰克,你明白的——我们很高兴你和我们一起住。
他们相视而笑。
他吻了一下她。
弗兰克:晚安。
谢赖尔:晚安。
28.内景,德韦恩的卧室,晚上弗兰克进到卧室。
德韦恩躺在床上正阅读着那本书页折了角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弗兰克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然后拿出一个黑绸做衬垫的遮光眼罩——弗兰克:晚安,德韦恩。
德韦恩坐起来,看着弗兰克。
弗兰克(继续):怎么啦?
德韦恩扯下便笺,把它递给弗兰克。
上面写着——“今晚请你不要自杀。
”弗兰克笑了——弗兰克(继续):在你的看护下不会的。
我不会当着你的面做那件事的。
德韦恩点头,放松下来。
他匆匆写了另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欢迎来到地狱。
”弗兰克(继续):谢谢,德韦恩。
你这么说,让我很受鼓舞。
再次祝你晚安。
德韦恩笑了。
弗兰克戴上他的眼罩,躺在床上,然后把睡袋摊开,盖在自己身上。
德韦恩转身把灯熄了。
29.内景,大众中巴,路上,白天理查德在开车。
谢赖尔坐在第一排副驾驶员的位置上。
弗兰克和奥利弗坐在第二排。
爷爷和德韦恩坐在车尾。
德韦恩穿着一件圆领衫,上面写着:“耶稣错了”。
奥利弗戴着一个巨大的耳机,把她的耳朵都罩上了。
她随着音乐节奏晃着、扭着。
所有人都不吭声。
他们己经上路一阵子了。
爷爷的两条胳膊耷拉在身旁。
爷爷:老天,我好累,真他妈累死了。
(对德韦恩)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如果有个女的上来……恳求我和她干……我都办不到。
我就累到这个程度。
理查德:老爸!
注意点儿……!
拜托!
爷爷:她在听音乐……(更大声)嗨,奥利弗!
如果你回头,我给你100万美元!
奥利弗无动于衷。
理查德:好了,但是还有其他人……爷爷:啊,还有你们这些人……(对德韦恩)我能不能给你点儿建议?
(德韦恩摇头)不管怎么样,我都得给你点建议。
我不想让你犯我年轻时犯下的错误。
理查德:好啊。
我迫不及待地想听你说。
爷爷:德韦恩?
这是你的名字,对吗?
这是过来人给你的经验之谈。
你听到没有?
(德韦恩点头)小子,得多干几个女人。
不要只是一个。
好多女人。
你还年轻……理查德:嘿,老爸?
我觉得够了。
爷爷(毫无顾忌):你现在听清楚没有?
告诉我,说真的。
你听懂多少?
德韦恩摇着头。
弗兰克被逗乐了,他情不自禁地转过身去,看他们会说些什么。
爷爷(继续):上帝啊!
你才多大?
15岁?
你应该享受那些年轻人才有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年轻时的那些事更美妙了!
理查德:好了,老爸,够了。
别说了!
爷爷:请你不要打断我们的谈话,好吗?
爷爷(继续,对德韦恩):听着,就是现在,你还算是未成年人,他们也是。
这没什么关系。
一旦你长到18岁——就出问题了!
你们还在谈3到5岁的话题。
理查德:老爸,我要把车靠路边了……爷爷:那你就靠边吧!
你休想堵住我的嘴!
去你的!
我都活了80岁了!
我想说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屁股里还残留有纳粹的子弹呢……理查德:我们知道纳粹留给你的那些子弹……你就像那些日落庄园的混蛋一样。
弗兰克:日落庄园怎么了?
谢赖尔:弗兰克,别再刺激他了。
爷爷:我来告诉你发生什么了!
我付了钱,他们让我住进去。
我应该可以按我他妈的意愿去行事!
谢赖尔:他开始吸海洛因。
弗兰克:你开始吸海洛因?!
爷爷:我80岁了!
弗兰克:你知道,那东西会杀了你的。
爷爷: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个白痴吗?
(对德韦恩)你难道没想法吗?
既然你年轻,你就去疯狂地做事。
弗兰克:那你呢?
爷爷:我?!
我老了!
你到我这么老时,就不会疯狂了。
弗兰克看着谢赖尔一一你就听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赖尔摆摆手,有些恼怒的样子——谢赖尔:我们都累了,相信我。
干涉只会落到惨败的下场,他比两岁大的孩子还糟糕。
奥利弗看见弗兰克冲着爷爷咧嘴笑。
她摘掉耳机,转过身来——奥利弗:你们在谈论什么?
爷爷:政治。
奥利弗:哦。
过了一会儿。
她又戴上耳机。
爷爷(对德韦恩):去干好多女人,小子。
我不骗你。
不要只是一个女人。
很多女人。
30.内景,餐馆,白天在餐馆的隔间里,大家围坐桌旁,看着菜单。
奥利弗:妈妈,我们每人可以花多少钱?
谢赖尔:我想4元吧,4元以下任何东西都可以。
奥利弗点头。
一位女服务生过来——女服务生:嗨,诸位准备点菜吗?
理查德:是的,我要一份5号餐,还有咖啡。
谢赖尔:7号餐,很简单,再加一杯柚子汁。
弗兰克:我要一个水果拼盘。
你们有甘桔吗?
请加点儿蜂蜜。
谢谢。
爷爷:“木材上垛装置”。
还有咖啡。
外加熏肉。
理查德:老爸……谢赖尔:理查德,别多嘴……理查德:他要杀了自己……!
谢赖尔:那是他的生活。
爷爷:谢谢,谢赖尔。
她耸耸肩。
德韦恩举起他的便笺。
女服务生:“花园沙拉”?
你要什么?
奥利弗:嗯……抱歉!
我很抱歉!
女服务生:慢慢点……!
理查德:别光道歉,奥利弗,那是一个人脆弱的标志。
弗兰克转动着眼珠。
奥利弗看见了什么——奥利弗:哦!
我要华夫饼干。
另外……“A La mod-ee”是什么意思?
女服务生:意思就是配有冰淇淋。
奥利弗:好的!
我就要这个,“A La mod-ee”谢赖尔:奥利弗,早餐你要吃这个吗?
奥利弗:你说了“4元”!
谢赖尔:好的,没事,就这样。
女服务生:好的,马上就来!
她走开了。
弗兰克:事实上,奥利弗……“A La mode”是法语,直接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处于时尚”。
A……La……mode,Mode源自拉丁语“modus”,意思是“尺寸相当或尺寸刚好”。
这其中有个很滑稽的故事……理查德:弗兰克……?
闭嘴。
谢赖尔:理查德……!
弗竺克摆手制止谢赖尔:别计较。
理查德转向奥利弗——理查德:奥利弗,我能不能跟你讲点儿有关冰淇淋的事?
(她点头)冰淇淋是从奶油里面提出来的,也就是牛奶。
里面有许多让人发胖的因子……谢赖尔:理查德……理查德:怎么啦?
“无论如何她自己会发现的。
”记得吗?
奥利弗:发现什么?
理查德:好吧,如果你吃冰淇淋,冰淇淋就会在你的身体里发福……谢赖尔:理查德,我向上帝发誓……!
奥利弗: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谢赖尔:没什么,亲爱的,没什么不好的。
理查德:所以如果你吃了大量的冰淇淋,你就会变胖发福。
但是如果你不吃,你就会保持好身材,很苗条。
谢赖尔用手支着自己的腮。
爷爷:奥利弗,理查德是个白痴。
我喜欢有肉感的女人。
奥利弗很诧异——奥利弗:我不……妈妈!
为什么所有的人如此不安?
谢赖尔:我没有不安,亲爱的。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苗条也好,肥胖也罢,只要你乐意,不管你想怎样……都很好。
理查德转动着眼珠——理查德:好吧,但是,奥利弗,我问你一件事:那些美国小姐……?
她们是瘦还是胖?
奥利弗:怎么说……我想她们都很瘦。
理查德:对了!
我想她们是不吃很多冰淇淋的,对吧?
就在这时,女服务生手里拿着托盘过来了。
女服务生:好了:咖啡,咖啡,柚子汁,甘桔,还有你的冰淇淋,A La mod-ee,对吗?
你的华夫饼干马上就来!
她走开。
奥利弗盯着冰淇淋,最后——奥利弗:有人想要我的冰淇淋吗?
谢赖尔闭上了眼睛。
爷爷跳起来想吃。
爷爷:是的,我想吃,你介意吗?
德韦恩?
弗兰克?
奥利弗不想要她的冰淇淋了。
德韦恩和弗兰克迅补上——弗兰克:你介意我们尝一口吗?
奥利弗摇摇头。
弗兰克和德韦恩开始抢着吃。
甚至谢赖尔也加入了抢吃行动。
理查德毫无表情。
爷爷(大声):嗯!
我很遗憾,坐在这张桌子旁边的人一大早不能享受冰淇淋。
奥利弗,你打算完全放弃你的冰淇淋,是不是?
这样你只能让你的胃品尝到华夫饼干了。
来,吃点吧?
奥利弗:等等,别都吃完了!
不许吃了!
奥利弗拿起她的勺子,把吃冰淇淋的人都赶跑了。
她抢着吃了一口。
理查德:奥利弗……谢赖尔:理查德……!
谢赖尔瞪着他,非常生气的样子。
理查德不说话了。
31.外景,停车场,白天理查德焦急地听着电话里传出的信号。
电话发出很小的“嘟”声。
理查德(对着电话):斯坦!
我是理查德!
听着,我知道你很忙。
但是我们急于知道你在斯科特茨多尔提到的那个号。
方便时给我电话。
当谢赖尔、奥利弗以及其他人吃完早餐出来的时候,他把电话挂断了。
谢赖尔:打通没有?
理查德:我的手机没有信号。
他们穿过停车场,来到大众中巴旁。
谢赖尔:亲爱的,我来开一会儿吧。
理查德:不,我能行……谢赖尔:不,你说的对。
我应该学会开手动挡。
我的意思是:你都能开车。
这样能多难?
32.内景,停着的大众中巴,白天谢赖尔试图把车倒出来。
她在费力地挂挡。
理查德:使劲按那根杆!
谢赖尔:使劲按了。
理查德:想法把那个离合器踩下去!
谢赖尔:己经踩到底了!
理查德试了试,试图发动引擎。
但是汽车发出了可怕的声音。
33.内景,汽车修配点,白天理查德和谢赖尔正和一个汽车修理师谈话,他身上有一个身份标牌,写着名字“斯托尼”。
在他们身后,奥利弗和爷爷在做游戏,就是看谁能迅速打到对方的手腕之类的。
当爷爷的手腕被击中时,他发出痛苦的叫喊——这让奥利弗玩得很开心。
在背景处,停车场的对面,德韦恩和弗兰克坐在空心煤渣砖砌成的一堵墙上,他们就这样等着汽车的问题自行解决。
斯托尼:噢,你们有麻烦了。
你们的离合器坏了。
理查德:你可以给我们换个新的吗?
斯托尼:好了,这么跟你说吧:这种老车,我们得订配件。
理查德:这得等多久?
斯托尼:现在是周末。
也许……周四?
理查德和谢赖尔都有些懊恼。
34.外景,汽车修配点,白天弗兰克和德韦恩默默地坐着。
德韦恩注视着前面,神情痛苦——这是他又一次陷入艰难时刻。
弗兰克注视前方,眼神充满期待——而谢赖尔离他30码远的地方——她正焦虑地望向理查德和汽车修理师。
弗兰克注意到了德韦恩凝视的神情。
他没有看着德韦恩就对他说话了——弗兰克: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件事,关于成长的经历,你的母亲是最酷的那种人。
她鼓励我去研究普鲁斯特。
她几乎是无所不能。
德韦恩看着弗兰克——他几乎不能相信这点。
他掏出便笺簿,半傻笑般地在上面写着——“发生什么事了?
”弗兰克看着字条,然后再看着德韦恩。
弗兰克(继续):她孕育了你,德韦恩。
他拍着德韦恩的腿,站起来,然后走向理查德和谢赖尔。
德韦恩一个人留在原处,陷入沉思。
35.内景,汽车修配点,白天弗兰克过来的时候,理查德正和修配师继续商量着——理查德:好了,有一件事:我们已经跑了两百英里了……附近有什么代理商吗?
斯托尼:这么说吧,你可以打电话到圣马提奥,但是他们可能关门了。
你知道,今天是周末。
理查德:是的,我们都知道今天是周末。
一阵沉默。
修理师很为他们难过。
德韦恩再次被框入镜头。
斯托尼:告诉你们,这种老车,你们不需要离合器在三、四挡间来回换。
你们只需要稳住油门。
真正要做的就是让离合器在一、二挡间转换。
理查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斯托尼(继续):我想要说明的是:只要你们把车停在坡上,让车速保持在15到20英里,从三档起步。
然后在三、四挡之间来回转换。
理查德:可以这么驾驶吗?
斯托尼:哦,是的。
问题就是不好加速。
只要你们每次停车都停在坡上,就没事。
我哥和我有一次就这样开车去了加拿大……理查德:要是不从坡上起步怎么办?
斯托尼:你说什么?
理查德:我的意思是,现在汽车就停在这儿。
这儿没有山。
我们怎么……修理师斯托尼考虑着。
他斜着眼睛,然后用舌头来回舔着牙齿。
斯托尼:好办,我来告诉你:你们有足够的人手一一你们只要站在车后,用力推车就行。
只要把车速推到每小时10到15英里就成,然后你们就可以上路了。
每个人可以跳上车去,然后你们就走人!
他们都盯着他看。
36.外景,停车场,白天理查德坐在方向盘前开车。
所有人,包括斯托尼都在汽车后面。
汽车侧门敞开着。
理查德:好的,准备好了吗?!
奥利弗,老爸,我想你们先上车。
奥利弗:我知道,我们知道。
理查德:好的,大家准备好了吗?
谢赖尔:是的!
我们推!
理查德把车的发动引擎设置好。
弗兰克转向其他人。
弗兰克:我只想让你们在这儿的每个人知道,我是全美最杰出的普鲁斯特的研究学者。
理查德:好了,走!
一起推车。
他们全都用力推车。
汽车开始发动,开始的时候速度很慢,然后越来越快。
最后,他们都跟在后面跑起来了。
理查德(继续):奥利弗,老爸,上车!
谢赖尔!
奥利弗、爷爷和谢赖尔都从车的侧门跳上了车。
汽车修理师逐渐停了下来。
弗兰克和德韦恩继续推车。
理查德(继续):好了,我已经发动好了!
他挂上引擎,然后把车从空挡推到三挡。
汽车慢慢加快转速,终于发动起来了。
谢赖尔:好了,上车!
上车!
(对理查德)放慢速度!
他们赶不上了!
理查德:我不行,慢不下来了!
德韦恩跑到车门口。
他看见弗兰克赶不上了。
他往回跑向弗兰克,站在他身后,并且用力推他快跑赶上汽车。
弗兰克纵身跃进汽车。
德韦恩随后跟着跳进车来。
37.内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大家欢欣雀跃。
弗兰克上气不接下气。
德韦恩把车门关上。
理查德:没有落下吧?
大家都上来了吧?
弗兰克(对德韦恩):谁也没有落下!
谁也没有落下!
太出色了,战士们!
太出色了!
弗兰克向德韦恩致敬。
德韦恩笑了,他有些难为情。
38.内景/外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一系列镜头的蒙太奇大众中巴沿着一个坡道行驶,然后进入另一州地界。
大众中巴沿着I-40号公路行驶,驶过公路标牌。
公路两旁的风景向后掠过。
大家坐在巴士里,每个人都盯着窗外。
随后,爷爷为奥利弗表演魔术。
他从她的耳朵后面变出一个25美分的硬币,然后递给她。
接着,大家玩石头、剪刀、布的游戏。
再后来,大家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39.内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理查德向弗兰克推销自己的买卖。
弗兰克此时无所事事,也就勉强听着。
弗兰克懒散地坐在车座上,几乎是一动也不动。
然而,理查德却是因为兜售自己的想法而兴致高昂。
理查德:……所以我开始向斯坦·格罗斯曼推销我的9步计划……两分钟后,他打断了我,并且说;“你这想法能卖钱。
”弗兰克:喔……!
理查德:这个家伙知道怎么做这样的买卖——开始是出书;然后就是在各大媒体大做宣传广告;然后变成公司事务;再出音像制品……怎么样把这些事情推广宣传出去也是一门科学。
弗兰克:有意思……!
理查德:他现在斯科特茨多尔参加博览会——正在建立销售渠道。
他正在做推广的拍卖活动。
弗兰克:那这个事……理查德:我可以感觉到你的一丝讽刺意味了,弗兰克……弗兰克:什么讽刺?
理查德:……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你感到难过。
弗兰克:你是这样吗?
好啊。
理查德:因为讽刺是失败者的避难所。
弗兰克:是吗?!
真的吗?
理查德:讽刺和挖苦都是失败者们的酸葡萄,他们想借此把成功者拉到和他们一样的处境和层次。
这是计划中的第4步。
弗兰克:喔,理查德!
你真的让我开了眼,让我看到了我是一个多么失败的人!
说吧,对于你的这些至理名言,我该付你多少钱?
理查德:那是免费的,朋友。
免费的。
谢赖尔:好了,你们俩,够了。
弗兰克,别说了。
弗兰克(用手指示意):他挑起来的!
即使谢赖尔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快,坐在后面的人都“咯咯”地笑了。
德韦恩也笑了。
谢赖尔:你们太坏!
你们实在是太坏了!
弗兰克:我知道!
理查德:是啊,你们继续笑吧。
我看你们是吹着口哨经过坟墓。
弗兰克保持岩石般的镇定。
然后,理查德的电话响了,“嘟嘟”地响个不停。
他审视着号码——理查德(继续):来了!
是他的电话!
请大家安静!
大家安静……(接通电话)斯坦!
你好……?
喂?!
喂?!
40.外景,便利商店/电话亭,白天理查德在一个小便利店/加油站旁边的一个电话亭里。
大家都在汽车外面来回踱步——汽车停在一个小斜坡上。
德韦恩独自一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做俯卧撑。
理查德焦急地等待着。
然后——突然之间——他变得激昂起来——理查德:斯坦!
我是理查德!
是的,是的,没问题!
那么……我们怎么样了?
他听着。
渐渐地,他的脸拉下来了。
在大众中巴旁边——谢赖尔,奥利弗,爷爷和弗兰克看着理查德打电话。
德韦恩悠悠然回到汽车里。
谢赖尔:亲爱的,我要上趟洗手间。
你需要去吗?
奥利弗:不,我想在这儿再练习练习。
谢赖尔:好吧,别走远了。
她们两个都走开了。
弗兰克转身对着德韦恩和爷爷一一弗兰克:我想去喝点儿什么,你们要来点儿什么吗?
德韦恩摇摇头,但是爷爷拉开了自己的钱包——爷爷:好吧。
帮我买本色情杂志。
给我买那种够味儿的。
(继续)不要那种遮遮掩掩的垃圾,知道了吧?
这是20元,也稿劳一下自己,如果他们也有那种够味的男人那类的。
弗兰克盯着爷爷。
然后,他没有表情地走开了。
德韦恩和爷爷转过身来朝向理查德。
41.内景,便利商店,白天弗兰克站在柜台前,向一个中年售货员指出自己需要的那些柜台上的杂态一一弗兰克:那本。
那本。
让我再看看那本。
不,下面的那个……是的,就是那个。
另外给我来一小杯葡萄汁汽水。
在窗户旁,有一个异常英俊的年轻男人,乔希正在仔细地浏览杂志摊,还挎着一个购物袋。
他停下来,并且注视着什么——乔希:弗兰克……?
弗兰克转过身来。
见到对方他们都感觉异常惊讶。
弗兰克把自己的手臂放在身后,把自己手腕上的绷带藏起来。
乔希(继续):我的天!
你还好吗?
我还以为你在圣达菲开会呢。
我正找你呢……!
弗兰克:是的,那个会议……事情在最后一分钟发生了变化……并且那些事情说起来挺乏味的。
乔希:讲给我听听。
喔,真是太奇妙了!
我们期待在圣达菲与你相遇,没想到——瞧——你在这出现了!
弗兰克:我知道,只是……你不是应该在纽黑文吗?
乔希:是的,怎么说呢——你听说过拉里和关于天才的事,对吧?
“这是正式的颁奖。
”所以当我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决定马上打包收拾东西走。
(继续)我们打算去萨多纳的私人休闲游乐所,这样就……弗兰克:拉里在这儿吗……?
乔希:他在外面给汽车加油。
他是……喔,我真不敢相信!
你怎么样了?
弗兰克:好,我很好。
乔希:好的。
好的。
你知道,我听说……我在圣达菲碰到的一个人告诉我,说你被解雇了……弗兰克:是的。
不,我辞职了。
我辞职了。
理由也足够了,你知道的。
乔希:对了。
呃,是的。
好啊,对你来说很好。
因为你看上去总是那么……紧张,你知道吗?
弗兰克:是啊。
乔希:那你现在忙什么?
弗兰克:我正在……整理一些自己的想法,你知道。
抽出一些时间。
乔希:呃,太好了。
这真是太好了。
售货员把三本色情杂志以及一杯葡萄汁汽水放在柜台上,然后为弗兰克用电脑计价——售货员:15.94美元,先生。
乔希瞥了一眼杂志,然后看看弗兰克。
弗兰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背后。
一阵尴尬的沉默。
乔希:那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弗兰克:是啊,我也是。
乔希:保重。
弗兰克:你也保重。
乔希转身离开了。
弗兰克递上20美元。
他目送着乔希离开,这时,售货员用黄褐色的纸袋把杂志装好,并且找给弗兰克零钱。
弗兰克挪了一下步子,眼睛透过窗户望向外面——他的视点——乔希上了一辆“美洲豹”牌敞篷汽车,司机是一位有风度的、留着胡须的男人。
乔希说了些什么,然后用手指着便利商店。
那个留着胡须的男人转身,并且扭动着他的脖子。
弗兰克站在商店里,突然弯下身子不想让他看见。
乔希和那位留胡须的男子交头接耳了几句,然后耸耸肩膀笑了。
随后,他们驾车走了。
弗兰克看着这一切,心都碎了。
在他身后,售货员抓起葡萄汁汽水,晃着——售货员:嘿!
别忘了你的汽水!
42.外景,电话亭,白天理查德在抓救命稻草,企图以任何无济于事的努力挽救不利局面——理查德:好了,斯坦,等等……不,你听我说一一你还在斯科特茨多尔吗?
因为我正好经过你那里,可以与你会合。
我可以顺便过去一下……不,斯坦,听我说……43.外景,停着的大众中巴,白天爷爷站在汽车旁边上,审视着理查德的体态神情。
理查德在电话亭里越讲越绝望。
爷爷:他没辙了。
天啦。
他和德韦恩对视了一下。
爷爷转过身去,有些难过。
弗兰克僵硬地走回汽车,手上拿着汽水和包有杂志的纸袋。
他看也没看,就把杂志包裹递给了爷爷。
弗兰克:怎么样了?
爷爷:形势不太好。
谢赖尔走回大众中巴的时候,理查德刚把电话挂了。
理查德在电话亭里呆了一小会儿。
然后他走出来,走回车里,经过谢赖尔身旁。
谢赖尔:事情怎么说?
理查德:没什么,我们离开这儿。
谢赖尔:等等,我以为你说的买卖搞定了。
理查德:是他说的买卖能成了。
谢赖尔:你什么也没得到吗?
(稍顿)他把我们放到哪里去了?
理查德:我们什么该死的都没得到。
这就是我们目前的状况。
一阵沉默。
谢赖尔:我真不敢相信,竟然听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你没有试着协商一下吗……理查德:我当然试过了!
我什么都试过了!
你以为我……?!
我们走吧,好吗?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他发动了汽车。
她瞪着他。
他不愿意看她。
最后,他转过身大喊一声——理查德:我们走!!!
谢赖尔生气地把门“砰”地撞上了。
其他人都坐进来了。
理查德放开刹车,他们就顺着山坡往下滑。
当车子开始往前滑动的时候,理查德换挡,发动引擎。
44,内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沉默无语。
大家都回避着彼此探询的眼神。
最后,弗兰克环视了一下周边——弗兰克:奥利弗哪儿去了?
45.外景,电话亭,白天奥利弗站在电话亭旁边。
远处,大众巴士车开回来了。
汽车驶过来,在路旁调头。
德韦恩打开车门。
车几乎不能减速。
奥利弗跳进了车里。
车子又在一个山坡上滑行。
然后理查德换挡,并且加大油门。
46.内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理查德开着车。
大家都很紧张。
只有奥利弗听着自己的耳机。
最后,爷爷起身,走到汽车的前排。
他轻声对理查德说——爷爷:理查德……理查德:嗯……爷爷:听着,无论发生什么——至少你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这己经超出大多数人的作为了,包括我这样的人在内。
这是需要勇气的,你一直在把握机会,我为你自豪,对吧?
理查德:好的,爸爸,谢谢你。
他尽量想表现出洒脱、不在乎的样子,但是爷爷就站在那里。
最后,理查德转过身和他交换了眼神。
他有些难为情地向爷爷伸出手。
他们握手了——理查德:谢谢你,爸爸。
47.省略48.外景,汽车旅馆,晚上他们拿着钥匙,拽着行李,沿着汽车旅馆的过道走着,同时搜寻着自己的房间号。
大家都沉默无语。
谢赖尔:这是11号房。
弗兰克你是12号?
爷爷是13号。
奥利弗:妈妈,我今晚能不能和爷爷一起睡?
谢赖尔:这你要问爷爷。
奥利弗:爷爷……?
爷爷:好的。
有两张床,你还可以彩排一下……奥利弗:我知道!
所以才这么说……理查德:大家注意了,明天早上7点起床。
我会来敲你们的门。
我们应该8点上路,这样才能够及时赶到雷唐多海滩注册报上名。
还有300英里的路呢,所以我们不能耽搁。
谢赖尔:弗兰克,你们几个没问题吧?
弗兰克;我们可以。
德韦恩点头。
谢赖尔吻了吻德韦恩和弗兰克——谢赖尔:好了,晚安,睡个好觉!
大家互相挥手,互道晚安。
49.内景,汽车旅馆11号房间,晚上谢赖尔和理查德进到屋来。
谢赖尔关上门。
理查德:真他妈是一场噩梦……!
谢赖尔:理查德……我们得好好谈谈。
理查德:求求你,现在别谈了。
等我们做完这件事就回家……谢赖尔:不,理查德,我们现在就应该好好谈谈。
50.内景,汽车旅馆12号房,晚上德韦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透过墙壁,我们可以听见谢赖尔和理查德在大声争吵。
谢赖尔(画外):你说过这是一件铁定的买卖!!!
理查德(画外):斯坦·格罗斯曼是这么说的!
谢赖尔(画外):我可没嫁给斯坦·格罗斯曼!
天啦,理查德,我们该怎么办?
理查德(画外):我们只能是继续往前走……谢赖尔(画外):我不能这么走下去,理查德!
这代价太高了!
我们不能像这个样子走下去!
稍后。
弗兰克从盥洗室走出来,他往自己的头上喷了些ROGAINE,同时用手揉着头皮。
他注视着德韦恩——弗兰克:嗨,别听他们了,我们看看电视吧。
他打开电视。
德韦恩坐起来,关了电视又躺下,再次望着天花板。
弗兰克看着他——弗兰克(继续):我要去刷牙了。
他走回盥洗室——然后只在门廊露出半个身影,德韦恩已看不到他了——照着镜子。
他静静地打开钱包,打开它,然后盯着什么东西看。
镜头越过弗兰克的肩膀拍摄——他拿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弗兰克和在便利商店见到的年轻小伙乔希的合影。
他们在一个雅致的晚会上,穿着燕尾服,微笑着,还端着香槟酒。
弗兰克站在盥洗室里,垂着肩膀显出消沉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照片看。
德韦恩仍旧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动静一一理查德(画外):我信任他,好了吧?
要想被别人信任,就得先信任别人!
这是计划中的第6步。
谢赖尔(画外):去它该死的9步计划,理查德!
它们不奏效!
该结束了!!
忘了吧!!
我再也不想听到什么9步计划了!!!
激烈争吵后一阵沉默。
德韦恩听着他们的争吵,忍不住笑了。
51.省略52.省略53.内景,汽车旅馆13号房,晚上爷爷安顿好穿着睡衣的奥利弗躺进被子里。
这边很安静一一我们听不到谢赖尔和理查德的吵架声。
爷爷:上床睡吧。
像一只小虫舒服地安睡在毛毯里一样。
奥利弗:爷爷……爷爷:啊?
她迟疑着——奥利弗:我有些害怕明天。
爷爷:奥利弗,你明天一定能把她们都比下去。
我敢保证。
他们都不会知道你怎么就把她们给打败了。
她笑了。
他正要离开,她——奥利弗:爷爷……他转回身。
她又开始迟疑。
终于——奥利弗(继续):我漂亮吗?
爷爷:奥利弗……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奥利弗:不是,你刚说了!
爷爷:我这么说,因为这是真的!
奥利弗:爷爷……爷爷:我情不自禁!
当你爱上某个人的时候,你总是觉得他们是美丽的!
奥利弗:不,你知道的……告诉我真实情况!
爷爷:好了,好了……你够老练——我想你能应付过来。
我来告诉你真相——他深深吸了口气。
她完全安静下来。
爷爷(温柔地继续):奥利弗……我认为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她高兴地笑出了声——奥利弗:不!!
爷爷!!
她仰着头冲着他笑。
他揉揉她的头发,正要起身……奥利弗(继续):爷爷……?
爷爷:嗯哼?
……他又坐回去。
奥利弗张开嘴,犹豫不决。
然后突然——完全没有预料地——她变得沮丧,尽管她极力想掩饰,背过身去强抑制住眼泪。
最后,她转过身来,用很微弱的声音说——奥利弗:我不想成为失败者。
爷爷:你没失败,奥利弗!
你为什么这样说?!
奥利弗:因为……爸爸讨厌失败者。
他就是这么说的!
爷爷:但是你不是失败者!
而且你的爸爸也不会讨厌你,永远也不会!
她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爷爷:哇,哇,你等等。
你不可能失败。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一个真正的失败者不是那种不会获胜的人。
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会跳舞,对吧?!
所以,即使你赢了,或者没有赢,你己经获胜了!
明白吗?
你知道了吧?
你明白——你明白——你明白?
他挠她的胳肢窝。
她忍不住笑了。
他停下来。
她也恢复过来了。
他把她的头发梳理好——爷爷(继续):真正的失败者是那些从来就没有尝试过的人。
而你在努力,对吧?
(她点头)所以你就不是失败者,对吧?
她摇摇头。
他们相视而笑。
爷爷(继续):我想明天我们会很开心的。
(她点头)我得上床去睡觉了。
晚安。
好好睡一觉。
奥利弗:别让臭虫咬你!
他吻了吻她,关了灯。
54.内景,旅店盥洗室,晚上爷爷走进盥洗室,锁上门。
他掏出自己的盥洗包,拿出一面镜子以及一个很小的有拉链的袋子,里面装满了淡褐色的粉末。
55.内景,汽车旅馆11号房,晚上理查德和谢赖尔分坐在床的两边。
两人很安静。
他们的争吵降到了最低点。
一阵沉默。
谢赖尔看着地板一一神色忧愁而且很不开心——谢赖尔:也许我们该试着分开生活,只是一阵子。
理查德闭上了眼睛。
这无异于杀了他。
突然,他站起来,拿起钥匙,钱包等。
谢赖尔:你要干什么?
理查德……理查德:我想去落实这件事。
谢赖尔:理查德……理查德:别担心,我来搞定它。
他抓起外套就离开了,行动非常果断。
谢赖尔一个人留在房间,她跌倒在床上。
56.外景,汽车旅馆停车场,晚上理查德大步流星地向着大众中巴走去,车子就停在街边。
几个十几岁的小青年在街上玩,抽着烟,喝着酒。
三个小男孩在几辆电动脚踏车周围闲聊。
理查德——怀着一种使命感——他爬上大众中巴的驾驶座,准备开车。
他把挡位推到三挡,准备发动引擎,但是大众中巴纹丝不动。
他让发动机大声轰响,在车座上忙忙碌碌,想让车子前行。
它就是一动不动。
理查德把脚从油门上移开,垂头丧气地往座位后面一靠。
几个小青年停止了交谈,盯着他看。
理查德折腾得精疲力尽了,然后他转过身,看着这些小青年和他们的摩托车。
理查德朝着坐在摩托车上的小青年走去。
他们开始警惕起来。
理查德笑了,表现出十分友好的样子——理查德:嘿!
你们当中有没有人想挣20美元?
这些小青年面面相觑——小青年甲:滚开,变态佬。
这逗乐了其他小青年。
理查德——未被吓住——掏出钱包,把它打开——理查德:好了,你们看着……57.外景,高速公路入口,晚上,长镜头高速公路的入口空空荡荡,唯有街灯闪亮。
跨州界的交通车辆以每小时70英里的速度疾驰而过——这中间有小轿车,运动型多功能车(注3)和18轮大卡车。
此时进入镜头,并且沿着高速公路行驶的人是理查德。
他坐在一辆借来的摩托车上,车开得有些摇摇晃晃,时速达到了每小时35英里。
他进入超车道的边上,和那些疾速的车流并驾行驶,脸上呈现出坚毅的神情。
他经过一个标有“斯科特茨多尔,23英里”的路牌。
(惭隐至黑)58.外景,汽车旅馆的阳台,晚上周边静寂无声。
一个空荡荡的汽车旅馆的阳台,此时被街上的一盏孤灯照亮。
谢赖尔一边吸着烟,一边望向天上的星星。
她注视着自己的结婚戒指,用大拇指摩挲着。
摩托车的轰鸣声逐渐增大……59.外景,旅馆停车场,晚上理查德驶入了一个大型旅馆连锁店的停车场。
一个伸出来的大帐篷上写着:“欢迎来到力量/生命展览会!
”60.内景,旅馆大堂,晚上理查德出现在一个侧门口,然后他沿着一条长长的、铺着地毯的过道走着。
许多空空的会议室分设在过道两边。
在每一个会议室的外面,都有一个黑板架,上面是一个用泡沫塑料做成的模仿一本自助指南式的书。
理查德走过这些模型,“封面”上面画着一张张令人尊敬的、依靠自己取得成功的权威们的肖像。
61.内景,旅馆大厅,晚上理查德——留着飘逸的发型,依然穿着短裤和运动鞋——他大步走进一个设备齐全的大厅。
一位女服务员正在值夜班。
他走向一台公用电话,拿起电话——理查德(对电话):请找斯坦·格罗斯曼。
谢谢。
通过接线员,我们听见电话呼叫的声音。
接着是语音信息——语音信息(从电话里传出):您呼叫的顾客无法接通。
请听到声音后留言。
电话“嘟”声。
理查德:斯坦,我是理查德……(困惑地)我不知道该死的你到底在哪儿?
我在你下榻的酒店。
给我回电话。
他挂上电话,四处搜索,满脸的愤慨。
他拿出手机,拨号。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
当手机在他耳边接通的时候,我们同时听到附近旅馆酒吧传来电话的铃声。
只花了一秒钟就联系上了。
他转过身。
62.内景,旅馆酒吧,晚上在酒吧的长沙发上,一群喧闹的像是某个社团或公司的人——着装庄重的男人和精心打扮的女人——围坐在一个隔间里,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谈笑风生。
主持人是斯坦·格罗斯曼,他是一位皮肤黝黑,二十多岁精明能干的人。
他穿着卡其服,懒汉鞋(注4)和一件V字领的羊绒衫。
理查德看着斯坦掏出电话,查看着呼叫人是谁,然后摇摇头,又把电话收起来。
理查德——电话贴着耳朵——走过去,站在斯坦·格罗斯曼的身后,眼睛向下注视着他。
这一群人停止了笑声。
斯坦转过身来,抬头看见了理查德。
理查德笑了——理查德:你好,斯坦!
63.外景,旅馆游泳池,晚上理查德和斯坦站在游泳池旁边,争执着——理查德:你说过这个项目能大卖……斯坦·格罗斯曼:那是我的想法!
我当时就这么想的!
理查德:这是个了不起的计划!
你自己这么说的!
我不明白……!
斯坦·格罗斯曼:不是计划的问题,理查德。
是你的问题,你明白吗?
没人听说过你,也就没人在乎你。
理查德呼着气,摇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理查德:那下一步怎么办?
斯坦·格罗斯曼:没有下一步,我们已经努力尝试过了。
这不管用。
我们得做别的计划了。
理查德:你是说放弃?
斯坦·格罗斯曼:理查德……理查德:遭受了挫折,你就准备放弃?
斯坦·格罗斯曼:理查德,你听着——我对这件事情已经非常尽心尽力了,你知道吗?
我都到了强迫别人的地步了,明白吗?
没人买。
现在,我懂得了这就是市场。
是我们该做别的计划的时候了。
这个项目你不会成功的。
理查德瞪着斯坦,一时陷入茫然没有反应。
不一会儿,他以一种刻意的冷漠开始说话,而且一边笑着,一边点头——理查德:很好……好的!
我很高兴,知道为什么吗?
这就是9步计划里探讨的……斯坦·格罗斯曼:理查德!
上帝啊……理查德:是你吹牛,斯坦。
你完了。
理查德转身走开了。
斯坦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摇摇头,然后又进到旅馆里去了。
64.外景,高速公路,晚上理查德脸上毫无表情,他骑在借来的摩托车上,沿着超车道行进,不断有大货车和汽车从他身旁呼啸而过。
理查德垂头丧气——这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然后是一阵雷鸣。
开始下雨了。
理查德继续驾驶行进。
65.内景,汽车旅馆,晚上黑着灯的旅馆房间。
我们听见摩托车开到停车场,开近旅馆的轰鸣声。
门开了,理查德——失魂落魄的样子,全身湿透——走了进来。
他关上门,走过去,躺在床上——就这么穿着湿衣服——然后盯着天花板。
睡着的谢赖尔醒来,看见理查德——谢赖尔:你没事吧?
他点头。
谢赖尔推推他的胳膊,翻过身去,继续睡。
理查德盯着天花板。
奥利弗(画外):爸爸……66.内景,汽车旅馆,清晨理查德睁开眼睛。
奥利弗站在床边。
清晨蓝色的晨曦透过窗户照进来。
理查德:怎么啦,亲……?
奥利弗:爷爷醒不来了。
理查德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67.外景,救护车,白天一辆救护车在一条商业街加速行驶,镜头表现急救车离我们远去。
急救车灯闪烁着,同时警报器响个不停。
68.内景,医院候诊室,白天大家都在候诊室静静地坐着,等待着。
奥利弗有些厌倦了,她穿过一排排的医疗宣传架,取了件东西,然后走近德韦恩——奥利弗:你想要测试一下视力吗?
(德韦恩摇头)弗兰克舅舅?
你想做一次视力测试吗?
谢赖尔:奥利弗,这边来。
把手上东西收好。
我们要开个家庭会议。
德韦恩?
家庭会议。
理查德:什么?
现在吗?
谢赖尔:理查德……我们现在就说吧。
她吸了口气。
她转向孩子们。
谢赖尔(继续):首先,医生现在尽一切可能救治爷爷。
他的生活……(寻找着词句)漫长曲折……我知道他非常爱你们俩。
但是如果上帝要带走他,我们得准备接受,好吗?
(他们点头)现在,我想你们己经知道了,我们最近钱方面也碰到了问题,因为理查德冒险投资,而一切……事情没有向着我们预期的方向。
所以,当我们回到家里的时候,看上去我们的生活会发生一些变化。
我们也许要搬出现在住的房子。
我们或许得宣布破产。
我不知道。
我得和律师来讨论这一切问题。
她看着理查德、孩子们。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谢赖尔(继续):但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
最重要的是,我们相互关爱。
我非常,非常,非常爱你们……她背过身去,开始哭泣。
弗兰克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谢赖尔抓着他的手。
奥利弗和德韦恩看着谢赖尔。
德韦恩写了一张纸条,把它递给奥利弗。
上面写着:“去抱抱妈妈!
”奥利弗走过去抱着谢赖尔。
谢赖尔一边哭着,一边把奥利弗抱到自己的膝上,紧紧地搂着她。
德韦恩站起身来,走到候诊室对面的窗下,眺望着外面。
窗户外面是很普通的郊区风景。
汽车在远处的公路上忙碌地来回奔驰。
德韦恩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
在他身后,一位医生进到候诊室。
医生:你们是爱德文·胡佛的家人吗?
69.内景,医院候诊室,晚些时候医生吸了口气——医生: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一言难尽。
他可能只是想睡觉,然后长眠不醒。
我找别人来跟你们谈谈如何处理后事。
理查德:谢谢你。
非常感谢。
医生打开门,冲着过道喊——医生:琳达……!
他做了个手势,然后默默无言地走了。
奥利弗:爷爷死了吗?
谢赖尔:是的,宝贝,他过世了。
奥利弗点头,一言不发。
医院的行政人员琳达进来了,拿着一叠文件。
她显得劳累过度,而且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琳达:你好,我是丧葬负责人,琳达。
请你们节哀顺变。
理查德:谢谢你,琳达。
琳达递给理查德一大叠的文件。
琳达(飞快地):好的,这些是需要填写的表格——死亡证明,死亡报告。
一张M.E.粉红色纸。
请尽量写详细点。
这是一份小册子,星期三见面的时候交给丧葬部的人。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现在给你介绍一家殡仪馆,这样你自己就可以做些安排。
理查德和谢赖尔面面相觑。
理查德:实际上,这些事已经在阿尔布奎尔克预订了。
琳达:阿尔布奎尔克……?
理查德:是的,我们只是路过。
你知道,我们是在去加利福利亚的路上……琳达:好的——如果尸体跨越州界,需要在县级法院办理丧葬运输申请……理查德:好的,好了,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要在今天下午3点抵达雷唐多海岸……琳达:3点钟?
今天吗?
(看了看手表)这是不可能的。
理查德:但是……这是为了我女儿。
这件事至关重要。
琳达:这也许很重要,但是你还是得填写这些文件。
理查德:好的,你看,我知道或许这有点儿不平常……有没有可能我们先去,然后再回来?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不可以稍后处理这些文书工作。
琳达:你不能抛弃尸体……否则,医院就得负责……先生,这些事情必须完成。
先生?
先生……先生!!!
理查德:我们不会抛弃尸体,我们只是先走,然后回来。
我们只是需要离开,然后我们回来!
我们会回来!
琳达(继续):你们不是今天唯一有病人死在这里的病人家属,知道了吧?!
现在我们必须得在这里把事情处理掉,并且我提醒你要尊重我们的程序!
沉默无言。
理查德盯着地板,心里七上八下。
过了一会儿——理查德:你可不可以……是否有办法让我们看看尸体?
琳达(点头,有些勉强):我来带路,是的。
她领着他们走出候诊室。
70.内景,医院走廊,白天琳达在一间重症监护室前停下来——琳达:他在里面。
我们还没把他搬到楼下。
所以几分钟后有人可能进来把他带到地下室去。
告诉他们你们是谁,他们会多等一会儿的。
理查德:谢谢。
琳达:你填好表格,我在护士站等你。
理查德:好的。
行啊。
谢谢你,琳达。
她离开了。
71.内景,重病监护室,白天他们进入房间,里面很安静。
床单下面躺着爷爷的尸体。
理查德走过去,盯着床单,抑制着自己的感情。
他掉过头去,面对墙壁。
努力调整呼吸——想遏制住涌上心头的悲哀。
他不想失去控制,在这里流露自己的感情,他觉得不自在。
理查德(感到有些窒息):该死,爸爸,该死。
(稍顿)蠢,蠢啊,真蠢……他摇着头,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任然对着墙壁。
谢赖尔抱着奥利弗,梳理着她的头发。
奥利弗没有流泪,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全新的。
谢赖尔弯下腰低声说着——谢赖尔:我们明年参加“阳光小美女”好吗,宝贝?
明年。
奥利弗点头。
大家一言不发。
最后,理查德转过身来。
他神色坚定——理查德:不。
我们已经走了700英里了,如果赶不上比赛,就得怪我。
谢赖尔:亲爱的,我们不能把他丢在这儿!
理查德:我们不会离开他。
理查德把文件扔在一个垃圾篮里。
他打开门,窥探了几眼医院的过道,又关上门。
理查德(继续):该死……!
他绝望地扫视了一下病房,看见了窗户。
他走向窗户,打开它。
72.外景,医院,白天理查德窥探着窗外。
他此时所处的位置是在整个医院建筑的后侧,离最近的一个空着的停车场大约有六七英尺。
73.内景,重病监护室,白天理查德弓着身子退回来。
他把汽车钥匙抛给了德韦恩——理查德:德韦恩,出去看看。
谢赖尔:理查德……你想干什么?
理查德:我们得带上他。
谢赖尔:不,理查德。
不要。
这是行不通的。
理查德:他最好跟着我们离开,而不是留下来跟那些人呆着!
(对德韦恩)去,到外面窗户底下。
弗兰克,你跟他一起去。
谢赖尔:德韦恩,你别动!
(对理查德)听着,你就呆在这。
我们带上奥利弗。
弗兰克来开车!
理查德:那谁来推车,然后把车发动起来,嗯?
一碰到停车标志,你开的汽车就玩完。
听我说,诸位。
如果爸爸有个愿望,就是看见奥利弗在“阳光小美女”庆典上的表演。
现在,我相信如果我们现在放弃,就是背离他的意愿。
世上有两种人,胜利者和失败者。
你们知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胜利者不会放弃。
那我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
(切换)74.外景,医院,白天理查德探身到窗外——理查德:好了,准备好了吗?
弗兰克、德韦恩、谢赖尔和奥利弗齐集在窗户下面,尽量显得若无其事。
弗兰克做了个手势——等一下。
在停车场的对面,有两名护士朝着医院走来。
弗兰克:别动……别动……两位护士走过去,看不见了。
弗兰克(继续):好了——走,走,走!
理查德消失了一秒钟,然后重新出现了,手里抱着一个用床单裹着的巨大人形。
他把他抬到窗边——理查德:小心……小心……他把那一捆东西推出了窗沿。
弗兰克和德韦恩在下面接着,把它放在地上。
他们环顾了一下四周。
弗兰克:好了!
我们走!
一,二……弗兰克、德韦恩、谢赖尔和奥利弗一起抬着那捆东西,急促地跑到对面的停车场,向着50英尺之外的那辆大众中巴车快速走去。
50英尺之外一对上了年纪的人走过,看着他们这一行人。
弗兰克(继续):冷静,冷静。
快到了。
他们到了中巴旁边。
德韦恩迅速掀开中巴车的后车门(车后面有一个可以放行李的空间),然后他们将爷爷的尸体放了进去。
弗兰克迅速把门关上。
理查德飞也似地跑到了停车场。
理查德:好了,我们行动吧!
你们准备好了吗?
弗兰克:准备好了,理查德!
理查德登上了大众中巴,然后又来帮着大伙一块儿推车。
中巴开始移动。
停车场恰好有一点点坡度,这有利于推车前进。
最后,理查德跳上了驾驶室——理查德:好了,我要发动车了……!
谢赖尔和奥利弗跳上了侧门。
弗兰克和德韦恩还在车后面非常用劲地推着车。
弗兰克:我说过我是美国卓越的普鲁斯特学者吗?
理查德发动了引擎,然后把车推到三挡。
汽车开始加速行驶。
德韦恩和弗兰克在车的一侧飞跑。
这一次,德韦恩已经做好准备,一路推着弗兰克赶上车。
弗兰克钻进了车里。
德韦恩随后也跳上了车。
75.内景,大众中巴,白天德韦恩把车门推严实了。
他们像逃难一样感觉头昏眼花,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逐渐平复过来。
奥利弗想着什么。
奥利弗:爸爸,爷爷怎么了?
理查德:亲爱的,只要我们一到雷唐多海滩,我马上往阿尔布奎尔克葬礼筹办处打电话,他们就会把一切事情料理妥当。
你爷爷很精明,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明白吗?
奥利弗点头。
这其实不是她真正要问的问题。
谢赖尔意识到了——谢赖尔:亲爱的,爷爷的灵魂现在去了天堂。
他和上帝在一起了,知道吗?
奥利弗点头。
她转过身,望向窗外。
镜头移向窗外——公路两旁的风景向后退去,让人意识到汽车重新回到了州际公路上。
但看上去这离上帝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镜头推近奥利弗,她在思考。
音乐响起——正是影片开始时候那段安静的曲调。
76.省略77.省略(接第75场)接下来的对话是伴随着以下的镜头进行的——一家人坐在车上,沉默不语。
每个人都望着窗外。
理查德开着车——脸上没有露出悲哀的情绪,但是表情很坚定。
谢赖尔沉思着,不时偷看几眼理查德。
弗兰克,沉默无语,望着谢赖尔。
他抚摸着奥利弗的头。
奥利弗脖子上挂着耳机,盯着窗外。
德韦恩躺在后座上,仰头注视着什么。
德韦恩的视点——一排排过去的电线杆,呈波浪形映衬着天空。
镜头从车后表现,我们看见公路往后退去,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谢赖尔坐在前座,看着理查德,探手过去,按摩着理查德的脖子。
理查德看看她,继续驾驶。
奥利弗(画外):弗兰克舅舅?
弗兰克(画外):怎么了?
奥利弗(画外):你认为有天堂吗?
弗兰克(画外):很难说,奥利弗。
我想没有人可以肯定。
奥利弗(画外):我知道,但是……你怎么认为?
弗兰克(画外):嗯……怎么说……奥利弗(画外,迟疑地):我认为有天堂。
弗兰克(画外):你认为我会去天堂吗?
奥利弗(画外):是的!
弗兰克(画外):你保证?
奥利弗(画外):是的!!!
78.内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他们行驶在路上。
奥利弗重新戴上了耳机,但是她已经不再扭动了——只是随着音乐点头。
谢赖尔指着刚过去的一个路标,“雷唐多海滩——61英里”——谢赖尔:还有61英里。
现在是几点?
弗兰克看了一下手表——弗兰克:2点过5分。
谢赖尔焦急地望着理查德。
理查德踩油门——理查德:我们能赶上的!
别担心!
谢赖尔:我们应该抄近路……理查德:可这儿没什么近路!
我们将要……一辆车突然插到他前面。
他刹车——理查德(继续):当心!
该死的!
他朝前面那个家伙按喇叭。
弗兰克:怎么了?
理查德:他突然超我的车!
喇叭时断时续地响开了。
谢赖尔:好了,别按喇叭了。
理查德:不是我按的!
喇叭不听使唤了。
他尽量想让它停下来。
相反,喇叭持续地响个不停。
他放开手。
喇叭不响了。
谢赖尔:好了,别管它了……!
一阵沉默。
然后喇叭又响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
又是喇叭“嘟嘟”地响起来。
谢赖尔(继续):或许,如果试试从下面拉……她试着去拉起另外一个部件。
喇叭还是“嘟嘟”响。
她罢手了。
理查德:别管了,好吗?
我们到了那儿再去修!
谢赖尔:好的,好吧!
一阵沉默。
喇叭轰鸣!
静寂无声。
喇叭“嘟嘟”!
静寂无声。
德韦恩用手蒙着自己的头。
他无法忍受了。
弗兰克注意到了。
弗兰克:只有我能适应你。
德韦恩望向窗外。
听着喇叭轰鸣!
静寂。
喇叭轰鸣!
79.外景,高速公路,白天中巴的喇叭鸣响着,经过路边辆州警巡逻车。
巡逻车打亮了示意灯。
80.内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理查德在后镜里看到了警灯。
理查德:哦,该死!
我得停靠路边了!
大家注意:每个人装着一切正常,好吧?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我开到路边了……他把车开上故障车道,然后停下来。
汽车的喇叭还在时断时续地轰鸣着。
这个巡警,50岁左右,他是加州高速路上的巡逻警察。
他从车上走出来,然后迈向大众中巴。
他的身份标牌上写着,麦克利里中士。
麦克利里中士:你们今天怎么样?
理查德:很好!
对,我们没事!
(喇叭轰鸣)对不起!
麦克利里中士:喇叭出问题了吗?
理查德:是啊,小问题。
(喇叭轰鸣)对不起!
(喇叭轰鸣)对不起!!!
弗兰克愉快地将身子往前倾——弗兰克:别道歉,理查德!
那是脆弱的标志!
理查德不理他。
麦克利里中士:请你下车来,好吗?
81.外景,高速公路,白天理查德很勉强地走出车来。
麦克利里示意他走到车后面去——麦克利里中士:请你往这边走?
理查德:不……!
麦克利里中士:什么?
理查德:别……!
麦克利里中士:别什么啊?
理查德闭了嘴。
麦克利里注意到他盯着的后备箱——麦克利里中士(继续):箱子里有什么?
理查德:不!
没什么!!!
只是……别打开。
麦克利里依然疑心重重——麦克利里中士:先生,你意识到没有,你正好给了我搜查你后备箱的合适理由?
马上把手放在车上!
别动。
他摇着头,走回车尾。
理查德:别!
这没有什么违法的,只是……麦克利里中士:先生,我建议你闭嘴。
理查德闭上嘴。
麦克利里掏出枪,迟疑着走向车尾的后备箱。
82.内景,大众中巴,白天大家暗自担心。
谢赖尔(低声地):哦,不,他要干什么?
我的天哪!
83.外景,高速公路,白天理查德看着麦克利里在中巴车后走来走去。
他闭上了眼睛。
麦克利里打开了后备箱——麦克利里中士:嗯!
我的天啊!!!
理查德睁开眼睛,摇着头——以为这下完了。
麦克利里中士(继续):先生,你能过来吗?
理查德往回走。
麦克利里在车后弯下了腰。
就在后备箱的角落里,理查德看见麦克利里正在捡起爷爷的色情杂志,此时这些东西散落到地上。
那捆着的床单还在显眼的位置。
而麦克利里的注意力却被引到色情杂志上了。
他把这些杂志拾起来,站直了身子。
他咧嘴笑了——麦克利里中士(继续):别担心,我不会逮捕你。
他看着车里,笑着向谢赖尔和弗兰克挥手。
84.内景,大众中巴,白天坐在车里的每一个人——弄得一头雾水——也跟着挥手。
85.外景,高速公路,白天麦克利里把杂志上的灰尘掸掉,然后诡异地笑着,同时眯着行家里手的眼光把杂志浏览了一遍——这些杂志是《风雅》、《上流社会》、《黑尾巴》。
接下来的一本杂志是《老板》。
封面上一个壮实,留着胡子的硬汉发出挑逗的目光。
麦克利里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理查德。
理查德耸耸肩,紧张地笑着。
86.内景,大众中巴,白天当警察的巡逻车开回高速公路的时候,理查德走到中巴车前,爬上车,关上车门。
谢赖尔:发生什么事了?
理查德:我缓过神来的时候会告诉你。
(准备开车)弗兰克,德韦恩,你们下去推车。
87.内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他们坐上车,飞驰。
汽车喇叭不时地发出声响。
大家都不管它了。
奥立弗拿着从医院里得到的视力检测表在玩。
她指着一行很小的“E”——德韦恩坐在汽车后座上,用一只手挡住一只眼睛,用另一只手上下左右示意“E”的朝向,德韦恩成功地通过了视力测试。
奥立弗:2.0/2.0的视力!
妈妈,德韦恩左右眼都是2.0的视力。
谢赖尔:这我完全相信。
奥立弗:好了,我们再拿远一点儿!
德韦恩和奥立弗继续测试,这一次让德韦恩坐得更靠后。
谢赖尔指着刚过去的一个路牌——谢赖尔:看哪!
雷唐多海滩!
46号!
弗兰克看了看手表。
弗兰克:现在2点巧分!
谢赖尔看着理查德,他加大油门——理查德:我们能赶上,对吧?
或许稍微迟几分钟。
谢赖尔:不,理查德……他们说是3点整!
他们说的非常精确。
他们说好几点就是几点。
相信我。
弗兰克:你知道是在哪儿吗?
谢赖尔:假日饭店。
她说就在高速公路边上。
你一定可以看到的。
理查德:最好像她说的那样。
在中巴后面,奥利弗拿出另外一张表——奥立弗:好了,现在我要看看你是否色盲。
圆圈里面是个什么字母?
她举起一张画有绿色圆圈的表。
在这个圆圈里,以一种镶嵌的方式,画着一个特别鲜红的字母“A”。
德韦恩做了个手势:“圆圈里什么都没有”奥立弗(继续):不对,圆圈里面!
就在圈圈里!
德韦恩再次摇头。
奥立弗瞥了一眼弗兰克——奥立弗(继续):是字母“A”!
你看不见吗?!
字母是红色的!
看到了吗?
就在圆圈里头。
德韦恩拿过测试表,盯着看。
弗兰克:你看不到字母“A”吗?
红的。
你能区分出红与绿之间的差别吗?
德韦恩无助地摇摇头。
弗兰克转开身去——弗兰克(继续):噢,天哪。
德韦恩看着他。
他拿出自己的便笺簿写着:“什么?
”弗兰克一言不发。
德韦恩疯狂地指着便条。
弗兰克看着他。
平静地——弗兰克(继续):德韦恩,我想你是色盲。
德韦恩一动不动。
然后看上去像要爆发了,他把自己蜷缩起来,团成一个球。
弗兰克冲着前面喊——弗兰克(继续):理查德,靠边停车!
理查德:什么?
弗兰克:我们后面遇到紧急情况!
理查德:怎么回事?
弗兰克:快靠边停车!
理查德:什么紧急情况?
弗兰克:谢赖尔,你能让他靠边停车吗?
谢赖尔:理查德!!!
理查德:我就停车,好了?!
我停了!
他很快刹住车。
88.外景,跨州界的路边,白天中巴车停在了高速路旁边的障碍车道上。
车门推开了。
德韦恩来到了路边长满草的坡上。
他是用手抱着头冲出来的。
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德韦恩:去他妈的!!!
(停顿)去他妈的!!!
其他人走下车,看着他。
谢赖尔:发生什么事了?
弗兰克:他是色盲。
他不能驾驶飞机。
谢赖尔:噢,天哪。
噢,不。
30码之外,德韦恩双膝跪地,他捂着脸,把自己的头埋在草丛里,然后像野兽一样尖声嚎叫。
他已经失去控制,这很是让人惊慌和不安。
最后,德韦恩翻滚着坐了起来,手遮着脸。
他坐在那里哭泣。
其他人手足无措。
理查德看着谢赖尔。
他指着手表。
谢赖尔(继续):我们给他一点儿时间。
在背景处,大众中巴继续鸣叫,也像一个着了魔的野兽——模仿着德韦恩的无助。
最后,谢赖尔走近德韦恩——谢赖尔(继续):德韦恩?
亲爱的?
真抱歉。
他一言不发。
她叹息——谢赖尔(继续):德韦恩……快点,我们得走了。
德韦恩:我不走。
谢赖尔:德韦恩……德韦恩:我不走!
我不在乎!
我再也不坐那辆中巴车了。
谢赖尔:德韦恩……无论好坏:我们是你的家人……德韦恩站起来,朝着他们尖叫——德韦恩:你不是我的家人!
我不想做这家人!
我讨厌你们这帮混蛋!
我讨厌你!
(他指着他们)离婚!
破产!
自杀!
你们是失败者!
你们这些他妈的失败者!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住了。
德韦恩把双手遮在眼睛上,然后又坐到地上去了。
德韦恩(继续):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妈妈。
求你了?
就让我在这儿。
谢赖尔站起来,走回其他人那边——谢赖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理查德:我们要迟到了。
我们可不可以留个人在这儿陪陪他。
弗兰克:我留下。
谢赖尔:不,我们不会那样做的。
理查德:奥利弗,你想跟他谈谈吗?
谢赖尔:不要,理查德。
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只能等。
过了一会儿。
奥立弗走过去,坐在德韦恩身边。
德韦恩满脸通红,涕泗横流。
他抓着一根稻草,正在拨弄着草丛中的蚂蚁。
她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他拨弄蚂蚁。
蚂蚁们在草丛中忙忙碌碌地爬着。
他们静静地坐着。
随后,德韦恩站起来——德韦恩:好了,我们走吧。
他走回其他人那边。
他禁不住开口说话了——德韦恩(继续):我为刚才说的话道歉。
我只是沮丧,不是有意那么说的。
弗兰克(细声细语):德韦恩……我们理解你的状态。
谢赖尔:弗兰克……(对德韦恩)没事了,我们就走吧。
他们都开始一起来推车。
89.内景,大众中巴,在路上,白天理查德开着车在车流中飞快穿梭——汽车己挂到4挡。
理查德、谢赖尔、奥利弗和弗兰克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
德韦恩懒散地靠在后座,什么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汽车喇叭声逐渐变小,然后是偶尔发出“嘟”声。
弗兰克看着手表——弗兰克:2点50……!
理查德:我们能赶得及的!
奥利弗,别担心!
我们会按时到的!
弗兰克再次看着手表——弗兰克:2点55!
理查德:大家注意看着出口!
快要到了!
弗兰克又一次看手表——弗兰克:2点58!
大家一言不发。
然后理查德指着什么——理查德:这里!
就是这里!
有人看见了一家假日饭店了吗?
过了一会儿。
奥利弗指着——奥利弗:那儿!
“阳光小美女”!
当他们的车上了那个出口的斜坡的时候,在假日饭店的前面有一个广告牌,上面写着:“阳光小美女”。
理查德驶下斜坡,开到一个有4条车道的商业街上。
在理查德和假日饭店之间有各种绕圈子的车道和一些停车场。
理查德不知该走哪条道。
理查德:这该死的路,怎么过到那边去呢?
谢赖尔:在这儿拐弯!
在这儿拐弯!
理查德在右边上了一条便道。
谢赖尔(继续):你可以慢点儿吗?
理查德:我不能!
我现在是在第3挡上!
弗兰克:2点59!
理查德:有人看见岔路口了吗?
该死的我们应该怎样过到那边去啊?
他们已开过了假日饭店——100英尺远了。
奥利弗:爸爸!
你开过了!
理查德:这儿没有拐进去的地方!
谢赖尔:掉头!
你得掉头!
理查德:好的,大家坚持住。
大众中巴在一个开阔的弓形地带紧急刹车掉头,(幸亏)对面4条车道上没有车辆。
理查德加快车速。
他们再次驶过假日饭店。
理查德(继续):有人看见拐进去的路吗?
谢赖尔:开过去,然后抄便道通过!
理查德:好了,坚持住!
大众中巴来了个急速左拐弯,进到了另一条便道上。
理查德(继续):没有拐进去的路!
他妈的真该死?!
奥利弗:爸爸!
你开过了!
谢赖尔:那儿!
进到停车场去!
她用手指着。
理查德转入了一个巨大的空停车场。
他朝着远处的假日饭店开去。
还是没有一条明确的路可以到达那里。
理查德:这是条死路!
谢赖尔:不,你开过去!
理查德:还是这样!
没路啊……他转动方向盘,然后他们开始沿着一条环路走——在停车场周围以每小时35英里的速度在转圈。
弗兰克看着手表。
非常平静地宣布——弗兰克:3点。
奥利弗:爸爸……!
谢赖尔:从后面出去!
理查德:我试过了!
没有拐进去的路!
谢赖尔:那我们就这样继续转下去吗?
理查德一言不发。
最后——理查德:注意!
大家抓稳了!
奥利弗,系上你的安全带。
他们驶出了那条环路,直接驶过高速路中间的隔离岛,正是它横在车与假日饭店之间。
谢赖尔:噢,我的天啦!
理查德:抓稳了,每个人!
他加速。
当汽车刚驶上路中间的隔离岛时,喇叭不响了,汽车也停不下来。
他们开进一处新的停车场。
谢赖尔:当心!
理查德差点儿撞上好几辆停着的汽车,真是惊险。
他们距离假日饭店的停车场只有一条高速路和一个隔离岛了。
理查德:还有一个!
我们这就过去!
抓牢了!
他们撞上了一个隔离岛。
汽车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他们己经进到假日饭店的停车场了。
而车的引擎突然熄火了。
弗兰克望着后面窗户。
一个轮胎飞过了对面的停车场。
弗兰克:我们损失了一个轮胎,理查德!
理查德:我们以后再去找!
这边走!
他们的汽车滑行着,最后在停车场停了下来。
汽车喇叭又轰鸣不止。
弗兰克使劲拽开了滑动车门。
车门向后滑,最后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弗兰克头也不回。
他飞速跑过停车场,朝着远处标有“阳光小美女”的旗帜跑过去。
其他人——除了德韦恩——都跟在他后面飞跑。
90.内景,饭店入口,白天饭店大厅铺着厚厚的地毯。
门打开了,弗兰克闯进来,气喘吁吁。
他停下来。
90A.内景,注册登记大厅,白天整个场所都是金发碧眼的小女孩,还有她们的母亲。
这些女孩都穿着考究,精心打扮,几近完美。
附近,一个负责竞赛的官员正在收拾桌子,桌上还插着一面“报到注册”的小旗。
弗兰克蹦到她面前。
其他几个人都赶过来,立定了,在旁边等候着——全家都像在逃命似的,衣装凌乱不堪,上气不接下气。
那官员的身份标签上写着“南希·詹金斯,主任”。
弗兰克:你好,我们来登记!
詹金斯女士:对不起,己经截止了。
弗兰克:但是我们刚到。
就站在这里。
我们真的是需要注册登记。
詹金斯女士:注册登记3点钟结束。
弗兰克:现在就是3点!
詹金斯女士:不……(指着墙上的钟)已经3点4分了。
理查德:哦,请通融一下!
我们只是迟到了4分钟。
我们是从阿尔布奎尔克特地赶来的……!
詹金斯女士:但是你们应该在3点前赶到。
她准备离开。
理查德拦住了她。
理查德:等等,等等,等等!
怎么样才可以解决呢?
詹金斯女士:其他人都在3点前来到的。
我不能提供不公平待遇吧……理查德:我们不是要什么待遇!
我们只是想参加比赛!
詹金斯女士:别对我大嚷大叫,先生。
不是我害你们迟到的。
我们都是按规矩办事,电脑都已经关掉了。
(继续)我们的比赛阵容已经定下了。
我还得去做发型检查。
很抱歉你们迟到了,但是我无能为力。
她想要离开,但是他们拦住了她。
理查德跪了下来。
理查德:求求你!
你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才过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画外):嗯,詹金斯女士……他们都转过身去。
那边站着一个男人——一位非常强壮年轻小伙子,嗓音很高一一他刚听到了他们的讲述。
一个男人的声音(继续):我来把他们录入系统吧。
詹金斯女士:噢,柯比,你没有这个必要!
柯比:不,没事的,就5分钟。
詹金斯女士:好,那是你的时间。
对不起,请让一下。
她从他们身边挤过去。
弗兰克跳了起来。
弗兰克:诸位,听着!
我们刚才目睹了一次伟大的富有仁义和爱心的行动!
介绍一下A:我们在这见识了埃娃·布劳恩遗犯(注5)——让火车准点运行——另外介绍一下B:柯比!
一个真正的男人!
是目前地球上最伟大的人!
大家请给他鼓掌!
他带领其他人鼓掌。
而其他在大堂里的人对此置若罔闻。
柯比笑了,轻快地敲击着电脑键盘。
他们围在他旁边。
谢赖尔:真的非常感谢。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柯比:好了,只需要5分钟。
他往詹金斯女士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此时她己经走了。
他摇着头,然后平静地——柯比(继续):明年我不想应付这些人了,都是疯子。
(对奥利弗)好的,你叫什么名字?
奥利弗:奥利弗。
柯比:奥利弗。
名字真好听。
她笑了。
他开始轻敲电脑键盘。
奥利弗眼光望向别处并且一下子呆住了。
大堂对面坐在桌子后面的是加州选美小姐,她正在为小朋友们签名。
奥利弗惊呆了——奥利弗:妈妈!
加利福利亚小姐!
看!
真是她!
谢赖尔:想过去问个好吗?
奥利弗摇摇头,有些害羞胆怯——就像是遇见了可敬畏的上帝。
谢赖尔(继续):别害怕,她那么和善。
我们只是过去问个好,如何?
奥利弗点头,但还是因为见着了加利福利亚小姐而激动得不知所措。
弗兰克——离开了一会儿——重新加入到这个团队,并且冲着谢赖尔挥舞着一份新的周日版的《纽约时报》。
弗兰克:买着了,亲爱的!
下赌注吧!
谢赖尔:好的,好啊。
只是不要忘了奥利弗的竞赛。
她注视着德韦恩——还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像是被遗弃了似地站在这群人的旁边。
谢赖尔(继续):德韦恩,亲爱的,我知道你痛恨我们所有人,但是既然我们己经来到这个地方了,你们俩何不去海滩看看?
弗兰克:嗨,我有一个主意!
去海滩!
鼓起点儿劲儿来,我们走过去,去冲浪。
(继续)没准碰上你的意中人。
你说如何?
德韦恩——无动于衷,一转身走开了。
谢赖尔看着他走了,转向弗兰克——有些失落。
弗兰克作了个手势一一我来照顾他——然后跟着德韦恩去了。
谢赖尔看着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一一然后她转向理查德——理查德(指着加利福利亚小姐):你们去吧。
我在这看着。
谢赖尔点头,牵着奥利弗的手,然后带着她站到队伍的后面——前面有6个女孩和她们的母亲。
站在她们前面的一个女孩转身盯着奥利弗——以乎在估量对手的实力。
奥利弗笑了——奥利弗:你好……!
前面女孩迅速转过身去,一句话也没说。
奥利弗从容应对别人的态度。
她也转身打量着房间里的其他女孩。
她们个个都精心雕琢、刻意打扮。
奥利弗还是穿着她旅行时的衣装——粗斜纹棉布制成的毛边牛仔短裤和黑色的康沃斯牌高帮鞋。
她站了出来。
两个双胞胎姐妹在四处嬉闹、追逐打闹。
奥利弗看着她们。
后来,这对双胞胎也意识到了奥利弗在看她们。
她们相互吹着口哨,并且笑个不停。
奥利弗微笑着友善地回应她们。
最后,这对双胞胎走近奥利弗——双胞胎姐妹甲:你在减肥吗?
奥利弗:什么?
双胞胎姐妹甲:你在减肥吗?
奥利弗:没有……!
双胞胎姐妹乙:可别想减肥!
她们又笑开了,然后抛开奥利弗。
奥利弗有些困惑。
谢赖尔有些生气了,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房间对面——柯比和理查德完成了登记注册——他让理查德签了名——然后递给他一个包,里面装满了各种参加表演的材料。
柯比:最后在这儿签……(理查德签字)……你的任务完成了!
这是你的接收单、入场券、绶带、小公主的珠冠,还有别的没有?
理查德:好的。
请问这附近有殡仪馆吗?
91.大厅另一头德韦恩走到大厅的一角,那里有一些靠背椅,座位上加有厚软垫,但是没有人坐。
他懒散地坐进一张椅子里,然后半闭着眼睛——想要把自己与这个世界隔开。
画外传来一些即将参加表演的准备活动的嘈杂声音。
镜头推近——德韦恩,他在极力思考想要弄明白自己的人生。
德韦恩的视点——透过捂在脸上的手指缝,依稀看到的是绘着花草植物的墙纸,墙与墙之间的地毯以及一些盆栽植物。
德韦恩望远一点儿。
弗兰克走过来,手里拿着他的《纽约时报》——弗兰克:嗨,介意我跟你呆在一起吗?
德韦恩背过脸,望向别处。
弗兰克看着德韦恩。
两人无所事事。
他坐进另一张椅子,打开《纽约时报》——弗兰克(继续):你看,我知道你特别喜欢艺术和休闲版,但是……我跟你打赌,你只能等一会儿再看。
德韦恩没有反应。
弗兰克打开了当天的《纽约时报》——弗兰克(继续):抱歉。
他盯着德韦恩看了一会儿,然后摇着头,翻到了书评版。
镜头表现书评版——上面是一整版的广告:拉里·苏格曼著,《理解普鲁斯特》。
上面的通栏标题是:“美国第一流的普鲁斯特研究学者撰写的意外畅销书!
”还刊登了一张拉里·苏格曼的照片,留着胡子,戴着眼镜,神情严肃。
弗兰克盯着这则广告。
92.省略93.外景,停车场,白天理查德带着两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到大众中巴前,他们穿着连衫裤工作服,脸上流露出一种厌倦和看透一切的神情。
其中一个人,大约40岁,是一位做了较多年殡葬工作的人。
另一个,20几岁,是个嫩头嫩脸的新手。
一辆殡仪馆的汽车停在背景处。
理查德:……我们开了五六个小时——我们以为他在那儿打盹。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你知道……工作人员甲:……已经太迟了。
尸体在哪儿?
理查德转过身,指着后备箱,然后打开它。
两位工作人员望向后备箱。
然后他们看着理查德。
94.内景,注册登记大厅,白天终于轮到奥利弗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了。
加利福利亚小姐: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
奥利弗:奥立弗。
加利福利亚小姐:你有什么特长,奥利弗?
奥立弗:我喜欢跳舞!
加利福利亚小姐:跳舞?
我不太擅长跳舞,哦!
我会唱歌。
你的舞一定跳的很好!
奥立弗:是的!
我真的不错!
加利福利亚小姐:我就知道你不错!
谢谢,奥利弗,祝你好运!
但是奥利弗还不打算离开。
奥利弗:嗯……加利福利亚小姐?
加利福利亚小姐:你可以叫我宝妮!
奥利弗:……宝妮?
你吃冰淇淋吗?
加利福利亚小姐(困惑地):是的!
我好喜欢冰淇淋。
我最喜欢的口味是巧克力、樱桃口味的。
尽管从成分上来说,那其实是冻结的奶酪。
可以了吗?
奥利弗:好的,谢谢你,宝妮!
拜拜!
加利福利亚小姐:再见!
(对下一个女孩)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谢赖尔和奥利弗走开了。
奥利弗:她吃冰淇淋,妈妈!
谢赖尔:我听见了。
95.外景,停车场,白天理查德在一张发票上签了字。
工作人员乙关上了殡葬车的后门,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发动引擎。
理查德把有纸夹的笔记板递给了工作人员甲。
他递给理查德一个小的卡片盒——工作人员甲:个人财产……理查德:哦,谢谢。
工作人员甲:保重。
理查德:你也保重。
谢谢。
工作人员甲进到车里,关上车门。
汽车开了出去,到停车场的边缘,打出转弯示意灯。
理查德目送着。
汽车驶上了街道,开远了,消失在茫茫车流中。
留下理查德独自一人。
96.外景,表演化装室,奥利弗的化装台,白天谢赖尔和奥利弗匆匆走过一个又一个小女孩的身边,——她们的母亲或者化装师要把她们修饰得尽可能完美——把头发梳理好、画好眼影、喷上发胶。
似乎所有的化装台都被人占用着。
最后,谢赖尔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张空台子。
她拿出一件泳装——谢赖尔:好了,奥利弗,先把泳衣穿上。
给你,你需要去布帘后面换衣服吗?
奥利弗接过泳装,然后走向更衣区,与此同时,谢赖尔迅速打开奥利弗的化妆包。
一位表演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纸板,戴着耳机——身份牌上写着:帕姆——探身进来,并且大声招呼——帕姆:这是最后准备时间,每个人注意了!
最后准备时间!
96A.省略96B.省略97.内景,私人更衣区,白天奥利弗穿好了泳衣。
更衣区有一面大镜子。
奥利弗转过身,正准备拉开帘子。
她停了下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她侧了侧身。
收了一下腹部。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
她转回正面。
看到自己的腹部就那么明显地鼓着。
她很不满意看到的镜中的自己——这也是第一次。
98.内景,表演化装室,白天谢赖尔收拾好了奥利弗的东西。
谢赖尔:奥利弗,你准备好了吗?
奥利弗(画外):马上好!
99.内景,私人更衣区,白天奥利弗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成功者还是失败者)。
然后,她十分坚定地走出了更衣区。
100.内景,表演化装室,奥利弗的化装台,白天奥利弗从更衣区走出来。
谢赖尔站在化装台前面,准备好了——谢赖尔:好了,我们只有大约一分钟的时间。
你想做头发还是想化装?
奥利弗想了想。
那种情景就像自由世界处于危险的边缘。
最后——奥利弗:化装……柯比匆忙走过来。
柯比:嗨……!
我要你的音乐!
奥利弗从袋子里掏出碟片来,把它递给柯比——奥利弗:给。
柯比:这个?
你选的吗?
奥利弗:不,我爷爷选的。
柯比:你爷爷?
哪首?
奥利弗:12。
哦,还有件事……她瞥了一眼谢赖尔,然后凑近柯比的耳边说着什么。
柯比笑了。
柯比:好的!
我去给你找!
奥利弗:谢谢你,柯比!
他匆匆离开。
100A.省略101.内景,注册登记大厅,白天德韦恩瘫坐在椅子里,冲着墙角。
弗兰克坐在椅子上,对眼前的东西视而不见。
两人都表现出沮丧的样子。
突然,德韦恩站了起来,看着弗兰克。
他有些精神不振,但是不再那么紧张。
弗兰克看了他一阵。
德韦恩站直了,朝旁边侧门出口走去——德韦恩:我们出去吧。
镜头表现房间对面。
理查德从大门进入大厅——拿着一箱爷爷的东西——他找到一条长凳,坐下。
他显得有些不安。
在他周围,大厅里人们开始排着队,准备进入表演大堂,所以原来拥挤的人群越来越少。
大厅对面,谢赖尔和奥利弗从一个双排门走出来,她们搜索着大厅,瞥见了理查德一个人坐在那儿。
她们手拉着手,向对面的理查德跑去。
理查德抬头看着。
谢赖尔:我们需要绶带和小公主的珠冠!
理查德点头。
他整理好柯比在注册登记时给他的东西,然后交给谢赖尔。
谢赖尔转身要走。
他拦住了她们——理查德:等等。
奥利弗,过来。
是该打打气了。
谢赖尔:理查德,我们不能……理查德:这至关重要!
奥利弗,过来。
他走向她,弯下腰来,握着她的手——理查德(继续):现在,我知道是你和爷爷两个人排练的这个节目。
我知道这对他的意味有多么重要。
他坐车900英里赶到这个地方。
我们的车也坏了。
我们经历许多……他迟疑着,琢磨着措辞,好像是命悬一线的感觉,声音有些颤抖。
当最后说话时,就表达得最为直白和简洁了——理查德(继续):奥利弗,如果一生中还有一件事情是真实的话,那就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唯一关心的只是成功者……谢赖尔:理查德……天啦!
走吧,奥利弗!
她想把奥利弗拽走,但是理查德还是紧紧抓着奥利弗——理查德:听明白了吗,奥利弗?
听明白了吗……奥利弗盯着他。
最后,她点了点头。
理查德松手让她走。
谢赖尔把奥利弗拖过去,然后她们向后台跑去。
理查德注视着她们离开。
102.省略103.省略104.内景,大会会场,白天理查德找到了预先给亲属保留的席位一在过道上有四个位子。
他坐在第四个位子上,并把自己的外套横放在其他三个座位上,以便为谢赖尔、德韦恩和弗兰克占位子。
与他隔着座位并排坐着的一个男人,头发白了,是个摩托车手。
他把胳膊交叉放在胸前,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
理查德想表现出友好的态度——理查德:嗨。
摩托车手瞥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理查德想继续套近乎一一理查德(继续):你孩子参加比赛吗?
摩托车手看着他。
然后这个摩托车手从耳朵里掏出耳塞——摩托车手:什么?
理查德:你孩子参加比赛吗?
摩托车手瞪着他。
摩托车手:你第一次来?
理查德点头——是啊!
摩托车手点头——坐定不动。
他重新把耳塞塞进耳朵,保持着不动声色地盯着人的表情。
理查德觉得有些无趣。
大会会场的灯光渐渐暗下去。
在舞台上,一个节目主持人走向麦克风。
伴随着一阵击鼓声。
节目主持人:女士们,先生们。
欢迎来到第24届“阳光小美女”的比赛现场!
让我们鼓掌欢迎参赛的选手们!
音乐响起。
一阵热烈的鼓掌声。
25位小姑娘穿着泳装走出来,在舞台上列队走台。
20个人都是金发——有一些是染过头发的。
她们出场的安排是从个子最矮到最高。
奥利弗——比其他任何女孩都高出两英寸来——出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
小姑娘们走台的队伍围成了一个首尾相接的圆圈,她们一边微笑,一边挥手。
最后她们齐齐地站在舞台上一字排开。
节目主持人(继续):我们有来自加利福利亚全州不同地区的25名选手。
晚会的最后,她们当中的一位将获得“阳光小美女”的桂冠!
理查德坐在观众席当中热烈地鼓掌。
那个摩托车手毫无激情地拍着手。
105.外景,海滩,下午这是阳光明媚、灿烂的一天。
大海延伸到天际。
德韦恩和弗兰克穿着游泳短裤,手里拿着标有“南海岸冲浪店”的冲浪板,向海滩边走去。
大海死一般的沉寂。
德韦恩望向水面——德韦恩:没有海浪,弗兰克。
弗兰克:我们不需要海浪。
我们可以蹬着海水玩。
106.内景,大会会场,白天节目主持人站在舞台上。
又是一阵鼓声。
节目主持人:……让我们热烈鼓掌,欢迎今天的晚装秀!
音乐起。
热烈的掌声。
同样这些女孩——穿着过显成熟的晚礼服——按照同样的出场次序,又在舞台上走了一圈。
奥利弗还是排在最后一个。
理查德还在人群中,鼓掌喝彩——不如先前那般热忱了。
107.外景,海面上,白天弗兰克和德韦恩径自滑向海中。
海面平静,但是他们距离海岸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了。
德韦恩回头看——德韦恩:我们走了多远了?
弗兰克:我不知道。
四分之一英里?
德韦恩:你想停下来吗?
弗兰克耸耸肩。
他们停下来。
弗兰克低头看着海水。
弗兰克:嘿。
你觉得自己可以探到海底吗?
德韦恩:会有多深?
弗兰克:我不知道。
我想大概至少10或12英尺了吧。
来吧!
你准备好了吗?
各就各位,预备开始……他们潜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两个冲浪板并排漂着,毫无目标地开始漂移开来。
德韦恩重新露出海面,呼吸急促,抓着他的滑板。
他四处张望。
什么也没看见。
他扭过头来。
还是看不见弗兰克。
德韦恩皱着眉头。
他戴上潜水镜,非常着急地想要看穿水底。
突然,弗兰克在德韦恩身后10码远的地方浮出了水面——弗兰克(继续):啊哈,我看见你了!
德韦恩转过身来,笑了——很放轻松,这也许是我们第一次看到他发出如此不设防的微笑。
他沉醉其中,再次潜入水里。
108.省略109.省略110.省略111.内景,大会会场,白天主持人站在舞台上。
伴随又一阵鼓声。
节目主持人:现在到了你们一直期待的时刻!
天才们的较量!
女士们,先生们,请欢迎安伯·蒂法尼·哈伯,她将为我们演唱百老汇的节目“安妮”。
大家欢迎安伯!
一个非常娇小的女孩走出来——十分做作的——并且开始演唱——安伯:“太阳将要升起……明天……”理查德坐在观众当中。
他变得有些不安。
112.外景,海面上,白天他们坐在滑板上,眺望海面——弗兰克:看,那边多么美丽。
(稍顿)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信仰上帝,但是我仰慕大海——她总是在那儿候着你:无穷辽远开阔,而且完全没有偏见。
所以……这就是我的上帝观。
德韦恩:弗兰克……(弗兰克转过去)当你切割手腕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弗兰克吸了一口气——弗兰克:你知道,我希望告诉你我感觉很糟糕。
但是我不能。
我的感觉是……处在世界的外围,你懂吗?
那种感觉非常平静宁和。
(稍顿)但是,此时此刻我也有这种感觉了,所以……他耸耸肩。
德韦恩点头。
他眺望海洋——德韦恩:有时候我真希望可以一直睡到18岁……跳过所有的烦心事——中学以及所有一切。
就这么跳过去……他摇摇头。
弗兰克:你听说过马塞尔·普鲁斯特吗?
德韦恩:他是你上课要讲的人吗?
弗兰克:是啊。
法国作家。
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从未有过正式的工作。
爱情的经历没有结果。
同性恋。
花了20年时间写了一本几乎没人看的书。
但是……他也可能算是自莎十比亚之后最伟大的作家。
总之,他,呃,走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刻,回首过去,发现那些苦痛的岁月——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因为那些经历让他成了自己。
那些事情逼迫他思索,并且成长,让他做透彻的感悟。
那些年他很快乐?
彻底地浪费掉了,一无所得。
德韦恩淡淡地笑了。
弗兰克(继续):所以,假如你一直睡到18岁……(嘲笑地)……想想你可能会错过的所有痛苦遭遇。
我的意思是,中学时代是你最初的痛苦经历。
没有比这更好的痛苦体验了!
弗兰克(继续):除非你进到了学术界,但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相视会意而笑。
德韦恩的目光迷失在大海上。
过了一会儿——德韦恩:你知道吗?
(弗兰克看着他)该死的选美角逐。
生活就像是该死的一件事情接一件事情的选美角逐。
学校,大学,然后是工作,见鬼去吧!
还有他妈的空军学院。
去他妈该死的麦克阿瑟基金会。
如果我想飞的话,我自有可以飞行的门路。
你就做你爱做的事情,其他的见鬼去吧!
弗兰克注视着德韦恩,一副感动的样子。
德韦恩瞥了一眼弗兰克,他正要表现出很酷的样子。
弗兰克:很高兴你又开始说话了,德韦恩。
你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愚蠢嘛。
德韦恩笑了。
弗兰克环视着周边。
弗兰克(继续):好了,现在我们做些什么?
德韦恩:你让我开了窍,弗兰克。
也许我们永远呆在外面这个地方。
过了一阵。
他们面面相觑——弗兰克:想进去吗?
德韦恩:是啊,我们该走了。
他们开始往岸边划。
113.内景,大会会场,白天一个娇小的女孩一身牛仔女郎的打扮——古怪的笑容像疯了一样——用一种跳踢踏舞的方式走着她的台步。
她看上去样子稀奇古怪。
理查德的笑容逐渐消退。
他开始变得有些担心。
114.外景,木板路,白天弗兰克从一家圆领衫专卖店走出来,他扔给德韦恩一件衣服——弗兰克:我无法想像竟能找到这身衣服。
我希望穿着合适。
当他们迈上木板路的时候,弗兰克脱掉了原来的衬衣,穿上了新的圆领衫。
衣服上用大写字母写着“失败者”。
德韦恩穿上新衣服。
两件衣服是一样的。
弗兰克看着他——弗兰克(继续):你实现了每个母亲的梦想,德韦恩。
走吧。
他们离开了。
115.内景,大会会场,白天另一个金发小女孩唱着出场了,她昂首阔步地在台上走着,不时转几个圈,同时她还旋转手中的阳伞,频送飞吻。
她蹦跳着经过支持者身边,调情的眼神不停地送着媚眼。
观众被挑动起来,开始有节奏地鼓掌。
当她完成表演的时候,所有观众一起起立,并且热烈欢呼鼓掌。
只有理查德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动。
当眼前的现实终于让他受到冲击的时候,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奥利弗根本无法获胜!
他站起身来,离开了。
116.内景,注册登记大厅,白天弗兰克和德韦恩进到大厅,正大步向大会会场迈进。
他们打开门,一下子进入一种像糖浆一样过分甜腻的演唱冲击波中。
门被关上了。
门又重新被打开。
弗兰克和德韦恩迅速弹了出来。
他们对视着。
德韦恩:我要去后台。
弗兰克:好的。
再见。
德韦恩掉头就走,弗兰克靠在墙上,回过神来。
117.内景,后台过道,白天德韦恩飞快地在后台穿行,寻找谢赖尔和奥利弗。
他就这么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一件“失败者”的衣服出现了。
那位拿着纸板的助手帕姆想要阻拦他——帕姆:对不起,批准你进后台了吗?
德韦恩:没有。
他继续前进。
到处都是那些金发小女孩在哭叫,抱怨,或者懒洋洋地躺着。
女孩的母亲们的穿着都很夸张,头发上戴的东西过多,神情也过度紧张。
整个场景的气氛都是紧绷着的。
德韦恩停下来,转向一个瘫坐在沙发里的“公主”——德韦恩(继续):嘿,更衣室在哪儿?
“公主”:你可以进这里吗?
德韦恩:快告诉我更衣室在哪儿?
“公主”(画外,尖叫):妈妈……!
妈妈……!!
德韦恩转了转眼睛。
继续往前走。
118.省略119.内景,表演化装室,奥利弗的化装台,白天理查德在后台转悠。
他瞥见了谢赖尔和奥利弗在后面一间小化装台旁。
他走上前去。
奥利弗坐在化装椅上,穿一条金色热辣的短裤,戴着一个红发带。
这样的装扮整体上显得有些怪异,但仍然呈现出女孩子的丰润。
理查德迟疑着。
谢赖尔看见他——谢赖尔:嘿,怎么样了?
理查德:我过来祝奥利弗好运。
(对奥利弗)你好吗?
奥利弗(微弱地)好。
谢赖尔(声音低低地):紧张。
理查德:你一定会很棒的!
我知道!
(对谢赖尔)我跟你说几句?
她点头。
他们走开几步,离开奥利弗可以听见的范围。
理查德神情很不安,像是遇到了麻烦。
谢赖尔:怎么了?
理查德(迟疑着):我不想让奥利弗继续比赛了。
谢赖尔(难以置信):你在开玩笑?!!!
理查德:我们现在不是在阿尔布奎尔克了,对吧?
她不适合这里的比赛。
谢赖尔:那么……?
理查德:谢赖尔……她不会赢的。
根本没办法……谢赖尔:这没关系……!
理查德:这有关系!
谢赖尔:这没关系!
理查德:有!
突然,理查德的情绪失控发作了——理查德(继续):我不想她输。
我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
那种感觉不好。
我不想让它再发生。
她注视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的缺点或说是软弱。
她握着他的手——谢赖尔:理查德……!
他们面面相觑。
这是我们看到的他们之间最为真诚的时刻。
很不幸,他们的默契被德韦恩打断了。
德韦恩进来——脸上一副坚定的神情。
谢赖尔看见他进来了——谢赖尔(继续):嘿。
你感觉如何?!
德韦恩:好些了。
奥利弗在哪儿?
谢赖尔:她在化装间。
怎么了?
德韦恩(迟疑着,然后低声道):妈妈,我不想奥利弗参赛。
谢赖尔:噢,我的天……!
理查德:明白了吧?!
德韦恩:看看周围!
这地方真他妈的真糟糕!
我不想让这些人对奥利弗评头论足!
去他们的!
理查德:你说得对!
去他们的!
德韦恩瞥了一眼理查德,对他的赞同有些不安。
谢赖尔:不,德韦恩。
这太迟了……德韦恩:还不太迟,你是妈妈!
你应该保护她!
(稍顿)所有人都会取笑她的,请不要让她难堪。
谢赖尔盯着他,有些动摇了。
那个挥舞着纸板夹,戴着耳麦的演出助理帕姆走过来,同时喊开了——帕姆:奥利弗·胡佛!
演出还有两分钟。
她站起来往前走。
他们看着她。
德韦恩和谢赖尔转过脸来——德韦恩:她不是美丽的公主,妈妈……120.内景,奥利弗的化装台,白天奥利弗站在那儿,同时在倾听。
她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尽管议论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德韦恩(画外):……她真不是。
121.内景,表演化装室,白天谢赖尔和德韦恩互相盯着对方。
德韦恩想要挤过去。
谢赖尔拦住了他。
德韦恩:我要告诉她。
谢赖尔:等等,听我说。
(含着泪)奥利弗就是她自己。
是她选择要这么做……122.内景,奥利弗的化装台,白天奥利弗转过身,机械地走回她的座位,然后坐下。
谢赖尔(画外):……她那么努力,全身心投入这次比赛……123.内景,表演化装室,白天谢赖尔把一只手放在德韦恩的肩上——谢赖尔:……我们不能剥夺她的努力。
我们不能。
德韦恩闭上了眼睛,垂下了头。
谢赖尔抱着他——谢赖尔(继续):我知道你们是想保护她,可是……我们就让奥利弗做一回自己。
无论是好,还是坏……帕姆,这位挥着纸夹板的演出助理又走回来了——帕姆:奥利弗·胡佛,你们是她的家人吗?
他们点头,然后他们一起回到化装间。
124.内景,奥利弗的化装台,白天奥利弗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木然地盯着地面。
谢赖尔:奥利弗,时间到了,该走了。
奥利弗一动不动。
谢赖尔走向她——谢赖尔(继续):奥利弗……亲爱的。
你没事吧?
奥利弗不愿看她。
谢赖尔看了看理查德。
帕姆:嗯……我们得走了。
谢赖尔:等等。
(对奥利弗)亲爱的……奥利弗,看着我。
(奥利弗看她)如果你不想,你可以不表演。
如果你就这么坐着,让比赛过去,这也很好。
无论如何,我们依然为你自豪,好吗?
过了一会儿。
帕姆查看表——帕姆:时间到了。
一阵沉默。
奥利弗站起来。
她走向表演助理。
帕姆(继续):好的。
我们走吧。
她握着奥利弗的手。
她们迈开大步走开了。
德韦恩、谢赖尔、理查德眼巴巴地看着奥利弗就这么被牵走了。
124A.内景,饭店过道,白天镜头跟拍奥利弗。
她已经做出参加比赛的表情——像戴上了恐惧和下定决心的面具。
谢赖尔在后面喊——谢赖尔:好运,宝贝!
奥利弗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124B.内景,后台过道,白天奥利弗被领上了一条充满商业气息的长长过道。
125.内景,登记大厅,白天弗兰克再次进入大厅。
德韦恩、谢赖尔和理查德从另外一个门进来。
弗兰克:她要出场了吗?
谢赖尔:她要出场了。
他们一起进入表演大会会场。
126.内景,大会会场,晚上舞台上还有一个金发女孩,她正为观众给她的礼貌鼓掌鞠躬。
理查德引着谢赖尔、德韦恩和弗兰克就座。
节目主持人上到舞台上来——节目主持人:真好。
谢谢你们。
好了,你们是今晚最有耐心的观众……镜头显出舞台的侧翼——奥利弗站在侧幕,注视着舞台上的节目主持人。
节目主持人(继续):……我们还有一位参赛者,然后我们就要选出冠军。
现在,我们欢迎来自拉古纳海滩的奥利弗·胡佛!
响起一阵掌声。
镜头跟拍奥利弗出场,她走上舞台。
舞台上耀眼的灯光让人看不清。
观众处在黑暗中。
人群中有一位观众因看到奥利弗火爆的短裤劲装开始嘀咕。
德韦恩、弗兰克、谢赖尔和理查德疯狂地鼓掌。
理查德握着谢赖尔的手,用力捏着它。
他们交换了一次眼神。
奥利弗向节目主持人挥手示意让他过去。
主持人走近她,为她把话筒放低,以便她说话。
她吸了口气——奥利弗:我想把这个舞蹈献给我爷爷……是他教给我这些动作的。
节目主持人:太好了!
他来了吗?
你爷爷现在在哪儿?
奥利弗:他在车子的后备厢里。
主持人不知如何回应。
节目主持人:好的!
表演吧,奥利弗!
他退回后台。
她独自一人站在舞台上。
观众当中一些12岁的男孩们开始恶作剧。
其中一个学牛叫——男孩甲:呣——一阵嘲笑和嘘声。
另一个男孩也加入了——男孩乙:汪!
汪!
汪!
更多的嘲笑和嘘声。
加利福利亚小姐,坐在舞台边的评委席上,她严厉地扫视了一遍周围。
她为奥利弗感觉难受。
奥利弗有些困惑,不理解那些嘈杂声。
德韦恩垂下头。
弗兰克看着周围——弗兰克:那些该死的家伙在哪儿?
我要杀了他们!
这时候,奥利弗看见了自己正在寻找的人——柯比在音效操作间里。
他向她点头示意。
她点头回应可以开始。
然后,奥利弗转过身,背对着观众。
柯比把音量键推倒了“6”。
他敲了一下播放键。
扬声器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摇滚乐曲,那是一种12小节的蓝调音乐。
每个人都呆住了。
音乐让人感到强劲和猥亵。
这种音乐完全不同于我们听到过的表演音乐。
在前四拍里,奥利弗基本上没怎么动,随后她跟着拍子开始扭动肩膀和屁股。
德韦恩、弗兰克、谢赖尔和理查德彼此面面相觑。
这出乎他们的意料。
没有人知道奥利弗的摇摆舞是如何练成的,她的脸转过来了——然而,当第一段演唱开始的时候,奥利弗转过身来,大踏步走到台中央——她的手放在臀部,肩膀在摇动——给人的感觉是要展示自己的身体,有一种完全的自信。
她大跳摇臀舞,做出在这个舞台上从来没有人见识过的疯狂动作:摇摆,震颤,旋转,扭动——这种舞蹈融合了扭臀舞,持续不断地模仿获奖者的舞蹈动作,外加一些显然是毫无出处的自创动作。
还有一些舞蹈语汇,很明显是从爷爷60年代光顾脱衣舞场的经历中提取出来的。
她完全以一种有所控制的方式把所有因素统一在她的舞蹈中——一种对身体热烈且富有机智的掌控,配合音乐,用舞步和扭动展示自己。
最主要的,她是在为自己舞蹈——为了自我的娱乐——很快这些评委们就表现出各自不同的态度和反应。
观众们都被搞晕了。
所有人一动不动。
都张着嘴。
谢赖尔,弗兰克和德韦恩目瞪口呆。
理查德有些感到不可思议——理查德:她在干什么?
该死的,她到底在干什么?!
当第一段演唱结束的时候,奥利弗精确地合着12小节的即席伴奏做了一系列的用髓部猛摇的动作。
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
谢赖尔:噢,我的天哪……!
德韦恩突然站了起来,开始为奥利弗喝彩,挥舞着拳头打拍子——这时的音乐是在一片狂乱中,唯有一个人在演唱。
弗兰克——当他看到这种情景的时候,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合时宜——马上爆发出笑声。
他站起来,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加入了德韦恩的喝彩,同时尖声吹口哨,想要吸引其他的观众进入这种状态。
谢赖尔也变得放松和开心,她站了起来,加入他们的队伍。
理查德注视着他们。
他也被积极地调动起来。
他站起身,开始欢呼——刚开始还是试探性的,随后就越来越自觉地放开来。
爷爷是对的——奥利弗把这些人都给彻底地镇住了。
当第二段演唱结束的时候,音乐变为吉他独奏,奥立弗配合着音乐,又做了一系列的扭髓的动作。
詹金斯女士忍受不了了——她就是那位负责注册登记的官员,此时她坐在舞台边上的评委席上,还有那位加利福利亚小姐。
詹金斯女士环视四周,她看见了谢赖尔、理查德和弗兰克站着在欢呼喝彩。
这位官员站起来,走上观众席过道,冲着谢赖尔大喊——詹金斯女士:你女儿在干什么!?
谢赖尔——吓了一跳一一没有回答。
理查德侧身过来——理查德:她在扭屁股啊,这就是她正做的!
其他人都笑了,并且点头表示欣赏。
这名官员被激怒了。
她转过身来,走向音乐控制室。
她对着柯比吼叫——詹金斯女士:关掉它!
柯比:什么?
詹金斯女士:关掉音乐!!!
柯比(假装没听见):什么……!?
他笑了,把音乐增加至少到“8”。
观众席上的母亲和孩子们用手捂着耳朵。
整个表演大会会场完全失控了。
一部分人(包括灰白头发的摩托车手,加利福利亚小姐等等)站起来,给奥利弗鼓掌喝彩。
有的人傻坐在那儿——不知如何应对。
还有些人皱着眉头,同时摇着头表示反对。
有几位母亲用手遮住耳朵,飞也似的跑向出口。
詹金斯女士十分气愤,她离开了柯比和过道上的观众,走向舞台。
谢赖尔非常焦急地关注着——谢赖尔:她要干什么?
看……!
她推了推理查德,用手指着。
詹金斯女士走向节目主持人——他站在舞台的一侧——招手向他示意。
他弯下腰,倾听着。
他点头。
主持人走上舞台,用手抓着奥利弗的胳膊,想要阻止她跳舞。
奥立弗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是她不会让他打断自己的动作。
她甩开了他,继续跳舞。
理查德——特别生气——冲到会场前面,跃上舞台,跳到节目主持人的背后——骑在他肩背上——把他顶到了舞台一侧。
他们摔倒在地上。
德韦恩和弗兰克迅速跟着理查德上到了台侧,本能地想要帮他站起来。
理查德和主持人扭打在一起,同时挥手示意奥利弗继续——理查德:继续跳舞,亲爱的!
尽管跳!
弗兰克和德韦恩做着同样的手势——继续跳舞!
奥利弗转过身,注视着观众。
谢赖尔也做手势——“接着跳!
”奥利弗——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谢赖尔——配合着音乐点头,然后又跳开了,并且动作流畅,放松。
两名饭店的保安冲过来,把理查德从气急败坏的主持人身边拉开来,并且将他们两人分开。
理查德挣脱了保安,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奥利弗跳舞。
詹金斯女士走上前来,怒气冲冲地面对着理查德——詹金斯女士:现在把你的女儿带离舞台!
理查德——吓了一跳——迟疑着。
她继续施压——詹金斯女士(继续):如果你不阻止她,她将被撤销资格!
理查德瞪大了眼睛。
然后点头——理查德:好吧。
他转过身,迈步走向舞台。
奥利弗看见他很困惑。
他站在她身后。
然后,理查德与奥利弗保持同步,开始跳舞。
他们一起跳舞:奥立弗在前面,理查德在后面支持配合她。
理查德带着一种挑衅和蔑视的笑容注视着詹金斯女士。
弗兰克和德韦恩也关注着这一切,显出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德韦恩:真该死……!
谢赖尔摇摇头——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弗兰克也走上舞台,挨着理查德跳舞——他做出一系列奇怪却充满了自信的扭髋动作,同时配合着音乐移动。
德韦恩跟着弗兰克,尽可能以最好的方式跳摇滚舞。
谢赖尔愣了一会儿,望着自己的家人。
理查德挥手示意她加入和他们一起。
过了一会儿。
谢赖尔先是走,然后开始跑,她跳上了舞台。
理查德帮她站好,随后他们一起跳舞。
柯比把音量推到了“10”。
音乐的声音已经盖过了周边的一切。
随着音乐的上扬,谢赖尔、理查德、弗兰克和德韦恩并排和奥利弗整齐地排开,并步调一致地做一系列髋部扭动的动作。
一些观众反应强烈,他们站起来大声欢呼。
弗兰克和德韦恩双手伸向空中,在舞台上耀武扬威地移动,那景象就像是他们是获胜的摔跤手一样。
理查德举起奥立弗,把她抛向空中。
谢赖尔走过来,拥抱理查德和奥利弗。
(渐黑至无声)127.内景,办公室,晚上理查德、谢赖尔、奥利弗、弗兰克和德韦恩坐在一间灰褐色的办公室里,个个都是晕头转向的样子。
除了奥利弗之外,他们都被手铐铐着。
成箱的表演用的物品——奖品、绶带、小公主珠冠——堆在他们的周围。
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五颜六色的灯发出“嗡嗡”的声音。
弗兰克和德韦恩身上还穿着有“失败者”字样的圆领衫。
谢赖尔静静地向理查德递了个眼色,理查德懒散地坐在她身旁。
谢赖尔自个儿笑了。
她的目光停在附近纸板做的头饰上。
门打开了。
他们一齐看去。
一名警察,马丁内兹警官出现了,为他们解开手铐。
马丁内兹警官:好了,你们被释放了。
理查德:我们自由了?
马丁内兹警官:他们撤销了指控。
前提是你们再也不能让你们的女儿在加利福利亚州参加任何选美比赛了。
弗兰克(迟疑着):我想我们样可以生活。
128.内景,注册登记大厅,晚上理查德、谢赖尔、奥利弗、弗兰克和德韦恩走进了大厅。
里面空无一人。
各种彩旗彩带之类的装饰物洒了一地。
他们信步走出饭店,有些头昏眼花,揉着自己的手腕。
谢赖尔走近理查德,从身后拿出一个桂冠,把它套在理查德的头上。
理查德表情严肃地接受了它——理查德:太棒了。
非常感谢你。
她笑了。
他拿着桂冠对奥利弗——理查德(继续):给你。
我想这属于你。
奥利弗:爸爸……!
她想要说什么。
最后,她耸耸肩——奥利弗:我刚开始热爱跳舞……理查德:好啊。
你太棒了。
弗兰克:你棒极了。
德韦恩:你真是不可思议。
奥利弗(害羞地):谢谢你们。
他们都对着她笑了。
然后理查德环顾了一下四周——理查德:让我们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转暗至黑)传来远处高速路上汽车的声音。
理查德(画外,继续):……现在是凌晨两点……129.外景,休息站,白天大家坐在路边一家休息站的烧烤桌边。
远处的背景是高速路上不断有汽车飞驰而过。
他们已经吃完东西了——桌上残留着空了的肯德基的食物篮,还有几个汽水瓶。
理查德在讲故事。
大家都很放松——边笑边听。
理查德:……他在跑道后面的一堆垃圾罐里……这时候天开始下雨。
(笑声)他四处爬着,像一个海盗一样咒骂着,寻找着我刚才丢弃的一张票。
突然她蹦出一句话,“理查德,别把灯给扔了!
”我说,“别什么啊?
”他说,“扔掉这该死的灯啊!
”所以我(模仿把灯丢掉)就把灯丢在水里!
没想到他就像……(模仿电击的样子)啊哈哈哈!
(热烈的笑声)我把灯捡起来——他就躺在那,大雨倾盆……这时候他找到了票!
就是那张价值1200美元的三连胜式(注6)票据!
我当时的表现是,“爸爸。
你没事吧?
”他看着我,所说的就是:“理查德,永远不要生孩子。
”大家都笑倒了。
理查德(继续):面对我,他居然说这样的话!
面对着我!
笑声逐渐停止。
他们相互望着。
弗兰克抓起一瓶汽水。
弗兰克:以此献给爷爷。
众人:以此献给爷爷。
他们碰了碰瓶子,干杯。
理查德朝附近的一家快餐店点了点头——理查德:哦……谁想吃冰淇淋?
(切至全黑,剧终)注释:注1: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1844—1900),德国哲学家,认为基督教强调的来世说使它的信徒们不能很好地处理现世的生活。
他坚持认为理想化的人类,超人哲学能够创造性地引导情感而不被它们所压制。
著有《善与恶的彼岸》(1886)和《查拉图斯特拉如是》(1883—1892)。
注2:Albuquerque,阿尔布奎尔克:美国新墨西哥州中部格兰德河上游的一个城市,位于圣菲西南方。
于1706年建市,是著名的疗养胜地。
人口384,736。
注3:SUV的全称是Sport Utility Vehiele,即“运动型多用途车”。
SUV起源于美国,在20世纪80年代,SUV是为迎合年轻白领阶层的爱好而在皮卡底盘上发展起来的一种厢体车。
离地间隙较大,在一定的程度上既有轿车的舒适性又有越野车的越野性能。
1999年推出的丰田凌志RX300和宝马XS,都是建立在豪华轿车基础上的SUV。
注4:Loafer,又译作路夫鞋:一种矮帮休闲皮鞋的商标。
这种鞋的鞋面类似北美印第安人的鹿皮鞋,只是鞋跟宽而扁。
这一商标在印刷中经常以小写字体出现。
注5:Eva Brau,又译作爱娃·布劳恩(1912—1945),德国人,阿道夫·希特勒的情人后成为妻子。
他们1936年开始同居,但他们的私通是秘密的,她从未和他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1945年4月30日他们结婚,几小时后,双双自杀,弗兰克在此比喻詹金斯这个可恶的女人。
注6:Trifecta,三连胜式:赌博中押注者必须猜中前三名胜利者及其正确名次的赌博方式也作triple。
译自《<阳光小美女)拍摄剧本》(美国纽约新市场出版社,2007),该片获2007年度第79届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同时获提名的有:《巴别塔》、硫磺岛的来信》、《潘的迷宫》,以及《女王》等影片;艾伦·阿金饰演的爷爷一角荣获最佳男配角奖。
推销得意的著作成功9步法却被出版社退稿的父亲,自以为是抽烟抽到疯一心想离婚的母亲,吸毒好色的爷爷,同性恋自杀未遂的舅舅,以不发一言抗争立志当飞行员却色盲的哥哥,还有挺着啤酒肚带大大近视眼镜梦想当选美冠军的妹妹。
这样一个6口之家为了妹妹的意外获得的选美比赛资格,一同前往比赛地,开始了一段不寻常的旅程。
旅行开始全家人就吵个不停,很快那量廉价租车就坏在了路上,每次发动都需要全家人一起努力推着启动,然后一个一个奔跑着跳到车上。
旅行的第一晚,正盘算着成功9步法推出的父亲被通知退稿,那个好色的爷爷也因为吸毒过量死在了旅馆,尸体不能过界,一家人无奈下把尸体偷运出了医院,为的是赶到选美比赛现场。
在途中立志当飞行员的哥哥被发现是个色盲,9个月说的第一句话是fuck!! ,眼看就要过了比赛的报名时间,破租车的喇叭又坏了,就这样一路乱叫得冲断环路的铁链和路障到达了比赛现场。
当在一群矫情的芭比娃娃表演后,啤酒肚小女孩上场了,让人哭笑不得的跳起了好色爷爷教她的脱衣舞。
全家人在疲惫伤感愤怒无奈种种情绪交织下一同跳上舞台上扭动身体。
影片最后,小女孩得到的是永远不能参加加州任何选美比赛,永远。
这一家人并没有悲伤,只是淡然地说,我想没有这个也能活。
生活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
这部片子可以引发你的大量思考,也许只是简单的不停前进,追赶你心中的阳光。
于是一家人又推着启动那辆叫个不停的黄色面包车上路了。
每次看到一家人接连奔跑跳上推着启动的车,就很感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有自己的痛,却都没有放弃生活,叫嚣着奔向阳光的方向继续前进。
就是这么一部电影,导演没有大肆的渲染悲伤的气氛,轻松的讲述这个黑色幽默的故事。
让你笑着感动思考。
这绝对是难得的好片子 但你能想到这部片子曾经因为找不到投资连演员都找不齐?
片子里没有所谓的大明星,但其实个个都是实力派,演色老头的演员阿尔金已经演了快一百部电影电视,还是作家,导演,推销九步法的父亲也是演过几十部配角的实力派,而那个疯狂抽烟的母亲如果你有看过威廉姆斯的午夜听众,没错,她就是那个精神分裂的唐娜。
嘎哪最佳影片,东京电影节最佳导演,阿尔金也得到了最佳男配角,而且多项提名奥斯卡,还获得了本人5颗星大赞,哈哈,这一家人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还有还有 这片子的配乐真是太赞了!
写这部影评已经是看完这片子快一个月的时候了,但还是很激动 呵呵
恕我欣赏无能。。。
小姑娘很可爱..哥哥很有型
没办法看下去,前奏太让人打瞌睡了…
若有所思,但感觉导演都点到为止
这一家人都很强悍,哥哥好厉害,能憋那么长时间不说话
这种故事对我不起作用了。话说我貌似被错误剧透了,后半截一直在等爷爷诈尸,结果没诈T.T
这部电影的剧本反着看是一场黑色幽默和嘲讽,满分。如果真当成治愈,童话和鸡汤,我只能说现实没有镜头,特写,音乐和光影描写你的失败,只有自己迎接劈头盖脸的残酷现实。
我的妈呀,好讨厌这种喜不喜剧悲不悲剧的电影,吃着跟牛肉馅的汤圆一样。主要还是心态,心态上不是真正的看得开,再怎么佯装淡然都是会被生活毒打的
成功与失败,这两者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我之所以成为我,是因为我独立唯一。
故事结尾时,我很迷惑,在追梦的过程,我们要如何护梦?那些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终究如同消失殆尽的美人鱼,随着泡沫流向了大海深处。
我要推荐这部电影一辈子啊 红了一船人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片子超级难看,加幼稚。但是有那么多人喜欢,还奥斯卡。真的没看出来...
家庭、亲情、失败者们的生活、希望、治愈。众人推车上车的场景真是经典!
你知道马塞尔布鲁斯特吗?法国作家,彻头彻脑的失败者。从没有过一份真正的工作。得不到回报的单相思,同性恋。花了二十年来写一本书,几乎没有人读。但他也可能是莎士比亚之后最伟大的作家。
其实不怎么明白要表达什么内容
反励志的励志片,反成功学的成功者。拒绝被贴上标签,成功或失败。结尾虽温馨,却不落俗套。没有创设一个选美胜利的结局,没有陷入特立独行者终获世人肯定的悖论。温暖的反励志片。
阿金老爷子还是在这个六月仙逝了,就像他拿奥斯卡最佳男配的戏里一样,再也醒不来了。浑身臭毛病问题不断的濒临崩溃的胡佛一家,有看上去最正常却焦虑破产的母亲、贩卖成功学的父亲、憎恶一切绝不开口的继子哥哥、想自尽的gay舅舅、吸粉咸湿可爱爷爷,为了省钱开着挂不了一档的破车,一路奔到选美现场。或许有些温情但绝无鸡汤,失败者从电影开头就处在迈向彻底完蛋的过程中,到结尾依然还在这条路上,奥利芙笨拙的舞姿感染着已经被生活干翻的家人们一起尽情的舞动,在小肥妞的带领下,给点儿阳光真灿烂,这就够了。黄配灰的主色调,明黄色的小巴,最适合调剂灰蒙蒙的心情。当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干不好的时候,把它找来看看吧。 就像老爷子说的:你知道什么叫失败?真正失败的人,就是那种特别害怕不能成功,怕死了,连试都不敢试的人。
这是选美还是恋童癖的狂欢?!看着一群刚开始发育的小女孩们摇胸扭腰真的很不适;然而本片却在此基础上展开,去迎合这种畸形的标准
就一句话说得好----痛苦的日子才是他生命中最好的日子,因为那些日子塑造了他。
我倒是喜欢这个小妞 但真心觉得这个没劲 全家偷走爷爷尸体到是很帅气